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他握著她的手,先往她的杯中倒了一杯茶,待倒在八分滿時,才給自己倒了杯,待倒完后,他還握著她手,放在茶壺上,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她。 她抽了抽手,卻沒有抽動…… “咳咳……我渴了。” “噢,喝茶!” 他縮回了手,有些不知所措的舉起了自己面前的茶,道:“我剛泡的,現(xiàn)在喝正好,你渴就多喝點吧,喝完了還有,要喝多少都有。” “嗯?!弊笫|萱應(yīng)了聲,低下頭抿了口茶掩蓋住額頭的黑線,她看起來象這么饑渴么?還要喝多少都有! 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 他們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要說陌生吧,偏偏這兩年來,兩人之間的小事都各自知之彼詳,她的事,那些暗衛(wèi)自然是一五一十的都報告給他了,而他的事,她雖然沒有問,可是那些暗衛(wèi)也不知道是天生的大嘴巴,還是有意的,居然沒事就在那里自言自語,害得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可是說熟悉吧,偏偏兩年除那次左家堡的賞荷宴上見過面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接觸過。 賞荷宴…… 想到兩人之間的那個吻,左蕓萱不禁臉紅如彤云。 “你熱么?要不要脫衣服?”他突然問道,聲音優(yōu)揚(yáng)如揚(yáng)琴古韻妖嬈,又透著磁性的優(yōu)雅。 可是偏偏這話讓人聽了頗有歧義,任何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男人說這話總是會讓人產(chǎn)生懷疑的吧? 左蕓萱更是面紅耳赤了,這時,突然一陣風(fēng)吹過,似乎驅(qū)趕走了她身上的熱意。 可是只瞬間,她就全身更加熱了,因為,他把她抱在了懷里。 “我練的是寒冰功,如果你熱的話,可以抱著我,解熱!” 他說這話時是那么的莊重,配著他那張猙獰的面具,讓人不敢生出一點的旖旎之心,仿佛生也那種心思是褻瀆了他般。 左蕓萱不自覺的扭了扭,推了推他道:“多謝世子了,我不是很熱。” 言下之意是你放開我吧。 可是偏生平日威武霸氣聰明異常的世子沒聽明白,而是客氣道:“沒關(guān)系,你也不重,就坐著吧!” 這不是重點好么? 左蕓萱有種雞同鴨講的尷尬,她猛得抬起頭,吸了口氣,正待嚴(yán)詞厲色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時。 他突然道:“我還可以吻你么?” “……”左蕓萱一下蒙了,這是什么狀況?這與剛才的情況太不搭界了吧? 就在這愣著時,只聽他道:“既然你沒有拒絕那就是同意了,他們說女人不拒絕就是同意!” 這是哪個他們說的!把好好的一個世子教壞了?! 左蕓萱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他的唇堵上了。 “唔……”她睜大了眼,拼命的掙扎,可是不管她如何掙扎,都被他巧妙的不傷她分毫的避開。 她在他的懷里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讓他予取予奪。 直到她被吻得七暈八素,渾身癱軟…… 他終于放開了她,她貪婪的吸了口氣,再不吸氣,她懷疑會憋死了。 這時只聽他一本正經(jīng)的指導(dǎo)道:“以后親我要換氣,莫要貪歡,知道么!” “……”這是誰親誰啊?