第81節(jié)
“你們這兒流行什么圖案?” 店老板說:“我們彝族人喜歡日月星辰?!?/br> “那就刻日月星辰……”頓了會兒,“再加個圖案?!?/br> 打個戒指只要十多分鐘,一眨眼的功夫,蔣遜打包好吃的,在越野車附近找了找,一眼就看見前面銀飾店里站著個高壯的男人。 賀川沖她招了下手:“過來!” 蔣遜拎著吃的走過去,賀川說:“送你個東西?!?/br> 蔣遜看了眼柜臺上的耳環(huán),一眼就看中貴的380元那對,賀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笑了笑,那邊的老板把打好的戒指遞了過來,“38塊?!?/br> 賀川接過,順手遞了錢。 蔣遜:“……” 賀川說:“手。” 蔣遜瞄了眼戒指:“你讓我戴這個?” “啊?!?/br> “太大了?!?/br> “沒事,帶著玩兒。” 蔣遜把手伸了過去,賀川往她大拇指上一套,那里還包著圈紗布,套進去正好。 蔣遜舉了舉粗壯的大拇指,說:“謝謝啊?!?/br> “不客氣?!?/br> “這是什么圖案?” “日月星辰?!?/br> 那邊老板加了句:“還刻了一個東西,刻得不太好。” 蔣遜瞥向賀川:“什么?” 賀川朝戒指揚了下下巴,蔣遜拿出戒指,看了看內(nèi)圈,沒有英文名,沒有l(wèi)ove,再看外圈,日月星辰的中間,多出了兩個東西,有頭,有身體,有四肢,有尾巴,圖案很小,輪廓卻很清晰。 那兩個東西交頸而立,是兩只豹子。 “你像什么?” “你說呢?” 配偶。 畜|生的配偶,野性。 ☆、第56章 兩人出了銀飾店,回到越野車上,賀川問:“買了什么吃的?” 蔣遜說:“坨坨rou?!?/br> “就這一個?” “還有兩盒飯?!?/br> “不再買點?” “夠了吧?!笔Y遜問,“你還要吃什么?” “我隨便?!?/br> 很快發(fā)車,十多分鐘后回到了那間旅館,等待他們的是提心吊膽了一晚的前臺。 前臺頂著兩個黑眼圈,見進來個高高大大穿著寶藍(lán)色羽絨衣的男人,激動地差點要哭:“先生,你可回來了!昨天我報警了,但是我什么都說不出來,不知道情況,派出所不受理……我們老板在外地趕不回來,我真沒辦法……” 賀川打斷她:“行了,房間呢?” “房間還在,沒人進去過?!彼棺?,“現(xiàn)在趕快報警吧,你跟警察說!” 賀川說:“不用,報過了。”他往后面看了眼,示意跟上,大步上了樓。 前臺早就看見了同他一道進來的彝族女人,開始沒時間留意,見狀望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這女人細(xì)皮嫩rou,小臉盤漂亮極了,左臉卻有點紅腫。 不是彝族人,正是昨晚丟了的那個女人。她又驚又喜,有意問情況,激動之下啞巴了幾秒,那兩個人眨眼就沒了影。 房間沒人收拾過,昨晚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蔣遜的東西基本都裝在背包里,背包不見了,只剩下昨晚換下來的衣服,還有那幾個人翻她包時掉出來的兩張錢。 蔣遜撿起粉色棉衣,把床頭柜上那兩張皺巴巴的錢仔細(xì)攤平了,再對折,塞進了口袋里,順口問:“那碗里是什么?” 賀川洗了把臉,剛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看了眼床頭柜上的兩個塑料碗,回答:“牛rou粉絲湯?!?/br> 蔣遜拆開塑料袋,掀開蓋子看了下,粉絲湯過了一夜,已經(jīng)癟了,粉絲泡得又粗又白,上面灑了一層牛rou末和蔥花,香味仍舊濃郁。 她問:“哪兒買的?” 