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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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她會將慧陽郡主與秦王推下深淵,卻不知此舉卻反而讓自己跌下了深淵。 溫貴妃只覺得一陣陣透心的涼意傳來,讓她冷得想要裹住自己。 這兩樁罪證分開來看,興許薛德妃與魏王還是覺得不夠重,必須要兩樁加起來才好動手。 這一回,魏王與薛德妃終于耐不住,一次將所有事攤上臺面,分明就是想要以一擊擊垮自己。 “我杖責一個宮女又如何……我的宮里的人犯了錯,難道我連杖責的權(quán)力都沒有么!” 看著溫貴妃一臉頹唐大勢已去的蒼白萎靡模樣,傅采蘊只是抿著嘴。她也是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許美人口中的娘娘就是溫貴妃…… 看來那一次,自己壞了她的大好計劃,溫貴妃就已然對自己懷恨在心了吧? 薛德妃看著溫貴妃,眼里盡是滿滿的笑意,她挑起描得仔細的遠山眉,笑意盎然,“就如程衣一樣,若是僅僅有一個蘭露,魏王自然是不會這樣隨隨便便地冤枉了jiejie的。jiejie放心,你總不會 被冤枉的?!?/br> 自然沒有人冤枉她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被冤枉。 溫貴妃向皇后投向求助的目光,但換來的卻是一片沉默。 誠然,皇后是不想溫貴妃這么快倒下的。有一個溫貴妃和薛德妃抗衡,也是后宮的一種微妙的平衡。溫貴妃沒有得力的娘家,也是個沒什么主意的,要把控她并不難。薛德妃卻不同,她有頭腦有寵愛,還有一個得力的娘家,要對付她可比對付溫貴妃難多了。 如若真的立魏王為儲,想來薛德妃連自己都不會再放在眼里。 想來將來魏王真的繼位,自己還要被薛德妃給騎著了? 雖然皇后也不想事情發(fā)展到此等地步,但此時此刻,她卻又能說些什么呢?光啟帝沉默不語,但做了多年的夫妻的皇后自然明白,他其實惱怒得很呢。溫貴妃明顯已經(jīng)大勢已去,薛德妃與魏王一心要將她往死里逼,最好逼得她永無翻身之日。而溫貴妃的確也蠢,手段不夠高明利落,事事都想著靠兒子,最后落得這個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而薛德妃與魏王,顯然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謀劃已久,才策劃出這么一臺好戲。溫貴妃自亂陣腳,自尋死路,都不需要薛德妃找些什么理由來收拾她,她就自己送上門去了。 利用慧陽郡主的事做導火索,再佐以許美人一案,薛德妃與魏王,就是要讓溫貴妃永無翻身之日!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又怎么會放過? “還請陛下為慧陽討回一個公道?!边@回發(fā)話的,是文昌大長公主。 見到文昌大長公主表態(tài),傅采蘊也很識相地跟著她朝皇帝行禮道:“懇請陛下為慧陽討回公道?!?/br> 在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皇帝一直沉默不語,文昌大長公主祖孫顯然是在催促皇帝做決定了。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帝后都發(fā)了話,表了態(tài)?,F(xiàn)下文昌大長公主祖孫發(fā)話,皇帝自然也要表個態(tài)了。而皇后理應在皇帝發(fā)話前先表個態(tài)站個隊,不然等皇帝開了口,自己再說就為時已晚了。 “陛下,依臣妾看,雖然貴妃育有太子,功勞可嘉。但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自然是理應秉公辦理。如若因著貴妃是太子生母而徇私,對于太子而言也是害而無利。若是太子生母如此失德而皇帝格外開恩,又如何能教育太子,給太子一個好的表率呢?” 