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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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柜臺前,封儀視線在各個酒瓶上掠過,最終對調(diào)酒師道:“來一杯顏色鮮艷的。” “,”見客人露出疑問的神色,調(diào)酒師微笑:“藍色珊瑚礁,如何?” 封儀勾唇:“你是專業(yè)的?!?/br> 一系列熟練而流暢的動作后,雞尾酒呈現(xiàn)出現(xiàn)的色彩猶如藍天白云般美妙,藍色的部分尤其迷人透亮,動人心弦。 調(diào)酒師殷切地瞧著客人。 封儀捧場贊嘆:“很美?!?/br> “像你一樣,”調(diào)酒師的嗓音在流淌的樂聲中愈加低柔:“這是海洋的顏色,而你就如同深海一般神秘。介意給我一個探索的機會嗎?” 封儀:“……” 神修想起網(wǎng)友寫下的細節(jié):酒吧的調(diào)酒師是個gay,且雷達精準,不會對異性戀出手。所以說,對方是如何看出他是個同性戀或者雙性戀的?這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修士很少去關(guān)心伴侶的事情,他們早已脫離了傳宗接代或是組建家庭的束縛,一心一意地走在自己的‘道’上。 何況,和凡人夫妻不合導致家宅不寧不同,修士的伴侶被稱作‘道侶’,不合可是會影響‘道’的,輕則修為倒退、結(jié)下因果,重則落下仇怨、不死不休。 修士多單身,正是不愿意給自己增添這一變數(shù)。 宋時冷冷道:“你越界了?!?/br> 調(diào)酒師挑釁地看了他一會兒,隨即轉(zhuǎn)向封儀:“你的意見呢,客人?” 封儀欣賞著那杯雞尾酒,聞言笑了笑:“他比你帥。” 調(diào)酒師揚了揚眉,斬釘截鐵:“但我的技術(shù)比他好?!苯?jīng)驗豐富的調(diào)酒師極有信心的侃侃而談,視宋時如無物:“他這樣的男人,床上肯定只知道蠻干,僵硬得像一塊冷庫里的冰,是不會給你真正的快樂的。” 宋時:“……” 神修本打算按網(wǎng)友寫的攻略告訴調(diào)酒師自己也是個top來擺脫他的糾纏,可他注意到了劍修的神色。 看似冰冷漠然,實則手足無措。 惡作劇因子浮上來,封儀隨興改了主意,端起酒杯笑得意味深長:“冰總會融化的,不是嗎?” 透亮的、藍色的雞尾酒湊在唇邊,宋時詫異地瞧著封儀,心中并沒有被冒犯的憤怒,而是幾分慌亂,還有幾分微小的、但確實存在的喜悅。 富有穿透性的女高音驚醒了被迷惑的思緒,宋時微微低下頭,唇觸到了那晶瑩的藍——入口清爽、沁人心脾。 封儀怔住了。 他想過宋時會拒絕、會警告、會惱羞成怒,甚至想過會直接劈下一劍來,卻沒有想過對方會這樣……溫順。 ——還是說,只對自己溫順? ——如同只大型犬般,不論在外如何兇悍攝人,在主人面前,都是溫和順從的。 曖昧的燈光下,劍修往日寒星般的眼似乎也染上層水色,濕潤起來。兩人長久地凝視著,封儀總算回過神來,對著柜臺道:“我有伴了?!?/br> 調(diào)酒師遺憾地攤了攤手:“好吧,你有伴了?!?/br> 封儀舉了舉杯:“祝你好運?!?/br> 宋時和封儀找了個角落坐下來,一時竟無言以對。 兩個人,一杯酒。 封儀難得有些不自在,斟酌后提議:“你再去點一杯?”他這樣說著,找到劍修沒碰過的位置,從那里喝了一口酒。 宋時狼狽地移開視線,叫來侍者:“一杯冰水?!?/br> 封儀神情有些古怪:“冰水50元,你確定?”大概是酒意上涌,他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襯衫上面兩粒紐扣。 宋時堅持:“我很需要。” “……好吧?!?/br> 兩人相顧無言,靜靜對飲。宋時不時用眼角瞄一眼對面的人,好半晌才將某些東西平復了些,表面上能夠淡定直視神修了。其實封儀又何嘗不尷尬?