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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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越神情略古怪地看著她:“……做大夫還是只賺小錢?你的目標(biāo)是有多大?” “什么目標(biāo)?” “掙錢目標(biāo)啊?” 姜宜凝失笑,“能有多大?我說了啊,能養(yǎng)活我和鏘鏘就可以了。” 說完還補(bǔ)充:“我也沒有什么費(fèi)錢的愛好。就是能夠讓我們跟普通村民一樣,吃飽飯,哪怕是粗糧;穿得暖暖和和,哪怕是粗布?!?/br> 韓子越勾了勾唇,“這確實(shí)是小目標(biāo),不過,你確定你只能掙小錢嗎?做大夫,在我們這邊鄉(xiāng)下,收入可是不低的?!?/br> 姜宜凝這個時候還沒有明白韓子越說在鄉(xiāng)下做大夫收入不低是什么意思。 她只以為韓子越是客氣話,笑著說:“那就承您吉言了。你不知道,現(xiàn)在市里的東西有多貴,要不是有鏘鏘親人留下的袁大頭,我們真的只能出去討飯了?!?/br> 說到討飯,姜宜凝又想到今天在市里米糧鋪?zhàn)佑龅降氖隆?/br> 她琢磨了一下,在進(jìn)了韓子越家的院子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提醒他:“韓同志,現(xiàn)在是新社會,政府對糧食是個什么政策?還和以前一樣,讓商人們掌握糧食的買入和賣出嗎?” 韓子越對這方面不是很了解,他是軍人,只懂軍事,不懂商業(yè)。 他淡淡地說:“現(xiàn)在是百廢待興,別說糧食政策,連政府機(jī)關(guān)現(xiàn)在都沒有足夠的人手,所以暫時一切都不會變,等上面派的南下干部到了,情況應(yīng)該有所不同?!?/br> “南下干部?”這對姜宜凝來說是個新詞。 韓子越對她解釋:“因?yàn)榻夥舼戰(zhàn)爭勝利得太快了,除了北方是我們的老根據(jù)地,不缺人以外,南邊這些新地方政府都急缺人手。我們總不能完全用舊政府的那些人,他們就算沒有大過錯,政治理念跟我們是不同的。所以上面決定派遣北方那些有經(jīng)驗(yàn)的干部到南方,充實(shí)地方人手,就是‘南下干部’?!?/br> 姜宜凝“哦”了一聲,她好奇地問:“那今天那個李專員,是不是南下干部呢?” 韓子越點(diǎn)點(diǎn)頭:“他是第一批南下干部,以前都是在首都擔(dān)任重要職務(wù)。現(xiàn)在來松海市專員行政公署做專員,就是要把這一塊管起來?!?/br> 松海市是整個國家最大的城市,絕對是不能亂的。 姜宜凝放了心。 新政府果然都是有準(zhǔn)備的。 那就看看那些跟舊政府留守人員勾結(jié)的商人大老板們,這一次的算盤打得怎么樣了。 反正不用她cao心,她這個在后世只會做手術(shù)和上網(wǎng)看小說的人,難道還真想靠幾本小說就能指點(diǎn)江山,糞土當(dāng)年萬年侯了? 人家哪一方不比她的政治經(jīng)驗(yàn)更充足? 她就不要濫竽充數(shù)了。 說話間,兩人帶著鏘鏘已經(jīng)走進(jìn)了韓家的堂屋大門。 姜老太太穿了件土黃色大褂子,坐在堂屋的油燈前納鞋底。 韓晏氏一身青色對襟上衣,還穿了條黑色裙子,坐在姜老太太旁邊穿針引線做衣服。 姜宜凝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韓子越的弟弟meimei韓子華和韓子英,以及他父親韓承山,還有祖父韓老爺子都不在這里。 韓子越跟在姜宜凝和鏘鏘后面進(jìn)來,姜老太太忙把鞋底放下,笑著起身說:“你們可算回來了,吃晚飯了嗎?給你們留了飯。” 姜宜凝其實(shí)不太餓,下午快兩點(diǎn)才吃了一碗陽春面,雖然面不多,但那碳水是妥妥的,她想晚上禁食一頓。 但是鏘鏘不能不吃。 