明明是他強(qiáng)吻了她好么?搞得她色女似得強(qiáng)吻了他似的! 左蕓萱舉起了手就往他胸口打去,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根一根的吻了過去,一面吻還道:“你的手真漂亮,便是你不提醒我親它們,我也會親的。” “宗墨宸!”她滿頭黑線,覺得應(yīng)該跟他好好溝通一下。 “你可以叫我宸或墨,我都喜歡,我能叫你小蕓兒么?”他的聲音更加溫柔了,放下她的手道:“我們再來接吻吧,這次你要記著呼吸知道么?” “不……唔……” 直到一個時辰后,宗墨宸才不再拉著她練習(xí)如何親吻了,這回她知道了為什么宗墨宸說茶水管夠。 她真渴啊,只覺身體里的水分全被他吸走了。 出宮的路上她無論如何不肯讓他一起走了,于是他就在遠(yuǎn)處跟著,直到兩人出了皇宮,左蕓萱黑著臉道:“你再跟著我,我就……” 不等她說完,宗墨宸道:“那我這就回去了,改天再找你,好么?” 好你個頭! 左蕓萱瞪了他一眼,嘟著紅腫的唇轉(zhuǎn)身而去。 宗墨宸目送著她遠(yuǎn)去,直到看不到人影時,唇間勾起了一絲寵溺的笑意。 “主子,你笑得跟個偷了腥的貓似的!” 暗衛(wèi)冷一如幽靈般的閃了出來。 宗墨宸冰冷的眸光掃過了他,道:“回去扎一個時辰馬步?!?/br> “啊?”冷一幽怨地瞪著遠(yuǎn)去的宗墨宸,嘟噥道:“還以為主子心情好能要些好處呢,沒想到還挨了罰。 “噗!”冷二笑道:“你傻了么?你哪只眼睛看到主子心情好了?主子是欲求不滿,所以拿你撒氣呢!” “你又知道了?你怎么知道主子欲求不滿?” “你抱著心愛的女人親個一個時辰,你就知道了?!?/br> “沒試過,不知道!” “那去試試?” “不試,我要把我純潔的身體獻(xiàn)給我的娘子!” “切,惡心!” 兩人說笑著追宗墨宸去了。 冰清玉潔在馬車上等著左蕓萱,看到左蕓萱的唇紅腫不堪,兩人擠眉弄眼一番。 左蕓萱臉一紅斥道:“看什么看?還不快回堡里去?” 冰清笑嘻嘻道:“郡主,你嘴唇是不是被毒蟲咬了,這么腫?要不要擦點消毒膏?。 ?/br> 不是毒蟲,是大yin,蟲! 左蕓萱恨恨的想,她剛才突然想明白了,敢情是這個腹黑的家伙有意裝傻充愣地占她的便宜呢! 而她更氣的是自己,居然傻傻的也不知道使毒,也不使武功就這么被他占了天大的便宜去!真是氣死她了。 當(dāng)下道:“冰清啊,忠仆都會為主子試毒,要不你也試試被毒蟲咬的滋味,再配出藥來?” 冰清嚇得連連擺手道:“不要,小姐,奴婢還小,怕被毒蟲咬?!?/br> 左蕓萱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玉潔這時也湊趣道:“小姐,別說,您這唇這么紅腫著,還更加鮮艷欲滴,人都美上三分了呢?!?/br> 左蕓萱似笑非笑道:“那也你試試?” 玉潔的臉頓時垮了。 主仆三人在那里說笑時,卻不是左家堡里鬧了個天翻地覆了,左千鸞幾乎快瘋了。 二姨娘的屋里傳來一陣陣砸東西的聲音,當(dāng)中夾雜著左千鸞一聲聲的謾罵:“廢物,真是廢物,連一個傻子都弄不過,居然還自己打了起來,真是廢物!” “咣啷!“她又狠狠地將臺上了東西都掃到了地上,咬牙切齒道:”枉費(fèi)了我一番用心!這兩個賤婢連這一點事也辦不好,反而敗了我的名聲,真是該死!“ 左千鸞的奶娘沈嬤嬤也一臉的陰鷙之色,厲聲道:“大小姐放心,奴婢已然派人去將那兩賤婢殺了,相信不幾日就會聽到好消息了?!?/br> “殺了她們有什么用?我的名聲已然被她們毀了!不,不光要殺了她們,還要把她們的家人也全殺了!” “這……”沈嬤嬤有些遲疑,她的姪女可是嫁給了雪玉的二哥,這樣不是連自己的姪女也要殺了么? “怎么?你還舍不得?”左千鸞眼冒兇光地瞪著沈嬤嬤。 