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左蕓萱笑瞇瞇的解釋道:“老大夫,老夫人所說的是我們左家堡的二姨娘?!?/br> 老大夫鄙夷的看了眼老夫人,果然是上不得臺盤,沒聽說把姨娘當媳婦看待的。 老夫人勃然大怒,瞪了眼左蕓萱,左蕓萱微微一笑:“老夫人,孫女知道二姨娘對您極好,可是姨娘就是姨娘當不得媳婦之稱,要是傳了出去別人會笑話老夫人妻妾不分的,到時可是會影響爹爹的聲名,瑤華公主也是極為講究嫡庶之分的?!?/br> 司馬風一聽連忙道:“萱兒說的是,妾就是妾,當不得母親媳婦之稱?!?/br> 老夫人本想著斥責左蕓萱一番,可是看到司馬風陰得快下雨的臉,心不禁抖了抖,撇了撇嘴不再說話了。 左蕓萱這時又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二姨娘雖然身為姨娘,倒確實克守姨娘的本份,在大房沒有女主人的情況下盡心盡責的伺候老夫人,就說這沉香吧,當時求來后滿院都是香味,大jiejie更是愛不釋手,求著想要了去,不過二姨娘心系老夫人生生的沒答應大小姐,還是孝敬了老夫人,說到這些,爹爹該獎勵二姨娘呢?!?/br> 老夫人頓時來了神:“是啊,風兒,你得對林氏好些才是?!?/br> 司馬風低斂著眉看不出神色。 二姨娘卻戒備地看著左蕓萱,這左蕓萱自從醒了后無時無不針對她,現(xiàn)在怎么會幫著她說話了呢?有道是反常即妖?。?/br> 突然,她心頭一凜,難道…… 不,不會的,左蕓萱才多大的黃毛丫頭,怎么會知道這些內宅的手段?她知道這個還是得到高人指點才知道的呢。 她目光審視地掃向了左蕓萱,試圖從左蕓萱的臉上找出端倪,卻見左蕓萱面色如常,看不出一點的不妥之處。 老大夫老眼輕眨,笑容里更是多了幾分了然。 “平日里老夫人可是愛吃雞rou?” “那當然,二姨娘極為孝順,知道我愛吃雞rou,特意八百里快運從天山上抓來雪雞供我食用!” 哼,賤丫頭不是不喜歡林氏么?她偏偏不停的夸獎林氏,氣死這個賤丫頭。 左蕓萱只作未見,而是笑道:“一直聽說天山雪雞味美無比,大jiejie倒是吃上過一只,我聽到后就想著去大jiejie那里求上一口,誰知去的時候下人說全送到了老夫人這里呢,現(xiàn)在聽老夫人這么一說才知道原來這雪雞是二姨娘特意尋來孝敬老夫人的,不知道孫女是不是有機會求老夫人賞上一口?!?/br> 老夫人撇了撇嘴,還左家堡的嫡小姐呢,連個雪雞也要饞,真讓人看不起,不過聽左蕓萱的意思,這雪雞她不是第一個吃的,而是鸞丫頭先吃上了,想到這里對二姨娘有些介蒂了,居然好東西不是第一個孝敬她的。 老大夫連忙道:“四小姐,這雪雞雖然味美,但卻極陰之性,女子服之并無好處?!?/br> 此言一出,老夫人的臉瞬間變了,二姨娘的渾身一個激靈。 左蕓萱輕勾了勾唇:“老大夫請說明白,為什么女子服之并無好處?” “這雞本是溫性的,無論老幼婦孺食之皆是滋補佳品,但雪雞卻并非如此,雪雞生于極寒之地,體內積聚的大量的陰寒之氣,而且雪雞性喜食尸,蟲尸,獸尸,乃至人尸,所以其rou更是寒中之寒,男人屬陽食之尚好,但女子本身屬陰,再食雪雞就是雪上加霜,長期以往,婦人身體虧損影響經(jīng)期,少女宮寒引發(fā)不孕,而老人食之傷及根本,生生折壽,實在不是良物??!” “咣啷!” 老夫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拿起了杯子擲向了二姨娘,厲聲道:“二姨娘,你好毒的心思!” “撲通”二姨娘跪了下來,哭道:“老夫人息怒,妾身只知道雪雞味美,真的不知道雪雞還有這么厲害的毒性啊,妾身一心孝順老夫人,哪知道好心辦了壞事,妾身冤枉啊,這文人墨客不是大肆宣揚雪雞味美么?