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至于蠱術(shù),她當時認為蠱蟲太過惡心,當時就把蠱書給扔火山里了。 “冰清,這本蠱書給你,你以后就學蠱術(shù)吧?!?/br> 冰清膽子比較大,以前琳瑯閣里莫名出現(xiàn)的蜈蚣毒蛇什么的都是她抓走的,所以她來修煉蠱術(shù)是最好不過的。 冰清十分高興道:“真的么?小姐真的讓我學這蠱術(shù)?” “當然是真的!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學不好,以后就別當我的丫環(huán)了!” 冰清心頭一驚,看向了左蕓萱,見左蕓萱不象是說話,當時就呆在那里。 良久才炫然欲泣道“小姐這是不要我了么?” 左蕓萱搖了搖頭正色道“:我怎么能不要你們?只是你們要知道再次出去的話,我面對的就不止是左家堡了,還有皇權(quán)!二姨娘容易斗,可是她背后的皇后卻不是我們能輕易撼動的,所以出去后,時時刻刻都會有生命的危險!沒有保命的手段,你們還不如別跟著我,還能活下去!” “小姐!”冰清玉潔與晴兒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堅定道:“我們一定好好學,一定能保護小姐的!” “不,保護好自己才是第一位!” “小姐……” 三人感動不已,從來沒有一個主子能如她們的主子一樣了,在這世上,她們從來沒聽說過主子讓奴才把保護自己放在首位的。 她們當然不知道,左蕓萱即使是重生的,可是她的魂魄卻游蕩千年,甚至經(jīng)歷了數(shù)個朝代,思想早就不局限于濯朝時期了。 四人就在一處死火山處住了下來,之所以選在那里,是因為那里有一個極大的溫泉,溫度與氣候也適宜居住。 冰清學蠱,玉潔學醫(yī),而晴兒卻選擇了學毒術(shù)。 當時左蕓萱聽了晴兒的選擇后,有一時的發(fā)愣,原來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前世的她死于中毒,成了晴兒的執(zhí)念,這一世晴兒便下定決心要將毒術(shù)研究個透徹,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不讓一切毒藥有可能侵害到左蕓萱。 左蕓萱在他們學習之時,也同時學習了醫(yī)毒,對于蠱術(shù),她還是敬謝不敏了,她實在是對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蟲子愛不起來。 “小姐,這味毒藥的煉制缺了一味雙生花,雙生花生于寒冰之地,這里溫暖如春,肯定是找不到雙生花的,奴婢傳書給柳姑姑,讓柳姑姑幫我們找些雙生花來吧?!?/br> 左蕓萱沉吟了下道:“我們學醫(yī)術(shù)之不宜讓人知道,柳姑姑那里必是被監(jiān)視起來了,要不我們?nèi)ケ狈秸胰ィ俊?/br> “那好,奴婢明天就出發(fā)?!?/br> “你一人出去我不放心,不如一起出去吧?!?/br> “那怎么行?小姐的時間寶貴,一人要學兩人的東西,哪有時間禁得起浪費,不如奴婢一人去,小姐與冰清,玉潔在這里繼續(xù)學習。” “不用多說了,我是不會讓你一人出去的?!?/br> 三個丫環(huán)勸不住左蕓萱,只能聽左蕓萱的安排。 一個時辰后,宗墨宸的書房里飛進了一只小鷹,宗墨宸抬起了頭,對著小鷹招了招手,小鷹撲愣著翅膀飛到了宗墨宸的手上。 宗墨宸摸了摸它的腦袋,從一邊的架子上取了幾塊rou給它,任它在書桌上自行吃了起來。 纖長的指解下了小鷹腿上綁的竹筒。 