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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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晉川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拿了衣服去洗澡,這么熱的天在密不透風的拘留室里待一夜,可想而知身上的味兒有多重,也難為俞玥不嫌棄親自開車送他回來。 俞玥許久沒踏進過這間屋子了,再次進入竟然有種終于回家的感慨,環(huán)顧一圈,先打開空調(diào)換氣,然后叫了外賣,這才幫著收拾客廳散亂的畫具。 唐晉川這個澡洗了很久,一天都沒吃什么東西了,早已經(jīng)饑腸轆轆,出來一聞到飯菜的香味,肚子立馬咕嚕咕??棺h起來。 唐晉川對上俞玥的視線,不好意思地別開眼,揉了揉不爭氣的胃,耳朵悄悄泛起了紅。 頭發(fā)上的水滴沿著俊朗的輪廓緩緩滑落,沒入大敞的衣領(lǐng)中,因為水汽的緣故,薄薄的襯衫緊貼皮膚,影影綽綽的,顯露出性感的肌rou形狀。 俞玥連忙強迫自己的視線從精瘦的腰上收回,笑呵呵地招呼他:“餓了吧,快過來吃飯!” 饑餓讓唐晉川暫時拋開了心里的不自在,坐下來接過筷子,動作優(yōu)雅卻速度極快地吃了起來。 俞玥溫聲安撫道:“案子的事兒你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找了可靠的朋友幫忙,律師也說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你只管放心過自個兒的日子就好。不過想要徹底擺脫嫌疑,恐怕還得慢慢找證據(jù)……” 唐晉川點了點頭,感謝地望著她。 俞玥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繼續(xù)道:“我聽方侃說了,當時你把那副德加送到店里去裝裱,后來去取的時候店主告訴你丟了,你還記得當時交給誰了嗎?” 唐晉川想了想:“見面應(yīng)該認得出來,不過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br> 唐晉川忽然眼神一亮,放下筷子起身,從屋里拿出紙筆,飛快地畫起了素描。 沒多會兒,唐晉川就將畫拿給她看:“這個人就是收了我畫的店員?!?/br> 俞玥驚嘆道:“太好了,我回頭就把這幅肖像交給警方……晉川,你真厲害,我差點沒想到,你還可以把嫌疑人畫出來的……嘖嘖,畫得太好了,我都有點舍不得交出去了呢!” 唐晉川見她笑起來,表情也不由變得柔和,還帶著一絲被人夸獎的靦腆,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拿筆在速寫本上畫了個痛哭求饒的小人,旁邊還寫著一行字:“對不起,上次我不該那么說你?!?/br> 俞玥愣了愣,忙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應(yīng)該我說對不起才是……我不該自作主張地給你過生日,我知道自己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唐晉川聽她這樣說,心里更加愧疚不已:“你沒錯,是我不好,我不該罵你的,你是好心想幫我?!?/br> 俞玥微微郁悶地嘆了口氣:“我做事太魯莽了,都沒想過你需要什么,就自以為是地忙活起來,我的確該罵……對不起,其實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有點不擇手段,但我是真心想對你好的!我承認,可能我不自覺就利用了咚咚,利用了你的好心,可我也是真的喜愛咚咚,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的?!?/br> 唐晉川點點頭,認真地看著她:“我知道,那天是我一氣之下口不擇言,我說的并不是真心話。你……很好,你是個善良真誠的好姑娘!” 俞玥開心地笑起來,雙眼亮晶晶地望著他:“你真這么覺得,不是騙我的吧?” 唐晉川不知為何,就是有點沒法兒面對那雙明亮烏黑的眼睛,不自在地別開臉,點了點頭:“我不是因為你幫了我才故意說好話給你聽的?!?/br> 俞玥忙不迭笑道:“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有點不敢相信!