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小娘子的錦繡良緣、磨人、六十章蜜方、穿越之理想生活、八零管家小嬌妻、禁忌沉淪、荒野妖蹤、太平記事、靈魂畫手,天下我有!、聽話,讓我做1[電競]
她不由好奇地問道:“謝家的雅間里還有其他姑娘嗎?”她轉(zhuǎn)眼一望,謝家隔壁的雅間是崔家的,里頭有她熟悉的崔家姑娘。上次茶話會里除了謝家姑娘之外,她也沒見到其他姑娘。莫非是后來又來了一位? 就在此時,第一件拍賣物白玉珊瑚被第六間雅間的洛豐白家所得。第二件拍賣物也被兩位穿著錦袍的郎君抬上了拍賣臺。拍賣物上蓋著絳紫的錦緞,將物品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秦霏的注意力被拍賣物吸引了過去。 其中一位錦袍郎君高聲道:“此乃我們主公從西山太行君求來的黃金屋?!痹捯魟偮?,絳紫的錦緞掀開,似有金光迸出,險些亮花了在場之人的眼。 待適應(yīng)之后,眾人方發(fā)現(xiàn)拍賣臺上有一座黃金屋,底臺約摸有尋常桌案那般寬,而上面是一個由黃金雕刻而成的二進(jìn)宅邸,上面包括了穿山游廊,奇花異石,甚至還有奴仆侍婢,連屋里頭也能隱隱見到精致的家具,尤其是西廂房里頭,還能見到半開的鏤空月牙窗子里,有一身材窈窕的少女在梳妝打扮。 而這些通通都由黃金雕刻而成。 眾人驚嘆。 世人皆道西山太行君擁有鬼斧神工之技,不曾料到竟有一日能親眼目睹。登時,榮華樓中一片嘩然之聲。隨即是接連不斷的喊價聲。 “一千金!” “五千金!” “一萬金!” …… 秦霏已然咋舌,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的。 而就在此時,正中的雅間響起了一道不輕不重的低沉嗓音,帶著幾分威嚴(yán)——“十萬金。” 所有聲音頓時停下,幾乎是同一時間,大家都在尋找出聲的雅間,發(fā)現(xiàn)是謝家后,榮華樓靜謐了好一會。一時半會,竟無人再敢喊價。 謝葭道:“兄長不是不喜歡黃金嗎?” 話音一落,她頓時明了,對施瑤曖昧一笑。她險些忘了,兄長是不喜歡,可有人喜歡呢。重金博得美人一笑,還是值得的。她眨巴著眼睛,說道:“兄長,阿爹那兒也有個金玉園,里頭全是由黃金和玉石雕刻而成的?!?/br> 謝十七郎一聽,望向施瑤。 謝葭靠近謝十七郎,小聲地說道:“兄長若想要,阿妹有法子向阿爹索來。” 謝十七郎一本正經(jīng)地道:“今日你想拍什么,為兄送你?!闭f著,他又望向施瑤。謝葭哪會不知兄長的心意,笑吟吟地說:“阿瑤阿瑤,等我把我爹的金玉園要到手了,剛好可以跟黃金屋相襯,你說豈不是美哉?” 施瑤點點頭,卻沒多說什么。 . 黃金屋最終以十萬金的價格花落謝家,榮華樓的小廝抬上了謝十七郎的雅間。近距離一看,比在拍賣臺上還要精致,當(dāng)真是刻畫得栩栩如生。 施瑤一看,便愛不釋手。 先前還有幾分冷淡的神色,倒是消了不少。 謝十七郎看在眼底,不禁露出了溫和的笑意。白豐心想,郎主你真的是沒救了。十萬金!十萬金!就為了博得美人一笑。若郎主你是皇帝,肯定是昏君!絕對做得出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的事情!幸好不是生在帝王家,不然真的要遺臭萬年了。 接下來,謝十七郎徹底貫徹阿瑤看一眼必定要拍下的原則,為榮華樓貢獻(xiàn)了數(shù)之不盡的金。 后來,施瑤是真的不敢亂看了,只好如入定老僧那般垂眼,動也不敢亂動。 而今日墨城王的闊綽則讓在場所有人都漸漸明白了一件事——雅間里除了墨城王的胞妹之外,還有一個姑娘,而這姑娘必定是墨城王的寵姬! 