其實薛德妃與魏王自然是想連太子也拉下水的,不過害慧陽郡主的事太子并沒有參與。薛德妃也慶幸當時太子離開了皇都,不然如若溫貴妃找他商量,沒準這件事就被太子給反對了。倒不是說太子心善,恰恰相反,太子比溫貴妃狠絕多了,也比溫貴妃聰明得多。想來如果由他來考慮,就會阻止溫貴妃干下這種蠢事了。 因為這樣的事,可比給慧陽郡主找一戶人家的后果嚴重多了。文昌大長公主必不會善罷甘休,魏王和太后也不會放手不管,害了慧陽郡主,就算達到了目的,也可謂是后患無窮。 而許美人一案,也可謂是由溫貴妃一手cao辦,太子并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論起才智,太子與溫貴妃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要牽連上太子,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溫貴妃的身軀猛地一震,在這甘露殿中,最后一個可以指望的人都放棄了自己。 是啊,墻倒眾人推,自己顯然大勢已去了,皇后又是個比誰都會計算的人,又怎么可能指望她能夠為自己說話呢?此刻她自然是巴不得趕緊表明態(tài)度,與自己劃清界線了。 “貴妃,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話可說么?”那厚厚一疊的紙似乎成為了溫貴妃的催命符,皇帝那冷靜沉穩(wěn)不帶任何感情與起伏的聲調(diào),也等于宣告了溫貴妃罪證確鑿。 “呯咚”一聲,溫貴妃的身軀倒了下來,如同最后一絲力氣被抽走一般,她再也沒有起身。 光啟帝皺了皺眉,“將貴妃帶下去,宣太醫(yī)診治。沒有朕的命令,不得離開碧云宮?!?/br> 皇帝思量這么久,自然有他的道理。如今幾個皇子在明爭暗斗,朝堂雖然表面平靜,卻是暗流洶涌,靜水流深。如今若是貿(mào)然動了溫貴妃,勢必會撼動太子的根基。讓朝堂的格局大變。 且當下秦王的軍隊雖然控制了滄州的大部分,但動亂依然未平。許多事往往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滄州的軍隊人數(shù)龐大,那些明的暗的聯(lián)系環(huán)環(huán)相扣,誰又能說沒有個別心懷鬼胎的人呢? 朝廷的動蕩,對于秦王的部署,也會有相當?shù)挠绊憽?/br> 事情暫時的處理,便是將溫貴妃幽禁在碧云宮。 *** 真相大白,傅采蘊算是終于討回了公道,她看著溫貴妃的臉逐漸因扭曲而恐懼,直到失去了最后一絲光彩。雖然因了前朝,溫貴妃現(xiàn)下還沒有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懲罰,但傅采蘊的氣也都消了大半了。 溫貴妃大勢已去,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為何自己還是興奮不起來呢?溫貴妃的失勢,對東宮的影響不可謂不深遠。英國公府已經(jīng)選擇了站隊了,這在甘露殿已經(jīng)算是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了。本來東宮根基被撼動,自己不是應該覺得開心才是么? 怎么她卻反而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就像我之前說的,男主也該回來了,敬請期待 最近事情比較多,可能偶爾會斷個更,請理解(其實我是在暗示明天會斷更… 感謝新老讀者的陪伴,你們是我碼字的重要動力。如果感覺還不錯,還請不吝收藏文章與作者。 謝謝親們,摸摸打lt( ̄▽ ̄)gt ☆、負傷 溫貴妃大病不起,但所幸還是撿回了一條命。就算不下旨幽禁,恐怕她也離不開碧云宮了。太子回到皇都,親自到騰龍閣找皇帝為溫貴妃求情,卻屢屢被拒于門外…… 這幾日,傅采蘊雖然沒入宮,但宮中關于溫貴妃的消息她卻是收到不少。聽到這些消息,她覺得自己的擔子也好像突然卸下來了似的。