妾身也是聽了那些人的傳言才費心弄來的啊,老夫人明鑒啊。” 老夫人氣得撲哧撲哧的,惡狠狠的瞪著二姨娘。 左蕓萱道:“老夫人也莫要生氣了,許是二姨娘真的不知道呢,不然也不能讓大jiejie吃了一只,是么?” “啊呸!”左蕓萱不提還好,提起來更是戳中了老夫人的心火:“剛才你也說了鸞丫頭是吃了一只后她就把剩的全送來了,這說明什么?說明她本來就是買了來害我的,而鸞丫頭素來心高,總是要拔尖,知道這個好東西豈能放過,定然自作主張吃了一張,你不見她立刻緊張的把剩下的全送來了么?可見她為人多么的險惡!” 剛才老夫人有多喜歡二姨娘,現(xiàn)在就有多憎恨二姨娘。 “老夫人……嗚嗚……妾身真的沒有這樣想過啊……妾身又不是學醫(yī)的,怎么知道雪雞會這么惡毒?只是聽說雪雞味美,想著老夫人愛吃才命人不遠千里求了來。妾身承認,妾身有些私心溺愛了大小姐,所以大小姐求著妾身要了只去,妾身未稟明老夫人就私下留了下只給大小姐嘗嘗鮮,其余的不敢有絲毫耽誤送了過來,哪知道卻讓老夫人誤會了……嗚嗚……老夫人,妾身不過是個姨娘,所依仗的不過就是老夫人的信任,怎么會自毀長城要害老夫人呢?” 老夫人臉色陰晴不定,瞇著眼不說話。 左蕓萱適時道:“老夫人千萬不要生氣了,想來真不是二姨娘的錯,二姨娘一向孝順老夫人,但凡有些稀罕的玩意都往老夫人這里送了,不說這雪雞,剛才老夫人引以為傲的沉香不也是么,要知道這個大jiejie可是求了好久沒求去的呢?!?/br> 老夫人冷冷地掃了眼左蕓萱,對二姨娘的氣卻稍下了些。 二姨娘卻心頭更加不安起來,心跳更是加速,而且就在老大夫下一句話說出來后,她差點暈過去。 “那老夫人可是愛飲茶?” “是的,我平日特別愛飲茶?!?/br> 左蕓萱抿著一笑:“說來老大夫可能不知道,我們老夫人喝得可不是一般的茶,而是這舉國聞名的嚇熬人香呢,那可是十兩銀子一兩茶,而且還添加了杭白菊,那是采自于初出的菊頭,用稚齒之女的口舌一朵朵叼了,用唾液洗凈后,再加以雪山初雪融化的水浸泡烘干才制成的?!?/br> 老夫人聽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來,哪知道大夫人非但不羨慕反而更看不起她了,誰不知道她享受的富貴全是來自于左家堡,可是左家堡歷代的女主子都沒有這么奢侈! 象現(xiàn)在的左蕓萱,看穿著打扮雖然貴氣,但也只是用的檔次稍高的蜀錦,還比不上老夫人用的全是貢緞,那可是進貢到皇宮里的,只有皇太后才穿的,不知道老夫人是無知者無畏呢,還是根本就從左家堡不會遭人忌呢! 老大夫了然一笑:“不知道今日老夫人可是飲了此茶,吃了雪雞rou呢?” “是的。” “那這兩位夫人與小姐們是不是也食用得與老夫人一樣的東西呢?” 老夫人聽老大夫的話引到了兩個媳婦身上,心頭一跳,連忙打斷:“是的,你問七問八問什么?難道你還想說我們喝的茶是毒的么?要知道宮里的皇上太后娘娘也是喝的這些茶,要是有問題早就把茶園子封了,哪還會賣出來呢?老大夫,你到底有沒有譜啊,到底有沒有真本事查出我中毒的原因來?要是查不出就說一聲,我讓風兒去皇宮找御醫(yī)來幫我查?!?/br> 老大夫臉色一變,正要拂袖而去,司馬風立刻陪禮道:“老大夫息怒,你也知道母親中了毒心中不痛快,所以說話有些傷人,還望老大夫莫怪?!?/br> 老大夫看了眼左蕓萱,終是可憐惜這個沒娘的孩子,忍不住了氣道“司馬堡主放心,既然老夫來了就得把這事解決了。” 轉過臉對老夫人道:“老夫人你說得確實如此,可是宮里都有專門的配菜師,每日里皇上與太后食用的食材都會嚴格進行檢查,并找出相生相克的食材,只要相克的食物是決不可以有上桌的。