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司馬風差點就瘋了,不敢置信看著老夫人,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母親,你可知道你說的是什么話?” “什么話?你看你要什么有什么,而你弟弟雖然才氣比你高,長得比你好,可是卻沒有一個好的身份,眼下瑤華公主既然能看上你的容貌,當然會更喜歡你弟弟的俊美了,你把你弟弟介紹給瑤華公主怎么了?難道你非得世上所有的好事都被你占全了么?” “怎么了?”司馬風氣極而笑:“你以為瑤華公主是什么人?隨便介紹個阿狗阿貓她就要么?” “風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老夫人尖叫出聲:“你怎么把你弟弟比成阿狗阿貓?你弟弟是阿貓阿狗,那我又是什么?你又是什么了?你說這話可把我放在眼里了?” 你可把我放在心里了?司馬風直直的看著老夫人,只想問出這句話,當娘的偏心偏到這份上也是天下少有! 平日里幫著兩個弟弟算計他的左家堡,反正是傷不了他的根本他就睜一眼閉一眼了,現(xiàn)在更有潑天的富貴等著他,竟然想從他手中奪去,簡直是無恥之極! 他陰冷地看著老夫人,任額上的鮮血流了下來,看起來陰森恐怖,聲音更是冷得徹骨:“兒子自然把母親放在眼里了,不過瑤華公主的事兒子是愛莫能助!” “你不幫忙是吧!”老夫人一聽暴跳如雷,對著二姨娘就賭氣道:“林氏,你去!” “啊……”林氏張大了嘴,傻傻地看著老夫人。 “你去跟皇后娘娘說,讓皇后娘娘把瑤華公主指婚給他們哥倆隨便哪個都成!” “呃……”二姨娘偷眼看了看臉色鐵青的司馬風,要說她要有這能力,她是巴不得這么做呢,這樣一來討好的老夫人,二來還解決了一個心腹之患。 可是她敢么?她有這能力么? 她憋了半天才尷尬地笑道:“老夫人,妾身哪有這個能力?再說了,瑤華公主的事也不是皇后能指婚的,是要經(jīng)過皇上同意的?!?/br> 老夫人聽了不出聲了,想了想,目露兇光的看著司馬風道:“你不幫也行,反正我也不要求著你這個白眼狼,就當我白養(yǎng)了個不孝的兒子,我也不用你把你弟弟介紹給瑤華公主了,只要你找個機會把你弟弟帶到瑤華公主面前就行了!” “噗!” 左蕓萱實在被這無恥的話氣樂了,這說什么不要渣爹幫忙,不要幫忙還讓渣爹把人帶到公主面前?要幫忙的話是不是要把叔叔送到公主床上? “你笑什么!你這惡毒惡心的人!”老夫人見左蕓萱竟然敢笑話她,拿起了拐杖就要砸左蕓萱。 左蕓萱麻利地躲在了司馬風身后,露出一個頭道:“老夫人,我只是想您到是想把哪個叔叔介紹給公主啊,要知道爹爹可是沒有正妻的,尚個公主還說得過去,可兩個叔叔都有正妻呢?!?/br> 這話一出羅氏與方氏臉色俱變,唯有司馬風露出欣喜之色,突然覺得昨日把林氏貶為妾真是非常明智的。 左蕓萱輕笑,這下二姨娘是別想轉正了,徹底絕了她的念想。 老夫人先是一愣,隨后道:“哪個都行,只要公主看上了,立刻迎進門!” “噢,難道老夫人是想讓公主當妾么?”左蕓萱掃過了羅氏與方氏憤恨的眼,笑瞇瞇道。 老夫人毫不在意道:“怎么可能?公主身份高貴,自然不能當妾,不過公主也不是什么黃花閨女了,也嫁過人了,所以我可以讓她當我兒的平妻!” ☆、第三十三章 全部中毒了 “放肆!”司馬風實在聽不下去了,他的娘真是瘋了,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要是傳了出去,帝君一怒伏尸千里,左家堡根本不夠看的! 這簡直就是蔑視皇權!一個公主豈是一個沒有品級的百姓可以這么隨意處置的,看來他的娘真是活得太舒服了! “你才放肆!”老夫人見平日對她馬首是瞻的司馬風竟然敢這么吼她,哪還受得了,拿起了拐杖就要打司馬風。 司馬風忍無可忍蹭得站了起來,抓住了拐杖的一頭,怒道:“母親,你可知道你剛才的話傳了出去可是會滿門抄斬的?