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趙琛探究地看著她:“哦?” “不信么?”孟苑挨近他,“若是不信,可以把我的心掏出來看看?!?/br> 她握著他的手探進(jìn)褻衣里,柔軟的觸感讓趙琛喉結(jié)微微滑動,眼中慢慢染上欲念。 “你們都退下?!?/br> 隔著帳子,他吩咐外面的宮女,宮女們應(yīng)聲退下,出去之后互相看了一眼,皆是非常無奈。 哎,太子和太子妃又要白日宣yin了! 事實上,也果然如此…… 夜里,趙琛和孟苑才折騰完。 趙琛精疲力竭地倒在她身上,孟苑緊緊摟著他的腰,喘息著睜開眼,透過月光看著身上的男人,輕撫他大汗淋漓的后背,慢慢說了一句話。 “皇位與生命,都沒有我重要嗎?” 趙琛身子一僵,撐起身子看向她的臉,他瞇著眼,劍眉星目如刀刻般深邃,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著她嫵媚的模樣,她微微一笑,當(dāng)真是禍國殃民的水準(zhǔn)。 “哎?!壁w琛無奈嘆氣,“我該給你找一面鏡子?!?/br> “做什么?”孟苑問。 趙琛說:“讓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你就知道對我來說,什么更重要了。” 孟苑笑了,這次笑得更加美麗,趙琛本已力竭,可身體還是不受控制地起了變化。 于是……這一夜,當(dāng)真是差點要了他的命。 因為趙殷突然到了,趙琛決定再留幾天,陪趙殷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趙殷假惺惺地推辭了一下,便應(yīng)承下來,看上去還挺高興。 他偶爾會有機會能見到孟苑,她的確不愧對京城第一美人的名號,生的是玲瓏剔透,靈秀天成,便如那迎風(fēng)而開的花兒,純白無暇的落雪,叫人一看,便無法再忘記。 趙殷住在仙居行宮較為偏僻的修神殿,他坐在桌子后,執(zhí)筆畫著什么,畫完了落款時,才想起自己在干什么,急忙扔下筆,疊起宣紙撕了個粉碎。 撕了還不夠安心,直接點了蠟燭,將碎片全都給燒了。 趙琛來時,聞到殿內(nèi)的味道,一根手指橫在鼻子下面,皺起了眉。 趙殷聽到通傳滅了火,看著一盆子灰燼,氣急敗壞地出去了。 只是,他不會把這種情緒帶到趙琛面前。 “太子殿下來了?!壁w殷行了個禮。 趙琛點頭道:“二皇兄可準(zhǔn)備好了?” “自然,勞煩太子殿下親自跑一趟實在慚愧,可以出發(fā)了?!壁w殷做了個“請”的姿勢。 行宮外面,兩輛馬車,二十來個侍衛(wèi),孟苑坐在最前面的馬車?yán)铮诔运?/br> 不一會,趙琛上來了,瞧見她衣衫半露的樣子,立刻上前幫她拉好。 “怎么衣服都不穿好。”趙琛皺著眉,非常嚴(yán)肅地說。 孟苑睡眼惺忪道:“最近總是困乏,做什么都沒精神?!?/br> 趙琛:“扶風(fēng)?!?/br> 扶風(fēng)在外應(yīng)聲:“奴婢在?!?/br> “怎么伺候的太子妃?”他責(zé)問道。 扶風(fēng)慌忙跪在地上:“奴婢該死,沒有侍候好太子妃,殿下恕罪!” 孟苑忙道:“我自己的問題,怪她做什么?”她朗聲道,“沒事兒,出發(fā)吧?!?/br> 扶風(fēng)謝恩起來,車隊慢慢前行,這樣的架勢,吸引了不少百姓圍觀。 在圍觀的百姓中,有幾個人蒙著了臉。 仙居當(dāng)?shù)刈罡叩囊淮本茦琼斏?,星沉站著,云水盤膝坐著,兩人的衣袂被風(fēng)刮得錚錚作響。 “大師,這兒的景色可真美?!毙浅镣h(yuǎn)處感慨道。 云水看了一眼說:“貧僧見過許多比這里更美的地方,若有機會,星施主可以去看看?!?/br> 星沉苦笑:“我?恐怕是沒機會了。”整日跟著殿下,哪有心思游玩。 云水笑:“貧僧也沒什么機會去了?!?/br> 星沉看看云水的雙腿,嘆了口氣:“大師大慈大悲,晚輩……” “阿彌陀佛?!痹扑苯哟驍嗔怂脑?,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星施主不必在意這些,還是看風(fēng)景吧。良辰美景最是難得,切莫辜負(fù)?!?/br> 星沉心想,哦對,我是被殿下派人來陪大師看風(fēng)景的。 ☆、第45章 仙居龍游湖,顧名思義,這一片形狀類似一條龍的湖泊,趙琛帶趙殷來的就是這里。 馬車緩緩?fù)T邶堄魏叺默幊鼐茦?,趙琛第一個下了馬車,趙殷緊隨其后,孟苑坐在馬車?yán)?,有點不想下去。 趙琛問道:“為什么不下來?” 孟苑:“天氣太熱了,而且……”她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了出來,“不想看見賢王?!?/br> 趙殷這會兒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的馬車邊,孟苑的話聲音也不算小,他也有點功夫,所以聽見了。 趙殷的表情瞬間就變了,有點強顏歡笑的感覺,趙琛余光望去,掩唇咳了一聲,遮住自己的笑意,柔聲道:“下來吧,明日不讓你跟著便是了?!?/br> 孟苑扁扁嘴,猶豫了一下還是下了馬車。 素白細(xì)膩的手落在大手的掌心,趙琛牽著孟苑站在那,端的是一對璧人。 趙殷在一邊看著,想起家里那幾位,總覺得在哪里差了些什么。 府里一個周菁,性格強勢,于他感情并不怎么好,再說孟柔,那是根本對他沒感情,也沒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他亦然,兩人不過互相利用。再說懷了他孩子的妾侍,不過一個玩意兒,有了孩子才多看了幾眼,又怎么能相提并論。 于是乎,趙殷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沒有一個懂他的紅顏知己。 莫名的,他心中的不平衡愈演愈烈,等與趙琛和孟苑一起進(jìn)了瑤池酒樓,到了雅間里時,這份不平衡上升到了鼎點。 “你看,這片湖果然如一條龍一般?!泵显敷@喜道,“老天爺真是鬼斧神工?!?/br> 趙琛點頭附和,趙琛慢慢走過來,順著看去,陰陽怪氣道:“據(jù)說這片湖是人工鑿出來的,太子妃恐怕要失望了,老天爺沒那么鬼斧神工?!?/br> 孟苑看向他,眉頭微蹙,隨后笑著說:“哪里,二皇兄多慮,只是一句玩笑話,不會有什么失望,若真是人工開鑿的,那也要贊嘆一聲我朝的能工巧匠?!?/br> 趙殷:“依著太子妃的話,那是什么事都值得高興的?!?/br> 孟苑握住趙琛的手,笑著說:“二皇兄說得對,只要有太子殿下陪伴,于妾身來說,去哪里都是好的?!?/br> 趙殷斜睨了一眼,收回視線:“時辰也不早了,該用午膳了,這間酒樓在仙居甚是文明,今日我就占太子一次便宜,做個白吃的食客了?!?/br> 孟苑莫名笑了起來,兩個男人看向她,她斂起笑容道:“妾身失禮了,殿下恕罪?!?/br> 趙琛微微勾唇,清朗的眉目里帶著顯而易見的縱容:“無妨,今日出來咱們只論親疏,不論尊卑,只有二哥、三弟和弟妹,沒什么君臣之禮?!?