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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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崢總算搞明白了,原來傅采蘊根本沒將事情搞明白。 害自己白擔(dān)心了一場!一顆心被她攪得七上八下的,她倒好,一臉不明所以地?zé)o辜地望著自己! 最要命的是,自己還有冤無處伸,明明內(nèi)心翻江倒海,表面上卻得風(fēng)平浪靜。被這丫頭弄得自己的心千回百轉(zhuǎn),他還得裝得若無其事,跟個沒事人一樣!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我笑的是你的臉!你……你打瞌睡也不睡好一些,弄得半張臉凈是墨污。難道你以為,我會有那么多閑工夫?qū)⑦@種無聊的事到處宣揚?” 與此同時,傅采蘊也被穆崢虐得七葷八素的。但聽到穆崢這樣氣急敗壞地給自己扔過來一句,她倒是有些心安了。 看來是自己多心了,穆崢還不是這般無聊之輩。 “咿呀”一聲,周慶推門進(jìn)來了,還有幾個端著吃食的尚食局的宮女立于門外。見到屋中的這詭異的一幕,周慶不禁一愣。 只見傅采蘊兩頰緋紅,露出一個嬌羞困窘的神色。更詭異的是她的半張臉竟然被淺淺地抹了一層墨水一樣黑了。而穆崢的臉也同樣詭異地紅得有些不正常。 老天爺!這兩個小主子演的又是哪一出?雖然有些搞不清狀況,但周慶卻覺得他倆莫名其妙的好笑,卻是不敢笑出來,只能在心里死憋著。 “你像根木頭一樣杵著干什么?還不帶傅姑娘去洗一洗臉!” 周慶瞧著穆崢的模樣,他好像在拼命地隱忍著什么。只是這爺私底下一向都我行我素慣了,并不怎么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是以現(xiàn)在周慶一眼就能看出穆崢好像在隱瞞著些什么。 而傅采蘊臉上的緋紅還未完全褪去,顯然也是隱藏著一些秘密。周慶的八卦心完全被這兩個人勾起了,在這兩個人單獨待在錦華閣這短短的時間,定然是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事! 周慶自然不敢問穆崢,他本欲向傅采蘊套話,但傅采蘊畢竟是個女孩,扭捏起來也不如平日那般好說話。而且旁邊還有宮女跟著伺候,所以周慶也無法從傅采蘊口中探聽出一些什么。 周慶重新帶著傅采蘊回到錦華閣,穆崢的神色已然恢復(fù)得如同平日一般了。 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自己就不偷懶,立馬回來錦華閣伺候了!周慶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出大好戲。 穆崢已然作好了文章,傅采蘊自然也就沒有繼續(xù)待著的道理了,本來尚食局的宮女端來了一些吃食,穆崢正猶豫著要不要留一留她,章林便進(jìn)來稟告穆崢魏王來了景和宮。 這樣一來,傅采蘊自然就沒有留下的道理了。她心里吁了口氣,立馬便向穆崢告辭。而穆崢也沒有挽留,只讓周慶去送傅采蘊。 “今日的事……還要謝謝表哥替我向六公主討這個公道了。”走到門邊,傅采蘊突然回頭道。 “我也不過就事論事罷了。以后你遇到了什么問題,都可以找我?!蹦聧樅孟裨诳此?,又好像別開了目光,但他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周慶注意到,穆崢在傅采蘊準(zhǔn)備轉(zhuǎn)身之際飛快地瞥了她一眼,臉上似乎還有一絲似有若無的……難堪與羞窘?這可算是害羞?