你以為左家堡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么?要是真是這樣皇上早就滅了左家堡了,要知道左家堡就算再強大也是依附著皇權的,皇上要我們生我們就生,要我們死我們就死!瑤華公主貴不可言,豈是你能隨意安排的,你剛才說的話要是傳了出去,天下會笑話死你不說,而皇上更會勃然大怒,到那時天子一怒伏尸千里,你別說尚個公主當兒媳了,你就等著給兩個弟弟收尸吧!” 說罷用力推開了老夫人的拐杖,把老夫人推得一個踉蹌。 老夫人驚疑不定的看著司馬風,回想剛才的話倒是嚇得一身冷汗。 左蕓萱譏嘲地勾了勾唇,老夫人還沒瘋到失了理智,還知道害怕嘛! “來人啊,給我把四丫頭狠狠的打!”這時老夫人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打斷了左蕓萱的思路,她回過頭,只見老夫人正惡狠狠的瞪著她,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 看來是惱羞成怒,把所有的不滿發(fā)泄到她身上了。 她做出害怕狀一個哆嗦縮到了司馬風的懷里,雖然厭惡不已,但為了達到目的,她忍了! 要是以往司馬風一定不會幫她,而是直接把她推了出去了事,可是剛才的老夫人徹底惹火了他了,只要讓老夫人不愉快的事,他就要做! 所以司馬風抱住了左蕓萱,不悅道:“母親,您這是要打誰?” “就是你懷里抱著的這個小賤人!居然敢暗中譏笑我,簡直是罪大惡極,其罪當誅!” 司馬風突然笑了,淡淡道:“母親說錯了,應該是誅九族才是!” 老夫人先是一愣,隨后尖叫:“風兒,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這是諷刺我么?難道我身為祖母連處置一個孫女的權力也沒有了么?” 司馬風對老夫人厭惡之極,一開始算計他,算計不成又當著他的面糟蹋他的女兒,她這是當他是泥捏的么?沒有一點脾氣,這么好拿捏么? “母親要處置孫女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萱兒沒有做錯任何事,您憑白無故的處置她,恐怕不好向他人交待,不管怎么說,這可是左家堡,一切都是有規(guī)矩的不是么?” 司馬風平淡無波的話讓老夫人心頭咯噔一下,是的,她一時氣憤倒忘記了左蕓萱不僅僅是她的孫女,還是左家堡的繼承人,她要是沒有道理的懲罰左蕓萱,那些左家堡的老不死肯定不能善罷甘休。 她三角眼轉了又轉,好你證據(jù)是吧?那我就給你證據(jù)! 當下她對其余幾個人使了個眼色,隨突然間捂著肚子哭喊了起來:“哎呦,我的肚子,疼死我了,我一定是中毒了,對了,我吃了四丫頭送來的糕點,那是下了毒的呦,哎呦,四丫頭,你怎么這么狠毒呢?平日我是對你嚴格一點,可是都是為了你好啊,你將來是要繼承左家堡的,我不嚴格要求,你怎么能擔當大任呢?你怎么能恩將仇報,就此記恨上我了呢,竟然給我下毒?哎呦,疼死我了……” 二姨娘笑了,忙不迭的走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中了毒了呢?您吃的喝的與二夫人三夫人可是一樣?” 左蕓萱眼微瞇了瞇,二姨娘果然是死性不改,深怕陷害她不徹底,提醒兩個嬸嬸呢。 老夫人眼睛一亮,對著羅氏使了個眼色,立刻羅氏,方氏與司馬柔,司馬韻,司馬婉都捂著肚子叫了起來,就差滿地打滾了。 陳嬤嬤先是一呆,隨后跳腳:“這……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全肚子疼了?” “你……你……”老夫人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左蕓萱:“你這個老奴才,這還不明白么,都是這死丫頭下了毒,快,快,去找順天府的人,讓順天府給我討個公道啊……” 暗中老夫人對著陳嬤嬤使了個眼色,陳嬤嬤微一遲疑后,走到了羅氏身邊,遞給了羅氏幾個小藥丸,幾個人趁亂吃了下去。 