于是姜宜凝說:“謝謝三姑婆,我其實(shí)不太餓,就讓鏘鏘吃一點(diǎn)吧?!?/br> 鏘鏘看了看姜宜凝,又看了看姜老太太,小聲說:“……鏘鏘也不餓?!?/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1-21 06:00:03~2020-11-22 06:00: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芝士君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8章 剃頭挑子一頭熱 姜老太太被鏘鏘的小模樣逗樂了,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都吃!都吃!” 說著,她去廚房端了一大一小兩個碗,說:“這是今天留的夜宵。子華、子英,還有他爹和他爺都在后院的豆腐房做豆腐,你們先吃吧?!?/br> 白底藍(lán)花的粗瓷大碗里面裝的都是菜飯,綠油油的小青菜,潔白的大米,甚至還有幾片咸rou。 大米不多,都已經(jīng)煮成糊糊了,但是配著小青菜和咸rou,看著讓人別有食欲。 姜宜凝雖然想著晚上禁食一頓戒碳水,還是被這美味的菜飯吸引住了。 收養(yǎng)她的祖姑奶奶特別拿手的食物就是菜飯。 當(dāng)然,她們在后世做的菜飯是豪華改良版的,光是特意用楓木熏過的咸rou,就不是這種簡單腌制的咸rou可比的。 姜宜凝咽了口口水,毅然決然地移開視線,看著韓子越說:“韓同志,你要不要吃點(diǎn)當(dāng)宵夜?我真的不餓,還有今天買的東西要收拾……” 韓子越走過來,偏頭看著她,“真的不餓?一碗飯吃不窮我們的。” 姜宜凝失笑,“不是這個意思,我今天在外面確實(shí)吃得挺飽的?!?/br> 韓子越看她不像是客氣,不再啰嗦,對鏘鏘說:“鏘鏘,我們一起吃?!?/br> 鏘鏘:“……” 他舔了一下唇,被那菜飯的香味吸引住了,可是姜宜凝不吃,他有些不確定自己該不該吃。 姜宜凝把那小碗的菜飯拿過來,放在一個圓凳上,再拿一個小板凳給鏘鏘坐。 這樣他就不用繼續(xù)跪在板凳上吃飯了。 鏘鏘仰頭朝姜宜凝甜甜一笑,“謝謝姨姨?!?/br> 然后拿了小勺子,開始大口大口吃著美味的菜飯。 姜宜凝朝姜老太太和韓晏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她在屋里收拾完東西,又拎著水桶去外面的灶間打算燒水洗澡。 堂屋里,韓子越幾口吃完了碗里的菜飯,起身去灶間跟姜宜凝打了個招呼,就要回村公所那邊。 姜老太太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出來。 在院子門口,韓子越從軍裝的衣兜里掏出一把鈔票放到姜老太太手里,輕聲說:“阿婆,姜同志暫時還沒有什么收入,這點(diǎn)錢,是她和鏘鏘這個月的生活費(fèi),您拿著?!?/br> 姜老太太瞠目結(jié)舌,愣了一下,才慌慌張張地把錢推回去,一邊皺著眉頭說:“宜凝是阿拉親戚,怎么能要儂出生活費(fèi)?再說要不是去年宜凝的爺叔和嬸嬸送阿拉那么多糧食,阿拉一家子都餓死了,等不到儂回來了……不要,不要儂出錢……” 韓子越嘆口氣,強(qiáng)行又把錢塞到姜老太太手里,視線往灶房那邊飄去,只看見一個清爽靚麗的側(cè)影。 他聲音壓得更低:“……阿婆,這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您幫我多看著姜同志……說不定,您的長孫媳,就有了呢?” 姜老太太:“……” 她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恍惚一陣,才回過神,抓著韓子越的胳膊,急切又高興地說:“子越,儂不要哄阿婆,儂說的是真的嗎?儂真的和宜凝……” 韓子越清冷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白皙的面頰悄悄紅了。 