你所說的嚇煞人香,杭白菊,還有雪山頂上的雪水,宮里確實也有,而且宮里的貴人們也經(jīng)常食用??墒琴F人們絕不會在服用嚇煞人香時加上杭白菊,更不可能在喝這茶時服食雪雞rou,也不可能在服食雪雞rou時再喝雪水泡成的茶,更別說點上沉香了?!?/br> 老夫人臉一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雖然不信我,但你可以問問在座的同行,雞rou與菊花一起會有什么后果?!?/br> 老夫人陰晴不定地看向了其余的大夫。 大夫們立刻道:“帝黃經(jīng)素來有之,雞rou雖然屬溫性,補身益氣,但忌與菊花同食,否則等于服砒霜!” “什么?你們胡說!”老夫人震驚不已,一躍而起,她別的不懂,但知道砒霜可是劇毒,這不是說她這些日子天天在喝砒霜么?對于惜命的老夫人是絕不能相信這個事實的。 老大夫正色道:“老夫人這些食物相生相克之理對于外人來說可能難以理解,但對御膳房的人來說就是手到擒來,否則有多少腦袋可以丟的?如果老夫人不相信我等醫(yī)術,可著人去御膳房一問?!?/br> 老夫人一下沒了話,她再自大也知道皇宮不是左家堡由得她作威作福,被老大夫這么一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我吃了砒霜不得死了么?怎么還好好的活著?” “這就是下毒之人手法之妙了,說來這也是我偶爾得之的,一般人真不知道。”老大夫捋了捋胡子道:“要說雞rou與菊花一起吃就是食砒霜,本該立刻就死,可是為什么老夫人食了這么久卻還好好的呢?那就得歸功于雪雞了,剛才我也說了雪雞屬陰性,實際上對于女子的身體是大毒性,而砒霜卻是屬陽性的,所以兩者在一起是相克的,不過老夫人別高興,別以為這相克就是抵消了,錯了,而是能將砒霜的瞬間發(fā)作改為慢性發(fā)作,但這慢性發(fā)作卻是有代價的,會讓老夫人逢陰雨天就全身疼痛不已,剛才老夫替老夫人檢查了下身體,發(fā)現(xiàn)老夫人的骨頭里已染上寒氣,前些日子下雨天老夫人應該發(fā)作過了,而幾位小姐估計平日里陪著老夫人一起用餐次數(shù)較多,雖然因著年輕并不如老夫人這般全身疼痛,但宮體生寒,葵水不調卻是可能的?!?/br> 幾個堂妹聽了頓時臉色雪白,哭著撲到了羅氏與方氏的懷里,羅氏與方氏滿臉懊惱,悔之莫及,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要不是她們嘴饞貪小天天往老夫人這里蹭吃蹭喝,怎么會跟著老夫人一起中毒呢? 原本以為小姑娘剛來了葵水所以不怎么正常,痛經(jīng)啊什么的調理些時日就好了,哪知道里面卻有這些原委。 現(xiàn)在卻是欲哭無淚了。 陳嬤嬤一下跪在了老大夫面前磕頭:“老大夫救救老夫人吧,前些日子下雨之時,老夫人確實腿腳疼痛不已,還以為是天氣變化引起的呢。” “腳腳疼痛只是開始,要是這么服食下去,很快就會漫延到全身,而痛也是加倍的?!崩洗蠓蛴值溃骸岸@一切還只是輕的,要知道就算是用了雪雞使是毒性不是立刻發(fā)作,但死去后還是會全身漆黑,明眼人一看就是中毒而亡的,所以為了掩飾這些,下毒人十分精通醫(yī)理,用了沉香與嚇煞人香!世人都道沉香好,都知嚇煞人香味道美,卻不知道這兩樣在一起也是毒呢,不過這兩樣一起倒毒不死人,只是讓人身體慢慢的衰退,而最關鍵的是與雪雞杭白菊一起的話,可以解去杭白菊與雪雞產(chǎn)生毒素時所有的表相,讓中毒之人在慢慢死去后,身上不會有絲毫中毒的跡象,只是中毒之人就慘了,最后幾日是生不如死,全身如同蛇咬,生生的最痛死,但最好的忤作也查不出原因來,說來真是天見可憐,要不是今天的蔓葛作藥引,這種中毒就算是診平安脈也不怎么容易診出來?!?