周慶有些驚訝地注意到穆崢表情的微妙變化,卻不敢一直盯著他看,只得將視線移開了。 但心里頭的疑惑,似乎慢慢地得到了肯定。 認(rèn)真一想,穆崢待傅采蘊確實不薄。如若之前對她的厚待是因為憐香惜玉,又或是看在太后的份上,那她完全沒有必要送她佩玉,還為了她責(zé)難六公主。雖說是表妹,但周慶也沒見穆崢對其他表妹這么好。傅采蘊身世頗有些可憐,又聰慧惹人憐愛,周慶與章林也是喜歡她的。因而穆崢厚待她,周慶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穆崢對傅采蘊的出奇的好,加上兩人今日在錦華閣里頭干了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穆崢那難堪的神情與躲閃的目光,配上傅采蘊那臉頰緋紅嬌憨靈動的神態(tài),足以說明方才一定是發(fā)生了一些了不得的事。 周慶決定當(dāng)一當(dāng)牽線的月老。如若七皇子心情大好,給他的賞賜也是多得讓人咋舌的。但周慶不太懂女兒家的心思,女孩兒臉紅有很多種可能,也瞧不準(zhǔn)她心里怎么想。 但不管如何,在她面前多替主子美言總沒有錯。雖然兩人年紀(jì)都不大,但也該是情竇初開之時了。哪個少年不鐘情,哪個少女不懷春?若是傅采蘊沒有那個心思,那他便想辦法讓她動那個心思好了。省得襄王有夢,神女無心,自己的主子錯付真心對方還懵然不知。 “傅姑娘,自從你不給殿下當(dāng)伴讀后,殿下郁郁寡歡了很久呢!伴讀換來換去也不見合適的,寫作業(yè)也不若以前專心了。想必殿下是很喜歡姑娘做伴讀的?!眱扇讼聛砗?,周慶特地用夸張的口吻和語氣說道。內(nèi)容也故意夸張了,但大多是真話。 傅采蘊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似乎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過了一陣才莞爾,“你可真會說笑。”不過想一想,穆崢對自己的態(tài)度似乎是比之前好了不少。雖然他今日嘲笑自己嘲笑得如此直白毫不收斂…… “傅姑娘,奴才確實言之鑿鑿!姑娘若不信大可去問章林。奴才本就納悶,殿下可從來沒有對其他女子這么好過呢?!敝軕c沖傅采蘊擠擠眼睛,“其實殿下平日雖然任性霸道了點兒,心眼兒并不壞,姑娘與他多相處就知道了?!?/br> 傅采蘊含笑聽著,不置可否,她的眼角微微彎起,在余暉的照耀下似乎比平日添了幾抹嬌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的臉又開始有些泛紅了。 傅姑娘也是對殿下有些意思的吧?周慶的心里偷偷一樂。甚至還開始聯(lián)想若是以后傅采蘊真的與穆崢結(jié)為連理,琴瑟和鳴……她做自己的主子,周慶也是樂意的。 兩個當(dāng)事人還沒這么多綺思呢,周慶一個局外人倒開始瞎cao心地浮想聯(lián)翩了。 *** “三哥,你這般快就回來了,弟弟還沒收到消息呢?!蹦聧樞σ獍蝗坏刈哌M(jìn)殿內(nèi),穆顯已在殿中喝著茶了。 前些日子江南澇災(zāi),穆顯被光啟帝派到江南視察災(zāi)情了。本來穆崢還以為他這一行好歹要去數(shù)月,沒想到事情卻解決得這般順利??吹侥嘛@面上的喜色,穆崢知道他這次洪災(zāi)定然難不倒他。 “你跟小表妹玩得那么開心,可是連親哥哥都顧不得了?!蹦嘛@呷了口茶,打趣道,“本王若不是遣了章林去找你,還指不定要等你到什么時候?!?/br> “三哥,哪個多嘴的又在你面前嚼舌根?”穆崢一邊說邊瞥了章林一眼。章林暗叫不妙,知道穆崢?biāo)妥吡宋和鹾笠欢〞碚易约核阗~。 “不說那些了。”見到弟弟那張一向傲氣的臉竟然難得的添了幾分窘迫,雖然并不明顯但卻并不能躲過穆顯的雙眼。