看了一眼后,吩咐道:“來人!” 暗中一道人影閃了進來,對著他倒頭就拜。 “去找些雙生花送到長綠山去?!?/br> “是!” 那暗影應了聲就要往外而去。 “等等,不要告訴她們是我送的。” “是!” 暗影消然而去。 宗墨宸拿著紙又看了會,將紙燒了。 不一會小鷹吃完了rou條,撒嬌般啄著宗墨宸的手。 宗墨宸唇間勾起了一絲笑意,摸了摸它的頭,道:“好了,知道你辛苦了,乖!” 小鷹這才撲了撲翅膀,展翅而去。 “駕…。” 山里的冬天總比外面的來早一些,才不過十月份,山路上已經(jīng)下起了雪來。 夜已然很是寒冷,一如冷泉冰卻清新,風吹過都帶著刀般的冷冽。 遠處零散的小屋透著昏黃的燈火,仿佛一輪輪明月落在了天地之間。 兩匹快馬飛快地奔馳著,那駿馬騰飛間起伏出優(yōu)美的弧線,紅色的馬鬃更是飛揚出高傲的風采。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那馬流得汗竟然是紅色的,一滴滴血紅的汗珠從膘肥體壯的馬身滑落,落于白雪之中,恰如陽春白雪,美不勝收。 是的,這兩匹是百年難遇的汗血寶馬! 馬身上兩人身體壓得很低,只為抵御這凜烈的風刀。 汗血寶馬如離弦之箭隱于暗夜之中,穿行于黑暗之中,只須臾就到了長綠山中。 越靠近長綠山,空氣越熱了,甚至是連呼吸都帶著幾分的熱,汗血寶馬的汗也流得更多了。 這不過半個時辰,就經(jīng)歷了兩個季節(jié),任誰都會身體不舒服的。 可是馬上之人卻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依然飛快的跑著。 豎日,左蕓萱準備妥當之后,正想招呼三個丫環(huán)一起出發(fā),卻聽到冰清驚呼出聲。 “怎么了?” 左蕓萱縱身一躍,落到了冰清的身邊。 只見冰清驚喜道:“小姐,您看,雙生花!” 左蕓萱極目望去,只見一簇簇的雙生花被栽在了地上,而周圍還流了大量的水漬。 她走到過去,拈了些水聞了聞,道:“這是雪水,剛化的,還有些冰手呢?!?/br> “雙生花喜寒喜陰,必然不能生于火山邊緣,想來是誰把雙生花從寒處移栽而來,怕這些花死了不能入藥,才又取了冰雪放在一邊降溫的。小姐,這是誰這么費盡心機給您送來雙生花?。俊?/br> 左蕓萱搖了搖頭,在她的印象中沒有人會對她這么用心的。 晴兒突然道:“難道是瑤華公主么?” “不會的,如果是義母的話,她必然會讓人跟我說的?!?/br> “那是誰呢?” “咦?小姐,這里花邊上還有一塊小布,上面寫著字呢。” “我看看!” 左蕓萱接過布條一看,唇角微勾了勾。 冰清湊過頭來,念道:“雙生花共二十八株,左小姐放心使用,還缺什么不用cao心,自然有人送上。還有這些都不是汝陽王世子送的。” 看完后冰清愣了半天,傻傻道:“什么叫不是汝陽王世子送的?” 玉潔撲哧一笑道:“你傻么?這定然是汝陽王世子做了好事不想留名,讓屬下不準說出他的名字來,他的屬下卻想讓小姐知道有這么一個人默默的關(guān)心著小姐,所以就這么說了唄,這人還真是天才!” 冰清捂著唇笑了起來,道:“傻jiejie,你以為我不知道?。课沂枪室膺@么說的,都說汝陽王世子英雄蓋世,上次他來賞荷宴中,我就覺得他對小姐似乎有些好感,沒想到能用心到這種地步,也算是不錯的人呢?!?/br> “可是他好歸好,聽說卻是毀了容的,這樣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咱們小姐呢?” “這倒也是,唉,可惜了一個好好的人卻偏生毀了容?!?/br> “好了,別說了,你們都閑的么?”