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雕刻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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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說。” 如瀾咳嗽兩聲,壓下此事。 “哦,我們兩個按著錦囊的指示,就到了趙家鎮(zhèn)旁邊的梅山上去,山里邊大多都是灌木,蟲鳥野獸很多,唯獨沒看見火紅色羽毛的鳥兒?!?/br> 兩人在山上盤旋幾日,都以為要白跑一遭,在山下一戶人家留宿時,聽到了農(nóng)戶的閑聊。 “媳婦,俺跟你說,跟我一起打獵的那個老獵頭,最近發(fā)了大財?!?/br> 趙剛是打獵出身,平日跟著經(jīng)驗豐富的人一塊進山,總能嘮道些獵物,日子過的馬馬虎虎。 “切?!?/br> 他媳婦眼皮都沒抬,在油燈下縫補著衣裳,嘲諷道:“就你們那一堆堆,有幾個發(fā)財?shù)?,我看不是做夢就是你吹牛?!?/br> 趙剛媳婦壓根不信,老獵頭姓李,平日耍的一手好陷阱,抓到獵物多,也都是小兔子之類的,小打小鬧。 “真的?!?/br> 男人不能聽見人質(zhì)疑自己,尤其是自己婆娘。 趙剛來勁了,三兩口吃完餅子,在衣服上擦擦手,站在凳子上,清了清嗓子。 “把你能耐的,下去?!?/br> 他媳婦一個眼神,趙剛泛上來的得意勁又下去了。 “老獵頭前幾日上山就沒下來,我們都以為他給熊瞎子遇見,兇多吉少了,這不,今個我們碰見,他竟然搬到鎮(zhèn)上去住,還成了銀樓的客人?!?/br> 那家伙,穿的綾羅綢緞的,就是面部還是老樣子,跟他的衣服不搭茬。 “真的,咱這山里還有好東西?!?/br> 他媳婦半信半疑的放下手里的針線,將腦袋湊了過來,燭火照耀下,兩個人的影子交錯在一起。 說話竟是悄悄的,可是也不妨礙兩個武功極好,耳力極佳的人。 “俺跟你說,你別嚇著,是朱雀。” “啥。” “朱雀。” 豬還能變著花樣,他媳婦心里納悶,想著趕明去瞧瞧熱鬧,就繼續(xù)問著。 “賣給誰了?!?/br> “那家伙,一來,老有人搶呢,最后是梅北少爺?shù)昧??!?/br> 梅北少爺,可是梅鎮(zhèn)第一大戶梅家主家嫡親少爺,下一代的接班人。 他媳婦這下有些信了,心里開始盤算,推嚷了一下她男人。 “你就沒問問老獵頭在哪個山頭哪個窩里邊獵的?!?/br> “傻媳婦,這玩意幾千年才出一個,能遇上那都是稀罕,還能天天有么?!?/br> 趙剛笑著跟她媳婦拌嘴。 隔壁屋的兩人則記下名字,想著明日去會會。 “哎,當家的,那倆客人走了。” “走了就走了唄,你還念叨啊。” 剛子再給昨天獵來的兔子剝皮,盆子里血淋淋的,他媳婦不過來,就在屋子里收拾。 “念叨個棒槌,他們還給了銀子。” 白花花的,夠一年的花銷了。 趙剛在旁邊樂不可支,你說這運氣吧,咋就這么好捏。 “別貧,等再碰上,還領(lǐng)回咱家來住?!?/br> 媳婦又惦記上人家的錢了,這媳婦沒白娶,趙剛心里美滋滋的,手上用勁,嘴上也撅起來使力,扯著兔子的皮。 沒聽到趙剛的回應(yīng),他媳婦又喊了一聲,“聽著沒?!?/br> “聽著?!?/br> 再說早晨踏著第一縷微光走的何柏兩人,晨鐘響時兩人就到了鎮(zhèn)子上。 “伙計,兩碗牛rou面?!?/br> 有一家開門比較早,兩人坐下來吃些帶湯水的。 “好嘞,客官您稍坐?!?/br> 小二麻利的給后廚送著單子,自己拎著茶壺,翻開桌上的茶杯,給兩人倒上茶水。 “小兄弟,我們有事要找梅北少爺,可有什么門道?!?/br> 三教九流,各有各的規(guī)矩,跑堂的接的人多,見的人也多,混的久了,各種名堂就都明白了。 “嗨,你順著這條街,走到中心,有兩座高樓,一個是酒店,一個是銀樓,你直接上銀樓里邊,說要找雕刻師傅,就能見著了?!?/br> 兩人得到消息,給了小二一些賞錢,吃完飯就快馬加鞭的來到銀樓。 “二位,里邊請?!?/br> 何柏搖著墨色羽扇,像一個翩翩公子,張揚當著他的跟班,兩人跟著掌事的走了進去。 “你們這的雕刻師呢。” 語氣有些沖,掌事笑的越發(fā)諂媚,這些愣頭青的有錢少爺,不怕語氣冷,多給樓里砸些銀子吧。 “這邊請?!?/br> 兩人順著臺階上了一個雅間,里面有一男子,身著紫色內(nèi)襯,外著紅色紗衣,正與歌女調(diào)笑。 “美人,再喝一杯?!?/br> “爺,你真壞?!?/br> 掌事的咳嗽兩聲,紅衣男子似是被驚擾到,眉宇閃過一絲慍怒,看清來人后,眼底的厭惡更深,大有有話快說,別打擾爺?shù)暮檬轮狻?/br> “二爺,這兩位公子是找雕刻師的?!?/br> “哦?!?/br> 狹長的眼睛閃過波瀾,摸著歌女的手上用力,歌女臉色霎時慘白,用著嬌柔的語氣:“爺,你弄疼人家了?!?/br> “二爺溫香暖玉在懷,我們先不打擾了。” 墨色的折扇收起,何柏轉(zhuǎn)身就走,張揚陪著笑臉后轉(zhuǎn)身跟上他。 “二位把我們這當成什么地方了?!?/br> 語氣含怒,紅衣男子捏著歌女瑩白的手指,揉搓一番后用勁,只聽得細微的骨頭錯亂聲想起,歌女的表情痛苦,痛苦聲被手中的白玉杯子擋住。 “瑩兒,來,給二位公子求個情,他們?nèi)舨挥嬢^,爺便放了你。” 男子的氣息吐在臉上,歌女只覺得身體被陰冷狠毒的物質(zhì)包裹,渾身充滿了冷汗,嘴里不住的嗚咽著,好似一只可憐的將要入虎口的斷腿兔子。 何柏手里的折扇化為了粉末,飄向樓上的雅間。 “阿嚏?!?/br> 二爺揉揉鼻子,打了一聲噴嚏。 “瑩兒,大伙都在等你哦?!?/br> “胡鬧,來人,請二少回府?!?/br> 何柏袖子的暗器握在手里,隨時待命,這時,一白衣男子沖了進來,身后的府兵將一樓大廳站的滿滿當當。 “哥?!?/br> 二少不服氣的哼了聲,被他松開的歌女跟斷了氣似的,身體軟了下來。 “二位,對不住,舍弟拙劣,讓你們見笑了?!?/br> 眼前的白衣男子,眉毛斜飛入鬢,眼睛狹長,溫潤里帶著疏離,渾身冷淡好似裹著一層白霧,讓人靠近不得。 “好說?!?/br> 何柏眼底泛起興意,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