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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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七表哥?!蹦聧樀菚r皺了眉。旁人對他畢恭畢敬的他會很舒服以及理所當然,但傅采蘊對他恭恭敬敬恪守禮節(jié),他就不悅了。 他就不喜歡她這么見外。 雖然穆崢好似從天而降一般出現(xiàn)在自己跟前,讓傅采蘊驚喜不已。但喜悅過后,又變得擔憂糾結(jié),這股子亂七八糟的情感糾在一起,最終演變成了惱怒。得知了穆崢要去滄州的消息后,傅采蘊這幾日都沒了胃口。 明明心里惴惴不安,卻又不敢明著表示出來。 秦王要平定內(nèi)亂,她有什么資格擔憂難過?她頂多算是秦王的表妹,至于這樣寢食難安?沒準秦王身邊的人,還覺得這是天大的好機會呢。 “我這不是特地來跟你道別么,難道你都不開心?”看著她一臉復雜的神情,穆崢的口氣不由得軟下來了,“你都沒有什么話可對我說么?” 傅采蘊轉(zhuǎn)過臉看著穆崢,聲音里明顯含著嗔怒:“如果我說話有用,我就會讓你別去了。你這樣貿(mào)貿(mào)然地去了,就沒有考慮過旁人會擔心?”她自知失言,便又立馬補充了一句,“你的母妃,還有哥哥meimei……” 明明她在擔心自己,卻死活都不肯承認,穆崢無奈地搖頭一笑。她那雙大眼睛寫滿了淡淡的不解責備與nongnong的不舍,看得穆崢舍不得移開目光。他的手輕輕地動了動,差點又想跟上次在錦華閣一樣,想要抬手撫摩她的臉頰。 但他到底還是克制住了。他們之間現(xiàn)在連婚約也沒有,本來這樣私下見面已是不對,他又怎么還能做那些出格的事呢? 就算不為了自己,還得為了她。 “這件事我并非草率決定,我思量了許久了。男兒志在四方,豈可偏安一隅?而且我是皇族,國家出了亂子,自然要挺身而出去盡自己的職責。這件事由皇子出面,也能讓饑民流民乃至全天下知道天家圣意,陛下恩慈?!?/br> “這我也知道??僧吘鼓莻€地方那么危險,你又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就算太子不去,你還有這么多哥哥在上邊,怎么就輪得到你?” “這么多兄弟里頭父皇獨獨選了我,對我委以如此重任,難道你不認為這是無上的榮光么?” 穆崢說得有理,傅采蘊再無言以對。如果穆崢同她吵,她沒準會對他發(fā)一頓脾氣,如數(shù)傾瀉內(nèi)心的不安定與難受。但穆崢冷冷定定地同她講理,這就讓傅采蘊反而沒法發(fā)xiele。 相顧無言了許久,最后她只能抿了抿唇低聲道:“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雖然傅懷遠也外放了,但穆崢同他的情況畢竟是有些不同。傅懷遠所在的地方并沒有那么多流民作亂,而穆崢年紀輕輕,毫不經(jīng)驗,也沒出過遠門,這樣一去,便跑去了大鄢此時最為兇險的地方…… 傅采蘊一向自認是一個明理之人,沒成想有些事發(fā)生在自己關(guān)切的人身上,她就再也無法繼續(xù)深明大義下去了。 小蘊兒終于都裝不下去了,老老實實地坦露了自己的擔憂,這讓穆崢不禁心中一暖。她對自己的憂心,到底是超過了姑娘家的臉面。穆崢囅然道:“你放心,我答應你,一定完完整整地出現(xiàn)在你面前。” 頓了頓,穆崢一咬牙,把心一橫道:“總之不管如何,你要等我回來?!?/br> “嗯?”傅采蘊抬眼看著穆崢,一時訥訥,半晌才訕訕一笑,“我一直都在這里,能去哪兒?” 面對穆崢的注視,那清湛的雙眸好像有攝人心魄的魅力,傅采蘊的心里一陣悸動。眼見他朝自己走來,她有些緊張了,往后退了兩步,不料踩到了身后的圓凳,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就要往后倒。 “小心!”情急之下,穆崢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將她往上帶。傅采蘊被他一拉,猝不及防,幾乎整個人都撲入他的懷中。 誰知穆崢抓住她的手腕,竟就不放開了。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傅采蘊不敢抬首,只得將頭壓得低低的。 他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小蘊兒……等我回來,做我的王妃好么?” 作者有話要說: ☆、等你回來 猝不及防地聽到穆崢的表白,傅采蘊的身體不由得微微一僵,呼吸一屏。 終于將深埋在心的話吐出,穆崢的心頓時覺得暢快不少。他覺得自己的臉頰燙得好像要燒起來似的,幸而傅采蘊見不到。