/br> 趙殷:“那怎么行,禮不可廢?!?/br> 孟苑抬眼看看他,這可是趙琛經(jīng)常說的話,趙殷什么時候?qū)W了個十成十。 趙琛淡淡道:“無妨,二皇兄且坐下吧,來人,擺膳。” 趙琛話音剛落下,便有人推門進(jìn)來,開始上菜。 上菜的人雖然穿著百姓的衣服,可瞧著模樣怎么都不像普通百姓。趙琛不著痕跡地將孟苑護(hù)在一邊,把趙琛安排在自己的另一邊,正挨著那幾個上菜的小二。 趙?。骸岸市謬L嘗吧,我也是第一次來,不知味道如何,但這里名聲在外,想來是不錯的。不過二皇兄一向受父皇重視,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對這些東西,必然也是沒什么胃口?!?/br> 這話說反了吧?!趙殷眉頭直跳,若有所思地看著趙琛。 他非常疑惑他說這些的原因,很快他就知道為什么了,因為身邊的小二們忽然掏出匕首朝他刺來,竟全都是刺客! 趙殷是有些功夫的,勉強躲過了那襲擊,可還是受了點傷,腹部開始流血,扶著桌子強站著。 趙琛立刻道:“來人,抓刺客!” 他形影不離地保護(hù)著孟苑,門外進(jìn)來許多侍衛(wèi),刺客被甕中捉鱉,想拿趙殷做人質(zhì),卻被趙殷躲開,他白著臉躲到侍衛(wèi)后面,目光銳利地瞪向趙琛。 趙琛似笑非笑地望回去,那表情分明是:給你一個教訓(xùn)。 趙殷在心中冷笑,誰給誰教訓(xùn),還不一定呢! “殿下,人都抓起來了?!笔绦l(wèi)走到趙琛身邊稟報。 趙琛換上一副焦急的表情:“快去看看賢王殿下如何了,快把隨行太醫(yī)傳來!” 侍衛(wèi)立刻去看趙殷的傷勢,趙殷能屈能伸,也不逞強,做在那讓侍衛(wèi)檢查,可這侍衛(wèi)是神經(jīng)病還是故意的?使勁按他的傷口做什么?! “住手?!壁w殷咬牙切齒道,“滾出去,傳太醫(yī)來。” 侍衛(wèi)面無表情地抱拳離去,趙琛看了趙殷一眼,去審問刺客。 “你們科室聶家余孽的下屬?”趙琛道,“你們可知你們傷到了誰?這次神仙也救不了你們?!?/br> 趙殷看過去,那幾個刺客真是面目猙獰,按照他原本的個性,是該將他們千刀萬剮的,可他竟是一笑,說:“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太子可否允準(zhǔn)?!?/br> 趙琛看過來,淺笑道:“二皇兄但說無妨。” “這幾個人傷了我,就交給我處理如何?太子不是已經(jīng)抓到了主謀,那這些下面的人,就沒什么用了吧?!壁w殷吸了口氣,勉強說完一句話。 趙琛面露難色:“這……二皇兄,我實在很想答應(yīng)你,但這于理不合?!?/br> 趙殷:“怎么會,太子已經(jīng)抓到主謀,這些人只要伏法便可,至于在誰那里,不是都無所謂嗎?” 刺客頭子啐了一口說:“媽的要殺要剮趕緊的,搶什么搶,以為老子是什么?” 趙琛看去,冷哼一聲:“山野莽夫,胡言亂語,來人,卸了他們的下巴,將他們?nèi)纪舷氯?,?yán)加看管?!?/br> 眼見著計劃不成,趙殷臉色愈發(fā)陰沉,再加上流血過多而蒼白,看上去十分滲人。 孟苑忽然就捂著嘴巴吐了起來,于是趙殷臉色更難看了。 “看來我的傷勢太過丑陋,惡心到太子妃了,還望太子恕罪,這實非我本意?!壁w琛不陰不陽地說。 孟苑特別難受,靠著欄桿坐下,吐了一地,那味道著實不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