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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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妃就如一個長嫂一般,親切地問長問短,問問秦王府里頭的事,新婚生活如何。傅采蘊的回答倒是有條不紊,淡定得很。但談及夫妻之間的生活與秦王平日的體貼溫存時,她還是不由得臉色羞紅。 “你當(dāng)了王妃,就成了當(dāng)家主母,可就不比閨閣姑娘了?;识祭镱^發(fā)生的事,你都要清楚一些才好?!?/br> “王爺也賞了一些這樣的人給我?!备挡商N答道,“這皇都里頭的大小事情,她們也告訴了我不少……雖然我前陣子才陪秦王到莊子里頭游玩,但還是聽說了振威侯的九妹當(dāng)了五哥的繼室,太子獨寵側(cè)妃姜氏呢。” 這確實是皇都的新聞,燕王救下落水的甄氏九娘,不知是否因了這個原因,甄九娘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燕王的繼室。而因為溫貴妃的失勢,似乎對太子造成了頗為沉重的打擊。姜側(cè)妃趁虛而入,奪走了太子的寵愛。 “不過我聽說,”魏王妃添了一句,“這姜側(cè)妃的事,倒像是還有旁的內(nèi)情?!?/br> 另一邊廂,魏王與秦王兄弟見面,談的自然就不是妯娌間的家長里短,皇都八卦了。 溫貴妃離宮也有好些時日了。溫貴妃到國佛寺,往好聽地說便是去禮佛,可有心人都明白,這個 貴妃之位岌岌可危,溫貴妃已然被皇帝給放逐了。想來被廢也是遲早的事。 后宮妃位留空,有傳聞?wù)f光啟帝欲要再立一位妃子。溫貴妃離宮的事還未被人完全消化,后廷又要掀起一股波瀾了。 作者有話要說: ☆、起風(fēng) “對于這件事,母妃有些過猶不及了?!辈煌炷前阍诤笤狠p松隨意地聊家常,兄弟倆在書房里卻是如同平日聊政事一般神色凝重,魏王也沒有去說什么客套話恭喜這個尚在婚假的弟弟。因為問他是否過得幸福,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有些什么感想,似乎略顯多余。對于早已知道答案的事,魏王也就不費唇舌了。 而穆崢在兄長面前也是一臉正色,那些對著自家王妃時的笑意卻是一絲也無了。 銅爐中燃著的龍涎香逸出淡淡香氣,魏王抬手掀開茶盞,低首抿了口茶。秦王則是在一旁把玩著檀木架子上擺設(shè)著的幾個越窯青瓷小人,雖然沒有笑意,但看著倒是沒有兄長這般嚴(yán)肅。 到底是新婚不久,這樣的事,自然影響不了穆崢的心情。 “這個小玩意看著倒是有趣……蘊兒應(yīng)當(dāng)會喜歡的。下次我也讓老馮給我弄回來一些?!迸c魏王嚴(yán)肅正經(jīng)的模樣相比,穆崢看上去隨意不少。但被兄長瞥了一眼后,他也就很識相地擱下了那一對小人了。 自從薛德妃與魏王扳倒了溫貴妃后,太子一系似乎也遭受到了不少打擊。這對于魏王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對于薛德妃來說就更是了。她本就是一個不甘于人后的女人,上頭有個皇后,自己到底也是無話可說。但那個溫貴妃,出身如此卑賤,她的行為做派無論怎樣看都像個不上道的,薛德妃從來就沒瞧上過她。對于這樣一個自己根本就看不起的女人,薛德妃竟然還得開口叫她一聲jiejie,在位分上處處被她壓著?開玩笑! 后廷中這個頭號眼中釘?shù)牡古_,最為開心的自然就是薛德妃了。 溫貴妃被廢似乎是指日可待了。后廷妃位懸空,四妃中就只剩下薛德妃了,皇帝意欲再晉一個妃子,似乎也并非什么難猜之事。 這件事被一個姓董的禮部官員一封奏折寫上來,便就真的提上了日程了。這個圣心倒是摸對了,光啟帝過兩日便在朝堂上提出了這樣的事。 前朝后宮一脈相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在古往今來都是有目共睹的?;屎蟮男值茑崌Φ洛母绺缙皆?,這都是有先例的。