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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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遠離塵囂的遠足活動顯然激起了穆崢的興致。他不由得直起上身,睜開他那雙清湛的雙眼,“事不宜遲,現(xiàn)下就讓周慶收拾行囊,明兒就動身!” “王爺還真是耐不住?!备挡商N一邊嗔笑,一邊招來了周慶與琉冬。 *** 翌日一大早,秦王夫婦便上了備好的馬車,往城南郊外駛?cè)ァ?/br> 跑到郊外的莊子度個假,玩一玩,以前在公府的時候這些事可由不得傅采蘊做主。但現(xiàn)在不同,她有一個愿意依順她的夫君,又是秦王府的主母,她想出去玩兒,誰敢攔著? 想著想著,她就興奮得跟個小女孩似的,一時撥開馬車簾子看看外頭的風(fēng)光,一時又情不自禁地拉著穆崢的手,眼睛微微瞇起像一雙月牙。 而坐在她身旁的穆崢只是微笑著看著她說個不停,原來她開心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穆崢出門的機會比傅采蘊要多一些,偶爾會跟著穆顯出去,偶爾會跟著光啟帝到避暑山莊溜達溜達,但跟不同的人出門心境卻是不同的??粗@么愉快,穆崢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十一歲那年我跟著父皇去狩獵,四哥五哥笑我箭術(shù)不好,我不服氣,跟他們打賭我一定會射點什么回來。當(dāng)時我瞄上了一只小兔子,那一箭射出去后心里還有些擔(dān)憂,萬一射不中,那豈不得給他們倆笑上一日?”他發(fā)現(xiàn)了她的興趣,便特地挑一些自己出游的趣事說給她聽。 不出所料,她聽得津津有味,搖著他的手追問,“那后來怎么辦?你雖然劍術(shù)好,可箭術(shù)那么糟糕,還不得給四哥五哥笑死?” 她滿臉好奇的模樣著實讓穆崢看著有些得意。要是真的被四哥五哥笑了一日,他又怎么會說出來?穆崢心里輕笑,“我確實是射偏了,可我射到了那小兔子身旁的那頭狼!那頭狼本來準備撲向那兔子,卻被我射中了眼睛!四哥五哥看著都目瞪口呆了。” 看他笑得一臉陰謀得逞的模樣,傅采蘊挑了挑眉,“嘿,你耍賴。要是讓四哥五哥知道你不過是射偏了才射到那頭狼,看你還能不能笑得那么開心!” “有一回,三哥剛剛出宮見府不久,我看到魏王府那么大,那么宏偉,一邊在他府里亂轉(zhuǎn)一邊想著以后自己要慫恿父皇送一個比魏王府更大的府邸給我。那一年特別冷,嬤嬤又拉不住我,結(jié)果受了涼,還發(fā)了點燒。大夫說我沒有什么大礙,但是以后得注意,不能隨意著涼。我當(dāng)時還央著三哥別將這件事捅出去呢……我想萬一被父皇知道了,以后他懲罰我,不讓我出宮建府怎么辦?” “依我看,三哥還是將事情捅出去了吧?我看你的王府也沒比魏王府大多少???” “我記得你第一日來的時候不是還同我抱怨過那路走得跟迷宮似的么……” 與在人前不同,在妻子面前的他沒了處理公事時的威嚴,拋卻了一切俗務(wù),好像永遠只有樂趣和歡笑。而她,也自動自覺的收起了在長輩前的恭順端莊以及在王府里頭的威儀,專專心心地做一個夫唱婦隨的好妻子。 秦王夫婦下了馬車,莊子里所有人都早在門口候著了。穆崢自然是不耐走那些形式的,這個莊子是自己的,此處又遠離皇都,就更加隨心所欲了。莊子的汪管事還沒循著慣例同王爺王妃匯報莊子里頭的事情呢,穆崢就手一揮,示意汪管事不必再說,就要帶著自家王妃騎馬去了。 他是來玩兒的,又不是來微服出巡探訪民情,哪里有耐性聽汪管事長篇大論呢? 這是汪管事第一次接見這個莊子的主人,摸不清秦王與秦王妃的脾性,只聽說秦王是個不好討好的主兒,自然格外誠惶誠恐,唯恐哪里做得不好。見穆崢一臉不耐,嚇得連忙跪下,連連求饒。 傅采蘊輕輕扯了扯穆崢的袖子,說了幾句好話,言莊子里的人勞作了一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給大伙兒賞了些銀子,算是安撫了一下汪總管的玻璃心,這才高高興興地跟著自己的夫君騎馬去了。 “過幾日回王府,我又有看都看不完的公文了……真想永遠都待在這里算了?!逼镣肆穗S從,穆崢與傅采蘊同乘一騎漫步在林中。