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不自知地搖了搖頭,美得他! 翌日清晨 王公公送來止吐的湯藥,花響故意拖延時間,一滴一滴飲用湯藥,同時,豎起耳朵窺聽來自門外的動靜。 “哎呦你快喝啊,皇上都快下早朝了?!?/br> “苦!” “桌上不是擺著話梅、糖塊嗎!” 花響齜牙,拽過饤核盤,扒拉半晌取出一顆梅干,磨磨唧唧地含在口中。 這時,嵐皇妃身邊的小亮子前來,在門外揚聲喊道:“當(dāng)自己是金枝玉葉呢?!趕緊隨雜家干活去!” 聽罷,王德才第一反應(yīng)是躲起來,畢竟一大清早自己出現(xiàn)于此實屬詭異。 “小亮子找你作甚?”他悄聲問。 “哦,玉霞尚宮安排我去嵐皇妃那里當(dāng)差?!彼ゲ溥@么半天,就是為了在不開口相求的情況下求一求。 王德才思忖片刻,道:“此事雜家自會稟明圣上,你先隨嵐皇妃的人過去,切記,懷孕之事萬不可被人察覺,否則事兒就大了?!?/br> 縱然回宮便臨幸此女,也不能在三、五日之內(nèi)便判定有喜,這要是推算回去,顯然是戰(zhàn)場上發(fā)生的“事故”啊。 “盡量吧,反正吐得挺厲害,這事兒你也清楚?!彼室獗憩F(xiàn)出一副為難的態(tài)度,就看你們管不管吧。 敲門聲再次傳來,王德才端起空藥碗,躲到屏風(fēng)后方,示意她先行離開。 花響這一抬腳,腳鐐摩擦著肌膚好生痛楚,她按捺暴怒的情緒,跟隨小亮子前往皇妃宮。 途中,小亮子趾高氣昂地問:“你會干些什么?” “殺人。” “……”小亮子下意識地閃遠兩步,“好好說!” 花響蹙眉前行,懶得回應(yīng)。 “皇妃宮里的規(guī)矩多,但凡出一丁點兒差錯就得受罰,你最好收起你那七不服八不忿的眼神兒,否則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花響自小到大就沒受過這份氣兒,不由攥緊拳頭,但是想到腹中胎兒,又緩緩地松開雙拳。 小不忍則亂大謀,就讓這閹人逞口舌之快又能怎樣?嗯,不怎樣,就是生氣! 抵達皇妃宮門前之時,她的腳踝已經(jīng)磨出了血,莫說干活,就連走路都費勁。然而,嵐皇妃面兒都沒露,便差她去媛貴妃宮送東西。 后宮以皇后最大,皇妃其次一名,貴妃兩位,其余品階若干。 妃嬪的地位高低多半與軍事和政.治掛鉤,歷朝歷代皆是如此。至于皇后一職為何空缺,據(jù)說是陌奕宗認為暫時沒人擁有榮登此位的資格。 花響拖著兩匹沉甸甸的絲綢,艱難地走向媛妃宮,途中腳鐐嘩啦作響,引起不少宮人的悉悉索索。 她可以揚起拳頭嚇唬他們,但是為了順利逃脫此地,她選擇忍氣吞聲,只要不是騎在她脖子上拉.屎,都希望自己可以忍。 媛貴妃宮與皇妃宮相距甚遠,她實在走不動了,坐在長椅上休憩。耳畔傳來孩童的嬉鬧聲,她不由蹙眉望去,幾位小皇子正在大呼小叫的玩耍,她的心情變得更糟糕,不喜歡孩子,打心眼兒里不喜歡。 倘若并非被迫懷上,這輩子都沒想過生兒育女。 ………… 陌奕宗自從回宮便是馬不停蹄,剛下完早朝,又與重臣商討政務(wù),午膳過后,趕往軍營為新兵鼓舞士氣,忙到黃昏才回宮。 途中,王德才將花響的情況如實稟告。 “你沒在玉霞尚宮那邊兒幫她知會一聲?” “知會啦,奴才特意叮囑一番,不過玉霞畢竟是個女官,豈敢與皇妃作對?!?/br> 他的眉宇間擰著一縷煩躁,命道:“擺駕皇妃宮。” 一時三刻,浩浩蕩蕩的隊伍停止在皇妃宮門前,嵐皇妃一路快走迎接圣駕。 陌奕宗征戰(zhàn)數(shù)月,嵐皇妃許久未見圣上,望向英俊威猛的夫君,不免臉紅心跳。 “臣妾給圣上請安?!币恍袑m人隨她齊聲跪地。 陌奕宗視線一掃,并未看見花響,唯有先將嵐皇妃扶起身,步入廳堂。 精致的糕點擺滿桌,各色滋補湯羹逐一呈上,如此琳瑯滿目,顯然料到他會來。 “愛妃氣色不錯。” 聽罷,嵐皇妃提起手帕輕咳兩聲,病懨懨道:“圣上莫要打趣臣妾,臣妾一直牽掛著您,盼您早日凱旋,夜不能寐吶?!?/br> 裝,怎就這么能裝呢?陌奕宗的笑容越來越僵。 嵐皇妃斟茶倒水,順勢坐到他的身旁,謹慎地倚在他的肩頭,嬌嗔道:“一別數(shù)月,臣妾想您想得快瘋了。您自當(dāng)可憐臣妾,今晚就別走了吧?