就算你真那么想我、生我氣,我也會毫不猶豫去幫你的!” 俞玥從兜里掏出一把鑰匙:“你別誤會,我給你開辦畫展,從來沒想過靠它賺錢,或者用你的名聲來給工作室盈利。我是真的覺得很可惜,你那么有才華,那些作品又那么好,不該被淹沒的,所以我才想幫你……這個展廳我已經(jīng)租了下來,閑著也是閑著,我不打算再轉(zhuǎn)出去,就交給你打理吧,不管你想用它來做什么都可以,希望你不要拒絕我的好意?!?/br> 唐晉川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手里的鑰匙,許久才搖了搖頭:“這份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br> 俞玥無奈地笑了笑:“你就當……幫我個忙吧,替我保存著這把鑰匙,就算是對救命恩人的報答好了?!?/br> 唐晉川不解地看著她:“為什么,你要對我這么好?” 俞玥愣了愣,哭笑不得地開口:“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天吶,怎么會有你這么遲鈍的人!” 唐晉川皺緊了眉,微微不悅地看著她,眼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茫然。 俞玥簡直都要哭了,難怪總覺得有什么不對,不由無奈又氣憤地瞪著他:“你沒發(fā)現(xiàn)我在追你嗎唐大神?我都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了,連方侃都看出來了,不然你覺得我為什么死乞白賴留在你這兒過夜,甚至還故意穿著你的襯衣來勾引你……你不會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唐晉川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俊臉微紅,半晌才尷尬地擺了擺手:“……別開玩笑了!” 俞玥瞪大了眼:“開玩笑?我哪里開玩笑了!你也不想想,哪有女孩子開玩笑會犧牲自個兒色相的?我還是大閨女呢,怎么可能為了開玩笑就跑你家里跟你孤男寡女共度良宵!” 唐晉川的臉色驀然漲紅,顯然想起了那天讓人窘迫的畫面。 俞玥看著他的表情,不由長長嘆了口氣:“果然……看來你以前還真沒談過戀愛,難怪這么不解風情?!?/br> 說的就好像她過盡千帆了一樣。 唐晉川努力板著臉,只可惜滿面的紅色讓他無論如何都嚴肅不起來。 “別胡鬧了!” 俞玥攤了攤手,眨巴著無辜的雙眼,理直氣壯地開口:“我哪里胡鬧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老早就喜歡你了……哎喲我去,可算讓我把這句話給表白出來了!你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我剛開個頭,還沒把‘喜歡你’三個字說完,就會被你給各種打斷,憋得我恨不能噴你一臉姨媽血!” 唐晉川嘴角一抽,無聲地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不敢相信,他這種人,不說話,又沒什么本事,除了會畫畫,連基本的為人處世都不行,怎么可能會有女孩兒喜歡他呢? 更何況還是俞玥這種各方面條件都那么出眾的女孩兒…… 俞玥見他滿臉不信,撅了撅嘴不高興地道:“你要覺得我是逗你玩的,那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表明自己的心意!你等著,我會證明自己的認真,到時候看你還逃不逃避,我非讓你正視我的追求不可!” 唐晉川想到俞玥那些層出不窮的小花招,登時覺得頭疼不已,只得無奈地嘆息:“好吧,我相信你是認真的,我現(xiàn)在就正視你的……追求,所以以后你可以別再胡鬧了嗎?” 俞玥眨了眨眼:“這怎么能說是胡鬧呢,我一直都在很認真地追求你呀!” 唐晉川頭都大了,本想好好勸說她放棄,可俞玥實在是油鹽不進,只得咬咬牙放出狠話:“可我已經(jīng)拒絕了你的追求,你不該放棄么?!?/br> 俞玥笑嘻嘻地開口:“怎么能這么輕易就放棄呢?這也顯得我對你的感情太經(jīng)不起考驗了吧!