呵呵,這算什么?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連下毒陷害這事也做出來了,還順天府呢,她是吃準了渣爹不會丟人丟到京城去,所以只會暗中處罰自己以安慰所有的人么? 司馬風鐵青著臉,如果連這點小把戲他都看不穿,他就白當了這么多年的堡主了!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如果他不懲罰左蕓萱,以著老夫人的刁蠻惡毒性子一定會把事情鬧大,鬧到順天府去,到那時真是丟人丟大發(fā)了,要是順天府再審出個事情真相來,他司馬風就別在京城混了,更別說領導左家堡了。 算了,就當自己不明白,讓左蕓萱受些皮rou之苦遂了老夫人的心吧。 “萱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瞬間他就拿定了主意。 左蕓萱譏嘲一笑,這就是渣爹,只要一涉及他的利益,他馬上就會選擇最有利于他的,哪怕明知道是冤枉她的。 “爹爹,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送了些點心給祖母,這點心父親那里也有,您也吃了,也沒有中毒啊,可見這并非點心的事?!?/br> 司馬風微怔了怔,隨后用求情的目光看向了老夫人:“母親,這點心兒子也吃了,確實沒有一點的事,是不是您……” 話還未說完,就被老夫人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風兒,你一直寵著四丫頭,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她自然是不會害你,可是我卻不同了,我平日對她要求太嚴,想來她這個白眼狼不知好歹記恨上了我,所以在我的點心里下了毒,不然怎么我們這么多人怎么全中毒了呢?你不要再為這白眼狼辯解了,分明是她下的毒,她小小年紀就有這么惡毒的心思,你絕不能再姑息她了,這次一定要讓她吃些苦頭,才會走上正道?!?/br> 白眼狼?誰是白眼狼?也不知道誰吃她的用她的,享受著她給予還天天陷害她! 左蕓萱纖瘦的身子站在了諾大的大廳中,神情冷漠不已。 如水的冰眸子掃過了老夫人,淡淡道:“老夫人,有道是捉賊捉贓,捉jian捉雙,您口口聲聲說孫女下毒,總得有一個證據(jù)吧,否則孫女是絕不會認下這個污名的。!” “證據(jù)!好,我這就給你證據(jù)!”老夫人得意地笑了笑:“孫嬤嬤,去,堡主不是請了好些大夫來了么,讓那些大夫給我們一個個的查,看我們是不是中毒了?!?/br> “是?!睂O嬤嬤低低的應了聲,出去叫那些大夫了。 等孫嬤嬤出去后,老夫人得意洋洋道:“四丫頭,你不會認為我能把所有的大夫都收買了吧?不要忘了,那些大夫可是你父親請來的?!?/br> 左蕓萱清冷一笑:“自然不會?!?/br> 唇間笑意更濃,充斥著譏嘲,不知道為什么,老夫人見到這笑容竟然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挪開了眼。 不過她剛避開了一下就呸了一聲,自己真是老了老了倒變得膽小了,居然被一個不曾及笄的丫頭片子給鎮(zhèn)住了! 當下惱羞成怒地道:“你們都是死人么,還不讓大夫們快給我們診斷?” 話間剛落,陳嬤嬤帶著大夫們走了進來,大夫們見抱著痛呼的夫人小姐們,再看到巍然而立的左蕓萱,只覺頭皮一陣的發(fā)麻,昨日在琳瑯閣里發(fā)生的事還記憶猶新,現(xiàn)在又碰上跟這個小祖宗有關的事,真是讓人心頭一陣陣的發(fā)緊。 不管了,還是先治人要緊,一群大夫走到了每個人的面前細細的把起了脈來。 左蕓萱叫住了最后一個大夫:“大夫,父親的頭給老夫人砸破了,麻煩您給包扎下吧?!?/br> 那大夫眼皮一跳,老夫人居然把堡主的額頭砸破了?