……” 陌奕宗緘默不語……這世間憧憬當(dāng)皇帝之人不勝枚舉,但絕大部分是為了酒池rou林,其實真讓他當(dāng)上皇帝,尤其當(dāng)一個憂國憂民的明君,便知曉根本沒時間兒女情長,至于僅存的那點兒精力,還得“伺候”重臣之女,說不清楚是誰yin誰。 “嗯?!彼麑⑽惨衾煤荛L。 …… 浴池房中,沐完浴,更完衣,他的耳畔傳來隱約的腳鐐聲,他推窗望向花苑,只見一個瘦弱的背影兒引入眼簾。 陌奕宗打發(fā)太監(jiān)們先行退下,隨后朝花響的方向吹了聲口哨。 花響轉(zhuǎn)頭之際擦了把汗,不慎將手上的鮮血蹭到臉頰上。 見狀,他撐住窗欞,敏捷地躍身而出,托起她的雙手,首先看到位于掌心的細密的刮痕,又看向拔土而出的玫瑰。 “你傻啊,挖東西用手?” 花響抽回手,小亮子命她移植玫瑰,不準用鏟子,說是會破壞根莖,呵。 “行了,別跟這貓哭耗子假慈悲,玩兒你的女人去吧?!?/br> 他若有似無地笑道:“你也是朕的女人?!?/br> 花響狠狠地盯他一眼,轉(zhuǎn)身蹲下,繼續(xù)干活,弄完才能吃晚飯。 陌奕宗透過余光看到賊眉鼠眼的小亮子,想必不管那廝看見什么,都會一字不落地稟告嵐皇妃。 于是乎,他蹲在她的身旁,猝不及防間,撈過她的腦瓜,襲上紅唇。 這便是他留宿于此的目的。 不過會不會達到的預(yù)期的效果,還要看嵐皇妃的悟性。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本來霸道皇帝只是想作秀給皇妃看,可不知道怎么的,就… ☆、第四章 第四章、侍寢 唇齒廝磨,花響顯然驚呆一瞬,因為他們沒有接過吻。 此刻,她只想卯足力氣推開他,但他料到她會出現(xiàn)哪些反應(yīng),因此捏住她肘窩處的xue位,導(dǎo)致她胳膊發(fā)酸使不出力氣。 她向后躲,他便抵住她的脊背,繼而環(huán)起結(jié)實的手臂,將她牽制在懷中。 本是一場演給旁人看的戲,陌奕宗的呼吸卻漸漸不再均勻,手指不由自主地探入她的衣衫。 “干嘛啊你?!”她終于騰出一只手捶他。 陌奕宗舔掉唇邊的血跡,那是花響的反擊。 “王德才,擺駕回宮?!?/br> “遵旨!” 陌奕宗講話的語氣便等同命令,王德才心領(lǐng)神會,命人抬來一頂小轎,停在花響的身邊,道:“恭喜花香宮女,請上轎。” 花響見陌奕宗已然登上輦車,不由吐出一口懊惱的長氣,憤憤地撩開車簾。 同時,小亮子疾奔入宮。 “皇妃皇妃大事不妙!” “一驚一乍成何體統(tǒng),講。”嵐皇妃春風(fēng)滿面,宮女正服侍她挑選衣裙。 “圣上!圣上改了主意,臨幸……花香宮女。” “什么?!圣上人在何處?” “已經(jīng),已經(jīng)領(lǐng)著花香,擺駕回宮?!?/br> 嵐皇妃氣得頭暈?zāi)垦#テ饖y奩狠狠砸在地上,金銀首飾蹦撒一地。 “一個賤婢,就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賤婢,膽敢與本宮爭寵?!” 她眼中溢出滿滿的恨意,恨不得將憤恨化作一把利刃,劃爛花香的臉! …… 皇帝寢宮之中,正在發(fā)生一場摔瓶砸燈的激戰(zhàn)。 不過礙于腳鐐的束縛,花響仍是被陌奕宗輕易拉上龍床,摁在身下。 “就算你不顧及我,總要顧及小的吧?!” 潑墨的長發(fā)灑在肩頭,她攥緊扯開的衣領(lǐng),坐在床上緊張后退。 他則是選擇充耳不聞,褪去龍袍,爬上床,雙臂壓在她的身體兩側(cè),深邃的黑眸中盡顯迷離之色。 “朕,輕點?” “輕什么輕點,離我遠點!會滑胎!” 陌奕宗見她雙手護住小腹,微微一怔,揚聲喊道:“王德才!” “是,奴才在?!?/br> 陌奕宗指向花響,問:“她目前這個情況,不能碰?” 王德才沾了沾額頭的汗珠,如實回道:“按常理來說,盡量避免房事。” 陌奕宗雖是子嗣成群,但還真不了解孕期的門道,因為一旦妃嬪有喜,他便不用定期“例行公事”,求之不得。 “圣上,莫讓這等煩雜之事掃了您的雅興,奴才給您宣其他妃嬪?”讓誰憋著也不能讓皇上憋著,損傷龍體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