話既然說了出口,也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了。 既然不想越矩都越矩了,穆崢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耍起橫來就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向來任性的秦王,終于決定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暴露本性了。 他料定了,她總不會在這里喊有流氓吧! 他們離得那么近,那種淡淡的清新的味道,便又撲面而來。它利索地鉆進自己的體內(nèi),一時間麻痹了傅采蘊的頭腦,讓她忽然間頭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傅采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紅著臉推開了穆崢,誰知手腕卻仍被他扣住,她下意識地想抽出, 穆崢卻抓得更緊,逼得她抬起眼來看他。 穆崢那亮如辰星的雙眸此時添了幾分倔強與執(zhí)拗,一副無論如何你今日也得給本王一個答復的模樣。 穆崢有心使了力,傅采蘊自然掙脫不開。穆崢離她只有咫尺之遙,傅采蘊目光躲閃,根本不敢看著他。 “我……”傅采蘊再次把頭壓得低低的,她的聲音低如蚊哼,幾不可聞,“我可不要給一個缺胳膊斷腿的人當王妃?!?/br> 穆崢知道她這是答應了自己,不禁心花怒放,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可沒聽說過有哪個姑娘這樣詛咒自己未來夫君的?!?/br> “別亂說!”傅采蘊抽出手,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我可沒說非要給你做王妃……”她話雖這樣說,眼里的熠熠光彩卻是一點也掩蓋不住。她笑得燦如夏花,讓人怦然心動。 “反正我可是早就想好了,只要你還沒拜堂成親,不管姑祖母將你許給了誰,我也會搶過來的。反正今生今世,你就只能當我的王妃了?!蹦聧樣謹[出他那習慣性的理所當然的表情。 傅采蘊有些驚訝,這么流氓的話,難不成是傅卓琛教他的?“什么搶來搶去的,你當是搶壓寨夫人呢?你呀……倒是別在路上看上了哪家姑娘然后強搶了回來才好?!彪m然穆崢話說得橫蠻,但傅采蘊心里聽著卻是暖暖的,不自覺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 如果這話是其他人說的,沒準她會想一個耳光甩過去??蛇@話是她心心念念許久的人說的,她只有開心的份。 “傻丫頭。”穆崢輕輕敲了敲傅采蘊的腦袋,“我這是去剿匪和安撫無家可歸的流民,又不是去煙花之地。再說了,我要真強搶姑娘,頭一個就搶你回去。” 傅采蘊被他逗樂了。她嬌美甜蜜的模樣讓穆崢只覺如沐春風。她的笑臉對于自己而言,真像一劑致命的慢性毒藥,每次見到,自己的毒癮就會更深一些,直到現(xiàn)在,不知不覺已然深入骨髓,想戒也戒不掉了。 但見了這一回,下一回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想到這個,穆崢只想讓時間過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七表哥,答應我,要照顧好自己?!备挡商N心中想的何嘗不是如此呢?只是她與穆崢擔心的事到底有些不同,穆崢擔心她許配給其他人,她擔心穆崢會受到什么傷害,“雖然此事是天災所致,百姓怨天怨地,說到底還是會埋怨陛下,埋怨當權(quán)者。而七表哥這次是代表著皇族之尊到滄州去,那些亂民如果對陛下有氣,便會沖著七表哥來。我擔心……” 他這一走,歸期未定,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前路又如此兇險莫測…… “今日那么高興,就別提起這些事了。” 穆崢笑著搖搖頭。他素來自負,何況他還沒親眼見過所謂的尸橫遍野和顛沛流離的饑荒民眾,自然不會覺得自己會出什么事,“雖然我是掛名的大將軍,但隨軍的鄧將軍才是真正清理禍亂的人。而我之所以要去,更多是為了安撫民眾。你放心,我不會有危險的?!?/br> “好,我相信你……”傅采蘊最終還是強笑著點了點頭,“我會等你回來……就算你少了胳膊斷了腿也等?!?/br> 說罷,兩抹飛霞又漾上了她的臉頰。 穆崢真是又氣又好笑,這丫頭,就不肯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跟自己說一句甜言蜜語么? 時間過得飛快,穆崢總歸是偷偷易容進來的,他們兩個也不好長時間占著傅卓琛的房間,免得惹人起疑。