你放心,不達目的我是不會罷休的,你不也說過么,我就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 唐晉川被堵得無話可說,喉嚨里如同卡了她之前宣泄不出的滿腔姨媽血,半晌才挫敗地看著她:“算我錯了行么,你那么好,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人,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 俞玥搖了搖頭,用力握了握拳,堅定地盯著他,宣誓一般開口道:“好人卡meimei卡什么卡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唐晉川臉色紅了紅:“你怎么這么……” “死心眼是嗎?” 唐晉川搖了搖頭:“不,我想說的是你怎么這么厚臉皮?!?/br> 俞玥不以為意地笑道,“我就是死心眼厚臉皮,喜歡上一個人就再也看不上別人,什么都能豁的出去。所以你不用說自己哪里不好,你就算壞透了,我也喜歡你!” 唐晉川的心,忽然猛地一顫,看著她堅定的表情,那張不算很美的臉上散發(fā)出奇異的光芒,竟然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 唐晉川微微嘆息,再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了。 俞玥忽然眼珠一轉(zhuǎn),狡黠地笑了起來:“吶,如今我也算你的恩人了吧?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你是不是得回報我的恩情啊?” 唐晉川不知道為什么,之前無辜被抓的煩悶倏然消散,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輕松,竟然忍不住跟著笑起來:“你這是打算挾恩圖報了?” 俞玥歪著腦袋,很認真地考慮片刻,點點頭笑道:“必要的時候,這也是一個好辦法!” 唐晉川還在保釋期,行動受到一定的限制,不過這點對于死宅畫家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的問題。 俞玥再次滿血復(fù)活了。 挑明心意后,俞玥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求了。 女追男,隔層紗,可俞玥卻覺得,她和唐晉川之間仿佛隔了千重萬重,以至于不管她如何努力靠近,都看不透他的心。 不過,這并不妨礙她積極地展開捕獲男神計劃。 一開始,俞玥還顧及著之前的爭吵,不敢做的太過,只能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接近,從再次開始幫他叫外賣開始,然后沒有遭到拒絕和冷冰冰的紅包,隔天,外賣就由俞玥親自送上門了。 唐晉川默許了每天有人陪著一起吃飯,俞玥大喜過望,登時忘記了之前的教訓,得寸進尺地開始全方位侵入他的領(lǐng)地。 雖然唐晉川還沒有答應(yīng)她的追求,可如今的局面,儼然是熱戀小男女的甜蜜生活。 莫妮花對此嗤之以鼻:“他要是真愛你,哪舍得跟你玩曖昧不清的游戲,肯定一早就給你打下專屬烙印,恨不能昭告天下,你是他的,覬覦者死了!他這種不拒絕不承諾的態(tài)度,分明就是把你當成了備胎。” 俞玥根本聽不進去,癡癡地捧著臉笑:“我知道他還沒愛上我啊,他現(xiàn)在只是比較喜歡我……由此可見我的方式是對的,只要堅持,總有一天他會愛我愛得如癡如狂!” 唐晉川會不會如癡如狂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這朵奇葩已經(jīng)非常癲狂,無藥可救了。 莫妮花干脆利落的一個白眼,只當自己不認識她。 俞玥急吼吼地求表現(xiàn),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在唐晉川面前怒刷存在感,對他的事兒自然百般用心。于是在她的監(jiān)督催促之下,杜文東不得不犧牲自己度假獵艷的美好時光,隔著一個太平洋遠程運作,找人幫著搜集證據(jù)。 杜文東的確有兩把刷子,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沒兩天,那個販賣贗品的詐欺犯就鼻青臉腫的主動投案了,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哭著喊著求收監(jiān)。 專家組做了鑒定,涉案作品,德加的《芭蕾舞者》確實曾被人改動過,唐晉川指出的曾署名的地方,在特殊試劑下顯示有被刮過的痕跡,也由此證明了他并沒有參與欺詐,是有人故意抹去他的署名將臨摹變成了贗品。 緊接著,在詐欺犯的指認下,當初偷偷轉(zhuǎn)賣唐晉川畫作卻謊稱丟失的店員也被警方抓獲,經(jīng)過一系列審理調(diào)查,唐晉川被宣無罪。 