整個人莫名其妙的閑了下來,空閑時間多了,她就開始思念穆崢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現(xiàn)在怎么樣了,之前收到他的信,說是有些水土不服,但現(xiàn)在都去了這么些日子了,應該也是克服了吧? 滄州正是饑荒,軍隊帶的糧食應該也分完了。何況整支軍隊浩浩蕩蕩的,沒準還沒走到滄州那糧草就被沿途山賊難民虎視眈眈了。 他一路走來,遇到的麻煩應當也不少,雖然他從沒在信中提到過。本來她默默地給他記了好多筆賬,但一想到他在滄州可能吃的苦頭,還是減掉一些吧。 他這樣一路顛簸,吃不好睡不好,也不知道會不會瘦了很多? 傅采蘊瞧著案上的筆墨紙硯,突然涌起一陣沖動想要提筆給他寫些什么,但后來想了想還是作罷。自己出了這樣的事,現(xiàn)在可是被文昌大長公主與甄氏盯得老緊了。 “雖說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你也是受害的一方。但你也要好好想想自己有些什么做得不夠好。如若你自己不懂得保護自己,又怎么能指望別人能夠保你一世和樂?”文昌大長公主曾這樣說道。 這段時間還是避避風頭,不要跟穆崢聯(lián)系比較好。想著想著,傅采蘊有些不情不愿地擱了筆。 到了晚上,秋日的涼意已然漸漸地蔓延開來。夜涼如水,秋風從半開著的窗戶猛灌進來,仿佛也在貪戀屋中的溫暖而不斷徘徊。 “姑娘,夜晚冷,老身給你關了窗吧?!眲邒呷肓宋?,就要給她關上窗子。 “不用了,嬤嬤。我還想在窗邊坐會兒?!备挡商N瞇起眼,淡淡一笑。 劉嬤嬤只得給她披了一件袍子在外頭。 傅采蘊抬首看著窗外的月亮,隨著日子逐漸靠近中秋,天上的一輪明月也愈來愈圓了。皎潔的清輝灑落下來,讓人的心里無端地感覺平靜祥和。 中秋對于她而言,不僅是團圓的日子,還被賦予了一種特別的含義。穆崢那家伙,還說以后每一年都跟自己過中秋呢……誰知道第一年就食言了。 到了中秋,想來也就只能與他千里共嬋娟了。 近來不是聽聞滄州那邊屢傳捷報么,穆崢也去了好些個月了,想來也快回來了吧?雖然不能跟他過中秋,但除夕之前,應該就可以見到他了吧? 她這樣反復地想了幾遍,仿佛就能成真似的。這一晚,傅采蘊睡得特別香甜。 然而事與愿違,中秋節(jié)前夕,滄州那邊傳來了急報,秦王受傷的消息傳遍朝野。 “詳情我不太清楚,我也四處打聽了……只知雖然成功攻下了南山,捉拿了山賊,但秦王似乎是中刀負了傷,可能還需在滄州休養(yǎng)一些時日……”傅卓琛知道秦王在滄州的一舉一動不僅受到陛下乃至整個朝野的高度關注,同時也牽動著這個閨中女子的心。平日他一有什么關于穆崢的消息,都會盡快來同傅采蘊講。何況是今日出了那么大的事。 以往傅卓琛都是在報喜,但這一回,他那木訥支吾的樣子確實讓人看著揪心。未來妹夫出了事,傅卓琛當然也是不好受的了。 “什么是似乎,什么是可能?究竟是怎么樣!”傅采蘊的臉色也難看如死灰,卻是死死地捏住傅卓琛的手腕。傅卓琛第一次知道這個妹子看似柔弱,力氣卻這般大。 五meimei竟然發(fā)飆了!傅卓琛看著眼前這個沉著臉,說話的聲調(diào)都有些變了的傅采蘊,不由得一怔。雖然傅采蘊不像傅卓林那樣刻板淡定,但處理起事情來也是冷定的。她現(xiàn)在連聲音語調(diào)都變了,心中的情感顯然按捺不住了。 不過她還真的跟傅卓林挺像的,拉下臉來的時候隱隱流露出來了幾分威儀。便是傅卓琛也不敢再惹她。 “你不必再瞞著我,是好是壞,難道我不應該知道么!”看著傅采蘊都快急得跳起來了,加上那張鐵青的臉,傅卓琛也不好再瞞下去了,只得和盤托出,“你別急,先坐下,我慢慢給你 說……” 傅卓琛一邊說一邊按著傅采蘊坐下,但傅采蘊坐下是坐下了,可聲音里依然透著幾絲急躁,“你趕緊說!” “我知道的也不多,知道的消息也是四處打聽回來的,你就姑且聽聽罷了……”傅卓琛一邊說便一邊看著傅采蘊愈皺愈深的雙眉,只好直接省略掉前頭的廢話,“前段日子秦王領著的軍隊不是一路凱歌么,一路將負隅頑抗的反賊逼到了南山。但南山是個天然屏障,久攻不下。似乎是秦王為了鼓舞士氣,親自披甲領著將士們沖鋒。援兵似乎是遇到了些障礙,交接出了些問題……” “他是傻子么!戰(zhàn)場都沒上過就學別人披甲掛帥,還跑在最前頭!