就要到分別的時候了,傅采蘊卻恨不得能夠多看他幾眼,“平安到達滄州后,你記得給我捎個信。你沒出過遠門,很多事都要留心一些……” “小蘊兒,你現(xiàn)在都還不是秦王妃呢,就開始這樣對我嘮嘮叨叨了,你還說你不想當這個王妃?”沒想到傅采蘊真的像是一個送丈夫出遠門的妻子一樣嘮嗑了半日,穆崢雖然嘴上不饒人,但眼里卻是盛滿寵溺的笑。 “你現(xiàn)在可就開始嫌棄我嘮叨了?” “怎么會?我還要聽你嘮叨一輩子呢……” 真是的!初識穆崢的時候他可是冷冰冰沒什么好臉色的啊,怎么現(xiàn)在說起情話卻又這般流暢自然毫無違和感?雖然易容掩蓋了他俊朗的容顏,但那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卻是璀璨明亮,再加上他的柔情蜜意,真是讓人愈發(fā)不舍了。 現(xiàn)在的穆崢,跟初識他的時候相比好似判若兩人。傅采蘊不禁有些恍惚,原來他們之間,已經(jīng)不知不覺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了?;叵胍幌?,他們也相識了一年有余了。一年前初見穆崢,他仿佛連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冷傲孤高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但此時此刻望著他微彎的雙眼,又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每每聽到有人說七皇子如何如何,她都很想忍不住反駁,其實他的另一面并非如此。 這不安分開了頭,好像也打破了兩人之間的一些禁忌與藩籬。穆崢大膽地伸出爪子按住了她的柔荑,柔柔軟軟握著很是舒服。 但見她微微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抽出,他卻是抓得更緊。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手包裹著,逃脫不得?!拔摇椰F(xiàn)在還只是你表妹呢?!备挡商N訕訕道。 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這種鋪天蓋地的幸??雌饋磉€是有幾分不真切,傅采蘊看起來還是有幾分沒回過神的狀況外。 “小蘊兒……我此時沒法給你名分,你會怪我么?”得到了傅采蘊的回應,穆崢自然也是開心甜蜜的。雖然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但眼神卻是復雜得很,“前段日子襄陽王鬧出來的事,我不希望讓父皇知道你牽涉其中。現(xiàn)在還不是將一切公諸于世的好時機……到底是委屈了你?!?/br> “這件事說到底也怪不得你。”傅采蘊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擠了一個笑,“你要去那么久……就不怕這段時間我祖母和父親給我說親?” 言下之意就是,你盡早給我回來,不然我可就嫁作他人婦了。 “姑祖母那么疼你,想來也舍不得將你早早地嫁出去?!币姼挡商N最終選擇乖乖屈服不再反抗,穆崢的眼里添了幾分滿意,“不過你放心,三哥三嫂是知情的。真要有什么事,他們也會幫咱們一把。我也會盡早凱旋歸來,不會讓你一直空等。” 嘖!誰要一直空等了?傅采蘊白了他一眼,但他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時候她似乎又真的無法對他生起氣來。 到了要分別的時候,兩人真的好似有千言萬語欲說還休一般。但穆崢終歸是不能再久留了,便是院里的人也容易引起疑心。 “對了,小蘊兒。”正要推門時,穆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過頭來,“你除了那個果子,好像也沒送過什么像樣的東西給我呢?按照慣例,私定終身不是應當交換信物么?” “按照什么慣例?難不成你還經(jīng)常跟姑娘私定終身?……還有,誰同你私定終身了!”這家伙,五句話里頭就扯上兩句這些話,還能不能跟他好好說話了?看著他嘿嘿笑著的樣子,那點別離的不舍都給沖淡了。這哪里還像兩個即將分別很長時間的人的對話? “就算不是私定終身……那你好歹也送些什么給我睹物思人吧?”穆崢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依不饒。 傅采蘊拿出了隨身帶著的絲絹帕子,那是傅懷遠之前到蘇杭時給她帶回來做禮物的,她平日也寶貝珍愛得緊。“喏……好好揣著別丟了。之后還要送你一個東西,你好好等著?!?/br> “真的?”穆崢不禁眼前一亮,笑容里帶著幾分孩子氣,“那我可得好好等著了?!?