郊外山清水秀,因為下過雨,山谷中散著些霧氣,這里群山環(huán)抱,山的輪廓隔著一層薄霧,卻只有一個灰白蒼茫的剪影。雨水混在泥土中,彌漫著清新的氣息。 傅采蘊自然知道這些只不過是他的牢sao話而已。穆崢雖然貪玩愛偷懶,但若是要他天天這么游山玩水,恐怕他還不愿意呢!有些人,注定就不是池中物,而穆崢很顯然便是那樣的人。 “你真的不教我騎馬?”傅采蘊總想自個兒坐一匹馬,最好就是能夠在林間策馬奔騰,快意人生。但這個提議卻被穆崢狠心拒絕了,她當(dāng)即就抗議起來。 “太危險了……你現(xiàn)在是我的王妃,秦王府的女主人,萬一出了差池怎么辦?你不管著秦王府,其他人我可放心不下。再說了,你以為騎馬那么容易學(xué)呢?小九學(xué)了那么久,也就是半桶水?!?/br> 穆崢的理由十分充分,傅采蘊一時找不著反駁的理由,只得抿著嘴不說話。這個固然是穆崢顧慮的因素,但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如若傅采蘊自個騎馬,她哪里會這樣安安分分地靠在自己懷里呢? 這樣與她同坐一匹馬,她綰起的青絲傳來的幽香氣息正好可以讓他聞得到。這樣半抱著她,親密中又讓人愜意舒適。 傅采蘊本還有些不樂意,不過被眼前的山光水色吸引了,便也放心地靠在他身上,一同欣賞湖光山色。見她靠著自己,穆崢知道她選擇了妥協(xié),心中暗喜,不動聲色地將人摟得緊了一些。 “你看,前頭有個湖!”懷中的人安靜了一陣,便又雀躍地坐起來,笑得像一個小女孩,“我們?nèi)ビ未妹???/br> 傅采蘊一說完,便又重新將頭轉(zhuǎn)到前面,她的目光已然被那片平靜無瀾的湖緊緊吸引了,絲毫沒有注意到穆崢嘴角的笑意已經(jīng)凝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的意見我看到了。新人缺乏經(jīng)驗,考慮欠妥,只能請大家多多諒解了。感謝看文的朋友。 忘記弄時間導(dǎo)致又斷更了……啊就當(dāng)雙更好么_(:3」∠)_八年前大陰謀要出來啦 ☆、陰影 下了馬,傅采蘊便又歡快起來,什么王妃的架子全都被她拋諸腦后。見她笑得那么開心,穆崢不好說些什么掃了她的興致,便跟著她走到了湖邊。 碼頭上停著幾艘漁船,船家見到遠遠來了兩個貴人,后面還跟了個隨從。女子看起來歡喜雀躍,跟在后頭的男子看起來卻沒什么表情。但當(dāng)女子轉(zhuǎn)過頭開心地同他說著什么時,他又抬起嘴角,朝她露出了幾分笑意。 女子顯然很喜歡這片平靜如鏡的湖,反而不太注意到身后的男子。男子雖然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當(dāng)他默默地注視著女子的側(cè)臉時,眼中卻是添了幾分柔情。 這對男女看起來顯然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兩人皆身穿華服,氣度不凡,非富即貴。女的容貌清麗脫俗,秀美非凡,如同出水芙蓉。男子器宇軒昂,面如冠玉。兩人在一起宛如一對璧人一樣般配。 而他們的出手也是大方闊綽得很,男子身后的隨從一錠銀子拋過來,只讓船家載著他們到湖上游一游,幾個隨從守在湖邊。 遇上這樣天大的好事船家自然不會錯過,這便爽快地應(yīng)了下來。 正是黃昏日落之時,水平如鏡,激不起絲毫波瀾,只有船槳劃開一圈圈的漣漪。落日余暉鋪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浮光躍金,充滿詩情畫意。 這一刻,傅采蘊真是高興得有一直留在這里的沖動。直到夕陽西下,黃昏逐漸開始過渡到黑夜,她才轉(zhuǎn)過身,歡快地拉起身旁丈夫的手,“你看,那里多美……”說著說著,她不由得怔住了。 穆崢的手,異常的冰冷。 傅采蘊有些訝異地看著他,只見穆崢面無表情,身體有些不自然的僵硬,雙眼木木地看著前方,似乎完全聽不到她的聲音。 “你怎么了?表哥?”不想讓船家知道他們的身份,傅采蘊故意換了個稱呼。只見穆崢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對勁,他這副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臉色有幾分麻木和蒼白,沒有神采的雙眸還透著一點別樣的東西。 