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宋國棟想想,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他每天要應(yīng)付的就是那么一兩個,說上兩句話就走,可是媳婦把這邊不一樣啊,一來就是一群,不待到無話可說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走的,怪不得每天媳婦都特別的無力,影響他們的夫妻生活。 “那明天開始,有人來敲門我們都不接待了?”就裝作不在家?他倒不是不能把時溫室的事情說出來,而是目前看著賺的挺多的,其實起主要作用的是第二棟溫室,不僅成熟早,而且味道也好,對人身體也有一定的好處,所以才能賣上那么高的價錢,如果只是兩棟普通的溫室,絕對不會有這么好的效果的,自然,也就沒有這一系列的麻煩了。 青煙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那咱們以后要搬家嗎?”只要還留在村里一天,就不能關(guān)上門過自己的日子,要不然,就瞧著別人說閑話吧,就算他們自己不在意,也要顧及一下親人的想法啊。 有氣無力的倒在床上,“那該怎么辦?”該說的話都說了,這筆賬都算的清清楚楚的了,可是就是有些人不相信,覺得他們是在藏私,沒有說實話。 宋國棟從炕上坐起來:“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空氣好像一瞬間變得寒冷起來,可是冬天的第一場雪,也不過是薄薄的一層而已。 無聲的搖搖頭:“沒有啊,你感覺到什么呢?”她就是在想,明天能不能把大門關(guān)起來,自己一覺睡到自然醒,以前,在修真界的時候,她經(jīng)?;胤笐校谑膛畟冃逕捇蚴枪艿牟皇悄敲磭栏竦臅r候,賴床也是家常便飯,當自己真正修真了之后,她也明白了,那個時候的那些小動作,也是被縱容的,枉她還以為是侍女對自己不上心,才有的這樣的機會呢。 “空氣中的冷氣好像更強了,比早上的時候還要冷一些?!爆F(xiàn)在這個時候,早晚自然更冷,但是現(xiàn)在,可是中午,太陽最強的時候,自然不應(yīng)該太冷的。 兩個人的修為差了一層,相對來說,宋國棟更加的敏銳,既然他這么說了,青煙的第一想法不是天氣惡劣會帶來什么影響,而是,要是明天下雪的話,那是不是就不會有人上門了。 “也不知道二叔他們家今年的煤炭夠不夠用?”青煙自言自語的說道。 今年收成不好,宋家除了那點錢也沒有別的額外收入,萬一要是為了節(jié)約用錢,那就得挨凍了。 “前兩天我碰到國良,已經(jīng)提醒過他了?!边@兩年氣溫降得厲害,說不好今年會比往年更冷,他們倆就算是不取暖,也能安然度過,可是年紀大一點的二叔二嬸,就難了。 更別提他們因為溫室的關(guān)系,今年的煤炭是特意讓人送來的,,足足一大車,全都被卸在后院了,取用也方便,又不惹眼。 青煙伸出手,手心有一團小小的火苗跳躍,別看她是個木系靈根,但是專修法術(shù)的時候,也是可以五系全修的,只不過時間更久一點罷了,不像宋國棟,因為是特殊靈根,很多初級法術(shù)都是沒辦法修煉的,雷靈根是最強大的破壞性靈根,主生長的木系還有和平的水系都是他所缺失的。 小小的火苗只能持續(xù)一會,然后就自然熄滅了,“下次出去的時候,我想買一個煉丹爐?!睙挌馊龑悠鋵嵕涂梢詿捴埔恍┖唵蔚撵`藥,雖然不會有什么逆天的效果,但是基本的強身健體也不是假話,最主要的是他們兩個也可以依靠丹藥補充靈氣,傳承當中已經(jīng)說了,她自己也清楚,在修真界,最有錢的就是有手藝的,比如煉丹師和煉器師。 很明顯,她的靈根更加的適合煉丹,宋國棟倒是對煉器很感興趣,可是沒有相對應(yīng)的靈根,自然就沒有可以引燃煉器爐的靈火,只能等到金丹期之后,修煉出來的丹火才能煉器,目前一切資源自然都要像青煙傾斜了。 煉丹爐啊,宋國棟在嘴里重復了一遍,這個還真有些麻煩,之前在京都的時候,把這個都忘記了,倒是買了不少的草藥回來,那些草藥很多都是通用的,目前他們已經(jīng)湊齊了三種丹藥的材料,壯骨丹,補靈丹,止血丹,這都是初級靈藥,對于煉氣期的修士來說,是出行旅游必備之良藥。 可能是因為天氣變化比較明顯,下午的時候,兩個人倒是真的有了自己的獨處時間,只不過剛剛午睡醒來之后,宋國棟剛剛湊到那張還在酣睡的小臉前,還沒等他偷襲下去,外面就又有人叫了起來。 “宋大哥,宋大哥,你在家嗎?” 他狠狠的閉了閉眼睛,就算是再有風度的男人,在這個時候也風度不起來。 本來睡得正香的女人,好像有點被外面的聲音驚擾到,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眼睛有些顫動。 