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一副撒潑打滾的樣子快讓司馬風氣得臉黑得滴出墨來。 真是好人難做!他要不是顧及著老夫人的聲名,剛才就不打羅氏了,讓羅氏說出中毒的原委,讓老夫人丟人去! 眾大夫面面相覷,這還真是很少看到有體面的老夫人這么打滾的時候啊,原本以為只是在村子里看到,沒想到在這富貴出名的左家堡也見識上一回了。 他們哪知道老夫人本來不是什么高門大戶出來了,而且還是一個庶女,能有多大的風儀?要不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人也不會這么針對了左蕓萱了! 只要稍微聰明點的,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把左蕓萱哄好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偏生老夫人硬要打壓左蕓萱來顯示自己的尊貴,這不是腦子壞了是什么?! 老夫人在那里叫得歡實,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聽得那些大夫們恨不得捂住了耳朵不讓這些污言穢語污染了他們的耳朵。 司馬風的臉黑得簡直無法形容了,要是可能他情愿不認識這個在地上打滾的老婦人!這回可真是丟人丟大發(fā)了,有母如此,身為兒子還能好到哪里去?更別說他還是入贅的身份! 這一刻,他真的連弒母的心都有了。 他站在那里,目光陰冷的注視著老夫人,漠然地看著她跳梁小丑般的舉動,長身而立,仿佛置身事外的飄然。 左蕓萱眼微閃了閃,對著眾大夫歉意一笑:“對不起眾位,老夫人徒逢大變所以性情有些改變了,以前的老夫人并非如此的,一會給老夫人解完了毒還請各位留步,堡中有荷花開得不錯,一會各位折一枝回去。” 眾大夫心頭狂喜,要知道這荷花可不是普通的荷花!多少風流才子都欲一觀而不得其門! 左家堡一向財大氣粗,所用之物更是極品中的極品,大到園林景觀,小到頭上珠環(huán),都是世面上極為少見的。 就說左家堡的荷花吧,并非是常人眼中的荷花,而是從外域運來的珍稀品種,形態(tài)各異不說,連顏色也五色斑瓓,有紫的,有綠的,有深紅的,還有濃若潑墨的,也就是最為珍貴的墨荷! 聽說墨荷一朵就值上萬金! 其花妖嬈,其形美艷,其香銷魂,所以每到荷開之時,慕名而來之人絡繹不絕,更有人會偷偷的闖入堡中,只是為了一觀此景。 一些普通人還好說,打了趕了就是了,但總有些高門子弟也喜歡偷偷而來,還為自己取名為雅賊。 碰到這種人你是打也不得,罵也不得,更別說趕了,最后遭殃的就是這些珍貴的荷花。 最后左家堡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每逢荷開之時,就邀請京城中這些有頭有臉的人上左家堡賞荷,心想你都來看了,總不會再禍害這些名貴花種了吧? 而在賞荷完后,還會每個府附贈一朵墨玉雕成了荷花,而這荷花都是依著池中的荷花模樣雕的,那是栩栩如生,美不勝收,更讓人嘆為觀止的是那玉荷竟然滿枝生香,香氣與真正的墨荷無異。 所以每個得到玉荷的人都當作寶貝一樣珍藏著,只有至親好友來了才肯拿出來欣賞一番。 這種辦法果然十分有效,再也沒有貴門子弟來做這種偷香之事,你說你看也看了,還拿了玉荷回家,你再來偷采就是你的不對了吧。而且要是讓自己家的長輩知道了少不了一頓打。 因此,當這些大夫聽到自己竟然能見到只在夢里見過的墨荷,又能拿到只有貴門才能得到的玉荷,怎么不喜出望外? 頓時一個個神采飛揚,感激地看著左蕓萱,不過他們也知道,左蕓萱是用這貴不可求的玉荷在堵他們的口呢,不希望老夫人今天這般低俗的表現(xiàn)傳了出去罷了。 司馬風也臉色稍霽,對左蕓萱的表現(xiàn)表示滿意,不管怎么說左蕓萱這么做也是為了全了他的臉面。 當下他又有了底氣:“有勞各位快給老夫人解毒吧?!?/br> 說話間臉上還現(xiàn)出疲憊之色。 眾大夫同情地看了眼司馬風,攤上這么個母親,任誰都受不了,一時間對司馬風又多了幾分好感,司馬風感受到了后,低斂著眉,心下稍喜,心想著塞翁失馬倒是焉知非福啊,沒想到老夫人這般低俗的舉動還成全了他的孝道美名。 大夫人們很自覺地替老夫人她們開起了藥來,羅氏與方氏的藥還好開些,畢竟年輕力壯,除了毒性開些補藥就罷了。 