俞玥一得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唐晉川慶賀,甚至為了能狗血一把,專門從家里酒柜偷了瓶老頭子的寶貝收藏,以求能夠酒后亂性生米煮成熟飯啥啥的……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俞玥還沒到金玉蘭庭,就被俞善洲一個電話吼回了家。 “不管你現(xiàn)在要去干什么,見什么人,都給我立刻回家!” 俞玥看了眼副駕駛上的酒,免不了有點心虛,不滿地哼了哼:“不成,爸,我這會兒有正事兒呢,您不想見自個兒女婿啦?” 俞善洲沉默許久,長長嘆出口氣:“回來吧,剛剛接到電話,你外婆……不行了?!?/br> ☆、第23章 來早已相遇 尖銳的剎車聲響起,車子猛地停在斑馬線前,俞玥愣愣地看著閃爍的紅燈,直到后面一疊聲的喇叭,才發(fā)現(xiàn)早就可以通行了。 俞玥回到家的時候,俞善洲已經(jīng)幫她收拾好了行李。 “我給你打包的都是黑白兩色的衣服,老家那里比較封建,穿得太招搖難免惹人閑話,我就挑了素凈的給你裝上了。” 俞玥面無表情地奪過箱子,冷淡地道:“我不去。” 俞善洲皺了皺眉,溫聲勸道:“她是你外婆,我們長輩之間的恩怨,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人死百事了,不管以前如何,她都是你在這世上除了父母之外血緣最近的親人!” 俞玥冷笑連連:“她可從來沒認過我這個親外孫,我憑什么非得死乞白賴地湊上去?瞧把他們老蘇家給稀罕的,我還瞧不上他們呢!” 俞善洲不贊同地看著她,冷哼聲:“喲呵,現(xiàn)在倒有骨氣了,你死乞白賴地往人男的身邊湊的時候,怎么沒見有這份兒囊性!” 俞玥勃然大怒:“你居然調(diào)查我?” 俞善洲不屑地冷笑:“用不著那么費勁兒!你什么樣兒我還能不清楚?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還用得著我專門去調(diào)查?” 俞玥惱羞成怒地叫道:“有你這么當?shù)拿?,我都多大了你還說這種話,你還給不給我臉了……” “是沒我這么當?shù)模斓紫掠袔讉€爹像我這么好性兒,哪個不是說一不二的?也就你,被我慣壞了,蹬鼻子上臉,沒大沒?。 ?/br> 俞玥一屁股坐在床邊,倔強地扭過頭:“甭管您怎么說,反正我就不去……爸,我不想看到某個人,你也不想想,這種時候,蘇慧蘭能不出現(xiàn)嗎?您忍心看我難過么,好不容易愈合的傷疤,非得給人撕開,您不心疼啊?” 俞善洲挑了挑眉,沉沉嘆了口氣,故作無奈地道:“那好吧,既然你不去,只好我親自走一趟了……唉,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慧蘭過得怎么樣。” 慧蘭慧蘭,叫得那么惡心! 俞玥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登時炸了毛般跳起來:“你要去見她?” 俞善洲面上流露出一絲沉痛,語氣深沉地嘆道:“我也不想,可沒辦法,我心疼你啊,只好我去見她了……” “不是……”俞玥納悶地問,“您干嗎非得去看她最后一面啊,她當時那么絕情,是她不認的我們,您跟蘇家根本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干嗎啊您這是?” 俞善洲坐在她身邊,嘆息道:“玥玥,你不懂……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你奶奶去世得早,那時候我沒有能力侍奉她讓她過上好日子,那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曾經(jīng),我是真心把蘇老太太當自己母親孝順的,即便后來姻親不在,可你身上到底流著蘇家的血脈,這份血緣是斷不掉的。更何況,爸爸這邊的親人所剩無幾了,爸爸能陪伴你的日子還有多久?我不希望將來你連個娘家都沒有?!?/br> 女兒,這世上最難得是放下,何必為了過去那點不愉快,而讓自己難過一輩子呢。你有越多的親人,即便那些人曾經(jīng)深深傷害過我,我也不希望你來背負。因為總有一天,我會離你而去,而我最不放心,就是留你一人孤獨無依。 俞玥心里發(fā)酸,悶悶不樂地擰著眉,小孩子賭氣一般氣哼哼地嘟囔:“那種親戚,我寧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