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我曉得的!”玉珺點了點頭,上一世她就在宣慈的手下吃了不少苦頭,這一世再戰(zhàn),知道了她的脾氣秉性,自然不會再讓自己吃太多苦。 “不過你也別怕。我看善周哥哥那樣護犢子,自然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编嵤缹幜w慕地看著玉珺,道:“善周哥哥自從有了你,性子都變了。從前他瞧見了人都不愛搭理,現(xiàn)在見個人,那人說一句“恭喜”,他就笑著回應,還客客氣氣搭上句‘改日請您喝喜酒’,不清楚內(nèi)情的人以為他是耳朵好了,愿意親近人,像咱們這些知道內(nèi)情的人,一猜就知道,他那是恨不得四處顯擺自己定了親了,對象就是你!” 幾句話說的玉珺面紅耳赤,心里忍不住涌起暖意,也更加期待成親那一天趕緊到來。 夜里,李善周如約而至,將將敲了下窗戶,玉珺便打開窗,瞧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夾襖,不免心疼道:“這天寒地凍的,你穿這么少,要是生病了可怎么辦!” “不礙事的!”李善周搖頭道,玉珺見他說話呵氣瞬間變成一團白霧,也不曉得天有多冷,一咬牙,道:“你當你的身子是鐵打的,這么不愛惜!快進來烤烤火!” 李善周還要再推,玉珺已經(jīng)伸出手去拉他,李善周也不推遲,一個縱越跳進窗子里,將玉珺抱了個滿懷,道:“你不說我都不覺得冷,瞧見你才覺得冷透了,你別動,讓我抱著你取取暖!” 玉珺被他摟在懷里,半晌才反應過來,惱怒地捶了他一下,道:“我看你就是故意讓我心疼,騙我開窗讓你進來的!” “這你可冤枉我了!”李善周分明臉上是得逞的笑容,嘴上卻狡辯著,“我讓誰心疼也不能讓我的好娘子心疼,再者說,我若病了,正好讓你替我治治……好親親,你若是不讓我抱抱,我又要變成全京師病的最重的那個人了!” 李善周說完這句話,玉珺卻噗哧一聲笑了,當日她一心一意要離開京師,李善周對她說的也是這句話,如今時移世變,她也終于變成了他的新娘。當日聽到這句話時,她覺得像是凌遲,心痛到不行,如今聽到這句話,反倒充滿了寵溺的意味。 加之這聲“好親親”……這么曖昧的稱呼,她臉紅到耳根子,假裝惱怒道:“我可不嫁體虛的男人……” “你說誰體虛呢!”李善周在她耳邊呵氣,說著話就要扛起玉珺往床上走,大約是動靜太大,睡在外間的西竹低了聲喚了句“小姐”,她嚇了一跳,趕忙低聲道:“別鬧,快放我下來!” “不放!”李善周挑釁地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狠狠地嘬了一口。 西竹壓低了聲音又喚道:“小姐?是你么?” 玉珺一顆心簡直吊到嗓子眼,趕忙推了他一把道:“要是讓丫頭們看到咱們這個樣子,你還讓我怎么活!快快,放了我!” 哪知道她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間的西竹的腳步聲,不過幾步路,就要走進來! 大約是察覺到不對,西竹在門口又停住了腳步。 李善周臉上卻泛起詭異的壞笑,依舊摟著她,嘴里卻是突然發(fā)出一聲惟妙惟肖的貓叫,一只貓的叫聲不夠,他停了片刻,嘴里很快又響起另外一只貓的叫聲,玉珺目瞪口呆看著他在她的跟前上演了一場口技,時間雖然很短,卻是一場精彩的貓兒打架!他的人分明就在跟前,聲音卻像是從外頭傳進來的,當真神奇! 直到李善周揚了眉毛得意,玉珺才回過神來,假作從夢里剛剛醒來,聲音里帶著些迷蒙,對著外間呵斥道:“西竹,去外頭看看哪兒來的野貓打架,半夜三更地擾人清夢!” 西竹低聲應了聲是,提了燈籠往外看,黑烏烏的一片,什么也沒有,她又回身回來,站在外間對玉珺道:“大約是外頭的野貓跑進來了,打完架又跑了!明兒我讓小丫頭們?nèi)ニ奶幙纯矗×巳o丟出去!” 玉珺低低應了聲“好”,又囑咐西竹早些休息,這才回頭看床上的那個始作俑者,絲毫不知道錯,還將手扶在她的腰上,側(cè)著腦袋看著她。 玉珺這才察覺他身上有些酒氣,存了好奇打量他道:“同人喝酒了?” 李善周的眼睛在黑夜里晶晶亮亮的,泛著一層光芒。他低低應了一聲,“嗯,喝了一點。” “你極少喝酒的……”玉珺頓了頓,又問:“同誰喝的?” 問完這句話,她恍然察覺這段對話像極了小婦人詢問醉酒歸家的丈夫,果然,李善周嘴角泛起意味深長的笑意,她大窘,轉(zhuǎn)過頭掩飾道:“你不答我也是可以的!” 她話音剛落,李善周卻一把將她摟住,她扎扎實實地落在他的胸膛上,聽他帶著笑道:“我喜歡你這樣問我,有家的感覺?!?