但老夫人年紀大了體虛脾胃不和,補得太過反而傷身,所以更需要斟酌一番,而小姐們體弱嬌氣,去毒的藥更需要慎之慎之,不然雖然除了毒卻傷了根本,那就影響將來了。 大夫人們在那里商量著下藥方,老夫人卻又不安份起來了。 要是稍微聰明的人也應該見好就收了,哪知道老夫人本來就是小家子氣的人,這么些年來又被下面的人哄得找不著南北了,見左蕓萱當著她的面賄賂大夫們,以為是為了替自己掩飾下毒的事,更是氣急敗壞了。 “混帳東西,你這個小賤胚子,小娘養(yǎng)的貨色,你以為你賄賂了大夫們就能掩蓋你下毒害我的事實了么?今兒個當著眾人的面,我非得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狠毒小賤人吃些皮rou之苦不可!風兒,你說,這事你怎么給我一個交待?你要是不敢管,那么我來管!來人,將左蕓萱拉下去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不論,這種毒害祖母的人,死不足惜,就算是到了順天府也不會饒過她的!” 大夫們尷尬之余又多了份羞惱,是的,他們是貪圖玉荷,也確實是左蕓萱賄賂他們的,可是卻不是左蕓萱為了掩飾自己下毒的事而封他們的口的,而是為了掩飾左家堡有這么個極品老夫人才給他們的! 一時間他們對老夫人厭惡不已,真是個馬不知臉長的人,居然想打死左家堡的唯一繼承人,這老夫人的腦子里全是水么?有病么?她有什么權(quán)力這么做?她以為她是誰? 說得難聽點,就算是左蕓萱真要下毒害老夫人,老夫人死了也就是白死! 你老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說得好聽點你是左蕓萱的祖母,說難聽點你算老幾? 這左蕓萱在左家堡的地位就相當于朝廷里的公主地位,就如公主的外祖家說得好聽是長輩,說得難聽點就是臣子,試想公主要一個臣子死還不是簡單的事? 這老夫人不過是左家堡入贅的贅婿之母,說得直白一點,司馬風一旦選擇了入贅,本來就跟自己的父母家就是沒有關(guān)系的了,司馬風能養(yǎng)著老夫人及兩個弟弟已然是仁至義盡了,偏這老夫人還拎不清,喧賓奪主起來,竟然敢在左家堡里下令打殺左家堡的主子,真是天下奇聞! 司馬風剛好一點的臉色瞬間又變回原樣了,什么叫他不敢管?這是提醒他入贅低人一等的身份么?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這個母親就是來克他的,每時每刻的給他丟人! 既然給臉不要臉,他也不客氣了! “母親,這是左家堡不是司馬府!” ------題外話------ 推薦好友三昧水懺的《嫡女權(quán)策》重生女主vs穿越男主! 一對一,霸道總裁男穿越化身腹黑癡情身心干凈世子爺,重生泣血歸來將門女狠戾復仇獨步權(quán)謀的故事! 她身懷六甲仍為那人征戰(zhàn)千里破敵而還,得來卻是去目剜心剖腹、滿門盡屠! 七年后,她從墳中爬出,借尸重生,甘愿替罪為婢,走上荊棘復仇之路! 明靖辰,華炎集團首席總裁,肅冷倨傲,私人生活檢點,輝煌無所不勝,只是這次他遇上一個前所未有的棘手問題——該死,這是什么鬼地方!這個站在自己面前幫他寬衣的女人是誰?! ☆、第三十六章 渣祖母痛打渣爹 老夫人被司馬風這么嚴厲的一吼,先是一驚,隨后躺在地上大哭大叫起來“哎喲,老頭子啊,你怎么死得這么早啊,你死了倒好了,享了清福了啊,我活著可怎么辦???這孫女不孝要下毒害我,本想著還能靠兒子給我撐腰,哪知道生了個兒子也是白眼狼啊,伙同著孫女要了我的老命??!哎呦,老頭子啊,你怎么不把我也帶去了呢?我這是礙了誰的眼噢?” 哭著哭著也知道樣子不雅,竟然一骨碌的坐了起來盤著腿坐在了榻上,一面哭,一面敲著腿,還帶著抑揚頓挫的音調(diào),要是換了在田梗上,活脫脫就是一個農(nóng)村老婦在撒潑打滾的形狀。 大夫們是面面相覷,想笑不敢笑,這是哪來的極品啊,這還是左家堡的老夫人么?太奇葩了。 司馬風的臉簡直黑得不能再黑了,從額頭上爆出的青筋就知道他已經(jīng)瀕臨邊緣了。 羅氏與方氏見了也尷尬不已,一直知道自己這個婆母不是高貴出身做出的事出人意料,但現(xiàn)在這種還真是少見。 