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那一晚,他們說了很多。 從大學到工作,十年點滴他們都過了一遍。說著說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們好久沒有這么掏心的談。 只是崔明濤一談及戒毒,許千渺就閉口沉默。 她不是不想戒,理智上是要戒的,可身體對它上了癮,她的心有癮了。 初初知道自己的癥狀,還不敢相信,她跟本不會碰那玩意兒,只道是工作壓力大帶來的一系列副狀。 直到第一次癮發(fā)時,她才正視自己的問題,她就是吸毒上癮了。 那日不過是雷添沒來的第二天,許千渺一思索便知了前因后果。 她顫著手給雷添打了個電話,果真是應了他那句“她會來找他的”。 他打的原來是這樣的主意,她真是小瞧他了,把自己搭了進去。 可她那時候也顧不著了,一心讓自己好受點,她快要心智全無。 雷添在電話那頭笑得狂妄,他就知道她會來找他,拿毒品。 有一就有二。 許千渺試過自然戒斷法,沒成功,她的意志總在思及崔明濤劈腿時而被吞沒。 她上了癮,是毒品的,也是崔明濤的。 崔明濤看她總是沉默不語,說不著急是假的:“我陪你好嗎,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我們會有一個家,會有小孩,他會追著你喊mama,我們一起實現(xiàn)當初的藍圖好嗎?” 許千渺陷入沉思,片刻后,她緩慢地點下了頭。 她想有一個他們的家,很久了。 就當作是他短暫的愛了別人一下,他最愛的始終是她,對吧。 她就原諒他一次。 許千渺當初就是要面子,她身居要職,可容不得雷添散播出她被綠了的消息。 雷添也是抓住了這點,才能胡作非為。 其實除了張照片,他也沒別的能耐了,許千渺也是失了分寸才被他拿捏,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往她水里加料。 既然兩人都作好打算,崔明濤隔日就打了個舉報電話,說有人販毒。 雷添被抓進去了,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 那晚,崔旭并沒有一走了之。 他的確沒耐心了,轉(zhuǎn)頭讓酒保送她回家。 江煙自那晚后,便隔三岔五的去BX,她在等崔旭。 等到崔旭,什么也不說,就是盯著他的臉看,不知道能看出個什么花來。 連續(xù)下來,那灼熱的目光,崔旭是受不了了:“你閑著沒事?” 江煙搖頭,唇畔一勾:“看你算不算事兒?” 崔旭當然知道她打得什么啞謎,手肘撐在吧臺上,戲謔道:“我說,你來那么多回,沒發(fā)現(xiàn)這里沒女人嗎?” 江煙眉梢一挑,環(huán)顧四周,的確如此,她以前從沒注意過。 她意識到了,嘴角笑意凝?。骸澳氵@里...gay吧?” 她臉變得極快,崔旭笑了:“要我送你出去?” 江煙手指在吧臺上敲了敲,思忖片刻:“把我當男的就成。” “......” 崔旭懂了。 “有必要嗎?”話一出口,他自己倒想起了什么,自嘲的笑,“是有必要。” 江煙晃了晃杯中的酒,她現(xiàn)在會了,點的都是低濃度的雞尾酒。 她看他忽然一副心事沉沉的樣子,起了興致。 “怎么沒見過你男朋友?” 崔旭調(diào)酒的手頓了兩秒,龍舌蘭加多了,他把酒倒掉,重新調(diào)。 “不該問的別問。” 他的聲音冷了幾分,江煙微醺,也能聽得出來,她聳聳肩:“沒勁兒?!?nbsp; 又小酌一口酒 爾后,兩人沉默是金了下半夜。 幾個月下來,他們的關(guān)系微妙的很。朋友說不上,陌生人也沒他們能聊。 江煙每回去,崔旭都在。 自那女人來店里,酒保發(fā)現(xiàn)老板來得勤快多了,便打趣他是不是要改行。 換來的卻是老板的眼神警告,他打了個寒顫,暗忖還是少說話為妙,要不然哪天飯碗不保,只是他也琢磨不透他兩什么情況。 老板他莫不是個雙?轉(zhuǎn)念一想,那女人美得高級,不是那些個網(wǎng)紅臉,也覺得情有可原了,換他,他也得往下陷。 崔旭來得早,便調(diào)著酒兒玩。 沒多久,江煙也來了,屁股還沒坐熱,便被崔旭兜頭下來的一句話,弄白了臉。 “后天可是個黃道吉日。”崔旭把調(diào)好的酒,推至她面前。 江煙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苦笑。 端起高腳杯,看酒的色澤,晃了晃:“這酒也挺黃。” “我明天回北京參加婚禮,你要不要跟著去?” 江煙猛地抬眼與他對視,見他是認真的,嗤笑一聲道:“想讓我去搗亂?” 崔旭但笑不語,“你想呢?” 江煙吞了一口酒,回得牛頭不對馬嘴:“這酒真夠烈的。” 女人喝的酒,他可是斟酌過的,烈不烈他清楚得很。 崔旭在一邊取過高腳杯,快速的調(diào)了杯酒,自己喝。 他喝的才是烈酒。 江煙懂酒,卻不懂調(diào)酒。 當對面的男人把頭湊過來時,她覺得他醉了。 他說:“江煙,去一趟北京吧?!?/br> ————————————————————————————————————————— 哥哥的心誰能懂? 微博:@蔣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