左蕓萱瞪了她們一眼,臉上卻微微的紅,尤其是想到這前兩人不經(jīng)意間的嘴唇碰觸,更是連耳朵也紅了。 突然,她一愣,她這是怎么了?難道思春了不成? 人家不過是送了些雙生花來,她就心動了? 她真是傻了么?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沒得到之前總是這么殷勤,得到了未必珍惜,千年來,她看得還少么? 想到這里,她唇間的笑意變得冷了幾分,淡淡道:“既然世子愿意送藥材,那么就送吧,咱們就專心學習?!?/br> “是?!?/br> 時光飛逝,光陰似箭,兩年歲月匆匆而過。 這兩年來,無數(shù)的藥材由汝陽王府快馬加鞭送到了長綠山,而這兩年來,宗墨宸亦從來沒有去見過左蕓萱。 長綠山身為著名的火山地帶,那里有讓人神往的天池,也有使人害怕的地池,到處是黑漆漆的火山化石,每塊化石都燒著千瘡百孔,記錄了它的千錘百煉的經(jīng)歷。 天池是指火山口由山頂噴發(fā)而出形成的巨大坑洞,因為長期的暴雨開成了湖面,而地池則是在低于地平線幾十米的洼地上噴出的火山口而形成的美麗湖泊。 相對于天池的景色優(yōu)美,藍天白云,地池則是怪石嶙峋陰森恐怖。 地池周圍的山石暗沉而肅然,鬼王花艷紅而詭譎,處處盛開。地池的水平靜而陰森。 明明是火山口,地池周圍的一切都讓這地池顯得與眾不同的冷寒陰沉,晚上的地池周圍更是漆黑一片,靜謐而幽深,當一輪明月冷光普照于地池水面,水面上泛起了鱗鱗波光,那是藍色的冷光,就如淬了毒的刀尖,仿佛隨時會射向窺視者的心臟。 而就在這冷冽的湖中,竟然有一個妖精般的女子,女子愜意的徉徜在水中,藕臂輕舒而過,使得水面泛起朵朵漣漪,仿佛一朵朵藍蓮瞬間綻放又無聲消失,唯有她一身曼妙,冉冉而起,白得圣潔,朦朧出難以演繹的妖嬈。 她是人還是妖?或者是仙? 就在這時,兩匹快馬疾馳而來,風馳電掣眼見著就要收勢不住躍入水中,卻不想才到池邊駿馬長嘶,勁踢前蹄,長身而立,只瞬間就站定于微瀾之邊,掌握得是恰如其分,只稍進一寸就掉入水中。 馬上兩女子足尖輕點,衣風獵獵,動作更是行云流水整齊而干脆,恰似兩片飛花摘葉飄飄然落于地面。 兩人對望一眼,相視一笑,齊刷刷脆聲聲道:“小姐。” 是的,她們就是冰清與玉潔。 兩年的時間將她們的氣質(zhì)完全改變了,眼下的她們完全沒有丫環(huán)的瑟瑟之舉,相反明艷照人,似菊似蓮,美得孤高美的炫目,墨發(fā)如云,肌如凝脂,已然有了傾城傾國之美貌,只是眼中折射著孤傲的冷寒充斥著森森的殺氣,沖淡了她們?nèi)崦赖臍赓|(zhì)卻增加了她們冷艷的神秘。“不錯,這馬術(shù)學得可以出師了?!?/br> 池中,左蕓萱只一出聲就如旭日初升突破萬丈黑暗,那音如天籟,穿透九天云霄,讓人神往。 冰清玉潔笑道:“比起小姐我們都汗顏了。都學了這么久才學到這種地步?!?/br> 左蕓萱慵懶如貓伸出欺霜賽雪的長臂,魅惑地伸展在一片黑色火山石上,頓時陽春白雪般閃亮了這一片暗沉。 “給我洗頭?!?/br> 烏發(fā)如絮般飄于水面,婉娫成裊裊水墨之色,濃淡相宜,美錦如緞,絲般順滑。 烏黑的發(fā)絲流泄過無霜無雪白晰的小手,演繹著黑白撞擊的妖治。 冰清玉潔小心翼翼的搓洗著,發(fā)絲浮在水面上慢慢的暈染開來一如大師筆下的驚世之作…。 “小姐,柳姑姑傳來書信,左家堡廣發(fā)英雄貼,說左千鸞年滿了十六歲,要以左家堡大小姐的身份接管左家堡了,讓所有的武林同道去觀禮?!?/br> “左大小姐?”女子譏嘲地一笑:“什么時候一個庶女也成了左家堡的大小姐?看來我那個爹爹是好了傷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