雖然心中憎恨老夫人用這么烈的毒藥傷了自己的一雙女兒,但想著以后全家還得靠老夫人在堡里撈好處,眼下當務之急是定了左蕓萱的罪,才能從左蕓萱手里弄些好東西來,而不是這么毫無形象的丟人出丑。 于是兩人對望了一眼,齊齊地挽著老夫人,大哭道:“老夫人,您別說了,您這么一說,我們當兒媳的心里實在不落忍,都是我們沒本事,讓您受苦了,嗚嗚……” 哭著,羅氏湊到老夫人耳邊小聲道:“娘,別說了,大伯臉色不對,要是真惹大伯生氣了把我們趕回老家去就得不償失了,現(xiàn)在還是逼著四丫頭認罪,從而拿些好處才是,不然我們受了苦就白受了,想想四個丫頭……” 老夫人心頭一凜,立刻收住了淚,對著司馬風蠻橫道:“風兒,不管怎么說這毒是四丫頭下的,傷了我的身也就罷了,反正我也日落西山了,但傷了茹丫頭她們幾個卻是了不得的大事,她們還這么小,要是影響了子嗣的話,那可是一輩子的事,你說這事怎么辦吧?” 司馬風眸光微涼,說來說去就是要好處,卻偏偏弄得這么一出。 “母親您說怎么辦呢?” 司馬風的聲音淡漠而平靜,仿佛沒有一點的怒意,卻平白的讓老夫人生出幾分寒意。 她瑟縮了下,羅氏與方氏見勢不妙立刻捅了捅老夫人,老夫人感覺到身邊有了支撐,立刻又理直氣壯了:“這事全怪四丫頭,說到底她不該拿毒藥害人,要是依著我以往的脾氣,自然要打殺了她才是,不過我這個當祖母的總是多了一番慈善的心腸,她畢竟是我的孫女,她不孝我不能不慈!所以這事就小懲大戒吧?!?/br> 眾大夫聽了神情莫測,也不知道是誰剛才對著四小姐喊打喊殺的,這一會又成慈善祖母了,這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吧,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這種奇葩祖母真是聞所未聞! “不知道母親要怎么小懲大戒?”司馬風已經(jīng)對這個母親不報任何希望了,說話更是意興闌珊。 “其實很簡單,你看啊,四個丫頭要是沒了子嗣總是在婆家沒有依仗,但自古以來婆家更看重的是嫁妝,所以你這個大伯的就把京,津,冀,還有兩湖的產(chǎn)業(yè)都給四個丫頭的名下,讓她們從此衣食無憂,就算沒了子嗣也不怕了。至于我老了老了,也沒什么可求的了,就把江南的產(chǎn)業(yè)歸于我的名下,讓我老了老了也手上有些閑錢,腰竿挺得直些。還有你兩個弟妹,雖然說年青身強,可是她們名下才各有一個嫡子,也不知道這毒會不會傷了她們的身體,會不會影響將來子嗣,今天我就作主了,把兩廣,蜀地的產(chǎn)業(yè)分別放在她們的名下,你說怎么樣?” 袖中拳頭緊緊的捏著,要不是老夫人是他的母親,司馬風直接一拳頭打了過去,打得老夫人腦袋開花,挖出里面的東西看看是不是漿糊做的! 還問他怎么樣! 京、津、冀,兩湖、兩廣、江南,蜀地,這些都是最富饒的地方,左家堡百分之八十的產(chǎn)業(yè)都集中于此! 這不光是關(guān)系到左家堡的千秋根本,還關(guān)系到朝廷的經(jīng)濟命脈! 老夫人還真敢開這個口??!她敢說他還不敢聽! 還就這些吧!他還想要呢!他問誰要去? 眾大夫是瞠目結(jié)舌,張大的嘴看向了老夫人,不知道老夫人的腦回路是不是與眾不同,這種根本不可能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再看看方氏與羅氏及一干小姐們,一個個面露喜色,神采飛揚,仿佛已經(jīng)手到擒來。 大夫們不禁搖了搖頭,不忍再看下去了,怕多看了幾眼傳染上這些人的無恥與弱智。 左蕓萱輕勾了勾唇,原來下毒陷害她踩她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為了錢呢……只是這錢是這么好拿的么?她們也不怕咬手! “是啊,是啊,她大伯,你看這些錢對于您來說不過是小錢,可是對于侄女她們卻是一輩子,說來這也是四丫頭闖的禍,你們給點補償也是應該的不是么?” “就是,大伯啊,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能斤斤計較這些上不得臺盤的小錢吧,要知道四丫頭的名聲比錢重要吧,你是個愛孩子的,要是傳了出去左家堡的嫡小姐生性惡毒,連自己的親祖母都敢下毒,到時誰敢娶四丫頭啊!我們當嬸娘的不為已甚,雖然她做的過了,我們本著長輩的慈善不能將她一竿子打死,但這補償卻是不能少的,這是小懲大戒!” 