前朝后宮交相輝映,后宮的女子百般討得皇帝歡心,為父兄謀個好的位置,而父兄家族強大了,反過頭來又為宮中的嬪妃撐腰,如此相互支撐,逐漸形成一股強大的勢力。 這個下一任的賢妃的人選,自然是五花八門,各人懷揣著不同的心思,都紛紛想要為自己或是為家族爭得榮耀。前朝的官員與后廷的嬪妃,都沒為此少廢心思。 嬪妃們百般討巧,希望能得圣上青睞,想方設(shè)法地想要被皇帝寵幸。還給圣上身旁的大太監(jiān)吳志不少好處,希望能夠讓他美言幾句。 官員們也不消停,都希望能夠扶植自己家族在宮中的女子或是同家族利益相關(guān)的妃嬪,成為皇帝的賢妃。 而就算是皇后與薛德妃,也是有著各自的心思。溫貴妃與薛德妃乃至太子與魏王都是此消彼長的關(guān)系,溫貴妃倒臺,自然增長了薛德妃的氣焰。而薛德妃的氣焰長了,最不愿見到的這個結(jié)果的人,此時已經(jīng)不是溫貴妃,而是皇后了。 因而皇后與薛德妃甚至比起其他人更加著緊下一任賢妃的人選,若是賢妃能夠成為自己一方的人,勢必會對自己助力不少。 薛德妃看中的賢妃人選,就是顧婕妤。這個顧婕妤同薛德妃有些遠(yuǎn)房親戚的關(guān)系,也一直受薛德妃照顧。雖然薛德妃受寵多年,可也難以避免年老色衰,逐漸失寵。因而,為了讓自己的地位能夠一直穩(wěn)固牢靠,薛德妃自然是希望讓自己的人來成為這賢妃。 而皇后自然是同薛德妃想到一處去的,因而皇后也想讓自己的心腹去做那賢妃。德妃一系與皇后一系,也不可避免地攪進了這個局里。 “三哥,你也別急,我同黎御史通過氣了?!笨粗和趺碱^深鎖,頗有些煩惱的模樣,穆崢也不由得勸道,“明兒他就會寫折子給父皇,到時候讓舅舅在朝堂上幫襯著,還有朱大人劉大人……我看這事能成?!?/br> 對于顧婕妤做那下一任的賢妃,其實魏王秦王兄弟并不看好。他們寄希望的,卻是另外似乎一點干系都沒有的人。 母妃也著實急了一些,魏王一系的崛起,難不成光啟帝會沒有一絲戒備么?加上溫貴妃的倒臺,勢必大大增長了薛德妃的勢力,于皇帝而言,這自然是忌憚的。 作為上位者,追求的也不過是那一絲平衡罷了。一旦失了衡,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那布局的人。 他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薛德妃扶植自己的人作為四妃呢?這賢妃的人選,自然不能是顧婕妤,即便皇帝有多寵愛顧婕妤或是薛德妃,這事也不能成。 這制衡之術(shù),同時亦是君王之道。 賢妃不應(yīng)該是薛德妃的人,也不該是皇后的人。如若薛德妃能早些明白這一點便好了。 穆顯與穆崢兄弟要考慮的,自然是除去皇后與薛德妃之外,還有哪個方便cao縱,無法威脅到德妃的嬪妃,適合作這賢妃的人選。 “讓舅母同母妃說一說吧?!蹦嘛@放下茶,蹙著的雙眉終于舒緩了一些。 *** 回到秦王府,一下馬車,傅采蘊就很自然地挽住了穆崢的手。身后的琉冬與惜夏看著都不由得相視一笑。這魏王府的一行,主子很顯然是頗為興高采烈的。 傅采蘊同魏王妃確實比較投契,兩人聊了許久皇都的八卦,走的時候還有些依依不舍。 相較之下,魏王與穆崢倒是沒有這般輕松愉快了。 穆崢看了傅采蘊一眼,看出今兒她同魏王妃似乎聊得不錯,她這樣主動地挽著自己,穆崢挑起嘴角微微一笑。兩人一進房門,見屋中只有幾個心腹丫鬟,傅采蘊便開口道:“怎么了?太久沒理事,今兒跟三哥可是有得忙了?” 穆崢讓人伺候著換了外衣,換了一件寬松的袍子,見傅采蘊也換回清涼的紗裙,他只淡淡一笑道:“起風(fēng)了。” 傅采蘊怔了怔,接過她的話茬莞爾道:“天涼了,你也要多注意些。若是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得病了?!?/br> 穆崢臉上的笑意濃了一些,因為兩人在魏王府用過膳,而且夏日也讓人沒什么食欲,因而二人回到秦王府也無需再吃些什么。他上前一步,摟住了傅采蘊看似不堪一握的纖腰,“我看你今兒同三嫂倒像是聊得不錯。” “是呢?!备挡商N笑得一臉得意,似乎知道什么秘密的沾沾自喜的小孩子一般,“太子后宮的事,聽著可有趣了?!?/br> 東宮有個寵妃姜氏,這件事雖不說傳遍了皇都,但在宗室之間卻是清楚的。