/br> 有人對他知冷知熱,有人關心他是否冷了,乏了,渴了。正因為知道會是這樣,所以他分明已經(jīng)回了家,睡了半晌,仍舊堅持來看她一眼。 往后她就是他的家。 玉珺聽他說這句話,不由覺得心酸。隨他抱在手里,她一句話也說上來,半晌,聽李善周道:“被你的幾個哥哥拉去喝酒了?!?/br> “那你還說是‘喝了一點’!”玉珺大急。她被指婚的當日,余氏便急著把她在京外的幾個哥哥全數(shù)叫了回來,幾個哥哥都是極為親厚的人,見了她都歡喜得不得了,她光收見面禮都收得手軟。當日余氏為他們辦了接風宴,宴上幾個哥哥就揚言要試試李善周這個未來妹夫的酒量,玉珺還以為是要在成親當日灌他呢,沒想到這么早就試他。 “我去給你泡杯茶給你解救!”玉珺推開他就要起身,誰知道李善周不讓,拉著她躺著,道:“你別忙活了,我在家歇了會才來。我就是想見見你,你陪我躺會,比什么神丹妙藥都有效!” 李善周堅持,玉珺索性也不動了,陪著他趟了一會,這才想起什么來,從枕頭下拿出塊玉佩來,上面刻著的狻猊栩栩如生。她將那日烏蘭到訪的事情仔細說了,又道:“如果我沒記錯,狻猊是土默特的神,象征著土默特的王氏,能佩戴這樣的玉佩的人也非一般人吧?蘭貴妃為什么要把這塊玉佩給我呢?” 李善周接過玉佩,道:“我在北地時曾經(jīng)救過土默特首領烏江的命,當時他便有意向想要收我做義子,被我婉拒了。我想烏蘭必定跟他提起過咱們的關系,所以他這是變相地同咱們示好。畢竟,你的身后是整個太傅府,而我的身后是整個定國公府……當然,烏蘭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在他的父親跟前提起過你,大約他也是真心喜歡你,才會說你做義女?!?/br> “我明白了……”玉珺點了點頭,想來烏蘭在大周無依無靠,烏江總要為她打些根基才會安心。不論是她,還是李善周,在烏江的跟前都不是以單純的個體存在,他們的背后是家族盤根錯節(jié)的關系。 李善周握住她的手,笑道:“烏江是個頂硬氣的人,旁人想要攀上他的關系比登天還難,沒想到他卻中意你,這樣也好,多一層烏江的關系,往后誰敢欺負你,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畢竟他現(xiàn)在才是北地各部的首領?!?/br> “包括你在內(nèi)么?”玉珺促狹一笑,李善周先是一怔,片刻后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道:“是,包括我在內(nèi)!可是這欺負也分種類,有一種欺負,只有我才能……” 他說著,附身上來就親了她一口。分明是他喝醉了酒,可是玉珺聞著他嘴里的酒香,竟也覺得有些醺醺然,手環(huán)著他的脖頸,身子都軟了。 他的眼睛泛著光,像是擁有一種魔力,讓人逃不開,玉珺沉沉地陷在里面,只覺得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兩人的位置不知何時變成了他跨坐在她的身上,她的腰腹處有一個硬物硬生生地抵著她。 她的臉刷一下就紅了,感覺到彼此身上灼熱的溫度,她暗暗想:今晚怕是糟了,酒后亂性也就罷了,連她也意亂情迷……兩根拉緊的弦,只消再拉緊一點點,就要斷了。 “大,大,大公子……”一緊張,竟然都結(jié)巴了,玉珺都覺得自己丟人,可丟人過后是后悔。人酒醉后有兩種,要么眼神迷離倒頭就睡,要么是眼睛越發(fā)明亮,越醉越亮,看不出醉,可是明顯,后一種更加可怕。 此刻的李善周,分明是屬于后一種! 作者有話要說:暖暖暖暖暖……求花~~~~ 第77章 1.11 他捏住她的下巴,酒醉后的聲音更加的渾厚而迷人,情欲暈染的嗓音暗沉卻讓人酥麻,“你方才叫我什么……” “大,大,大……”完蛋了!玉珺咬著唇想,結(jié)巴就算了,還觸到了男人的雷點,大什么大啊!她閉了嘴,無辜地看著他,道:“你,你醉了……快,快回去休息吧!” “屢教不改!”李善周不理她,低下頭吻住她的唇,玉珺腦子里的弦蹭一下就斷了,只有一個想法:難道今晚上就要交代在這了么? 可是沒有,不過片刻后,她的唇上傳來輕微的刺痛,她等了半天,他竟然只是咬了下他的唇。 沒!動!她! 感覺腹部的硬物,他分明已經(jīng)忍到了極限,連頭上都冒出了細汗來了,他竟然就這樣輕易放走了嘴邊的鴨子! 玉珺訝然地睜開眼,他一副好笑的樣子握住了她緊緊攥起的拳頭,道:“教你不長記性!大公子,那是給外人叫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