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一時間他又對左蕓萱激起了強烈的興趣,更是堅定了得到她的決心。 “各位,請聽我說!”左蕓萱輕咳了咳打斷道“:眾位鄉(xiāng)親,你們現(xiàn)在也知道我是左家堡的四小姐左蕓萱,我娘是左家堡上一代的繼承人左瑾?,F(xiàn)在鄉(xiāng)親們可能對我不熟,不過以后相處久了也就知道我的為人了。 今天發(fā)生了一件事讓我很難堪的事,相信鄉(xiāng)親們也有了耳聞,所以我想讓眾位鄉(xiāng)親證明我的清白!” “四小姐,我們都相信你的清白!” “對,四小姐,你是被jian人所誣蔑的!” “是啊,四小姐,告官,一定要告官,這是什么事嘛!這不是逼著一個好好的姑娘去死么?” “誰這么缺德啊?生了個兒子沒屁眼的貨色!” “對,這種人女的送妓院,男的送小倌館,讓他們老想著yin事,媽的,不要臉的東西!我入死他們!” “哈哈哈……” 本來很嚴肅的事情,卻讓這人最后一句說得滿場歡笑。 宗政澈臉更是黑得能滴出墨來,他身為皇子接觸的全是貴族子弟,何時接觸到這些出言粗鄙之人? 不過看左蕓萱卻依然笑瞇瞇地站在那時,絲毫不見尷尬之色,不禁有些佩服她的定力了。 要是一般如左蕓萱這種身份的少女聽到這話早就為了顯示自己的清白高貴,憤憤而拂袖而去了,怎么還能這么鎮(zhèn)定自如? 不過轉念一想,左蕓萱雖然是左家堡的嫡女,但左家堡本來就是武林世家,并不如貴族那般遵循禮義,再加上二姨娘心懷叵測,只是費心培養(yǎng)自己的女兒成為京城才女,怎么可能用心教導左蕓萱,所以左蕓萱不覺得不自在也是正常之事。 想到這里,他不禁有些可惜,怎么偏偏這么聰明的女子,擁有這么強大的身份,卻沒有一個良好的教養(yǎng),如果真納她為妃的話,不懂宮庭禮儀的她,會不會給他鬧出笑話來? 一時間他為自己想納左蕓萱為妃的心思有些遲疑了。 幸虧左蕓萱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否則非得氣笑了不可。 他以為他是誰,她就任他挑選了么? 其實左蕓萱怎么可能不懂禮儀呢?上一世她可是一心想嫁給宗政澈的,為了配得上宗政澈,她用心學習各種禮儀,把自己訓練成了一個典型的淑女。 這一世,她即使是忘了宗政澈,但骨子里的東西是難以改變的,要不她怎么會就這么淡淡而立就透著遺世而立的如蓮風華? 這也是二姨娘一直憎恨左蕓萱的原因,因為不管她怎么花錢砸在左千鸞的身上,左千鸞永遠不能如左蕓萱這般舉手投足皆是詩。 “眾位鄉(xiāng)親,安靜,請安靜!大家能相信我的清白,我很感謝大家,但是為了讓這流言破滅,我決定當場證明清白!” ☆、第四十四章 名揚天下 當場證明? 宗政澈怪異地看向了左蕓萱,她想做什么?難道想讓大家看守宮砂么? 想到她如玉的肌膚會讓這些下賤流民看到,他不由地生起一股怒意,似乎所有物被侵犯般。 手,如鋼鐵般堅硬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抓得她生生的疼,聲音低沉帶著怒意:“你瘋了么?” “……”左蕓萱先是一愣,隨后羞惱道:“太子,你這是做什么?大廳廣眾之下你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快松開我!” “松開你?”宗政澈譏道:“難道松開你,任你赤身露體在這些流民面前么?左蕓萱,不要忘了你可是左家堡的繼承人,更是父皇親封的一品郡主,你可是拿著皇家的供俸的!就算你不顧及左家堡的臉面,也得顧及皇家的尊嚴吧!” “誰說我要赤身露體了?你有病吧!”肩上傳來一陣陣的痛,左蕓萱又痛又惱,妙目惡狠狠的瞪著宗政澈,怒道:“我至于為了一個敗壞我名譽的人出此下招么?如果我真這么做的,我還有什么清白可言?那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生生的落入了那設計者的圈套?!太子請你動動腦子再教訓人好不好?!” 說罷,狠狠地一甩手,離宗政澈數(shù)步之遠,仿佛他是瘟疫般的可怕。 雖然被罵了,被甩了,宗政澈倒是沒來由的一陣高興,只要她不露出肌膚來,怎么著都行! 