司馬風冷笑一聲:“兩位弟妹這話怎么聽著倒是象威脅我一般?是不是我不拿出錢來,你們就要大肆破壞萱兒的名聲?” 羅氏與方氏微微一愣,隨即皮笑rou不笑道:“我們當然是想四丫頭好的,不過大伯逼人太甚的話,我們也得為自己的女兒著想不是么?” “果然是慈母!”司馬風勾了勾唇,笑得陰冷。 老夫人見司馬風不置可否,臉色不禁一沉:“風兒,四丫頭下毒害我們的事我們已經(jīng)看在你的面上不追究了,難道我們現(xiàn)在提出這個小小的補償要求也不能答應么?我們這小要求難道很過份么?” 難道過份么! 要不是不合時宜,左蕓萱差點笑了起來,還難道過份么?這豈是過份!這簡直就是無恥!任哪個有點廉恥之心的人都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司馬風長吸一口氣,才平復了心情,神情怪異:“不過份!” 老夫人大喜過望,直覺今日就算身體受些損傷也是值得了,弄到這些產(chǎn)業(yè),她還住在左家堡做什么?直接回老家重振司馬府去了,她要讓所有的親戚都看看她許氏是多么能干的人,讓所有曾經(jīng)看不起她的人都仰望她! 尤其是她的那些嫡姐嫡兄嫡妹嫡弟們,她要把他們死死的踩在腳底下,讓他們舔她的鞋去! “呵呵呵……”她大笑了起來,笑得得意非常,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大夫們都不忍心看了,就算他們只是個大夫也知道這左家堡有些事還真不是現(xiàn)任的堡主司馬風能作得了主的,就算是四小姐這個左家堡最有繼承權(quán)的人也恐怕作不了主! 要知道左家堡之所以有了今天潑天富貴的局面是一代一代的積累才達到的高度,有道是富不過三代,帝王也好,平民家也好,誰也不能保證誰家的后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為了杜絕百年家業(yè)毀于一人之手,左家堡是有長老機制的,重大的事件都是要經(jīng)過長老同意才能夠?qū)嵤?,要不然哪代子弟不爭氣把左家堡敗了怎么辦?又或者誰入了贅再害了左家堡的嫡小姐,那左家堡豈不是得改名換姓了? 雖然司馬風成了這一代的堡主后,與長老們的關(guān)系很不錯,許多事盡量的讓他插手,但關(guān)系到左家堡命脈的事司馬風還沒有這個權(quán)力干涉,莫說沒有權(quán)力干涉了,就算是有權(quán)力作決定,司馬風也不是傻子,能把這千秋萬代的家業(yè)散盡給自己的弟弟侄女們? 不得不說老夫人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了。 什么叫無情,無知,無恥,這老夫人倒把這六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了。 就在老夫人笑得得意不已時,司馬風淡淡道:“不過我沒有權(quán)力!” 笑聲戛然而止,老夫人一臉猙獰尖叫:“你說什么?你沒有權(quán)力?你是左家堡的堡主你居然說你沒有權(quán)力?風兒,你是不是有意要氣我????你這個孽子!” 司馬風搖了搖頭,淡定道:“兒子不敢,母親不要生氣,這事確實不是我的權(quán)力范圍,我雖然是左家堡的堡主,但手頭能動用的金銀只有百萬兩之多,而堡中所有的生意都由專人負責,并向長老們回報,等萱兒及笄后,萱兒也會接手一部分,不過也是要在長老們的監(jiān)督之下才行,所以母親所言兒子雖然同意,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是手上的百萬銀兩也是在流動之中,真正兒子能調(diào)動的也不過十萬兩之多,所以兒子只能答應您,等幾位侄女出嫁,公中可以每人多一萬兩銀子的嫁妝?!?/br> “什么?一萬兩?你以為你打發(fā)叫化子么?你的女兒下毒害了她們,你居然用一萬兩銀子就要打發(fā)她們?你還是當大伯的么?你護短竟然護成這樣么?” 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瞪著司馬風,目光兇殘而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