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小娘子的錦繡良緣、磨人、六十章蜜方、穿越之理想生活、八零管家小嬌妻、禁忌沉淪、荒野妖蹤、太平記事、靈魂畫手,天下我有!、聽話,讓我做1[電競]
駱堂道:“半年?!?/br> 施瑤又問:“真正相處的時日又有多少?” 駱堂想了想:“不到一個月?!?/br> 施瑤笑道:“不到十天,駱郎又怎知我個人作風(fēng)如何?倘若我真的要回墨城王府,肯定也會與你提起剩下的三百金。你救了我,是我的恩公,我肯定會在他日以其他方式相報作為答謝。只是一碼歸一碼,我不是個喜歡欠別人人情的人,也不喜歡別人欠我的人情。駱郎年紀(jì)輕輕便官從八品,又得圣上青睞,以后怕是想娶公主也不是難事?!?/br> 她笑得有些疏離。 駱堂卻是聽懂了,神色不由黯然。 施瑤在心里嘆了聲。 想當(dāng)初她還是施家貴女的時候,雖說長得好看,但沒幾朵桃花。媒人前來求娶的往往是排在她前面的兩位阿姊??勺詮牟划?dāng)施家貴女后,桃花便一朵一朵接著開,先是憧憬許久的閑王,如今竟然連駱氏少年郎都有這樣的心思。 她本以為自己想多了,可在樊城的這些時日里,駱堂時不時看著她紅了張臉,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表現(xiàn)。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愿意幫她向謝十七郎隱瞞。 只不過她對駱堂實在沒有男女之情,他救了她,她很感激,可她不會以身相許,且經(jīng)過謝十七郎后,她暫時不想談及感情之事。 感情太累了。 她現(xiàn)在就想當(dāng)自己,好好地看一看這個世界。 ☆、第6章 .19| 駱堂終究是個少年郎,年輕氣盛。施瑤那般婉拒,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心思。他長那么大頭一回喜歡上一個姑娘,卻被婉拒了,駱堂當(dāng)天便氣得不想與施瑤說話,生氣有之,窘迫亦有之。 阿立不知道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何事,只覺得自家大郎今日有些奇怪。平日里到這個點了,定然會催自己去給施姑娘送飯送藥的,可如今飯點都過了小半個時辰,大郎紋絲未動的。 阿立好奇,問:“大郎,今日不用給施姑娘送飯嗎?” 駱堂冷著臉,說道:“她已經(jīng)好了,有手有腳的,難不成還會餓死?” 阿立小聲嘀咕:“明明之前也有手有腳的,大郎你不也生怕她會餓死?”話是這么說,阿立可不敢大聲說出來。今日大郎心情顯然不好,他還是少說話為妙。 阿立默默地離開房間,準(zhǔn)備關(guān)上房門讓駱堂好好地看書時,駱堂忽然道:“去給她送點吃的,本官慈悲為懷,才不會像某人那樣沒有眼光?!?/br> 阿立腹誹道:大郎呀,慈悲為懷和沒有眼光好像不是一回事吧? 他邊嘀咕邊去找小二要了些吃食。 他敲了敲施瑤的房門,并沒有人應(yīng)答。他愣了下,跑到駱堂的房間里,說道:“大郎,施姑娘沒有開門?!?/br> 駱堂本來就惱得很,心想明明是你拒絕了我,我都沒跟你鬧別扭呢,你跟我鬧什么別扭?如此一想,他心情就更不好了,沒好氣地說道:“沒開就沒開?!?/br> 阿立一臉為難地道:“那……那這些吃的呢?” 駱堂拍桌怒道:“你沒嘴呀?不會自己吃呀!” 阿立被駱堂的暴躁嚇得不敢亂說話了,訕訕地應(yīng)了聲,端起桌上的托盤腳底抹油似的跑出去了。房間里剩下駱堂一人的時候,他重重地擱下了書冊。 看了老半天,半個字都看不下去,駱堂索性倒榻蒙頭大睡。 將近黃昏的時候,駱堂才醒了過來。 他推開門,喊了幾聲:“阿立!”