不過看左蕓萱離他遠遠的他又失落起來。 忽然宗政澈一陣懊惱,自己這是怎么了?竟然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而患得患失起來?而且還喪失了判斷力,甚至還心浮氣燥了! 再說了,她左蕓萱別說是露胳膊了,就算是露出全身了又與他有半個銅板的關系?!他這是生哪門子氣?! 這是第幾次失態(tài)了? 腦子不夠用了么? 他心思復雜的看向了兀在那生氣的左蕓萱,看到她氣鼓鼓的樣子,可愛如小白兔。突然間他笑了,有種想寵溺她的感覺浮上心頭,這種感覺是從來沒有的,他本以為他是沒有心的,不會對任何人有感覺,可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心頭悸動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即使以后會有各種的滋味,他卻有種愿意探險的沖動。 “那你到底有什么辦法?”他挨向了她,輕柔地問。 她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保持著戒備,這人有毛病么?一會生氣一會笑的? 見左蕓萱防備的眼神,宗政澈輕咳了聲掩飾住尷尬,訕然道“對不起,剛才本宮有些急燥了,不管怎么說,你也是本宮的表妹,本宮不能不為你考慮不是么?” 左蕓萱俏臉一板冷道:“錯,太子可不是本郡主的表兄,太子是大jiejie的表兄呢,聽說太子與大jiejie一向交好,為免大jiejie誤會,太子還是不要跟本郡主走得太近才是。” 面對左蕓萱的拒絕,宗政澈不怒反喜道:“四小姐可是怪本宮與左千鸞太親近了?那好,以后本宮會適當保持距離,這樣四小姐不會拒絕本宮當你的表哥了吧?” “……” 左蕓萱小嘴微張,目瞪口呆的看著宗政澈,這人的腦子突然抽抽了么?怎么對她說出這般暖昧的話來? 他難道以為她是在吃他與左千鸞的醋么? 不會吧?他不會是看上她了吧?她低下頭看了眼自己小平板的身材,那種怪異感頓時消散。 她一定是多想了,這具小身子才這么點大,任她長得國色天姿,也不能吸引人的。 這宗政澈無利不起早,定然是又有什么陰謀詭計等著她呢,她一定要防備。 看著左蕓萱這么神情萬變的樣子,宗政澈心情更加愉悅了,尤其是看到她張著嘴吃驚的樣子時,那鮮艷欲滴的紅唇如玫瑰花般散發(fā)著誘人的光澤,勾起他一親芳澤的沖動。 突然間,他俊臉通紅,他竟然光想想親她的場景就有了反應! “咳咳!”他尷尬不已的輕咳數(shù)聲,退后幾步,免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再次引發(fā)他的欲望。 離她數(shù)步后,他閉上眼靜了靜心,直到心情平復下去,才敢再看向左蕓萱。 心里卻暗罵自己禽獸,不過是個沒長開的小姑娘,他竟然對她有了欲望。 宗政澈的表情都被左蕓萱盡收于眼中,看著他莫名其妙的發(fā)怒,到親近,到害羞,到尷尬,到現(xiàn)在溫柔注視,看得她毛骨聳然,最后左蕓萱對他只給出了四個字的評價,那就是:喜怒無常! 眾民眾見兩人之間氣氛怪異,不敢稍有異動,開玩笑,這太子的想法不是他們小老百姓能猜的。 待兩人正常后,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四小姐,不知道您如何證明?” “很簡單!”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從左蕓萱的嘴里出來自信張揚,凝脂小臉浮起珠玉光澤,她向他走來…… 宗政澈一陣目眩,仿佛間,她融入光暈之中,裊裊而來,笑面如花:澈哥哥……澈哥哥…… 目色迷離,唇微動了動,他,伸出了手…… 她,擦身而過,走向了百姓,指尖劃過她身邊的空氣,拂起微涼的寒意,又沁梅蘭淡香。 他嗖了收回了手,指尖放于鼻尖之下,輕揉了揉,指上,似乎還有屬于她的味道。 輕咳了咳,掩飾住心底的尷尬與懊惱,他又失態(tài)了! 