以前有溫貴妃的時候,太子的后宮還算是太平?,F(xiàn)在溫貴妃不在,太子的后宮也跟著不安分起來了。 這不姜側(cè)妃不就已經(jīng)開始挑戰(zhàn)起了太子妃的地位了么? “這兩日,姜側(cè)妃以生病為由,都不去太子妃屋里請安了?!币驗檎煞蛄龅脑?,傅采蘊現(xiàn)在看著太子后宮之間女人的內(nèi)斗,都不免有些看好戲的成分在里頭了。 太子逐漸失勢,現(xiàn)在加之后院起火,對于秦王與魏王而言只會百利而無一害。勢力這種東西向來都是此消彼長的,太子不好過,便宜的就是穆崢與穆顯。 當(dāng)然了,這個太子側(cè)妃姜氏,也不是平白無故地受寵的。太子妃是皇帝挑的,正常情況下,太子不應(yīng)該縱容自己的側(cè)妃爬到正妃頭上才是。 太子這樣縱容姜側(cè)妃,可也是想要讓自己的親爹看看?但很顯然,太子現(xiàn)在的羽翼并沒有硬到這種程度。 據(jù)說這個姜側(cè)妃的兄長,是太子的入幕之賓,謀臣之一。姜側(cè)妃兄妹雖然來自揚州的普通氏族,卻是卓爾不凡。頭腦聰穎,心思縝密,深得太子喜愛。 也不知是因為姜側(cè)妃影響了兄長,還是兄長影響了姜氏,總而言之,這對兄妹當(dāng)下頗得太子青眼。太子現(xiàn)在正是急需用人之際,姜氏兄妹能夠入得了他得眼,自然也是有他們得過人之處。 雖然傅采蘊不知道他們倆是什么來頭,但也總不會是善茬。不過在她心里,自己的夫君可是聰明絕頂,從來沒有什么能夠難得到他的。 穆崢啄了一下她的唇,這才緩緩道:“能這樣得太子青睞的人,還需小心才是?!?/br> 他連太子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反而敬重起那個人來了?傅采蘊輕笑,“小心駛得萬年船。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br> “你好像不太相信我呢?”穆崢又輕輕咬了咬她的唇,這才將人放開。 “臣妾只是覺得……沒什么能夠難得了王爺?!备挡商N眨了眨眼睛笑道,“王爺還是先去沐浴吧,明兒得上早朝,今晚還得早些歇息才是。” 糖衣炮彈果然有用,穆崢聞言不由得瞇了瞇眼,笑了起來。 第二日早朝,賢妃的人選最終被定了下來。那是六皇子的生母張修容。 作者有話要說: ☆、無題 下了早朝,穆崢同禮部的幾個官員出去喝了幾杯。成功讓張修容成為賢妃,他們兄弟倆的努力便也沒有白費。穆崢自然是興致高的,回到后院換了便服,張口就問丫鬟:“王妃呢?” 丫鬟回道王妃正在看書。穆崢又問了問王妃今日的安排,知道她下午要到安王府上做客。剛問了幾句,傅采蘊便進來了。 見穆崢滿臉是笑地看著自己,傅采蘊知道今日的事他定然也是分了一杯羹,沒準(zhǔn)還是始作俑者之 一呢。 心里懷著滿腹疑惑,她屏退了丫鬟婆子,這才看著自己的丈夫,“王爺,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什么事?”他說過,她以后心里揣著什么疑問,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何況他今日興致正好,她問什么他都是樂意解答的。 但其實她這樣問了一句,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她下一句想說什么了。 “為什么是張賢妃?” 果不其然,她想知道這個。自己下了早朝,跟禮部的人到外頭喝了些酒,回到王府她就已經(jīng)知道朝堂上的消息了,穆崢對桂枝的效率感到十分滿意。她拋出這樣的問題,他第一個想到的,卻是待會要賞一賞桂枝那幾個丫鬟。 “我的王妃這么聰明,不妨猜猜看?”穆崢倒不急著告訴她緣由。他相信這些話就算他不說,她也能想得出來。 傅采蘊輕哼了一聲,她就是懶得動腦筋,才直接跑來問他的。學(xué)看賬冊已經(jīng)很累了好不!都不肯滿足一下人家八卦的欲望。何況這些事還不是因為她嫁入王府才必須得八卦起來的? “難道張賢妃……不喜歡太子?” “張賢妃與溫貴妃以前的確是對頭?!蹦聧橖c點頭。 說起來,張賢妃同溫貴妃的出身有些像,都是出身不高。當(dāng)然了,張賢妃比溫貴妃的出身要好些,是江南士族的庶女。