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聽不懂朕的旨意?”陌奕宗愀然作色。 “懂,當然懂,我的意思是,此乃罕見珍寶,倘若在開鎖的過程當中,不慎損壞其工藝,敢問尊貴的陌氏皇帝,您不會剁掉我的命根子吧?我可還沒娶老婆呢?!?/br> 御林軍左護衛(wèi)長用劍尖怒指,喝道:“大膽刁民!休得對吾皇無禮!” 男囚的五官被臟亂的長發(fā)遮擋其中,陌奕宗雖然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臨危不懼、風(fēng)輕云淡的態(tài)度,足以證明絕非泛泛之輩。 “好好好,我認真問總行了吧?”夸葉乘風(fēng)看向陌奕宗,道,“倘若我可以打開這八卦鎖,我又面臨怎樣的結(jié)果?” “你的價值,來源于你的能力,至于朕會如何處治于你,你似乎沒得選擇。” 夸葉乘風(fēng)咂咂嘴,托著鎖一邊觀察,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這把鎖……皇帝大人應(yīng)該也沒鑰匙吧?” 切,當他看不出來呢?陌奕宗想利用他的本事,打開這把繁復(fù)的寶鎖。 陌奕宗的嘴角彎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道:“你的廢話還真不少,想必花響關(guān)押于此地之時,你二人也沒少聊吧?呵,真以為朕一無所知?” “……”夸葉乘風(fēng)指尖一頓,不以為意道,“皇帝大人的話,我聽不懂唉?!?/br> “朕與你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幫朕做一件事,朕便助你達成所愿,不僅讓狐影一族以漫天遮日之勢重現(xiàn)江湖,還會讓列國諸侯獲悉,朕與你狐影一族結(jié)下梁子。但前提是,你要有本事打開八卦鎖?!?/br> 夸葉乘風(fēng)雙眉緊蹙,莫非花響出賣了自己?! 陌奕宗捕捉他的情緒,道:“她是朕的女人,在你這兒發(fā)發(fā)牢sao罷了,你以為她會為你守口如瓶?” 他挑釁的笑容之中,又掠過一絲惆悵的苦笑,花響會將狐影的身份泄密給自己,果然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借助狐影的本領(lǐng)逃出后宮。所以只要鎖定“逃”這個中心思想,接著反推狐影會通過哪種途徑幫助花響?不難發(fā)現(xiàn),狐影必須在行刑的路上順利逃逸,才有可能在日后協(xié)助花響潛逃。再往前推斷,便是狐影本身的目的,利用陌氏王朝這棵搖錢樹,大發(fā)橫財。 花響,你為何一定要從朕的身邊逃走,非逃不可嗎?…… 同時,夸葉乘風(fēng)謹慎地敲了敲鎖面……說實話,八卦鎖的構(gòu)造過于復(fù)雜,他手頭又沒有稱手的解鎖工具,不敢保證可以順利開啟,因此只能……死丫頭,既然你不仁,那么我也不義一下。 “解鎖沒問題,但是我需要花響的幫助?!?/br> “她?幫你什么?” “咦?皇帝大人難道不知曉嗎?您真的不知曉自己的女人身懷開鎖之絕技嗎?!噓……此處人多眼雜,等她來了再說?!?/br> 陌奕宗瞇起狹眸,她寧愿與剛認識的飛賊談天說地,也不愿與自己多聊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 霸道皇帝要吃醋咧…… 下一章預(yù)告:花響莫名其妙多了一個老相好。 ☆、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章、醋意大發(fā) 陌奕宗返回寢宮,見花響摟著陌弄盞睡得十分安逸。 他磨磨后槽牙,怒步上前。然而為了不吵醒兒子,他只是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肩。 花響只是扭了下身體,沒醒。 他齜了下牙,撩開薄被,拉住她的手肘,不待花響清醒過來,整個人已經(jīng)大頭朝下被他扛在肩頭,“運”往御書房。 花響驚醒,又發(fā)現(xiàn)眼中看到的是龍袍,于是乎,腦瓜、手臂一并垂落,仿佛麻袋片兒一般掛在他的肩頭,再次進入昏睡狀態(tài)。 哐當一聲,陌奕宗反腳踹上書房門,震得燭光驚懼飄曳。 他將花響撩在羅漢床上,花響觸碰到手邊的毛毯,在半夢半醒之間自顧自蓋好。 陌奕宗重重坐落,其實什么都不用說,只要對她做出一個“不禮貌”的舉動,她立馬精神百倍。 他的手指從她微敞的衣領(lǐng)中探進去,粗糲的掌心蓋在她的胸前。 果不其然,花響利索地彈起身,一把推開打的手。 “今晚我可沒怎么反抗,你不要太過分!” 她兇,陌奕宗比她還兇,一掌砸向桌面,喝道:“你最好給朕從實招來,你跟那狐影飛賊究竟認識多久了?!” 花響一怔,猜想他方才一定見過夸葉乘風(fēng)。 至于二人聊了些什么,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 “莫名其妙!倘若我與他是舊識,豈能將他的身份告訴你?!” “他說他知曉關(guān)于你的一個秘密!” 這便是要把他氣炸的地方,秘密只會講給信賴之人。 他們有肌膚之親,兒子也生了,乃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一家人!他刻意回避她身份上的疑點,希望她可以自愿坦白,可惜等待一年,她不僅初衷未變,甚至還找到無話不談的“好”幫手?! 