這時只聽左蕓萱道:“既然冒充我的人是在同濟堂里看病的,而這些拿錢散布謠言的人又是從同濟堂里出來的,那么這個同濟堂必然與幕后之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話還未說完,就聽到人群中一人憤怒的叫了起來:“砸了同濟堂!” “對,砸了這狗日的同濟堂!” “開了個藥堂竟然做這種雞鳴狗盜的丑事,還留著做什么!” “兄弟們,走,我們砸了它去!”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義憤填膺,拿起了扁擔木棍就要砸同濟堂,同濟堂的小二一看嚇得一滋溜的跑進去了,連門也不敢關。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左蕓萱象征的叫了幾句,但哪敵得住這群氣壞的人? 只眨眼間就竄進去了十幾個人,還有之前左蕓萱叫jiejie的幾個婦人,見進了二十個人,左蕓萱就急了,對著宗政澈道:“太子,快攔住他們,他們雖然是為了我好,可是這無緣無故砸了同濟堂的罪名卻不是他們能承受的,我不能讓他們?yōu)榱宋叶茏?!?/br> 宗政澈眉頭一皺,這幫子流民要是真是借機暴動確實不好,當下手一揮,就有數(shù)百名侍衛(wèi)從天而降,攔住了這些憤慨的民眾。 而晴兒卻仿佛慌了神般沖到了同濟堂門口,將門一下合上,人擋在了門口大叫:“大家靜一下靜啊,別沖動??!” 眾民眾看著如鐵塔般攔在門口的侍衛(wèi),再看看緊緊閉上的房門,終于燥動的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 這時同濟堂里傳來噼噼叭叭的砸東西聲。 “哎呦別砸了,別砸了,求求你們別砸了!這可是一百年前的黃花梨座椅啊!” “啊呸,砸的就是你們這喪盡天良的東西,黃花梨是么?我讓你黃花梨!” 隨著婦人惡狠狠的罵聲,只是轟得一聲,隨后是木頭四散的聲音,掌柜心疼的哀號。 “奶奶的,你還黃花梨么?讓你敢設計陷害四小姐?生個兒子沒屁眼的東西!” “沒有,姑奶奶,手下留情,真的沒有,老朽真的沒有設計四小姐啊,那女子只是來看病,老朽哪知道她是不是四小姐?哎呦,那是宣德年間的花瓶,不能砸啊,那可值一千兩銀了呦!” “咣啷!” 花瓶粉碎的聲音驟得響起,婦人陰惻惻道:“碎片子也還是宣德年間的,給,還你!” 外面的人面面相覷,想笑不敢笑,碎片子是還是宣德年間的,不過不值錢??!想到里面砸得面目全非,他們不禁有些手癢。 宗政澈臉色鐵青,這幫子刁民,竟然敢當著他的面砸了同濟堂,他還有威信可言么? 他對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正要讓侍衛(wèi)將門撞開將里面的人揪出來,這時傳來一人驚呼聲:“天啊,大家快看,那是什么?這么亮?是什么寶貝?” 宗政澈心頭一沉,不自覺地看向了左蕓萱,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道驚呼的內容里必然有左蕓萱的手筆。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 左蕓萱輕勾了勾唇,對著宗政澈笑道:“太子不好奇她們?yōu)槭裁大@叫么?” 聽了這話,宗政澈的心更是沉到了底,果然,她不會只有一招對待二姨娘,還留了后手,而且她根本不避諱于他,想來是極為自信這招讓人根本無法反駁。 眉微皺了皺道:“四小姐,古人云得饒人處且饒人!” “是么?這是太子處事的方式么?” 左蕓萱明亮的大眼瞬間對上了他,還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那眸間清澈干凈的讓他自慚形穢,他不自在的挪開了眼,不忍與她對視,中氣不足道:“當然?!?/br> “噢!”左蕓萱點了點頭,眼卻不再看向他。 雖然她沒有反駁,可是他卻無端的狼狽不堪,有種無以遁形的頹敗感。 這話騙誰?身為皇子哪個能有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自覺? 今日饒了對手一命,他日就要命喪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