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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云楹并沒有走出去,再次被簡煜拉了進(jìn)去,他拉著她的左手,大掌很自然的包住她的小手,有著繭子的拇指無意識的細(xì)細(xì)的摩著她的掌心,他的語氣有些無奈,“好了,我有話同你說,說完會讓你離開的?!?/br> 羅云楹回頭,感覺到手中的瘙癢,臉色越發(fā)不好看,她板著臉?biāo)﹂_他的手。她知道自己在這男人面前完全掩飾不了自己的脾氣,她一想到這男人對她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就恨不得剮了他,再加上方才的談話未妥,她的語氣更加不好了,“有什么話就趕緊說?!?/br> 她到時不想聽他說什么,只太清楚他的性子,若不讓他說,他肯定不會讓自己離開的。 簡煜瞧她的樣子,笑了下,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遞給她。那牌子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的,通體黝黑,帶著一股奇異的光澤度,上面刻著一個簡字。“我知道你開了鋪子,讓人去了天竺,天竺路途遙遠(yuǎn)坎坷,這牌子你拿著,可以快馬加鞭的送過去,路途會輕松不少?!?/br> 羅云楹看著寬大修長手掌上的黑色牌子,她抬頭,沒啥表情,“我不需要,你的東西我不會收的,若是強(qiáng)硬給我,你該知道我會怎么做的。” 簡煜終于皺了下眉頭,好看的俊臉上終于不再是溫和的笑意了,他強(qiáng)硬的把牌子塞到她手中,“既然知道我的脾氣,你就不該說這樣的話,這牌子你拿著。“聲音依舊溫和,可羅云楹還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絲遮掩不住的強(qiáng)硬,不容妥協(xié)。 羅云楹笑了笑,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又抬頭看向簡煜,笑意越發(fā)燦爛。她揚了揚手中的牌子,笑意從燦爛變成了惡意。她一揚手,手中的牌子脫落,朝著遠(yuǎn)處飛去,落在不遠(yuǎn)處的地上。 羅云楹覺得自己都有些氣糊涂了,明明知道這男人的性子,可她就是忍不住,不愿意跟這男人妥協(xié)。 簡煜看著她,神色平淡,面色也很平靜。 羅云楹道:“我說過我不會要你的東西的?!?/br> 簡煜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的變化,太快,羅云楹還沒看清他眼中的神色,他已經(jīng)垂下雙眼,往前踏出一步,與她不算遠(yuǎn)的距離越發(fā)的近了。 等到他的逼近,羅云楹終于有些慌亂了起來,下意識的就想逃走。可她遠(yuǎn)比不過簡煜的速度。才剛剛生出逃走的想法,簡煜已經(jīng)一手摟住她的腰身把她壓在了假山凹凸不平的石頭上。他甚至很小心的護(hù)著她的后背,以免被石頭咯到。 羅云楹的喝斥聲還沒出口,簡煜的頭就低了下來,有些冰涼的唇覆蓋在她的唇之上。 似乎有些眷念她唇上的溫度,簡煜并沒有急著做出什么,只靜靜的覆著她的唇,感受著那溫暖的唇瓣。 羅云楹急了,心下就開始后悔了起來,她都不曉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怎么會這么幼稚的去激怒他。 她使勁的推他,簡煜卻紋絲不動。唇上也終于有了動作,不再滿足這一絲的溫暖,伸出舌去描繪她的唇。 簡煜并沒有加深這個吻,很快就抬了頭,面上表情淡淡,很專注的看著她,“現(xiàn)在如何了?要不要把牌子收下?” 羅云楹攥拳,死死的咬著唇瞪了他一眼,終究還是沒敢反抗他了,大步走了出去,把地上的牌子撿了起來。 瞧見她的妥協(xié),簡煜露出個極輕的笑意。 羅云楹死死的捏著那牌子,轉(zhuǎn)身離開了,身后還是他灼熱的視線,緊緊相逼。 等走出一段距離后,身后沒了那灼熱的視線,羅云楹停住,看了眼手中的牌子,雙眼有些紅,她抬手想大力的搓掉唇上的味道,突然想起若是把唇搓紅腫了,待會怎么面對大家。 她垂下手臂,慢慢朝著牡丹園走去,路過荷花池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猶豫,抬手把手中的牌子扔進(jìn)了池塘里。 回到牡丹園時,宋梓芙瞧見她松了口氣,上前問道,“嫂子,你這是去了哪里?” 羅云楹笑笑,無意識的擦了下唇,道:“方才瞧見你追上梓萍了,我就如廁去了。好了,快回去坐著吧。” 回到位置上做好,宋梓萍總時不時的瞪宋梓芙幾眼。 羅云楹坐在位置上,有些心不在焉的,連不遠(yuǎn)處的皇后都注意到她的不對勁了。 皇后嘆了口氣,知曉那女子應(yīng)該真的是帛玉了,帛玉每次遇見不如意或者讓她生氣的事情都會如此。她想上前安慰她,卻顧及著場合,終究是沒敢過去。 平陽在府中搭了戲班子,眾人賞了牡丹就去了戲園子里。 這一整天羅云楹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的追隨著皇后的身影,兩人的眼神不經(jīng)意的相交,都露出一個很溫柔的笑意,羅云楹心中終于平定了下來。