瞧那墨城王拍的都是女兒家喜歡的玩意,一樣接一樣送上雅間,真真是教在場的姑娘們羨慕之極。 那一位墨城王寵姬到底何德何能! 于是乎,拍賣會到了后頭,在場的姑娘們都已經(jīng)厭倦了奇珍異寶,反而對雅間里的那一位墨城王寵姬好奇起來,都想見見那一位寵姬的真面目。 只可惜寵姬不露臉,大家只能看到墨城王胞妹的身影。 . 拍賣會結(jié)束后,一眾姑娘都不愿先行離去,紛紛等著謝家里的那一位先行離開。終于,謝家雅間的門打開了,眾人先看到了流水一般的拍賣品被捧了出來,宛若一場視覺的盛宴。 然后是墨城王走出,接著是墨城王的胞妹…… 大家都屏住呼吸,原以為能見到寵姬的真面目,只不過寵姬一出來,卻是戴了幕籬。 謝十七郎不愿別人見到施瑤的臉,來的時候讓施瑤戴上了幕籬。原以為施瑤不愿的,沒想到她十分爽快就戴上了!這下謝十七郎倒是郁悶了,只覺施瑤不愿讓別人知道她與墨城王有關(guān)系。 但是讓她脫下幕籬,他又不愿,免得她又以為他反復(fù)無常,于是思來想去,謝十七郎最后只能悶在心頭。 然而就在此時,秦雪試探地喊了一聲。 “阿……阿瑤?” 鄭氏嚇得臉色微白。 秦霏想翻白眼了,什么阿瑤!那是墨城王的寵姬! 豈料那戴著幕籬的姑娘竟真的轉(zhuǎn)過身,只見她脫下幕籬,驚喜地道:“雪兒!” 眾人終于看清了墨城王寵姬的真面目,不由再次嘩然。 好一個美人兒! 明明未施粉黛,卻肌膚勝雪,宛如天仙下凡,且身上華貴的蜀錦裙衫,無形中添了幾分清貴之氣。 這下,謝十七郎更郁悶了! 他今天花了重金,她笑容都沒這么燦爛。如此想著,看向秦雪的目光添了一絲不悅。秦雪沒注意到,她剛才就覺得那戴著幕籬的姑娘背影眼熟得很,試探了喊了句,沒想到真的是阿瑤! 她也不管寵姬不寵姬的,此時見到阿瑤她心中極其歡喜。 她連忙上前,說道:“阿瑤!你沒事就好。我……我以為……”說著,她這才發(fā)現(xiàn)施瑤身后的郎君面露兇光,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秦昊到底是見過場面的,上前護(hù)住女兒,跪下施禮,秦家一眾跪了一地。 施瑤看向謝十七郎。 謝十七郎淡道:“不必多禮,起來吧?!?/br> 秦雪還想上前,這會倒是不敢了。施瑤主動握住了秦雪的手,說道:“郎主,阿瑤想與故人一聚。” 謝十七郎說:“酉時前歸?!?/br> 施瑤含笑應(yīng)聲。 ☆、第7章 .2 謝十七郎雖然答應(yīng)了施瑤讓她與故人相聚,但仍舊留下了七八個隨從,跟在施瑤的身后。待謝十七郎離開后,秦家眾人方松了口氣。天曉得那墨城王目光灼灼,宛若吃人的猛獸,真真是見者害怕呀,瞧王爺那眼神兒,仿佛他們秦家會對他寵姬不利似的,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亂來呀。 施瑤對秦昊與鄭氏微微欠身。 兩人之前便不太敢受她的禮,如今更是不敢,鄭氏連忙扶住施瑤,道:“姑……姑娘,真真不必多禮,妾身受不起?!?/br> 施瑤也沒推辭,站定了身子,說道:“之前有所隱瞞,還望諸位多多見諒?!?/br> “不敢不敢,姑娘既要隱瞞必是有苦衷。” 施瑤笑了笑,道:“我有些話要與雪兒說,不知兩位可否讓我與雪兒在洛豐游玩一會,待傍晚時分方送回秦家?” 能與貴人寵姬同游,自是天大的幸事。且不說她千里迢迢從燕陽跑到洛豐,四處拋頭露面,那墨城王不僅僅沒責(zé)怪半句,而且還一副要將她捧在心肝疼的模樣,可見是個極其受寵的。 他們秦家哪會不愿呢。 鄭氏道:“雪兒這幾日一直擔(dān)心著你,你們倆人感情好,如今難得見著了,好好地說說話也是應(yīng)該的,無需擔(dān)心時間,若是來不及在你那邊歇個一夜也無妨,只要姑娘派人回來告知便好?!?