賀川說:“雙味面館,離這兒不遠(yuǎn)。” “你昨晚買的?” “嗯?!辟R川隨口說,“買的不是時候?!?/br> 蔣遜沒表示,她推開床上的東西,盤腿坐了上去,拆開剛買的午飯說:“先吃飯?!?/br> 房間沒座,只有床,賀川也坐了上去,單腿支在床上,胳膊搭著膝蓋,問:“餓了?” “早餓了?!?/br> 她遞了盒飯給他,夾起塊坨坨rou,咬了一大口。那家飯店的坨坨rou個頭特別大,一次性筷子又薄,夾著費勁,蔣遜咬了兩口,干脆叉著吃,光吃rou太干,她順手拿過邊上的牛rou粉絲湯。 賀川抬眸看了眼,大口嚼著rou說:“隔夜了?!?/br> 蔣遜不介意:“沒事,我就吃rou?!?/br> 她沒碰粉絲,把牛rou末都挑出來吃了,還喝了兩口湯,冷冰冰的,但味道不錯,熱過后一定更美味。 賀川也喝了兩口,說:“擱著,給你燒著熱水呢?!?/br> “不要開水,這個挺好喝的, 水開了,賀川還是去給她倒了一杯,坐回床上接著吃。沒什么胃口,他拎著筷子擦了下嘴角的油,問:“你還練過摩托?” “啊。” “怎么沒見你開過?” 蔣遜又叉起塊rou:“皮包鐵不安全,我媽不讓我開?!?/br> 賀川笑了:“開越野就安全了?” “越野能撞飛摩托,摩托能嗎?” “你要這么比,怎么不去開貨車?” 蔣遜說:“考慮過,但是開貨車不好相親,別人嫌棄,我媽不同意?!?/br> 賀川嗆了一口飯,胸里團了口氣:“相親?” 蔣遜笑著:“啊,基本上每個月都要相兩個人?!?/br> “一個都沒成?” “人家看不上我?!?/br> 賀川拿起給她倒的那杯水,喝了兩口問:“什么條件,還看不上你?” “人民教師嫌我沒穩(wěn)定工作,公務(wù)員嫌我家條件差,還有些家長覺得我長得太漂亮不安全。” 賀川笑了:“還有呢?” 蔣遜想了想:“還有個有車有房家里做生意的,就想跟我上|床。” “這男人正常?!?/br> 蔣遜睨他:“跟你差不多啊……” 賀川笑而不語,蔣遜又說了聲:“還真是,沒一個看得上我?!?/br> 賀川問:“他們沒人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沒。” “他們沒見過你開車?!彼怀粤耍粗粋€人吃, 蔣遜挑眉笑了笑,夾著筷子往坨坨rou上戳了兩下,吃這個rou太費勁,她干脆光舀白米飯了。 “見我開車就看得上我了?”她問。 賀川說:“也許?!?/br> 蔣遜問:“你也是?” “我?”賀川一笑,“不是?!?/br> 蔣遜知道賀川在看他:“看我干什么?” “下飯。”賀川挖了一大勺白飯進嘴里,瞥了眼她戴在大拇指上的戒指,無意識地道:“你跑了還回頭,怎么想的?”明明坐上摩托車了,還聽見了槍聲,怎么想的? 蔣遜搗了搗飯:“那你怎么想的,單槍匹馬的跑來?” 賀川說:“沒想。”沒時間想。 蔣遜說:“一樣?!?/br> 都沒時間去想,甚至到現(xiàn)在也沒細(xì)想。沒必要,腦細(xì)胞就這么點,有些事根本不用想。 嘴邊突然遞來一塊坨坨rou,蔣遜很自然地咬了一口,再吃了一小口米飯,吃完了,那rou還等著她,她又湊過去咬了口。咬完大半,只剩下一大塊肥rou的時候,對面的人收回手,扔自己嘴里吃了。 賀川又喂了她三塊rou,肥rou自己解決。 她的手不能沾水,吃完飯,賀川擰了熱毛巾給她洗臉擦手,今天還要趕回河昌,半天時間來得及,說不定還能跟阿崇吃晚飯。兩人開始收拾行李。 賀川的行李都在,全是在河昌臨時買的換洗衣物、洗漱用品,蔣遜沒什么東西可以整理,順便幫他收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