似乎是……幾分恐懼。 “表哥,你怎么了?”傅采蘊摸了摸他的手,竟比自己的還要涼一些。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整個身子都涼涼的。她一下有些慌張了,也顧不上船家可能會走到船頭,一下抱住了他,“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冷?” 見他不答,她真是有些怕了,“你別嚇我呀!”她從未見過穆崢這個模樣,她不知道對著那些滄州流賊時他會否露出這樣的神色,但不知何故,在這樣水天一色的美景中,他竟然感到害怕? 過了好一陣,穆崢才好像回過神來一般,用力將人攬入懷中。 傅采蘊一訥,但還是將他又抱緊了些,將頭緊緊埋在他的臂彎里。聽著他的呼吸從急促到逐漸平和。 她感覺他的身體慢慢開始暖和起來了。她抬眸看著他,他眼中那幾分似有若無的恐懼似乎逐漸消褪了。 “八歲那一年冬天,天氣很冷,我掉進宮中的一個小湖里,差點就活不下來了?!蹦聧樰p聲道,“母妃抱著我哭了一夜,見我高燒不退,三哥親自跑到京郊去跪請當(dāng)時云游四海的高僧崇天為我祈福,崇天給了他藥方,我才活了下來?!?/br> 傅采蘊微怔,她不知道穆崢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澳闩滤闩滤趺床桓嬖V我!”待她回過神來,便就有些氣急敗壞,“不游船也沒什么大不了!” “我看你難得出來一趟,那么開心,又怎么好掃你的興?”穆崢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何況……如若你知道我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怕水,豈不是會笑掉大牙?”他自嘲道。 本來他還以為,時隔多年,自己能夠克服這一份恐懼。 誰又料到,那深入骨髓的冰涼觸感,猶如跗骨之疽一般揮之不去,避無可避。幸好身旁的人,多少給了他幾分溫情。他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這樣貪戀她帶來的溫暖,似乎這能夠為他驅(qū)散心中的寒冷。 汪管事臨行前貼心地讓他們帶著的傘,此時突然派上用場。 “真傻。”傅采蘊握緊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你不該瞞著我的……”說著說著,穆崢突然撐開傘,擋住了她的視線,也擋住了后頭的船家和岸上人的視線。 她不解,正想抬起頭看他,他卻反而將頭低了下來。 穆崢的唇又軟又涼,似是有些貪戀地咬住了她的唇,吸取著她的溫暖。 竟然干出這么大膽的事!傅采蘊下意識地想要后退,腰卻被他用力箍著。 船停下來后,船家才見到兩個客人從船頭走出。男子的神色一如往常,但眼中似乎帶著淡淡的暖意。女子跟在他后頭,臉上添了幾分的嬌羞。 這對男女的事,船家自然是不敢多問一句的。雖然之前聽到女子的聲音有些慌張,船家心里已然暗叫不妙。但見他們后來神色無異,自己應(yīng)當(dāng)不會受到牽連,這才敢放下心來。 *** 傅采蘊睜開眼,靜靜看著他沉靜的睡顏。她撫著他俊秀的臉龐,雙眸不由自主地添了幾分柔情。往常都是她先睡著,今日等他睡了之后,她卻依然睡意全無。 她微微仰起頭,趁他睡著時,輕輕地親了親他的臉頰。 穆崢雖然睡著,卻還是緊緊地摟著她。兩個人的身體纏在一起,傅采蘊費了很大的勁,才掙脫開穆崢的懷抱,披起外衣推門走了出去。 傅采蘊走到外間,對守夜的下人說了一句,便坐下候著。不一會兒,周慶便睡眼惺忪地走來了。他揉了揉眼睛,有些困惑地行了禮。 該不會出了什么事吧?周慶心下大惑。論察言觀色,他是第一等的好手,不然也不能跟在穆崢身邊那么長時間了。今日秦王與王妃走到山林卿卿我我,自打他們倆回來,周慶就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 雖然王爺看起來沒有什么異樣,但往常跟王妃在一起,他眼里都洋溢著笑意。就算不是在笑,但在他身邊也能無端讓人感覺到輕松。王妃亦然。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那幸福之色全然滿溢在面上,就算是近旁的人都能感覺到如沐春風(fēng)一般。 