他心里也是對傅采蘊添了幾分欣賞,這么一個小丫頭,竟然還有那么大的能耐讓他那心氣高的七弟上心了?!敖鼇砟闩c小九可好?本王聽說十弟也能下床走動了?!?/br> 雖然穆顯作為親王并不該管后宮里頭的事,可他多少也知道一些。聽說十皇子的母妃姜婕妤因為犯了事被薛德妃動了點手腳,貶為了姜美人。雖然穆顯不知道她犯了何罪,但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他也并不在意。想必有點心思的人都知道薛德妃這是在報復(fù)姜美人告御狀,在皇帝面前將害十皇子的摔傷的罪狀如數(shù)推到了穆崢身上吧。 姜美人本是皇后宮里的人,以為能靠著皇后這株大樹,加上給皇帝添了子,便作威作福,甚至跑到太歲頭上動土了?;屎罂蓻]她那么愚蠢,為了她一個小小的婕妤不惜得罪穆崢甚至薛德妃。何況這件事本來便是姜美人挑釁在先,皇后便更無理由偏袒她了。當(dāng)姜美人知道皇后并沒有出面保她之后,恐怕也該清醒了一些了吧。穆顯心中冷笑。再怎么蠢也應(yīng)該知道,什么人是她得罪不起的吧。 “我前兒去看過十弟,倒是無礙了。小九那丫頭……還沒完全消氣呢?!蹦聧樋嘈?。九公主因為穆崢被害得禁足一個月,雖然是自己最親愛的哥哥,但她也氣惱得很。她固然意識不到是自己的問題,反而將所有罪過都推到穆崢與傅采蘊身上。她還固執(zhí)的認(rèn)為如果不是穆崢跑到太后那里告狀,她便不會有這責(zé)罰了。更氣惱的是穆崢竟然是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表姐? 雖然九公主很快便知道了這個傅家表姐雖然以前很少露面,但身份尊貴,同時是太后的寵兒。但這并不等于她就能釋懷,能夠原諒傅采蘊,原諒穆崢。 “小九那丫頭總會想開的?!币驗榱⒘斯Γ玫搅私裆系馁澷p,穆顯很是愉悅,自然也不會將meimei那點小脾氣放在心上。心里頭只是想著,明兒上了朝,不知太子臉上會擺出什么樣的表情。實在是讓人期待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 ☆、家書 “聽說你還替我去解決了那件事?”見到傅采蘊來了,傅卓林收了劍,“你還是先管管自個的事吧。”這話聽上去是責(zé)備,可傅卓林的聲調(diào)卻是平和的。傅采蘊明白,自己確實是替他解決了一樁困擾人的事。一定是大嘴巴的琉冬告訴了沈震,沈震再同傅卓林說的。 見到傅卓林收劍,傅采蘊有些不樂意了。她算準(zhǔn)了哥哥此時會在溪梅院練劍,這才跑來看他舞劍。誰知傅卓林還是一如既往地好似在賣弄一般執(zhí)意地收了劍。按照他的說法,他不想傅采蘊被劍氣傷到。 “蕭jiejie是個可憐人,我不過是略盡綿力而已?!?/br> “罷了,我并不是在責(zé)怪你……只是以后別再這么任意妄為了?!备底苛謱Ψ呕厍手?,走進(jìn)了屋中。傅采蘊自然也得跟著他走了進(jìn)去。 “知道了。”傅采蘊悶悶地回答道。她早已習(xí)慣了被傅卓林用這種大人一樣的訓(xùn)話口吻教育。雖然哥哥老是做出讓人忿然的事,但傅采蘊倒也不怎么敢說些什么。他總是有自己的道理,訓(xùn)起人來有板有眼,傅采蘊根本就說不過他。 “那幾日在宮里頭過得如何?”沈震早已將盆子端了上來,傅卓林一邊擦洗著臉一邊問道。自打傅采蘊從宮中歸來,他們兄妹倆就沒好好聊過。 沈震在一旁看著不由得暗笑。這三爺看著好像一臉淡然問得滿不在乎的,可傅采蘊進(jìn)宮那些日子他可是天天都有些寢食難安,不就是擔(dān)心傅采蘊在宮里有沒有受什么委屈,過得如何么? 這個小meimei,可是從來沒試過離開他這么久的。 明明自己就掛心得很,看起來好像要故意讓自己meimei覺得他是沒話找話似的。 “一切都好。外祖母待我很好,我還到弘文館上了幾天學(xué)呢?!