阿立麻溜地出現(xiàn),“大郎,小人在!” 駱堂問:“什么時辰了?” 阿立道:“回大郎的話,剛過申時?!?/br> 駱堂一愣:“都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我起來?” 他哪敢呀?大郎今天暴躁得跟猛獸一樣!他低聲說道:“小人見大郎睡得熟,不敢叫醒?!瘪樚糜謫枺骸八兀俊卑⒘⒑靡粫欧磻?yīng)過來大郎口中的“她”指的是誰,他連忙道:“施姑娘還沒給小人開門,所以小人也不敢打擾?!?/br> 駱堂問:“她有沒有出來過?” 阿立說道:“沒有?!?/br> 駱堂面色微變,用力地敲了阿立的腦袋一下,“一整天都沒出來,也沒吃過東西,肯定身子不適!你腦子里裝的是什么?被吃的堵住了嗎?” 阿立欲哭無淚。 他今天是做什么都是錯呀。 . 駱堂三步當(dāng)兩步地沖到施瑤的房間,門一推開,里面空無一人。駱堂有點懵了。阿立也懵了,明明今天他在外面守著的,都沒見到施姑娘離開! 駱堂咬牙切齒地道:“竟然說也沒說一聲就離開了!” 阿立說道:“大……大郎,小人今天真的一整日都守在外面,沒見到施姑娘離開?!?/br> 駱堂道:“要你何用!” 阿立連忙道:“大郎莫要生氣,莫要生氣,生氣對身子不好。也許施姑娘只是出去買東西了,很快就會回來了?!?/br> 駱堂道:“她若是不回來,你的頭要砍下來給我當(dāng)?shù)首訂???/br> 阿立一陣惡寒。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麗的嗓音響起:“阿立,看來我救了你的腦袋,你不用當(dāng)你家大郎的凳子了?!?/br> 阿立如獲大赦,幾乎都要給施瑤三跪九叩了。 施瑤施施然前來,徑自坐在桌子旁,倒了一杯冷茶,喝了幾口,方道:“我今日日頭沒出來便離開客棧了,本想告訴你一聲的,可是你和阿立都還沒起來。我跟客棧里的小二說了一聲的?!?/br> 阿立說:“大郎,今日小二過來都被你趕出去了?!?/br> 駱堂瞪他:“你出去?!?/br> 阿立噤聲,麻溜地離開了。 施瑤笑了聲,說道:“你何必如此大的怒氣?” 駱堂在她對面坐下,硬邦邦地說道:“我沒有怒氣,我平時就是這樣的?!闭f著,他打量了她幾眼,問道:“你去哪里了?” 施瑤擱下茶杯,清清嗓子,說道:“你離你上任的時間也不遠(yuǎn)了吧,我也該和你告辭了。我準(zhǔn)備去四處走走,至于去哪兒還未定下來?!?/br> 駱堂驚愕地道:“你瘋了是不是?一個姑娘家就想孤身上路?” 施瑤笑道:“自然不是?!?/br> . 她與駱堂說了之后,便開始準(zhǔn)備離去的事宜。她一個姑娘家自然不可能孤身上路,且不說她沒有拳腳功夫,即便有,一個姑娘家行走在外頭,必然惹人注目,且麻煩事也會相應(yīng)增多。 施瑤有想過女扮男裝的,只是她對著銅鏡梳妝打扮成少年郎的模樣,卻是發(fā)現(xiàn)這法子行不通。 她已是及笄之齡,胸前鼓如白面饅頭,即便裹了胸,可她這張臉仍舊瞞不過去。爹娘將她的臉生得太過嬌艷,扮成男子的模樣,莫說不像,反倒是有一種勾人的風(fēng)情,實在是太危險了。 施瑤見到自己的男裝扮相后,立馬放棄了這個念頭。 既然男裝扮相不成,她便只能以姑娘家的模樣行走江湖,相應(yīng)的奴仆侍婢馬車都需要,而且還是不能讓人看輕了的那種。路上的山賊一怕權(quán)勢之人,二怕摸不著底的人。 她如今雖擺脫了賤籍,但再也非燕陽貴女,第一種自然是要放棄的。 她能選擇的只有第二種。 . 施瑤對駱堂道:“我今日去了人牙子那兒,買了幾個人,還有一些東西?!闭f著,施瑤拍拍手,道:“凝初,進(jìn)來?!辈灰粫?,只見一個穿著暗灰色布衫的姑娘走進(jìn),看起來約摸有雙十的年紀(jì),長得清秀可人。 “凝初拜見姑娘?!?