/br> “二姨娘!”老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站起來對著二姨娘就是一腳踹了過去:“你好大膽!你簡直是……是……” 老夫人氣得說不下去了,她沒想到她一直護著的二姨娘竟然敢這么暗害她。 “老夫人……”二姨娘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正好避過了老夫人的一腳,只是委曲的品質:“妾身不敢,妾身不敢,妾身真的不知道啊……嗚嗚……” 那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倒不象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左蕓萱暗笑了笑,適時道“老夫人,二姨娘一向敬重于您,也許只是湊巧呢?!?/br> “不,不是湊巧!”老夫人咬牙切齒:“要不是她說沉香金貴更趁我身份,我怎么會棄了自己最愛的檀香點了沉香?要不是她說雪雞rou味鮮美,我又怎么會同意勞師動眾偏要從天山運來雪雞?要不是她說嚇煞人香雖然金貴但配著世有天堂之稱的杭白菊喝才能相得宜彰,我又怎么會棄了自己喜歡的百合茶去喝什么勞子菊花茶?都是她,她這個賤人!原來都是這個賤人要害我!對了,左瑾死一定也是她害的!要不然左瑾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老夫人是怕死的,涉及到她的身體她才不管以前與二姨娘關系多好呢。 “沒有啊,老夫人,妾身真的不知道啊,二夫人,你快跟老夫人說說話,你說我可是那樣的人?”二姨娘拼命磕著頭,卻對羅氏使了個眼色。 羅氏心中恨她下毒給老夫人,連帶害了自己的一雙女兒,可是想到今天幫了二姨娘這一次,以后就等于拿住了二姨娘的一個把柄,可是獲得更多的錢財,于是眼珠一轉扯了扯老夫人低低道:“娘,也許大夫們被四丫頭收買了,別忘了,咱們中的毒可是自己不小心下的,他們怎么會事先知道蔓蘿是毒發(fā)的引子?這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老夫人突然驚醒過來,緊逼著老大夫道:“你說的可是事實?要知道你所說的事關左家堡榮譽,你要是有離間左家堡之心,那可別怪我們左家堡不客氣!” 老大夫鄙夷一笑:“要不是要司馬堡主強留,老夫何必在這里討人嫌,這事情老夫已經(jīng)說清楚了,老夫人信與不信不是老夫人范圍了,老夫告辭了,愿老夫人繼續(xù)吃著這些東西,活個千秋萬載?!?/br> 老大夫說完對著司馬風拱了拱手甩袖而去。 “老大夫,老大夫……”司馬風挽留了幾聲老大夫絕決而去。 其余大夫一見還不趁機溜了準備在這里等看丑聞么?立刻也都走了。 司馬風只得讓管家送這些大夫出堡,而左蕓萱也讓丫環(huán)把之前許諾的玉荷送給各大夫。 待人一走,老夫人倒呆在那里,可是想到老大夫沒有必要說這個滔天大謊,而自己確實有了這些病痛出現(xiàn),頓時跳了起來。 老大夫所說的腰腿痛可不就是吃了雪雞的事開始有的么?虧她還以為自己上了年紀才會這樣,拼命吃補藥呢! 要不是今天一時興起準備陷害左蕓萱,她恐怕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想到這里,她一陣后怕。 “二姨娘!”老夫人咬牙切齒一拐杖狠狠的打向了二姨娘,這次二姨娘沒敢躲,生生的被打破了頭,與昨天打的地方倒成了對襯了。 “母親……”司馬風急忙勸阻:“母親,雖然這些是二姨娘cao辦的,可是剛才老大夫也說了,這些東西相克也是不傳之密,他也是偶爾得之,二姨娘一個婦道人家怎么會知道呢?