沈嬤嬤心中一凜,連忙道:“怎么會呢?她們確實是罪該萬死,不過這也是她們的能力問題,罪不及家人?!?/br> “能力問題?“左千鸞冷笑道:”她們既然沒辦成事,就該以死謝罪,還留著那下賤的身子做什么?還進(jìn)了青樓!你沒聽到外面?zhèn)鞒墒裁礃恿嗣??說我不但自己yin蕩,還讓丫環(huán)也學(xué)這些不要臉的房中術(shù)!我現(xiàn)在連門都不敢出,這是為什么?這一切全是這兩個賤婢惹出來的,你說我殺了她們?nèi)以趺床粚α?!哼,就算是殺了她們?nèi)乙膊唤馕业男念^之恨!“ 沈嬤嬤又是心疼又是為難。 “好了,你罵有什么用,不想著解決問題,再罵也沒用!”二姨娘躺在一邊的床上,心情十分的煩燥。 左千鸞氣道:“你就會說,你不也沒想出辦法來么?” 二姨娘一澀:“我這不是在想么?你也真是的,我平時是怎么教你的?就這么一點小事就失了主張了?” “小事?這還是小事么?”左千鸞抹了把眼淚,泣道:“這事要是傳到了太子哥哥的耳朵里,太子哥哥怎么還可能娶我?我從小就喜歡太子哥哥,如果太子哥哥不娶我,我可就不活了!” “啪!”二姨娘抬手甩了左千鸞一個耳光,把左千鸞打得暈頭轉(zhuǎn)向。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二姨娘,捂著臉喃喃道:“娘,您,您打我?” “二姨娘……”沈嬤嬤也心疼不已。 “你閉嘴,都是你慣得,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樣了?為了一個男人就這么要死要活的!與其將來死了,不如現(xiàn)在死了干凈。“ 聽到二姨娘無情的話,左千鸞更是受不了了,她哇得一聲哭著撲在一邊,號啕大哭了起來。 二姨娘的眉皺了皺。 這時沈嬤嬤幫道:“二姨娘,大小姐還小,大了就懂了……” “大了?她都十八歲了還不大?要怎么樣才能算大?一點都沉不住氣,就這樣的心理素質(zhì)還進(jìn)宮當(dāng)太子妃?估計還沒坐上那位置就被別人弄死了!”二姨娘不耐煩道:“好了,你出去吧?!?/br> 沈嬤嬤知道她們娘兩有話要說,遂也不再多說,只是福了福向外走去。 二姨娘看向正趴在床上哭得稀里嘩啦不能自己的左千鸞,神情變了數(shù)變,終于還是嘆了口氣道:“疼了?” 左千鸞身體僵了僵,賭氣將臉埋在了被子里就是不說話。 “不說話是么?你以為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左千鸞猛得抬起了身子,對著二姨娘吼道:“您是有辦法!而且還不止一個辦法!您要真有辦法,怎么不去對付左蕓萱去?偏偏都用在我的身上?難道我不是您的親生女兒么?那左蕓萱才是您的親生女兒么?” 二姨娘被左千鸞這么一嗆,氣得臉都白了,抬起了手又要往左千鸞的臉上甩去。 左千鸞竟然不閃不避,仰起了臉,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譏道:“你打吧,打死了我得了,省得在你眼前礙你的眼?!?/br> “你……”二姨娘的手頓時軟了下來,氣苦道:“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倒霉的孩子?一點不讓人省心?我天天跟你說要保持你的風(fēng)度,你的風(fēng)度都到哪里去了?你看看這一地的碎片,要是傳了出去,別人不得說你心性狠毒脾氣不好么?那么我之前讓你在人前保持的那可愛無害的形象還有什么用?一個小小的挫折都經(jīng)受不了,你將來怎么進(jìn)宮當(dāng)太子妃?又怎么母儀天下當(dāng)皇后?啊?你這小冤家啊!真是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