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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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王問:“看來十七郎收獲頗豐?!?/br> 謝十七郎道:“彼此彼此?!?/br> 閑王又道:“還有小半個(gè)時(shí)辰?!?/br> 就在閑王準(zhǔn)備策馬離去之時(shí),倏然謝十七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出了第八箭,而箭羽所對方向就是閑王所在之處。閑王面色微變,只聽“錚”的一聲! 箭羽筆直射出。 謝十七郎冷聲道:“莫?jiǎng)印!?/br> 閑王定住。 插入血rou之軀的聲音發(fā)出,閑王扭頭一看,不遠(yuǎn)處的樹上竟有一個(gè)黑衣人倒下,而那一支箭羽正中黑衣人的心臟!謝十七郎道:“有埋伏!” 兩人當(dāng)即迅速靠攏。 不過是眨眼間,便有九人如雨后春筍伴冒出,皆著黑衣,蒙著面。他們手中握著長劍,鋒利之極,閃著爍爍寒光! 閑王面色大變,道:“是死士?!?/br> 謝十七郎道:“我知道?!彼党鲆宦曢L哨,登時(shí)有三四暗衛(wèi)冒出,與黑衣人扭打起來。謝十七郎也沒放過機(jī)會,搭箭對準(zhǔn)死士的心臟。 不到一刻鐘,便過了數(shù)十招。 九個(gè)死士剩余四人,而十七郎的暗衛(wèi)也剩余兩人。 雙方力敵勢均。 然而就在此時(shí),馬蹄聲響,一道明艷的身影驀然出現(xiàn)在這漫天血?dú)獾纳搅种小R缓谝氯艘姞?,手中長劍拋出,筆直地對準(zhǔn)了馬駒上的施瑤。 施瑤顧著身上的馬駒,一時(shí)竟未見到迎面而來的劍鋒。 謝十七郎面色微變,搭箭拉弓射中了馬駒的小腿,馬駒一個(gè)顛振,將施瑤甩了出去,恰恰好避開了劍鋒。而謝十七郎伸出了手,接過了施瑤,將她牢牢地抱在了身前,卻因此沒避過身后黑衣人的長劍,手臂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第6章 .2| 施瑤回過神來的時(shí)候,充斥在鼻間便是血腥的味兒。她的呼吸急促,左胸腔那一塊噗咚噗咚地跳個(gè)不停,這是她頭一回如此直接面對殺戮與血腥。 頭頂傳來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相當(dāng)?shù)钠届o。 “莫?jiǎng)印!?/br> 話音落時(shí),手起箭落,竟是殘忍地劃開了死士的脖頸,鮮血噴涌而出,濺了謝十七郎一臉。 他的身體僵了下。 然后,施瑤頭一回聽到高潔清貴的謝十七郎生氣地說了一句粗話。 箭簍子已空,謝十七郎忽道:“坐穩(wěn)。” 他松開了環(huán)住施瑤腰肢的另外一只手,拔下施瑤發(fā)髻上的最后一支發(fā)簪,鋒利的簪尾如同飛鏢一般直接沒入了閑王身后的黑衣人體內(nèi)。 山林間只剩兩個(gè)死士。 白豐趕到。 死士見狀,棄劍而逃。謝十七郎聲音冷峻:“追上,留活口?!闭f罷,他再次環(huán)過施瑤的腰肢,握住了韁繩,策馬離開。施瑤只覺耳邊山風(fēng)作響,呼呼地吹著。 另外一只垂下的手臂,鮮血不停地涌出,將謝十七郎的衣袍沾濕。 施瑤心中發(fā)顫,不由問:“郎……郎主……” “閉嘴!”他惡狠狠地道。 她頓時(shí)噤聲,小心翼翼地挪著身子,盡量讓自己不碰到謝十七郎的傷口。她真的沒有想到謝十七郎會為了救她而受傷,方才幾乎是生死一刻,他沒有任何猶豫替她擋住了寒光凜凜的劍鋒。 回到山亭時(shí),在場的仆役隨從都驚呆了。幸好眾人訓(xùn)練有素,一隨從迅速撤下鍋中所烹的兔rou,換上了溪水,另一人取出干凈的長條布料。 謝十七郎翻身下馬,許是碰到了傷口,他的眉頭皺了下。 隨從上前道:“郎主,亭內(nèi)暖和,適合包扎?!?/br> 謝十七郎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首看向馬背上的施瑤。此時(shí)此刻的施瑤一頭烏發(fā)披下,發(fā)尾還沾上了謝十七郎的血,且之前經(jīng)過好一陣子的折騰,她的臉蛋臟兮兮的。 他的眉頭又皺了下,怒道:“臟死了,自己滾下來。”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山亭里。 從珠搬來了蹋階,伸手正要扶施瑤下來。施瑤搖搖頭,自己從馬背上爬下。她落地時(shí),閑王也趕回來了。閑王問:“可有大礙?” 施瑤低垂著眼,說道:“并無,身上的血是郎主的。” 說著,她施了一禮,帶著從珠回了馬車。 . 閑王走進(jìn)山亭。 謝十七郎正在包扎傷口,因失血過多,他的面色略顯蒼白,不過盡管如此,他仍舊坐得筆直。閑王神情凝重,問:“可查出了是何人派出的死士?” 一頓,閑王又問:“你最近得罪了何人?” 