但如果不喝這杯酒或者干脆把酒給劍修,就是直接落人面子了,何況之前讓宋時先喝這杯酒也是自己的意思……神修總算體會到,什么叫做挖坑把自己埋了。 這時候,封儀倒是想起小黑喵來,若是它在這里,氣氛就不會這么奇怪了。 酒吧換了首曲子。 節(jié)奏比方才快了些,是首旋律優(yōu)美的小夜曲,描述灌木、小提琴、詩人和心愛的姑娘的童話。 零點將至,透過玻璃窗往外看,街道上的行人少了許多,酒吧里也有些客人起身結(jié)賬離開。 一對臉上裹著圍巾的男女牽著手往外走去,在他們踏出門幾步后,突然有人大喊:“是嚴觀和邵晗燕,還拉著手!” “誰?” “嚴觀在哪?” “啊啊我的晗燕!” …… 一片混亂中,有人朝著那男女撲了上去,他們用來遮擋容貌的圍巾有些滑落,隱隱可以看出原本的模樣,快門的聲音連續(xù)響起,湊熱鬧的路人、激動的粉絲,還有……趁亂拍攝的記者? 嚴觀和邵晗燕最終逃出了包圍圈。 封儀卻知道,明天就會有兩人的緋聞來把這段時間自己的消息壓下去了。 很明顯,之前那個記者已經(jīng)蹲守一陣子了,他故意在兩個明星出來的時候喊破其身份,就是要利用民眾作掩護,拍到兩人約會的證據(jù),讓兩人以及他們身后的經(jīng)紀人以為并沒有媒體知曉從而準備不足,打個措手不及。 晚上冷,包著圍巾的其實不止嚴觀和邵晗燕,剛才的情況下,兩人一開始就分開混入人群,跑掉的幾率要大得多了,為什么一定要牽著手一起跑呢? 封儀重新把注意力轉(zhuǎn)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對面的劍修正專注地凝視著他,眼底帶著隱藏極深的、不可磨滅的執(zhí)著。 這樣的神情……似曾相識。 模糊的片段在腦海中一閃即逝,刻意的捕捉反而讓那隱秘的蹤跡消失地更迅速。 封儀心中一動,試探:“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么地方?” 宋時怔了很久,無意識地發(fā)出幾個音節(jié),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低著頭道:“在洞庭湖邊上,宋家村往南十多里,一個小葫蘆形狀的山洞里。” 封儀仔細地想了想,將劍修的敘述和記憶中庇佑地的形貌相合,若有所思:“那一次作惡的,是不是一條蛟?” 宋時點了點頭。 想起那次救的是一群孩童,也就是說如今眼前高高大大的劍修,當年還是個腿短的小豆?。考词怪勒l都有年幼的時候,但想到宋時也會如此,封儀就忍不住笑:“不知道你小時候長什么樣?!?/br> 宋時怔了怔,長長呼出口氣。神修庇佑的百姓太多,他那時又太過渺小,雖然早有對方不記得自己的準備,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仍舊免不了失望。緊貼胸口的護身符微微發(fā)燙,不知是高興或是遺憾,許多情緒翻涌著,五味雜陳。 數(shù)百年前,小小的孩童跟著師父游歷世間,見世間百態(tài),逐漸長大了。家里一直以為他成為了一個‘俠士’。父母死亡后,他便不再偶爾回村,也不再寄回書信,而是跟著師父隱居在深山中,鑄造自己的劍。 劍成,道已明,卻尋不到當初的神修。廟宇金身黯淡了光芒,香燭早已燃成灰燼,供奉的瓜果被路過的動物啃食,蜘蛛結(jié)網(wǎng)、老鼠做窩,神道的氣息飄飄渺渺,若有若無,如同命懸一線。 宋時像個凡人那樣,親手一點一點打掃了廟宇,將它重新恢復昔日的一塵不染,在神龕前插上上好的香燭,御劍除去時常去村里劫掠的妖物,見百姓們奔走相告‘仙人顯靈’來到煥然一新的廟宇中祭拜,有些自嘲地嘆了口氣。 時光流轉(zhuǎn)到現(xiàn)在,他坐在舒適典雅的酒吧中,和往日遙不可及的神修飲同一杯酒,知道對方的名字,參與對方的生活,還將長久的參與下去,對比當年,已是夢中也不曾奢望的情景。 宋時的杯子空了,他猶豫了一下,問:“你要搬出去了嗎?” “是的,”封儀搖晃了一下雞尾酒,留意著劍修的神色,邀請道:“你要不要搬過來?”