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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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應當只是火候未到,如今教主恢復了五六成功力,也不急于一時,我們只要將這活秘笈牢牢抓在手里,還怕神功難成么?” 黎素聽到這里,忽然明白了一些,小和尚這么個無足輕重的人物,他卻派自己來暗殺,一開始,黎素以為他是蓮花生的情人,殺了他,蓮花生必定悲痛欲絕,天一教群龍無首,凌九重也就達到目的了。如今才發(fā)現(xiàn),或許宮主當真知道些內(nèi)情,殺小和尚是阻蓮花生練成神功而已。 黎素心道,凌九重是不信情的,蓮花生跟他一樣,他們這種俯瞰眾生的人物,都不該有感情。 那女人從懷中拿出三枚銀針,語調(diào)平淡: “這是定心針,下回教主再與修緣歡好,他身上若顯出秘笈,教主就用這三枚銀針刺他身上百會、風池、氣海三處大xue,秘笈如曇花一現(xiàn),□結束也會褪去,務必抓準時機,將修緣暫以銀針封住內(nèi)力,氣血不涌,則他身上的秘笈也會顯現(xiàn)更久一些。再用這把匕首將他皮rou割開,趁著他心還未死,身上還熱,將皮剝下,秘笈必將永存。否則,錯過此次良機,秘笈轉瞬即逝,再難見天日。” 95、第九十五章 黎素心中一驚,縱使他不過是個局外人,都聽出了一身冷汗。他也是魔教出身,從小便見多了邪門歪道,爾虞我詐,再可怖、再毫無人性可言的練功法子,他也都能看淡了。身為望川宮中的人,黎素從不覺得自己干凈到哪里去,凌九重收納男寵,采集元精助自己練功,他早就習以為常,為何今日聽到這一番話,竟然覺得十分悲戚,忍不住望向小和尚。 卻見修緣身影單薄,扯住了披在身上的紫色袍子,一動不動,似乎連呼吸也止住了。若不是他懷里的狐貍不時甩一甩尾巴,這么無聲無息站著的一個人,黎素當真要以為他是一尊無人注目的雕像了。 修緣當然不敢動,他在剎那間,心中閃過萬千個念頭,先是想,蓮花生不會這樣對他的,即使他對他無情,可還有平安呢,可是平安……他的平安……修緣忽然醍醐灌頂一般,蓮花生真是滴水不漏,他早就提醒自己,平安已經(jīng)死了,如此一來,修緣也不至于做個冤死鬼,前因后果,他都清清楚楚了。 可是修緣依舊不敢動,他太累了,他怕自己動一動,就要忍不住倒下,他不能發(fā)出任何動靜,胖狐貍晃動腦袋,仰起脖子抬頭看修緣,它覺得有什么濕潤的東西砸在它毛茸茸的腦袋上,一顆一顆的,像斷了線一樣,無聲無息。周圍如死灰一樣沉寂,修緣抑制不住顫抖身體,他從頭到腳都是冷的,在黑夜里,風一吹,似乎整個人就要結成冰。他要把自己藏好,他告訴自己,他還沒為師門報仇,沒有問清楚自己的父母身世,還有平安……他不指望了,可他不能被虐殺于此,站成一具干尸,化作一抔黃土! 他靜靜地守著,不發(fā)出一點聲音,蓮花生他們繼續(xù)說話,也不知他聽到了幾分。 再說話的人是黃岐,他似乎覺得不妥,問: “非要置他于死地么,以定心針封住修緣的xue道,再迅速記下秘笈,不也一樣?” 那女子笑道: “任何情緒的轉變,都會影響秘笈顯現(xiàn),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出其不意,趁熱剝皮,待教主熟記之后,可將人皮秘笈焚毀。切忌,一定要快狠準,不可給修緣留有一絲喘息的余地,他若反應過來,心緒變換,秘笈便再也沒有了?!?/br>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蓮花生終于說話了: “出其不意,他便不會痛苦了么?” 藍衣女子道: “以教主的身手和速度,應當不會?!?/br> 蓮花生不再說話,黃岐道: “我們回去罷,晚一些,恐怕小和尚要找了。”說罷又嘆息一聲。 三人從林子那頭離開了,似乎又說了甚么,隔得太遠,誰也聽不到。 黎素見他們完全消失不見了,又望向小和尚,只見他依舊一動不動,黎素也覺得落寞,便拉著裴云奕走了。 走到他們歇腳的山洞中,裴云奕忙著生火,黎素卻坐在地上,雙臂抱腿,似乎在想心事。 他能想的,自然還是阿東。 見了蓮花生的絕情,黎素心有余悸,他終于明白,當日陪在小和尚身邊,與他眉目傳情的那個少年,應當就是天一教主了。至于他如何變成年少模樣,卻不得而知。然而蓮花生前腳還與他纏綿不休,后腳卻已在暗暗計劃如何一步步虐殺他,剝皮抽骨,黎素看了頓覺心寒,他想,不知他在阿東心里,又是個甚么位置,阿東如果只是單純不喜歡他,對他敷衍了事倒也罷了。若這件事?lián)Q成他們二人,阿東是否也會起了殺心,毫不猶豫利用他,未達目的不擇手段。黎素不敢再想,見識的男人多了,也并非好事,比如凌九重,比如蓮花生,他如今也不敢說,自己十分了解阿東。凌九重的昨天便是蓮花生的今天,而阿東,會不會如他們一般前仆后繼,黎素身在江湖這么些年,終于覺得累了。 他對裴云奕道: “明日,我們便回頭,這任務,就當蓮花生替我們完成了?!?/br> 裴云奕轉過身望著他,道: “可凌九重要的,不是那和尚的命,他要的是……” 黎素面色慘白: “宮主沒有明說,我只當不知道。這秘籍早是蓮花生的囊中物了,他連修緣都肯殺,怎么會讓旁人壞他好事。” 說罷,又搖了搖頭: “我們走罷,那小和尚也太可憐了些,我不想看著他死,可我救不出他?!崩杷卦秸f聲音越弱,裴云奕看他難得這般失神,愛慕之心更甚,只不敢再輕舉妄動,便默不作聲陪著他。 蓮花生回去后,聽葉蓉說了修緣出來找他之事,他只問: “何時來的?” 葉蓉照實答了,蓮花生下來,站在修緣那輛馬車前,先是駐足問道: “睡下了?” 并沒有動靜,蓮花生伸手碰到了車簾,略一猶豫,便大力掀開,修緣卻正倚在車座上,半瞇著眼,將睡不睡的樣子。 蓮花生望了他一眼,道: “既然累了,怎么不睡?” 修緣重新坐直了,卻依舊一臉困頓的樣子: “我想再看兩頁經(jīng)書,撐不住,便瞇了一會兒?!?/br> 蓮花生剛要走過來,修緣忙道: “這兩日特別困,我這就睡了,你要一起么?” 除了歡好,蓮花生鮮少與修緣正經(jīng)抱著睡一夜,果然,他搖了頭,道: “你早些睡,我去練功?!?/br> 修緣將衣裳墊在車座上,徑自躺了下去,確是個十分逍遙的模樣,車廂狹小,他一個人平躺,已經(jīng)沒有多少余地了,蓮花生只得道: “你好好歇息,我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