/br> 施瑤笑吟吟地道:“不必多禮了,起來吧,來見過駱大人?!?/br> “凝初拜見駱大人?!?/br> 駱堂皺了下眉頭,施瑤說道:“凝初,你去跟阿凈還有劉叔說一聲,明日便啟程,讓他們做好準(zhǔn)備?!?/br> “是,姑娘。”凝初福身一禮,退了下去。 駱堂問:“你哪里找來的侍婢?還有你可有想過倘若他們?nèi)撕显谝黄鹬\你錢財,你當(dāng)如何是好?人牙子手里買來的人,沒有調(diào)教過一段時日又怎知能不能用?” 施瑤微微一笑,說道:“駱郎,我已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女,當(dāng)初在墨城,你是見過我的手段的。我不會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這三人,我是經(jīng)過仔細(xì)思量的,可不可靠,可不僅僅靠調(diào)教的手段,更重要的是看他們要什么,我給什么,他們自然會忠心?!?/br> 駱堂說不過施瑤,也知道她不是尋常的姑娘家。 他惱道:“那你還借我名聲?” 施瑤道:“不過是先震懾一下他們,以后還你?!?/br> 駱堂沒好氣地道:“算了,隨你,以后你自生自滅吧,本官也要去上任了!” 施瑤笑道:“好。” . 次日,施瑤啟程出發(fā)。駱堂前來送她,他一改昨日的便服,穿得頗為隆重,連官服都套了上去。他正經(jīng)八百地說道:“此番一別,不知何時再聚。姑娘若定了下來,再遣人告知行蹤。他日若有緣分,我們定能再聚。” 施瑤只覺好笑,不過心里頭更多的是感動,沒想到他會這么配合。 她輕咳一聲,回道:“多謝大人多日來的照顧,阿瑤不勝感激?!?/br> 她微微欠身。 駱堂退后半步,回了禮,道:“這是應(yīng)該的,時候不早了,姑娘請上車。” 凝初與阿凈還有劉叔皆侯在一旁,各有各的思量。昨天被施瑤重金買下時,人牙子都說是個不知底細(xì)的姑娘,穿著倒是普通,可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來的卻是與眾不同的貴氣。那人牙子可是見過樊城知府的千金,然而與施瑤比起來壓根兒不算得什么,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當(dāng)三人昨日見到施瑤翻身上馬,還說得一口燕陽官話的時候,他們不由紛紛猜測這個買下他們的姑娘也許是離家出走的燕陽貴女。 如今見一縣之令都待她如此客氣,還不敢受她的禮,三人只覺施瑤的身份又添了一絲神秘,凝初甚至在猜測,會不會是個金枝玉葉? 但不管如何,三人待施瑤是愈發(fā)恭敬了。 若當(dāng)真是個金枝玉葉,有一日回到燕陽,他們身份也水漲船高!公主的仆役說出去多令人羨慕呀?,F(xiàn)在這一位身份撲朔迷離的貴人興許是離家出走后遇到強盜賊人了才會如此落魄吧? . 三人都是施瑤重金買下的。 昨日她考察了一整天,才挑選了這三個人。凝初雖然出身樊城,但是個大膽心細(xì)的。劉叔忠厚老實,且當(dāng)了許多年的馭夫,走過許多的路,身手極好。至于阿凈,他今年年方十七,還是個少年郎,可她在他的眼中見到了野心。 施瑤的馬車開始前行,兩人分道揚鑣。 駱堂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扭頭看向漸行漸遠(yuǎn)的馬車,阿立小聲地道:“大郎,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趕路了?!?/br> 馬鞭落下,他咬牙離開。 另外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