謝十七郎嗤笑了聲:“陽城一事之后,想要我謝十七死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br> 閑王問:“十七郎可有眉目?” 謝十七郎反問:“王爺覺得會是何人?” 閑王沉吟片刻,方道:“你在陽城所做之事,被觸犯利益的人太多,首當(dāng)其沖乃秦州王氏,只是王氏斷不會如此愚蠢。若在你回燕陽期間出了事,謝氏一族定會猜到王氏頭上?!?/br> 此時(shí),白豐回來了。 “啟稟郎主,兩名死士已經(jīng)咬舌自盡,身上并沒有任何線索?!?/br> 這個(gè)結(jié)果在謝十七郎的意料之中,他道:“將他們頭顱擱下,帶回燕陽。”隨從已經(jīng)將謝十七郎的傷口包扎好了,他站了起來,又道:“先不忙趕路,找個(gè)附近的驛站歇下?!?/br> 施瑤在驛站里洗了頭發(fā),還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 從珠替她綰了個(gè)簡單的發(fā)髻,輕聲說道:“奴婢給姑娘煮了安神茶?!笔┈幬⑽㈩h首。從珠又道:“還請姑娘寬心,郎主并未責(zé)怪姑娘,奴婢瞧著郎主倒是十分關(guān)心姑娘,已經(jīng)遣人去附近的桃園鎮(zhèn)請大夫了,還讓白豐郎君送了藥膏過來。應(yīng)該是怕姑娘今日騎馬時(shí)擦破了皮?!?/br> 施瑤喝了安神茶,心底仍舊愧疚得很。 她問:“郎主此時(shí)可有歇下?” 從珠出去打聽了下,回來說道:“并無呢,與閑王在雅間里說著話?!笔┈幷f道:“你去盯著,待閑王離開后便告訴我。” “是?!?/br> 兩刻鐘后,從珠回來,說道:“姑娘,閑王已經(jīng)回房歇息了,郎主還在雅間里。” 施瑤登時(shí)拎起裙擺離開房間,匆匆地走向二樓的雅間。白豐守在雅間外,見到施瑤的時(shí)候,沒好氣地瞪了施瑤一眼。施瑤說道:“我真的會騎馬。” 白豐說:“重點(diǎn)不是這個(gè)。” 施瑤說:“我想見郎主,能不能幫我通傳一聲……” 白豐很想說“不能”,但是礙于雅間里的謝十七郎,他只能瞪著施瑤說道:“郎主就在里面?!彼f般不情愿地側(cè)過身,開了門,心想女人果真是禍害! . 施瑤給謝十七郎行了一禮。 她起身后,有些無措地站在謝十七郎的身前。謝十七郎也不說話,便靜靜地坐著。施瑤知道謝十七郎生氣了。她往前挪了幾步,小心翼翼地道:“阿瑤錯(cuò)了?!?/br> 謝十七郎的目光終于落在她身上。 她又道:“郎主大恩大德,阿瑤無以為報(bào),只能……” 謝十七郎打斷她的話:“本王不想聽到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種話。” 話咽進(jìn)了肚里,施瑤醞釀了一番,又說道:“阿瑤……” 考慮到此女喜歡說些歪理,謝十七郎干脆說道:“你且說說你錯(cuò)在哪里?” “不該騎馬,不該闖入山林,不該害得郎主受傷。” “還有什么?” 施瑤愣了下,還有?她思來想去今日里犯錯(cuò)的事兒不就這三件么?她猶豫了一會,說道:“不該……惹惱郎主?” 謝十七郎索性挑明開來。 “你要如何補(bǔ)償本王?” 施瑤暗自心驚,問:“郎主想要收回贈(zèng)給阿瑤的金?” 謝十七郎的面皮抖了下:“本王看起來缺金嗎?” 施瑤暗自嘀咕,誰曉得你缺什么!她又說道:“阿瑤一定會為郎主好好辦事,不辜負(fù)郎主的恩情!今日郎主為阿瑤受傷,阿瑤謹(jǐn)記心中,他日若有箭羽襲來,阿瑤愿以身擋箭?!?/br> “還有呢?” ……又還有? 施瑤使勁揣摩謝十七郎的心思,無奈郎主心思比海深,她說道:“還請郎主直言,只要郎主說出,阿瑤必定做到?!?/br> 此時(shí),白豐敲了敲門,在桌案上擱下了一個(gè)托盤。 托盤里放了干凈的長條布料和一個(gè)盛滿溫水的小銀盆。 “郎主,該換布條了。” 謝十七郎道:“你退下,有施氏在便可?!?/br> 施瑤忙不迭地點(diǎn)頭,說道:“我十分擅長,白郎不必?fù)?dān)心?!闭f著,她直接上前要去脫謝十七郎的衣服,許是愧疚心太重,她脫謝十七郎衣裳的時(shí)候竟半點(diǎn)猶豫都沒有,完全沒有意識到男女之防。 白豐默默地看了眼,貼心地關(guān)上了雅間的門。 施瑤褪去謝十七郎的里衣,露出了他赤|裸的上身,她小心翼翼地解開布條,看到那一道長長的傷口時(shí),只覺觸目心驚。她道:“郎主痊愈前,還請讓阿瑤照料?!?/br> “嗯?!彼麘?yīng)得很快。 施瑤不由抬眼,瞧他的模樣,她登時(shí)明白了謝十七郎要的補(bǔ)償是什么。她小聲地嘀咕了聲:“說出來不就好了么?” “嗯?” 施瑤輕咳一聲,說道:“沒什么,阿瑤說可能會有些疼,還請郎主忍著?!?/br> 她從小銀盆里擰干了軟巾,輕輕地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肌膚。 雖說不是第一次見到謝十七郎的上身,但這是頭一回離得這么近,看得這么清。他身上竟有不少傷疤,難怪他的隨從包扎起來如此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