备挡商N對著這個哥哥言簡意賅,因為她也不知道宮里有什么好同他說的。 傅卓林有些驚訝,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失望之色從臉上一閃而過,“你要同我說的,就只有這些?” 這會兒輪到傅采蘊驚訝了,她歪著腦袋一臉狐疑地看著傅卓林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他看起來好像有些欲言又止,“你想要我同你說些什么?” 九公主那檔子事,自然是不能同他說的。既然他也無法做些什么,又何必讓他憂心。自然,七皇子她也不能隨意提,他對自己時好時壞,讓傅卓林聽了也鬧心。倒是七公主可以美言幾句,“我在宮中的這些日子,倒是結(jié)交的七公主。七公主沒什么公主脾氣,氣性好,我同她投契得很呢。” “那是好事。”傅卓林點了點頭。但一直沒有聽到他想聽的東西似乎讓他還是有些不快,臉頰硬邦邦的。過了一陣,見傅采蘊還是沒有同自己說的意思,他便又淡淡地補充了一句“你腳踝上的傷,可是扭到了?” 傅采蘊微微一驚,明明自己掩飾得極好,沒料到卻還是被傅卓林發(fā)現(xiàn)了自己腳踝上的傷。難怪自己小時候總是被這哥哥鄙視,她的確沒什么可以瞞得過他的。 “不小心摔傷罷了,太醫(yī)也給我上藥了,沒什么大礙。”傅采蘊笑著擺擺手。面對著傅卓林盯著自己那探究的目光,她也只是硬著頭皮笑笑說自己沒事。 而她卻不知自己這要強不報憂的性子,更是讓人看著有些心疼。 傅卓林嘆了口氣,最后還是服輸般的搖了搖頭。不管是真是假,他也只能淡淡應(yīng)下。畢竟他也不能去脫傅采蘊的鞋子一探究竟?!耙院笥浀眯⌒囊恍?。我要你記住,以后有什么事無法告訴旁人的,可以告訴我?!?/br> 傅卓林的話聽得傅采蘊心中一暖。繼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傅卓林的話也無形中提醒了她,哥哥是她這個府中與她血脈最親近的人。 “對了?!备底苛窒袷峭蝗幌肫鹆耸裁矗_柜子旁的小抽屜,拿出一封信箋,“你在宮中的時候,阿爹送來家書了?!?/br> “什么?”話音剛落,傅采蘊就上前奪過了那封信箋,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應(yīng)有的做派。傅卓林不禁蹙眉,但也沒說什么。因為他知道這個meimei懂得分寸,只會在極熟悉的人面前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而且他同她說過許多遍,可她就是改正不過來,他也無可奈何。 傅采蘊激動得雙手都不由得抖了抖。傅懷遠(yuǎn)的家書不長,只是報了平安,說是一切都好,又介紹了一下遼東的景物,想告訴他的一雙兒女自己在此地過得很好。 雖然信不長,但傅采蘊還是激動得濕了眼睛。她擦了擦淚水,又認(rèn)真地細(xì)細(xì)讀了好幾遍,這才安心地將信收好。 “哥哥,那你給爹爹回信了么?”傅采蘊仰起臉看著傅卓林道。傅懷遠(yuǎn)始終是對她最好的人,也是最讓她掛心的人。 “寫了,就等著你那封一起寄出去?!?/br> 聽到傅卓林的話,傅采蘊這才喜逐顏開。心道這哥哥也是了解自己的,知道爹爹寄了信,哪有不回的道理? 傅采蘊當(dāng)即就在書房提筆給傅懷遠(yuǎn)寫了信。同樣也是說自己在國公府一切安好,長房與文昌大長公主對自己照顧有加,還入宮見了太后云云。總之一切安好,讓他無需掛心。 “你的字好看了不少。”傅采蘊沒想到傅卓林竟然會突然湊個頭來看自己寫的信,下意識地將信捂了起來。但后來想想也不是那些寫給情郎的見不得人的信,便又移開了手。 傅卓林是個不怎么稱贊人的人。