/br> 此時此刻,鄭氏是萬分慶幸自己聽了夫婿的話,不然前些時日將人家侍婢和細(xì)軟扔出去了,這回可就真真得罪墨城王了。思及此,鄭氏暗自決定待回了秦府,讓人收拾好細(xì)軟,送上點小心意,把她的侍婢凝初一并送到崔家。 鄭氏剛這么想,施瑤也想起凝初了。 她道:“對了,夫人,我那侍婢……” 鄭氏連忙道:“我曉得的,姑娘的侍婢一直擔(dān)心著你,我回去后便告訴她消息,到時候遣人送她去崔家。” 施瑤說道:“麻煩夫人了?!?/br> 鄭氏笑說:“姑娘是我們秦家的恩人,這些小事又怎會麻煩?該我們秦家多謝姑娘才是?!?/br> 施瑤哪會看不出鄭氏的眼神。 先前不清楚她身份的時候,語氣里總有幾分試探之意。如今有了謝十七郎的名,說起話來那是恭恭敬敬,規(guī)規(guī)矩矩的。她不禁有些感慨,大抵她這輩子都逃不開謝十七郎的印記了。 施瑤與鄭氏說話這會,秦霏那兒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見到施瑤第一眼,連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比她實在好看太多,與生俱來的氣度是她完全比不上的。相貌爹娘天生的,她不比也罷??扇缃袼齾s能得到墨城王的百般寵愛,她又怎能不羨慕!不嫉妒! 可羨慕又如何?嫉妒又怎么樣? 難不成她還能去搶? 搶不來,也無法搶,秦霏自個兒知道這次是輸?shù)脧貜氐椎琢恕S绕湟幌氲饺思腋緵]和她比過,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和不甘,她便覺得面上無光。 有些人是天生的寵兒,還有些人奮斗了一輩子,努力了一輩子終究所達(dá)的不過是天生寵兒的起點,甚至連起點也不是,這些怨不得,做人要該知足。 這世間最不該的便是與人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一輩子總有人在你前頭。 不同人有不同的活法。 一剎那,秦霏覺得自己長大了。 . 馬車?yán)铮┈幣c秦雪說:“之前向你隱瞞身份,實在是逼不得已?!?/br> 秦雪拍拍她的手,說道:“無妨,真的無妨。其實你不姓方吧?我有一回喊你方姑娘的時候,你好一會才應(yīng)我呢。我當(dāng)時便想你也許不姓方?!?/br> 施瑤笑道:“嗯,我姓施。” 秦雪驚訝地道:“是……是那個名揚燕陽的施瑤?” 施瑤道:“名揚燕陽不過是虛名,背后心酸卻無人知曉?!焙螞r,她名揚燕陽,托的都是謝十七郎的福,與自己是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 秦雪愣了下,她小聲地問:“是不是跟那位……王爺有關(guān)?” 這會倒是輪到施瑤愣住了。 秦雪笑道:“我敏銳著呢,別看我膽小,可我好歹也在外面過了好些年的苦日子,人情世故還是知道的。你是不是與墨城王吵架了?我看你一對上墨城王的眼睛,便不太自在。不過我看墨城王是真的寵你,也很是在意你。” 施瑤說:“貴人的想法我摸不清,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得到什么?!?/br> 秦雪說:“肯定是你呀?!?/br> 施瑤搖搖頭,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秦雪嘆道:“阿瑤,我怎地覺得是你將事情想復(fù)雜了?男女之間哪有那么多算計?喜歡便是喜歡,若是不喜歡你,又怎會寵你?怎會在意你的晚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