花響靜下心緒,其實她敢拍著胸脯打包票,夸葉乘風(fēng)絕對不知曉她的真實身份。因此所謂的秘密,究竟是什么鬼東西?! “陌奕宗,你別沒事找事兒!” “你把男囚的身份告訴朕,別以為朕不知曉你在想什么!” 花響自圓其說道:“我想什么了?我就是與他素不相識!用他的身份換點好處不行嗎?!說好聽點兒這叫將功折罪,說難聽點兒,你不分青紅皂白把我關(guān)進天牢,先說我是縱火案的真相,后又逼我去做苦役,我再不替自己爭取點什么,遲早要被你活活整死!” “把你關(guān)起來與縱火案有直接關(guān)系嗎?!是因為你想逃!”他攥緊拳頭,陰陽怪氣道,“算朕小看你了啊花響,關(guān)進天牢還能遇到熟人?” 花響憤憤地推向他的胸口,吼道:“你的疑心病未免太重了吧?我不認識他!” “朕為何懷疑你?從身份到年紀,你騙朕的事兒還少?” 他究竟還要怎樣裝傻,才能換來一點她對他的改觀?! 花響語塞,索性跳下羅漢床,赤著腳剛欲前行,又被陌奕宗摟住腰肢扯回懷中。 “朕沒有非讓你講出身份背景,這一點你心里跟明鏡兒似的!但是,你與朕之外的男人不清不楚就是不守婦道!” 花響怔愣,難道他們不是在爭論是否是舊識的問題? “說什么呢你?你懷疑我跟他有jian.情?!你的腦袋讓門縫兒擠了吧?!還有你方才說的什么狗屁秘密,我根本不知曉!” “他在朕面前說過什么,是重點嗎?!”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陌奕宗?!我這兒正睡著半截兒,你突然就劈頭蓋臉的一頓質(zhì)問,還問得東一榔頭西一錘子,撒什么癔癥?。 ?/br> “朕就是王法!想怎樣就怎樣!”她還有臉吼,是誰把他氣到語無倫次的?! “好好好,你厲害!我惹不起你行了吧!” 她想走,使勁地掰開他的手,他則是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上,只聽“嘶啦”一聲,花響頓感胸口一片清涼。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一拳打向陌奕宗,陌奕宗顯然早有防備,捂住她的拳頭,又順勢捏住她的手腕,將她的雙手牽制在她的頭頂上方。 “你!……唔?!……” 他啃咬著她嘴唇,同時,掰開她并攏的雙腿。 很快,花響陷入由他掌控的節(jié)奏,她吃痛地瞇起眼,恨得幾乎咬碎牙床。 陌奕宗此刻其實并沒有那方面的需求,只是想讓她難受,但是看到她一臉痛苦,他的動作又在不知不覺當中放慢,很慢。 “花響,看著朕?!?/br> 疼痛感瞬間降低,花響倒抽一口氣,非但沒有看他,還閉上雙眼撇開頭。 陌奕宗蹙眉,嘖了聲,道:“你敢不敢讓朕順心一回?” 花響輕聲訕笑,不緊不慢地反詰道:“王法是你的王法,睡哪個女人全憑你高興,你還要怎么順心才算順心?嗯?” 陌奕宗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她,她的神態(tài)非常冰冷,不帶一絲情緒。漸漸地,他眼中的怒火被一股強烈的無力感所取代,他趴在她的肩頭,緊緊擁住她的身體。 當君王的,在朝堂上所說的每一句必須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否則很容易引起惶恐與紛爭。回到吃飯睡覺的地方,面對各懷心思的妃嬪,還是不能暢所欲言。所以他一直在尋覓一個可以讓他敞開心扉的女人,做回真正的自己,任性,霸道,愛吃醋。 如今找到了,卻不曾想,這個女人一點不待見他。 他長噓一口氣,從她身上移到床邊,一邊穿鞋,一邊道:“整理一下,那個男囚要見你?!?/br> “你試探夠了沒有?還在懷疑我與他有染?!” 陌奕宗抖了抖龍袍,在先行離開御書房前,默道:“你只喜歡你自己?!?/br> 花響注視他遠去的背影,嘀咕一句莫名其妙。 ………… 天牢。 夸葉乘風(fēng)盤膝而坐,正在研究八卦鎖。耳畔傳來腳步聲,他聞聲望去,首先看到心情欠佳的陌奕宗,隨后看到被他擋在身后的花響。 見狀,他把腦瓜貼在牢籠邊緣,熱情洋溢道:“嘿嘿,小花響你總算來了!” 陌奕宗睨向花響,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瞅見了?朕有沒有冤枉你?” 花響沉了沉氣,夸葉乘風(fēng)顯然在故意裝熟絡(luò),搞什么鬼? “你找我作甚?” “找你當然是開鎖啊,喏?!彼衅鸢素枣i,一副虛心求教的態(tài)度。 “……”花響立刻反應(yīng)過味兒,倘若揣測無錯的話,陌奕宗或許要將夸葉乘風(fēng)當即處決,所以他故意把自己拖下水,采取緩兵之計? 呵,虧她當初還不肯出賣他,狐影一族果然毫無道義可言! “我會開鎖?我怎么不知……” 話未說完,她注意到他托在掌心的八卦鎖,不由神色一驚……這不是鈺國的鎮(zhèn)國之寶嗎?! “拿過來給我看看?!?/br> 她這一配合,夸葉乘風(fēng)反而愣住。 什么意思,她分明是被他陷害,為何沒有矢口否認? 花響此刻已然顧不得陌奕宗在如何猜想,湊到鐵欄前方,將手臂伸入牢中,口吻略顯焦急,道:“給我?!?/br> 夸葉乘風(fēng)挑起眉,將八卦鎖遞給她。 花響席地而坐,一邊打量,一邊問:“你能打開幾道?” 他怔了怔,喲?貌似真對八卦鎖有所了解? “目前看來,八道明鎖都能打開,但是隱藏其中的兩道暗鎖……有些危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