他微笑:“別墅里還有很多空房間,你可以住在我旁邊,廚娘做的飯很好吃的,再說為了安全,保鏢本就該和雇主形影不離的。” 形影不離……嗎? 被這個詞打動,宋時終究點了點頭。 回到公寓,封儀習慣地接住撲進懷里的小貓,摸了摸它的肚皮,心疼感慨:“都瘦了,回去讓王媽給你做點好吃的,主人我只會燒烤,唉?!?/br> 同樣只會燒烤的宋時:“……” 所以說,這才是封儀要搬回去的真正原因嗎? 第32章 搬進別墅的劍修 又一次來到醫(yī)院,消毒藥水的味道還是一樣刺鼻。 昨天除了鬼,今天就有人又變成鬼消散了。死的人是封家兩兄弟的大伯封平安,是個頑固倔強的老頭兒,和家族里其他人的關(guān)系都不怎么親密,只待獨女如珍如寶,在封儀參加過的唯一一次股東大會上,他反對封楚的決定,說這是在‘走鋼絲’。 他的獨生女兒,封家兄弟的堂姐,封靜,此時正守在遺體旁,眼眶通紅,神情卻很平靜:“爸爸在心臟一直不太好,mama走后,他就常常覺得自己也快要走了,只是遺憾見不到我穿婚紗的樣子,你們倆別見怪。” 她穿著身純白典雅、裙擺長長的魚尾裙婚紗,頭發(fā)盤起,別著小巧精致的王冠,妝容完美,眉筆和腮紅就放在不遠處,顯然是哭過以后又補了妝的。 封楚嘆了口氣,道:“魏齊怎么沒陪著你?”魏齊,正是封靜的未婚夫。 “他來過,是我不讓他留下的,”封靜緩緩道:“爸爸雖然希望我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但也討厭把他的掌上明珠搶走的臭小子。” 病房里一片沉默,連空氣也被染上了悲傷的色澤。 楚楚還是太心軟了。 今早回來,還未和家主說過要讓宋時搬進來,就被急匆匆叫到醫(yī)院的封儀暗暗理了一遍事情的脈絡,突然傾斜了身體,整個人掛在了封楚身上,懶洋洋道:“堂姐,你不讓表哥來,不止這個原因吧?” 封楚一個踉蹌站穩(wěn)身形,沒好氣地抬手拍了拍攬住自己肩膀的胳膊,神情卻輕松了不少。 封靜看得分明。 大堂弟封楚是個很好的掌舵人,能夠?qū)⒎馐线@艘巨輪駛得更遠,輿論對其傾盡贊美之詞,財經(jīng)雜志將他描述成一個完人——可只是是人,總會有弱點的,年輕的總裁的弱點,就是太念舊情。 封儀曾經(jīng)在家里藏大麻,不僅想要自己吸食,還打算把哥哥也拖下水,認為‘沒什么大不了的,美國的高中生都會這個,很酷’,那次他沒腦子被人騙了,以為那包煙里只是普通的大麻,卻沒想到是海洛因,賣家知道他是個不愁錢的主兒,為了誘使他上癮發(fā)展顧客也是下了大本錢。 也許是因為弟弟素行不良,這件事很快被發(fā)現(xiàn),可封楚也僅僅是揍了封儀一頓,把他關(guān)在家里三個月不準出門,還是讓弟弟住在別墅里,如往常一般管教他,即使收效甚微。 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封儀是真的脫胎換骨了。 商業(yè)才能先不論,僅以性情而言,封儀更涼薄、更敏銳,聽說他失憶后把那些狐朋狗友都忘了,只跟他哥感情好。 若是這兩兄弟能一直和睦下去,封氏未來可期。 ——所以若是做錯了事,也要盡快求得原諒。 美麗的少女彎下腰深深鞠躬,層層疊疊的裙擺如花瓣鋪展,而她就如同朵綻放的牡丹,雍容華貴,儀態(tài)萬方。 “這次土地鬧鬼的事情,和爸爸有關(guān)系?!?/br> “他讓人把家里那些據(jù)說是可以招陰魂的古董全都帶進去了,我不知道他雇的人將東西放在哪里,不過若是仔細找找,想必是能找到的?!?/br> “等到封氏動工的時候找到,大概就有些麻煩了?!?/br> 封儀能夠想象得到是怎樣的麻煩?!洞蟀l(fā)現(xiàn)!土地竟掩藏驚天寶藏!》類似這樣的消息一出,沒準會被人誤會這兒有古墓,吸引投機者盜墓者考古學家,政府說不定也會干涉,給封氏帶來麻煩和損失。 封楚冷冷道:“大伯是一定要阻止我了?” “并非如此。”封靜的聲音還是淡淡的,聽起來極有條理:“爸爸的心始終都系在封氏上,鬧鬼之前,誰會相信這些古董真的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