不知為何,二人竟然沒有產(chǎn)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反而變成了對頭。兩人的齟齬也并非一日兩日的事了。 傅采蘊是秦王妃,自然是應(yīng)當(dāng)站在秦王這一邊來想問題的。光啟帝不會喜歡賢妃親近德妃,這勢必會讓后宮勢力不均。所以賢妃不可能與薛德妃還有魏王秦王關(guān)系太過密切。但這種事并非是非黑即白的,就算不那么密切,只消關(guān)系不會太差,河水不犯井水便好了。 如果這個人與德妃不親近,但是與溫貴妃皇后的關(guān)系也不怎么好呢?那就更好了。這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不能求賢妃是自己的人,敵人的敵人,不也能算是自己的人么?沒準(zhǔn)將來還真的有聯(lián)手的機會呢? 除了要勢力均衡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這個賢妃的人選理應(yīng)是皇子的生母。為皇帝誕下龍種,本就是功勞一件。要符合這兩個條件的嬪妃本就不多,思前想后,李修容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李修容在后宮中也有一些年頭了,她為光啟帝誕下了六皇子。她并非十分得寵的嬪妃,中規(guī)中矩,不過不失,行為做派倒是挺符合中庸之道。對于皇后、溫貴妃與薛德妃,她也沒有明確地依附于誰,她甚至與溫貴妃有些間隙。 而她的出身并不算高,背后也沒有強大的家族做后臺,他日若真是要cao縱起來,或許要捏住把柄還并非難事。 不知道李修容知不知道魏王與秦王在推舉她為賢妃時出過Γ擋稍滔胨Φ筆侵賴摹6雜謖庵質(zhì)攏籮肯袷歉鱟齪檬虜渙裘娜嗣矗 或許這背后早已有什么更深的利益糾葛,是自己不知道的也說不定。至于那些靜水流深之事,穆崢不說,她也不便再問了。 雖然他答應(yīng)了對自己坦承相待,但她明白這其中也是有一個度的。把握好了這個度,他們會是知無不言的夫妻,若是不懂得見好就收,最終不過是徒增失望罷了。 穆崢仔細(xì)地觀察著她沉思的模樣,她先是蹙起秀眉,繼而好似恍然大悟,慢慢想通透了什么似的。他知道,大概的緣由她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想出來了。 好似故意與他賭氣似的,傅采蘊理順了其中的緣由后,便就丟下丈夫不管了?!巴鯛?,下午臣妾可是要到安王府與王妃還有夫人們一聚,臣妾就先退下準(zhǔn)備了?!?/br> 這丫頭真行啊,現(xiàn)在反擊的手段真是愈發(fā)高明了。穆崢看著她的消失在門外的那一抹倩影,搖頭苦笑。 與秦王相似,秦王妃同樣受郡王妃、國公夫人侯夫人們的追逐。秦王妃一到,便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僅是那些夫人與姑娘們,便是安王府的主人安王妃,看起來也對秦王妃青眼有加。 鎮(zhèn)國公夫人自打來了安王府后,便一直跟在安王妃的身側(cè),想方設(shè)法地討得安王妃的歡喜。不為別的,就為了讓自己的幼女嫁入安王府,成為安王三子的妻子。 安王在皇都的名字如雷貫耳,何等顯赫?雖然他不過是皇帝的堂弟,但卻比皇帝的親弟弟的影響還要更大一些。傳說光啟帝即位后,第一個封賞的功臣就是安王,當(dāng)時他還不過是安王世子。 有著這樣一份顯赫功勛在里頭,安王夫妻還有他們的兒子女兒也理應(yīng)成為各大世家追捧的對象。 安王妃本來就對鎮(zhèn)國公夫人的熱情不十分買賬,鎮(zhèn)國公夫人的想法她一眼就看穿了,何況覬覦她小兒子的人,還不止這一個呢。 對于這樣一些老是覬覦著她孩子,一心想要將自家的姑娘公子硬塞進安王府的世家夫人,安王妃著實是不太感冒。所以在見到傅采蘊之后,安王妃便親切地將人招了過來聊家常,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給鎮(zhèn)國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