/br> *** “我同意五jiejie的提議!”傅采芙笑瞇瞇地搖晃著甄氏的手,“娘,我們就去華安寺為那些災民饑民還有餓死的人祈福吧?!备挡绍揭脖焕г趪S久都沒能出門了,她的性子與傅卓琛有幾分相像,都是在府中待久了耐不住的性子。此時聽到傅采蘊這個提議,當即就興高采烈地附和起來了。 “是呀?!备挡商N莞爾,“現(xiàn)在陛下都裁減宮中開支救濟饑民,也親自到城郊的祭壇求雨。大伯娘若是到華安寺為災民祈福,自然也是值得為人稱道的一件事?!?/br> “依我看,你們倆說得這般冠冕堂皇的,還不是只是因為在府里待久了沉悶了,所以這才想著出門散散心么?”甄氏搖頭笑道,“不過你這倆丫頭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br> 華安寺建在皇都城郊,平日也是香火頗為鼎盛的寺廟之一。而華安寺最為出名的就是其平安符。據(jù)說華安寺的平安符特別靈驗,因由卻無從考究。每當有出門在外的遠行的商賈游子,其家人都會到華安寺為其求一道平安符。 雖然上次聽了白若盈的話,但傅采蘊還是懷疑這平安符真的是否如此靈驗,不過這種事還是寧可信其有吧。反正多了個平安護身符,也沒什么不好的。 穆崢要到那么遠的地方去,將要面對的兇險她也無法想象。就是沒有接觸過,所以也想不出會是怎樣一番光景。雖然傅采蘊也曾經(jīng)在腦海里想到過餓殍滿地,哀鴻遍野的景象,但畢竟是想出來的,怎么也沒有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雖然穆崢已經(jīng)信誓旦旦地跟自己打了包票,但他要面對的危險依然是莫測的。正是無知所以可怕,即便傅采蘊也相信以穆崢的才智應當可以逢兇化吉,但總歸是掛心的。 穆崢要到滄州去,自己卻什么都幫不了。唯一能做的,也不過只是為他求一道平安符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平安符 早上出門時天氣晴好,但上了馬車之后,外頭竟然下起了淅淅小雨。傅采蘊撥開簾子,看著外頭的雨,心道上天真是不公。千里外的滄州正在大旱,土地龜裂,寸草不生,儼然成為了不毛之地。天災人禍,民不聊生。而洛陽城卻風調(diào)雨順,甚至還下起了雨。 若是這雨下在滄州,沒準就平息了那兒的禍亂,穆崢也就不用跑到千里之外去了。 傅采蘊不禁在心里暗嘆。 大約是下著雨,城郊的山林里一片霧蒙蒙的看不真切。山上的華安寺,籠罩在迷霧中,就像是海市蜃樓一般。 惜夏在傅采蘊身旁給她撐著傘,聽著這淅瀝雨聲也不由得輕嘆,“如若這雨下在滄州,姑娘就不必這么苦了?!?/br> 惜夏這話說得無心,卻不巧被傅采芙聽到了,“為何這雨下在滄州,五jiejie就不苦了?五jiejie現(xiàn)在很苦么?” 惜夏自知失言,一時間也想不到什么話來應對,只得隨口道:“姑娘菩薩心腸,又憂國憂民,奴婢便想著若是滄州能有及時雨解困,姑娘也不會為了那流民憂愁了?!?/br> 這丫頭在胡說些什么!傅采蘊不由得苦笑。說得她那么心系蒼生,真是愧不敢當!她想的,也不過是自己的情郎罷了。 傅采蘊的理性終歸戰(zhàn)勝了她的任性,冷靜下來權(quán)衡了一下,遠赴滄州對于穆崢而言,顯然是利大于弊。亂世出英雄,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大顯身手的機會。她相信穆崢,相信他的聰明才智。只要陛下給予他這個機會,他定能在此大展拳腳,施展自己的抱負。 傅采芙心思單純,拿這些話來糊弄她顯然也夠了。她當即點了點頭,看向傅采蘊的眼光中還帶了幾分欽佩,“jiejie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如若jiejie生為男子,一定是個很好的父母官。” 惜夏和傅采芙給她套了這么頂高帽,傅采蘊也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了。其實在那日穆崢在傅卓琛的安排下和她見面之后,她就已經(jīng)想將她和穆崢的事告訴傅采芙了。但奈何傅采芙實在太好套話太過單純,萬一她一不留神將這件事捅了出去,該如何是好? 雖然這件事遲早也得公諸于世,但她一個姑娘家,又怎么好開口呢?而且雖然穆崢說過非她不娶,但誰知道這件事陛下和薛德妃知不知道?萬一穆崢還沒將這事告訴其他人,反倒從她那兒泄露出去了…… 若是被有心人聽了,說她一心想攀上秦王,散播消息逼著秦王冊立自己為妃,那傅采蘊真是有苦無處申了。 不知道是不是下著雨,寺里的香火并沒有平日的旺。很多香客也是來去匆匆,傅采蘊進了華安寺之后,里頭的人三三兩兩,稀稀疏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