只要認(rèn)回了母后一切就都好了,那男人就不敢在纏著自己了,只要在忍耐一段時日即可。 很快就到了酉時,皇后要早先回去宮里,平陽送她跟三個公主出門,笑道:“皇嫂,今日你都逗留了這么久,平陽真是有面子?!?/br> 皇后笑道:“好久沒見你了,自然多留了會,好了,你趕緊回去把,家中還有客人?!?/br> 平陽笑笑,轉(zhuǎn)身離開了。 皇后又回頭看了一眼,暗嘆口氣,帶著三個公主離開。 等到戊時,公主府的客人也都要散了,羅云楹跟著宋家姐妹回了宋府。 除了簡煜那事兒,她心情還不錯,所以也就無視了總是瞪著她的宋梓荷。 宋梓荷又不是宋太太親生的,自然不會多管這事。老太太心疼宋梓荷,可這事兒是宋梓荷有錯在先,連皇后都出面了,她能多說什么? 回到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羅云楹一回去就讓翡翠備了水,梳洗的時候更是狠狠的搓著被簡煜親過的嘴巴,直到嘴巴傳來刺疼感她才住手了。 晚上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羅云楹有些激動,她知道今天自個的膽子挺大的,萬一不成功的話很有可能被母后當(dāng)做妖怪燒死的,幸好母后還是認(rèn)出了她。 ~~~~~ 皇后一回到宮中,也不顧時辰已晚,讓太監(jiān)把太子鄭荀叫了過來。 鄭荀很快就到了鳳陽宮,看著皇后有些激動的樣子,問道,“母后,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兒臣聽說您今日在公主府待了一天的時間?!?/br> 皇后讓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而后小心翼翼的從袖籠中把羅云楹今日寫的那首詩拿出來給鄭荀看。 鄭荀還有些不明白母后是何意思,等到他看到宣紙上那熟悉的字跡時,整個人都震了下,他抬頭,“母后……這是什么?為何會是阿玉的字跡?” 皇后指了指上面的詩句,“荀兒,你再看看上面寫的是什么?” 鄭荀低頭看去,等看到那句鳳凰已涅槃時,整個人都怔住了,他的手抖了抖,“母后,這……是怎么回事?” 再抬頭時,他的面上都是遮掩不住的激動。 皇后的眼睛都紅了,她伸手捂了下眼,聲音再笑,更多的卻是哭腔,“這是今日去平陽府中,我讓府中的女眷作了詩,這是其中一人寫下來的,你瞧瞧這字跡,看看詩句的意思?!?/br> 鄭荀沉默片刻,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想,“是上次母后生辰,送母后衣裳的宋家長媳?” 皇后點頭,聲音有些哽咽,“荀兒,你不知道,今日我真是太開心了,我真是……再看到這字跡和詩的那一刻,我真是太感謝老天爺了,不管玉兒如今已什么樣的面貌和身份,只要她活著就好?!?/br> 鄭荀不做聲,英俊的面孔上卻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思,他雖然不相信世上有這種事情存在,可這一刻他是真的希望那宋家長媳會是阿玉。他道:“母后,既然如此,我們就肯定一下,這幾日我會安排一下,到時……” 皇后已經(jīng)抓緊他的衣袖,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不過這事兒千萬莫要讓你父皇知道,你該知道你父皇是什么樣的人……” 聽見母后說起父皇,鄭荀微微皺眉,點頭,“母后放心,我知曉的。” ~~ 翌日一早,宋遠(yuǎn)讓下人叫了羅云楹過去,聶姨娘跟宋梓荷都在。 羅云楹心中知曉是什么事兒,沒開口說話,就聽見宋遠(yuǎn)疲憊的聲音響起,“昨天的事情我都聽梓芙說了,這事兒對不起你,我讓梓荷跟你賠個不是,我知道就算這樣也彌補不了什么的……對不起。” 羅云楹道:“爹不必如此的。” 宋遠(yuǎn)擺擺手,看向宋梓荷,眼神嚴(yán)厲萬分,“還愣著做什么!” 宋梓荷紅著眼上前,站在羅云楹對面,垂著頭小聲的道:“嫂子,對不起?!?/br> 宋遠(yuǎn)喝斥,“聲音太小,你嫂子聽不清楚?!?/br> 宋梓荷終于大聲哭了起來,“嫂子,對不起!” 羅云楹不說話,只沉默的站著。一次推她出去擋刀,一次在公主府如此陷害她,想要她原諒,怎么可能。 宋遠(yuǎn)當(dāng)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他也沒指望兒媳原諒女兒,不過是給兒媳一個態(tài)度罷了。 宋梓荷道了歉,宋遠(yuǎn)就讓羅云楹回去了。 宋遠(yuǎn)也是真的動了怒,當(dāng)天就把宋梓荷打了二十大板,然后禁了足。 害的宋梓荷又一次成為宋府的笑柄。 過了沒幾天,安苑忽然遭了竊,丟失的還是羅云楹的嫁妝。 過幾天是武安侯府老太太也就是羅云楹祖母的壽辰,羅云楹讓翡翠去庫房找些東西做賀禮。沒想到翡翠打開庫房一清點,就發(fā)現(xiàn)少了不少東西,當(dāng)下嚇的面色發(fā)白,跑去告訴了羅云楹。 這事兒不到半天就在府中傳了個遍,被調(diào)到外院的陳mama也過來了,滿臉的惶恐,“大奶奶,這次真不是老奴所為的。” 羅云楹當(dāng)然知道不可能是陳mama做的,翡翠也不可能,所以? 羅云楹心中一動,忽然就想到了什么,她沒多說什么,讓陳mama退了下去,又讓翡翠去大理寺報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