宋國棟也知道這幾天她都沒睡好,白天沒有時間修煉,晚上的時候又要修煉,畢竟還沒到筑基期,吃飯睡覺雖然比正常的需求少,但也不是一點都沒有的。 趕緊給施了一個隔音罩,外面的任何聲音里面都聽不到,皺起的眉頭,一點點的松開,呼吸也平穩(wěn)下來,一看就睡得很熟的樣子。 本以為可以竊玉偷香的男人,無聲的出了門,黑著一張臉,刷的一下子拽開大門,盯著站在門外的兩個小伙子。 東來順的小服務(wù)生,每三天一次過來取菜,可是今天也沒到時候啊? “宋大哥,我們老板讓我們把下次的菜先帶回去,青一點也沒有關(guān)系?!币膊恢览习迨窃趺聪氲?,就算是溫室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都一塊成熟,這次還讓他們一次帶兩次的回去。 有些膽顫的看著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小白有些沮喪,都這么多次了,每次來的時候還是要給自己做很久的心理建設(shè),要不然,看到宋大哥就容易腿顫。 宋國棟不說話,小白僵硬著一張笑臉,無措的看著他,旁邊的男孩,也沒好到哪去,他不比小白大幾歲,兩個人都是十五六就出來謀生,也沒見過像是宋國棟這樣長得這么嚴肅的,一看你就好像是上學時候闖禍了,看到治安員一樣,恨不得多長兩條腿,趕緊跑的遠遠地。 可是誰讓整個飯店,就他資歷底,想要逃避這個任務(wù),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宋國棟雖然不知道東來順為什么要提前過來摘菜,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也說不出來哪里不對,直接帶著人去了后院的溫室,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成熟還是挺快的,里面的溫度又足夠高,一兩天一采摘,也可以提供了。 小白帶著同事,兩個人摘了足足兩大筐,過了秤之后,心滿意足的走了,臨出門之前,還往里面張了張,等車開出了一段距離,他才和同事八卦。 “小黑,你看到宋大哥了嗎?我跟你說,別看宋大哥長得其貌不揚,可是是個有本事的人,以前上過戰(zhàn)場的,因為受了傷,才回來的,你瞧瞧,這有本事的人,到哪都是一樣的,這才回來多久啊,溫室就搞得有聲有色的?!币贿呎f著,一邊嘴里嘖嘖,一副羨慕嫉妒的樣子。 男孩抗議的叫道:“不要叫我小黑,你不就是比我白嗎?再說,我看你羨慕的不是人家有能力,而是羨慕人家娶了個好媳婦吧?” 附近十里八村的,宋國棟都是傳奇人物,倒不是這人有多厲害,而是因為他的媳婦之貌美而聞名的,所以小黑才會有此一說,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家伙就是對人家能夠娶到漂亮媳婦羨慕嫉妒恨。 小白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就算是知道,也不要說得這么明白好不好。 ☆、第54章 吳老太 睡到半夜,宋國棟睜開眼睛,將完全縮在他懷里的小女人蓋得嚴嚴實實之后,自己從被窩出來,撩起一片窗簾,看看外面,本應(yīng)該漆黑的夜色,變得白茫茫的一片,窗臺上的積雪,已經(jīng)有了厚厚的一層,而天空中,還飄著鵝毛大的雪花。 他從炕上下來,把灶膛里面的火引燃,又放了兩根木頭,看著外面還在飄落的雪花,心底有一絲不安。 青煙感覺到被窩里面好像有些涼,掙扎的轉(zhuǎn)了個身,想要尋找旁邊的熱度,伸手摸了一下,落了個空,睜開眼睛一看,屋里只有自己一個人,身下的暖炕已經(jīng)有點發(fā)涼,要不是鋪著厚厚的褥子,現(xiàn)在早就該涼了。 披了一件厚厚的大衣,她掙扎著從炕上下來,出了屋子,就看到外面紅彤彤的灶臺,旁邊站著一個人影。 “把你吵醒了?”宋國棟聽到聲音,回頭問道。 “外面怎么這么冷?”雖然只要不是極致的寒冷和燥熱,對于修真者都不是不可以忍耐的,但皮膚的觸感是欺騙不了人的,外面的天氣,比白天的時候,要冷上十度不止。 “下雪了。”宋國棟剛要讓她回去再睡會,現(xiàn)在剛是午夜,別看外面的天色很亮,其實就是雪照的,距離天亮還有一會的功夫。 轟隆一聲巨響,青煙下意識的放開神識,卻只能籠罩整個院子,再遠一點的距離都看不到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你回屋去睡吧,我去看看?!闭f著,穿上外面皮襖,套上厚厚的棉鞋,就要出門,青煙跟了兩步,想了一下:“你把手套戴上吧。”