幸虧是晚上,青石板邊也沒有路燈,月光雖然明亮,但還是沒有那么清晰。 姜老太太看不清韓子越微紅的臉,總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韓子越抿了抿唇,垂眸說:“還沒有……我只是想試試……也不知道姜同志看不看得上我……” 原來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啊。 姜老太太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她松開韓子越的胳膊,揮了揮手,“行了,儂先回去,阿拉會好好照顧宜凝和鏘鏘的。儂的錢阿拉也收下了,有空?;貋砜纯?。宜凝呢,從小沒有親生父母,現(xiàn)在又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果儂能多陪陪他……” 姜老太太做了個“你懂的”的眼神。 韓子越明白了,臉上更紅,那紅暈都快氤到脖子上了。 不過他還鎮(zhèn)得住,借著夜色的掩映,淡淡地說:“我會經(jīng)?;貋砜茨銈兊摹N疫^幾天就要提拔了?!?/br> “提拔?” “嗯,我要升副營了,副營長?!?/br> 他現(xiàn)在是連長,升一級到副營,才真正進(jìn)了中層干部的行列。 姜老太太喜出望外:“真的伐?阿拉子越真是厲害!” 她把韓子越狠狠夸了一通,韓子越比剛才還要尷尬,再也待不住了,急急忙忙落荒而逃。 姜老太太笑瞇瞇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轉(zhuǎn)身進(jìn)了院門。 結(jié)果抬頭看見韓晏氏站在離院門不遠(yuǎn)的地方,真是嚇了她一跳。 忍不住說:“儂一個人站在這里干嘛!人嚇人嚇?biāo)廊酥婪ィ ?/br> 韓晏氏在家里一向任勞任怨,性情溫順,從來不跟姜老太太頂嘴。 但是這一次,她卻猶豫再三,還是弱弱地說:“姆媽,儂真的要子越跟宜凝成親嗎?” 姜老太太心想,儂兒子倒是想呢,可還不知道宜凝同不同意呢,哪里有那么容易? 但是她不想在韓晏氏面前說得這么直白,微笑著兩手在身前一搭,瞇著眼睛,做出個意味深長地樣子,上下打量韓晏氏一番,慢條斯理往堂屋走,一邊說:“儂以為呢?阿拉子越是看上了宜凝,如果宜凝也看上了子越,這是一門好親事呢……” “姆媽,要不要再想想?”韓晏氏怯生生的問,亦步亦趨地跟在姜老太太后面。 姜老太太好笑地停下腳步,回頭問她:“再想想?怎么想?儂是擔(dān)心宜凝不愿意嗎?這個也沒辦法,強(qiáng)扭的瓜不甜,阿拉不能不做人。” “不是……”韓晏氏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阿拉子越……子越……應(yīng)該能找到更好的媳婦?!?/br> 原來是她看不上姜宜凝,而不是擔(dān)心姜宜凝看不上韓子越。 姜老太太的臉頓時拉得老長。 這個韓晏氏是怎么回事? 姜宜凝再不好,也是姜老太太的娘家人,她竟敢一口反對,是不把她這個婆母放在眼里嗎? 姜老太太臉色陰沉下來,笑容漸漸凝滯,她看著韓晏氏,冷聲說:“儂什么意思?子越還沒做大官了,儂就開始嫌貧愛富了?再說阿拉宜凝,她父母不可能不給她留嫁妝,儂以為她真的窮?” “不是不是……不是這個意思!”韓晏氏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那你是什么意思?”姜老太太更不高興了,瞪著韓晏氏,看她說出個什么花花樣兒。 韓晏氏咬著牙,頂著姜老太太的“死亡凝視”,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吾剛才聽見了,阿拉子越已經(jīng)是副營長了,他在部隊里官越做越大,怎么也應(yīng)該找一個對他以后有幫助的媳婦……吾不是嫌棄宜凝窮,而是她……家里人都沒有了,以后怎么幫襯子越?” 姜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