但今日不同,他們倆回來之后,周慶并沒有這樣輕松歡愉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些莫名壓抑。 現(xiàn)在王妃深夜把自己叫起來,果然印證的周慶心中的想法,當(dāng)真是有些不妙。 “王妃……您找我有事?”瞧著傅采蘊抿著嘴不說話的模樣,周慶心里也有些忐忑了。不過他們是獨自出去之后才出了些不妥……王妃應(yīng)當(dāng)不會因為他們倆的矛盾而遷怒于自己吧?莫非是自己侍奉得不好? “王爺八歲那一年,怎么會無端落水,還鬧了這樣的重病?宮里頭這么多人,王爺身份金貴,又怎么會無人知曉,直到奄奄一息才被救起!周慶,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原來是為著這樣一件事……看來是王妃不小心揭了王爺?shù)寞彴蹋詢扇唆[了些矛盾? “王妃息怒,這件事是王爺一貫忌諱的事,王爺不愿提及也是情有可原的……王妃可千萬別為此氣惱了王爺?!?/br> “你知道多少,只管告訴我便是?!?/br> “這……”周慶面露難色,他不知道穆崢的意思。萬一穆崢不愿意說,他又將事情告訴了傅采蘊……穆崢怪罪下來,他該如何是好? “有我在,王爺怪不到你頭上的。”傅采蘊沉聲,“再說了,王爺?shù)氖?,難道我不能知道了?” 原來秦王妃板起臉來竟就流露出幾分莫名的威儀,周慶一時都有些躊躇。猶豫了半晌,才緩緩開口,“當(dāng)年的事,奴才其實也知道得不多……” 當(dāng)年的事,周慶還真是知道得不多。當(dāng)時的他還不是穆崢的近侍,也不過是出了這件事,穆崢身邊的人被如數(shù)換掉,他才有這榮幸到七殿下身旁侍奉。 那一年,天氣特別的冷。七殿下的貪玩是出了名的,沒有人知道他為何會在隆冬臘月的時候跑到后花園的小湖邊上玩耍。 大約這真的是注定的,那一晚,莊太妃的宮中恰好走水,宮中的侍衛(wèi)大多都跑到了太妃的宮中支援,因而后花園才疏于守衛(wèi),所以才有七殿下落水一事發(fā)生。 但七殿下似乎命不該絕。因為他會泅水,所以一邊掙扎一邊蹬水,竟就沒有沉下去。直到后來經(jīng)過的守衛(wèi)聽到七殿下的呼救,這才將七殿下救了起來。 雖然七殿下不至于淹死,但他被救起的時候已然奄奄一息。一則天氣寒冷,他到底只是個小孩子,身子本來就沒有那么健朗。加之他在水里浸泡了那么久,診治的胡太醫(yī)說,七殿下能夠活下來,已是佛祖顯靈了。 周慶還聽說,穆崢被救起時嘴唇青紫,雙目緊閉。加上連日高燒不退,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活不下去了。 最后救回他一條命的,是他的三哥魏王。 作者有話要說: ☆、救命之恩 龍顏大怒,金吾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當(dāng)晚就被撤下。穆崢身邊的宮人不是被處死便是被貶至掖庭,幾乎無一幸免。 而穆崢落水的小湖,后來就被皇帝下令填平了。 這件事一出,在宮中引起軒然大波,一時間人人自危。后花園的守衛(wèi)時刻憂心項上人頭不保,景和宮的宮人,死的死換的換,過著朝不保夕擔(dān)驚受怕的日子。 那段驚心動魄的日子,即便是多年后想起,周慶依然心有余悸。 七皇子自幼就是皇帝的寵兒,當(dāng)七皇子在病榻上高燒不退,性命垂危時,太后為他吃素祈福,皇帝憂心忡忡,薛德妃伏在床沿幾乎哭暈過去……幾乎整個皇宮、整個皇都的注意力都聚焦在那個八歲的孩童身上,相較之下,莊太妃宮中的縱火案就被擱置到一旁,草草了事了。 當(dāng)時的傅采蘊還是原來的那個,現(xiàn)在的她,并沒有親自經(jīng)歷過這件事,自然很難有周慶這樣深刻的感受。 “最后救了王爺?shù)模瑓s是魏王。”雖說是往事,可周慶仍然記憶猶新,“王妃可曾聽說過那個云游四海的高僧崇天?據(jù)說魏王用盡一切手段,終于打聽到了崇天的下落。為表誠意,魏王連夜坐馬車到城郊,在僧人的屋前侯了半宿,這才求得僧人的指點,對癥下藥,終于救活了王爺?!闭f到這么玄的事,周慶的臉上不由得添了幾分崇敬,“魏王的誠心感動了天地,大家都說王爺能夠恢復(fù),真的是菩薩顯靈!王爺定然是個福澤深厚之人!” “原來王爺這般尊敬魏王,便是為著這一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