外面的雪還那么大,一腳賣出去,都看不到鞋子了,他還沒達到靈氣外放的地步,時間長了,手指也會受不了的。 宋國棟頭都沒回,揮了揮手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青煙一個人坐了一會,看看外面一點都沒有停止跡象的大雪,小小的打了個哈氣,又回了被窩。 宋國棟關(guān)好大門,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半路的時候碰到了滿頭大汗的李明:“國棟哥,你也聽到聲音了,是吳老太的房子塌了,我去找村長,你趕緊過去吧。”他們家就住在吳老太家旁邊,晚上聽到動靜就出來了,沒想到居然是房子塌了他爹和他娘還在那邊忙著呢,但不知道從何處下手,雪又下得這么大,真是愁人。 房子塌了?宋國棟的加快腳步,吳老太是他們村的孤寡老人,性子獨特,以前有個兒子,上山砍柴的時候,被滑落的石頭砸死了,沒過多久,兒媳婦就改嫁了,連孩子都帶走了,她也不去看,一直都是一個人住著,誰要是給她送點東西,也沒有一句好話,時間長了,也就沒人愿意去了,她也一直一個人住著,每年冬天的時候,村長也會讓人幫她們修一下房子,可是今年一個是房子年頭實在太久了,另一個是因為還沒有下雪,所以也沒人張羅,造成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 大冷的天,李明穿著大棉襖,跑的一頭都是汗,走出了啦兩步之后,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回頭看了一眼宋國棟的方向。 在月光和雪光的照射下,清晰的地面一眼就能看到,他不覺有些驚訝,大家都說國棟哥在外面學了不少功夫,以前他不相信,現(xiàn)在想想,那么深的積雪,國棟哥在上面走,居然只有淺淺的印記,心里一熱,要不是能分得出輕重緩急,這個時候都恨不得追過去拜師學藝了。 十幾分鐘的路程,他愣是五分鐘就趕到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不少人出來幫忙了,農(nóng)村人就是這樣,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矛盾,但是到了誰家有事的時候,都不會袖手旁觀。 宋二叔家離得比較近,睡到半夜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出來一看,就聽說誰家的房子倒了,所以來的比宋國棟還稍微快一點。 神識一掃,基本確定了方向,可是也能夠感覺得出,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生命體征。 為了避免二次傷害,對遺體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宋國棟制止了一群幫忙的人:“在這個位置,這個位置是臥室的位置?!边@個時候,肯定是在家里睡覺的,所以要是有人的話,這個位置更好。 他這么一說,忙成一團的眾人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搬磚的搬磚,挖土的挖土,一會的功夫,下面的被子就露了出來。 女人摸摸之后,微微的嘆了口氣,搖搖頭:“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边@個位置,旁邊就有一個柜子,正好把上面的屋頂給墊了起來,照理說,人在這個位置,是不會出事的,可是偏偏人就死了,她剛剛摸了一下被子,薄薄的一層,怕是還是夏天的呢,氣溫驟降,再加上年紀大了,被凍死在家里,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人已經(jīng)被挖了出來,村長背著手,轉(zhuǎn)了兩圈,安排了幾個人先把已經(jīng)有些僵硬了的身體抬到了宗祠里面,剩下的事情,等到了明天在處理。 雪越下越大,密集的都快看不清前面的景物了,村長安排好了之后,就讓大家伙各回各家了。 宋國棟先把叔叔給送了回去,然后繞路到青家,站在門外看了看,雖然房子也有點老化,但是畢竟也是青磚的,安全上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這才放心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折騰了半天,也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換好了衣服之后,先看了看灶臺里面,臨走之前扔進去的木頭,還在燃燒,在這邊驅(qū)趕了一下從外面帶回來的涼氣,才進了屋。 