這真是特大消息啊。 他看向了司馬風的額頭,鮮血直流,嘖嘖,這手可下得真狠??!這老夫人可真是下得去手。 司馬風眼神一厲,不愉的瞪了眼左蕓萱,這不是讓自己出丑么? 左蕓萱只作未見對大夫和顏悅色道:“老夫人本來是要砸我的,父親心疼于我,但又不能違背老夫人的意志,所以……” 下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聽的人都明白,這本是老夫人要砸左蕓萱的,而堡主一向愛女如命,自然不能眼見著老夫人打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要是違背了老夫人的意思那就是忤逆,所以只能自己護著左蕓萱被老夫人傷了。 眾大夫的眼神瞬間不一樣了,看向老夫人的眼神變得有些冷蔑譏嘲,這天下誰不知道老夫人不過是靠著司馬風才住在左家堡的,現(xiàn)在吃香的喝辣的倒拎不清身份了,居然敢打左家堡正經(jīng)的小姐了,真是為人不善。 倒是堡主真是純孝純善,為了愛女為了孝道情愿自己受傷,真是讓人敬佩。 司馬風聽了心情大好,看向左蕓萱的眼神也多了分慈祥,本來他受了傷,傳了出去總是會丟人,現(xiàn)在被左蕓萱這么一說反倒全了他的美名,真是不錯!一會處置她時就少懲罰一些吧。 老夫人氣得是渾身發(fā)抖,這小賤人果然是來克她的,居然當著她的面壞她的名聲!好,真是好,一會就讓這些大夫看看這小賤人的蛇蝎心腸,連祖母都害的人,難道不該打么? 蕓萱勾了勾唇,踩了老夫人抬高渣爹自然是有道理的,一來是讓渣爹能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慈愛而幫她說話,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渣爹不幫著老夫人制約她就算是幫她忙了,而更重要的是為了讓這些大夫們在潛意識中知道老夫人與渣爹之間并不如外面?zhèn)餮缘哪敲茨复茸有ⅲ?/br> 她站在司馬風的身邊,正要幫著遞刀遞布時,二姨娘一把撞開了她,露出心疼之色:“哎呦,老爺,您這傷可怎么辦啊?妾身給大夫幫忙。” 左蕓萱被撞開后也不生氣,只是淡淡道:“二姨娘懂醫(yī)么?” 二姨娘一僵,訕笑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妾身怎么會醫(yī)?” “二姨娘可幫著外男包扎過?” “當然沒有,妾身行得正立得穩(wěn),從小長在左家堡,認識的男人所親近的男人只有老爺一人!” “那二姨娘憑什么認定了自己能幫得上忙,而不是幫個倒忙什么的?” “……”二姨娘被左蕓萱問得無話可說,想了想不懷好意道:“那四小姐是什么意思?難道四小姐會醫(yī)?還是幫著外男包扎過?” “二姨娘你這話簪越了!”左蕓萱聲音平靜無波,只輕輕吩咐:“來人,掌嘴五個。” “憑什么?”二姨娘尖叫了起來。 “憑什么?”左蕓萱瞇了瞇眼,冷笑道:“身為一個姨娘不經(jīng)過爹爹的同意就貿然近身,視為狐媚之行,該不該打?身為妾室,竟然敢反駁嫡小姐的話,該不該打?身為半主半奴的身份,竟然敢破壞嫡小姐的聲名,該不該打?” “妾身哪有破壞你的聲名?” “你明知我未曾及笄,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卻問我有無給外男包扎之事,這難道還不是破壞我的名聲么?” “可你剛才也這么問妾身了!”二姨娘尖叫出聲。 “那又怎么了?父親乃是左家堡的堡主,左家堡本是武林泰斗,結交的都是江湖朋友,江湖之人并不特別在乎兒女小節(jié),一個小妾又不是正妻,在左家堡中向來有讓妾室?guī)椭淞峙笥寻鷤诘南壤?,我這么問你有什么不對?” “你……”二姨娘咬了咬唇,哭著撲向了司馬風,抽噎起來:“老爺……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