縱然傅采蘊在外受到百般稱贊,說她聰明乖巧,這個知道她真面目的人對著她總是很吝嗇贊美之詞。也許這也與傅采蘊對著他不設(shè)防,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了自己最隨意的一面有關(guān)。 聽到傅卓林竟然稱贊自己的字寫得漂亮,傅采蘊不由仔細(xì)地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在錦華閣練了那么些日子還真是有用,筆法和力度都比以前更好了。原來只是秀氣,被傅卓林說寫出來的字嬌軟無力。此時更是隱隱地添了幾分氣度。 “對啊……弘文館的程夫子要我天天練字呢。”傅采蘊信口拈來道。 “看來在宮里住了那么些日子,還真是學(xué)到了點東西。”傅卓林聲音里終于有了笑意。 “對了,外祖母也說想見你一面呢。下次你同我一起入宮給她請安吧?!?/br> 傅卓林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下了。 傅采蘊將自己寫好的信重新看了幾遍,滿意后才將其塞到信封里,封好了后才交給了沈震。鄭重地囑咐他一定要確保自己的信能夠到了傅懷遠(yuǎn)那里去,這才離開了溪梅院。 *** 回到雅風(fēng)堂,傅采蘊又得到一個令人高興的消息。蕭素君親自來找她,告訴她自己已然備好行囊不日就會回到湖州。與蕭素君一同來的,還有她的母親蕭陳氏。 “素君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五姑娘的恩德。素君愿意結(jié)草銜環(huán),做牛做馬?!闭f著說著,蕭素君便又想同蕭陳氏一同跪下了。 “這是做什么?蕭夫人,蕭jiejie,你們可是要讓采蘊折福了!”傅采蘊連忙將二人扶起,又讓她們落座?!笆挿蛉耍抝iejie,你們不必行如此厚禮。幼時父親時常教育采蘊施勝于受,能夠幫得到伯娘和蕭jiejie,采蘊也覺得很高興?!?/br> 其實蕭素君要走,傅采蘊心里也是有幾分不舍。她也能看得出蕭素君對自己有幾分不舍之情。畢竟見到一個這么合眼緣的人也不是一件這么容易的事。但蕭素君能回到湖州,傅采蘊也是替她開心。畢竟她也是因為落難了才被迫來到洛陽,若是回到湖州,恐怕人生境遇又是有所不同。蕭家在湖州好歹也是望族,她也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人,不至于要被迫作別人的側(cè)室,受氣一輩子。 “好人有好報,五姑娘心地這么善良,一定會得到老天眷顧的。” 蕭陳氏與蕭素君說了許多感謝傅采蘊的話,這才作罷。蕭陳氏沒想到傅采蘊非但在伯娘面前替蕭素君解圍,還如此不計前嫌地慷慨解囊。雖說也許還不能完全填補她丈夫帶來的麻煩,但好歹也解決了燃眉之急。蕭陳氏對傅采蘊自是感恩戴德。她覺得傅采蘊比起傅陳氏對她們還要好。 傅采蘊被她們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地紅了,直像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蕭陳氏知道兩個小姑娘也許還有話要說,便識相地先離開了。兩個小姑娘在屋中說了一會話,臨行前,蕭素君拿出自己繡的一個精美的荷包,送給了傅采蘊。傅采蘊看到那荷包驚訝不已,那繡工比起那些以此為生的女工也是不遑多讓。 傅采蘊本欲回禮,但被蕭素君拒絕了。她已經(jīng)欠傅采蘊太多,這輩子都還不清了,又怎么好再欠她的情? 直到入了夜,該去歇息了,兩人這才依依惜別。 作者有話要說: ☆、覬覦 蕭家母女一大早便要坐船離開。傅采蘊也特地起得早了一些,去為蕭素君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