相信一切都是巧合,還請母親手下留情!” 二姨娘一聽司馬風幫忙,眼珠一轉,哭求起來:“老夫人,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啊,妾身根本不知道這些禁忌啊,要是知道了怎么可能給老夫人食用?。℃硎呛眯霓k壞事??!對了,這一切都是jiejie在世流傳下來的,jiejie總是說天下最好的香莫過于沉香,天下最美味的雞非雪雞莫屬,而天下最好喝的茶自然是嚇煞人香了,而菊中之最當屬杭白菊,開水沖之,其形裊裊,清新陣陣,可傳十里之外,乃天下一絕,味道極好,妾身想著老夫人乃是左家堡最高貴的存在,這些不世之物自然該讓老夫人享受到,哪知道這些東西是有害的啊,老夫人一向對我如親生母親,我怎么可能黑了心肝害老夫人啊!” “閉嘴!”左蕓萱大怒,這二姨娘簡直心思惡毒,竟然敢往她已死的娘親身上潑臟水:“二姨娘你真是巧舌如簧,竟然還敢蒙騙老夫人,剛才老夫人明明說了自己以前不是這個習慣,全是聽了你的挑唆才改的,你還不承認你早就心懷不軌么?對了,爹爹,說到這里,我倒想起,娘在世時根本沒有習慣喝什么杭白菊,她一直是喜歡的玫瑰,也是二姨娘說娘清雅如仙,該喝杭白菊這種高雅的花才是,娘才改喝杭白菊的,現(xiàn)在想來,分明是二姨娘早就知道娘愛吃雞rou,給娘下這個套呢!怪不得娘最后是體弱而死!” 司馬風渾身一震,想起左瑾一向身體不錯,卻漸漸的衰弱下去,直到左蕓萱四歲時終于撒手人寰,頓時一股戾氣直沖腦門,縱身一躍抓住了二姨娘的肩顫聲道:“二姨娘,這可是事實?” “啊……”二姨娘忍住肩膀上鉆心的痛,拼命搖頭:“沒有,絕對沒有,老爺,妾身真的不知道啊,你要相信妾身??!” 司馬風目色俱裂的瞪著二姨娘仿佛要吃了她般,二姨娘哭得是淚如雨下,怎么也不承認自己做過這些事。 “咳咳咳……”二姨娘痛咳了起來,那渾身輕顫的樣子瞬間把司馬風帶到了左瑾死的那時,那的左瑾也是這么咳,咳著咳著就去了。 二姨娘與左瑾是堂姐妹,眉眼自有相似之處,同樣的表情,同樣的眉眼,同樣的情景,瞬間柔軟了司馬風的心,他慢慢地放下了手,倒退了數(shù)步。 左蕓萱冷笑著抿了抿唇,渣爹總是在適時的會表現(xiàn)出對娘的深情,可是真要愛娘總得愛她吧,可偏偏這么矛盾,愛著她的娘卻恨不得她死,這是什么病啊! 不過她決不會讓二姨娘這么輕易逃脫法懲罰的! “老夫人,許是二姨娘確實不知道,您看,爹爹身邊也多虧了二姨娘侍候著,就別懲罰二姨娘了,免得爹爹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再說了這堡里全虧著二姨娘張羅,要是沒有了二姨娘可不就亂了套了?” 老夫人一聽什么意思?難道風兒除了二姨娘還沒有人服侍不成?納妾! 還左家堡多虧二姨娘呢,屁!正好,趁著現(xiàn)在分去二姨娘的權力,把掌家權給兩個小兒媳,這樣還不是想貪多少貪多少? “哼,管一個內宅都沒管好,我真懷疑她是怎么服侍風兒的!”老夫人眼中閃著嗖嗖的冷光:“風兒,左瑾也去了這么久,這堡中沒有女主人就是不行,不如趁這次賞荷之時你納個繼室吧?!?/br> “老夫人!”二姨娘尖叫起來,她明明早就是正室了好么,老夫人這么做是想讓她真當妾么? “叫什么叫?”老夫人陰陰一笑“你一個妾難道還想干涉男人娶主母不成” “我不是妾!我是左家堡明媒正娶的繼室,這是宴請過天下賓客的!” 二姨娘再也不顧的叫了起來,她再不說話,她就真成妾了! “放肆!” 老夫人與左蕓萱同時叫了起來。 老夫人見左蕓萱開口了立刻不再說話,看好戲般看著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