青煙早上起來的時候,被另一個溫暖的火爐抱在懷里,還有些朦朧的意識清醒了一點,下意識的問道:“昨晚上怎么了?”她回來的時候,她好像聽到了一點聲音,但實在太懶了,也不愿意睜開眼睛,一會就睡著了。 低頭親親她的額頭:“住在村西頭的吳老太家的房子塌了,人也沒了?!边@樣的事情他不愿意被她知道,他只愿她一生都活得無憂無慮,永遠沒有煩惱。 還稍微有一點的睡意立馬清醒了起來,村頭的吳老太她是知道的,已經(jīng)一把年紀了,還經(jīng)常會背著一個菜筐,經(jīng)常會在山腳下看到她,也不和別人說話,自顧自的挖菜,走好幾里路,到鎮(zhèn)上或是縣里賣菜。 結(jié)婚之前,她和她媽還去過吳老太家,要是說起來,兩家還有點拐彎抹角的親戚關(guān)系,每年青家都會給送點東西過去。 兩個人的接觸并不多,所以要說有什么感情,其實還是很勉強的,但是聽到這個消息,依然有些傷感。 本還以為這里的人生活的還算是不錯,沒想到只是一場雪,就有人離去。 “那怎么處理?”以前要是有無親無故的人死去,那么就由官府處理,可是在這邊,并沒有什么官府,有沒有親戚,總不能就那么放著吧。 “吳老太還有一個孫子,和兒媳婦改嫁到了隔壁村,喪葬費應(yīng)該是大家湊錢,但是還得有親人出面的。”以前村里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這回應(yīng)該也是比照辦理吧。 因為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所以大家的情緒都不太高,外面的雪還一直在下,青煙站在門口推了半天的門,也沒有推開,往外面看了看,雪已經(jīng)有半米高了,門被堵了一般,自然就打不開了。 還是宋國棟從窗戶跳出去,把門口的雪掃了掃,這才把門打開。 兩個人分工合作,一個人做飯,一個人掃雪,雪太大,沒地方掃,只是掃出了一條路的距離,能走人就行了。 青煙做完飯,宋國棟已經(jīng)把房上的積雪都清得差不多了,剛要收拾,昨晚上看到宋國棟的李明就來了,踏著厚厚的積雪,平時只有十幾分鐘的路,走了足足半個多小時。 “國棟哥,村長讓我來問你有沒有多余的被子,能不能給一條?!边@個不是個好差事,這個時候,誰家的被子不是金貴的,但是也不能讓老太太就那么光禿禿的入土,所以只好挨家挨戶的問一下了,國棟哥已經(jīng)是他走的第五家了,前面幾家不是沒有,就是給的破破爛爛的,他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在碰碰運氣了。 宋國棟看了一眼媳婦,青煙從屋里找了一條她們結(jié)婚的時候用的被子,不是太厚,但是卻是全新的,遞給李明:“二小子,你看看這個行不行?!?/br> 新被子一眼就看出來,李明有些不好意思:“不用,嫂子,你看看有沒有半新的就行?!币粭l新被子,就算不是太厚,也要三斤左右的棉花,就這么拿出來,萬一要是國棟哥不高興了,回頭兩個人吵架,嫂子這小胳膊小腿的,萬一在吃虧,可怎么辦。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人,作為村里適婚的男性,對于遠近聞名的村花,怎么可能沒有什么心思,只不過人家嫁的早,也就只能看看了,所以肯定不會壞心眼的盼著人家過得不好。 “行了,就這一條吧,咱們先過去看看,你在家吧?!鼻懊媸菍蠲髡f得,后面是叮囑想要去青家看看的媳婦的,這么大的雪,也不能用輕身術(shù),出去的話,那就太遭罪了。 宋國棟他們過去的時候,村里的男人們基本都到了,在村里,婚喪嫁娶可是頭等大事,任何事情都不能蓋過的,每家每戶都要出一個人,吳老太雖然不太討喜,但是在村里的輩分卻不小,來的就更加的多了。 一大早,村長的大兒子就頂著雪去鄰村找人了,當時雖然同意吳老太兒媳婦改嫁把孩子帶走,但是那孩子依然還是吳家的,卻是誰也改變不了的,這么多年,他們村里隔三差五的也會給送點東西過去,看看孩子過得怎么樣,也算是仁至義盡,現(xiàn)在吳老太過世,作為她僅剩的親人,自然一定要出席的。 中午的時候,鵝毛大雪終于見晴,家家戶戶也都有人開始出來掃雪了,村頭不遠處的路上,一輛牛車緩緩的行來,村長的大兒子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回頭看了一眼車上緊抱在一起的娘倆,微微的搖了搖頭。 