真以為自己有什么神明庇佑刀槍不入?”傅采蘊先是咬著唇聽完,頗為惱恨地責備著。頓了頓,她又輕輕地補了一句,“四哥,那他傷得嚴不嚴重?要不要緊?” 這丫頭一說到關于秦王的事,怎么就總是這樣愛自欺欺人?從沒上過沙場殺敵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子大意輕敵急功近利領著少數(shù)先鋒部隊殺入敵陣,卻不曾想到斷了后援……武器裝備再怎么精良,想必也是寡不敵眾吧? 穆崢的兵法就是學得再怎么出色,也是紙上談兵罷了,要論實戰(zhàn),沒準還真的拼不過那些流賊。能夠撿回一條命不就該感到幸運了么?她竟然還問自己穆崢傷得重不重要不要緊? “我想秦王自然是沒有性命之虞的,只不過回來的時間或許會推遲一些罷了。蘊兒,你得放松點。”他想伸手輕輕拍一拍傅采蘊的肩膀,卻發(fā)現(xiàn)她的肩膀僵硬得跟石頭似的。 怎么會這樣?大概是自小看習慣了穆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弘文館里將程夫子都駁斥得無話可說,讓她產(chǎn)生一種錯覺,似乎這世上真的沒有什么難得到這個七表哥。 雖然一開始他要到滄州去她也有過擔心,可那多次傳來的捷報將傅采蘊的心也跟著麻痹了。聽著秦王的軍隊在滄州屢屢得勝,收復了不少失地,而且還安定了不少難民,傅采蘊也以為,這次的事也不會難得到他。 她還一直期待著,他完完整整地站在自己面前,對著自己微笑的場景。 誰知這美好的夢瞬間就被現(xiàn)實擊得粉碎。 她不信,她不愿意相信!她的七表哥頂天立地,聰明絕頂,怎么會被一群烏合之眾打倒? 這一定是假的…… 就算是在國公府,傅卓林對meimei的關心并沒有比往日少。而傅采蘊與傅卓琛似乎藏著些什么秘密,傅卓林也是發(fā)現(xiàn)了。 沒成想他都沒開始向傅卓琛套話呢,傅卓琛倒是老實巴交地坦白從寬了。想來他是想著,自己是個能夠保守秘密的人,同時又是傅采蘊的親哥哥,遲早也該知道。而且當下英國公府投向了魏王,傅采蘊同秦王的事也只會是好事。瞧他那言之鑿鑿的模樣,倒是很篤定傅采蘊會成為秦王妃似的。 傅卓林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防錯了人!虧他還一直以為,meimei鐘情的是魏王。 這結(jié)果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自從得知了傅采蘊與秦王的關系后,對于朝野中關于秦王在滄州的事,傅卓林也比以往敏銳了許多。見到傅采蘊推說不舒服不肯吃晚飯,傅卓林就知道她一定在為秦王受傷的事傷心了。 “你怎么連飯也不吃?”雖然琉冬說姑娘誰也不想見,但傅卓林執(zhí)意要見,她自然也攔不住。 只見屋中燈光昏暗,傅采蘊坐在床上抱著膝,頭輕輕枕在膝蓋上面,臉色蒼白,雙眼微紅,似乎是流過眼淚。 meimei這般柔弱無助的模樣觸動了傅卓林的柔腸。傅采蘊似乎又變回了以前的那個身體孱弱惹人憐愛跟在自己身后的小meimei了。 傅采蘊有些驚愕地抬首看著傅卓林,她似乎是想對他擠出一個笑,但不知道她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笑得像哭。 傅卓林的心也變得無比柔軟,就算傅采蘊不像以前那樣熱情地迎向自己,但傅卓林并不在乎。他走到傅采蘊身邊坐下,溫聲,“你以前遇到什么委屈就會跑到阿爹那兒說我欺負你,現(xiàn)在阿爹不在,你可以跟我說……” 傅卓林還沒說完,大滴大滴的淚水就好像珍珠似的順著她的臉頰流淌而下。她憋得很辛苦,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心里的難受。但傅卓林的一番話,好像成功擊潰了她。 傅卓林輕輕攬著她,就好像以前在駙馬府的每個夏夜里,他被她纏得不行,就會輕輕摟著她給她講那些傳奇小說。 如果可以,傅卓林真想帶著meimei回到以前去。 他不開口問,她也不解釋。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