吳老太死了,留下的一間坍塌的茅草房,還有一畝的菜園子,按照村里的規(guī)矩,剩下的菜園子也屬于村里的耕地,自然要收回來重新分配的,畢竟,該嫁出去的媳婦,已經(jīng)不算是他們村里的人了,在送葬的路上,滿臉淚水的女人摟著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第55章 不說了,我最近很忙,更新要跟不上了啊啊啊啊 “怎么樣了?”她是想問有沒有下葬,一般情況都要停幾天的靈的,可是吳老太沒有什么親戚,只有一個孫子,還只有六七歲,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主。 宋國棟搖搖頭:“沒有,本來是想要明天下葬的,可是惠芬嫂子現(xiàn)在的男人來了,所以改到了后天?!币菜闶峭l`三天,地點都不用選,就葬在吳家的祖墳。 惠芬嫂子就是吳老太的兒媳婦現(xiàn)在嫁的男人,據(jù)說對惠芬嫂子還不錯,包括前任留下的兒子皮蛋也很好,好或者不好,那都是別人說的,對他能來,她還是覺得很佩服的。 “要是停靈的話,那就要有孝子賢孫的?!边@兩個角色可不是好當?shù)模瓦B親生兒子,也有可能會因為這個翻臉的。 別的不說,據(jù)說孝子是要抗幡的,這個抗幡,意味著死了之后,要扛一個千斤中的鎖鏈,雖然在有些人看來,這只是封建迷信,但是誰又敢千真萬確的保證,死了之后就真的靈魂消滅,什么都不存在了呢,秉承著寧可信其有的想法,對于此事,也會推諉的。 看到宋國棟肯定的點頭,她可真是驚訝了,居然還真有人同意,給一個可以說,應(yīng)該是避之唯恐不及,恨不得這輩子都沒有人提起的人的長輩作孝子。 宋國棟簡單解釋了一下,她了然的點點頭,只能說愛孫子的老太太,遇見了一個有情有義的男子漢,隨然過程和結(jié)果都不是那么讓人滿意,也只能說,彼此都不后悔。 惠芬嫂子后嫁的這個男人,在附近的幾個村里,也很有名,父親去世的早,是寡母把他和下面的幾個弟妹一手帶大,十二歲的時候,就跟著大人出去打工,小孩子干大人的活計,好不容易下面的弟弟長大一點,能夠分攤一下重擔,偏偏母親又生了病,這讓剛剛好一點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咬牙堅持了三年,送走了母親,下面的弟妹有又都長大了,一個個結(jié)婚生子,又把家底給掏空了,還欠了不少外債,這樣的家庭,又有誰愿意把閨女嫁過來呢,娶了寡婦再嫁的女人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氖虑椋餍?,這倆人的日子過的還算是不錯,唯一遺憾的是,結(jié)婚好幾年,也沒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而作為皮蛋的親奶奶,吳老太這些年雖然看著好像是不聞不問似的,其實每年都會去幾趟,有時候是給孩子送衣服,有時候是給送吃食,一來二去的,總不會能夠瞞過家里人,惠芬兩口子也提過讓老太太過去一塊過日子,吳老太說故土難離,不愿意離開有老頭子和兒子回憶的地方,于是也就不了了之,而且,老太太怕有人說閑話,因此也不讓他們過來看。 兩天之后,吳老太平穩(wěn)下葬,也算是入土為安,從她的屋子里面,找出來一個箱子,里面裝著還嶄新的被褥和衣服,一看就是給孫子做的,只可惜還沒來得及送過去,里面還有一個手絹,抱著一小堆錢,看樣子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攢了一段時間了。 村長把錢遞給了還在哭的惠芬,摸摸皮蛋的小腦袋:“行了,別哭了,大嫂子已經(jīng)有了年紀了,有人送終,也算是她的福氣,只要能把皮蛋代好,就是你對她最好的回報了?!闭f完,讓人把箱子給他們放到車上,揮揮手:“走吧,去回去吧,有時間讓皮蛋回來看看他奶?!眲e讓她到死,連一個燒紙的人都沒有。 說完,自己轉(zhuǎn)身就走了,人死了,活著的還得活著,他不能說惠芬再嫁是錯的,但是那種情況,要是不嫁,可能三個人都會過艱辛的日子,可以說,是為了給孩子更好地,但是也不能說她就是對的,吳老太年紀已經(jīng)大了,就算是為了給老人留一個念想,也不應(yīng)該那么決絕的把孩子帶走,只剩下一個孤寡老人,而后六七年的時間,只有老太太去看孫子,而他們,卻理所當然的享受著老人的付出,并以此為借口,一次都不來探望。 吳老太的死,給村子你帶來不小的風波,但是風波之后,人們又恢復了平靜的生活,只是人們對于自己的房子更加的關(guān)注,經(jīng)常能夠看到有人在上面,或是修葺,或是加固,而隨著第一場雪的到來,似乎也預示著寒冬的正式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