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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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出發(fā)之前,新康是準備了三輛車的,讓她們幾個小姑娘自己商量怎么坐,結(jié)果那幾個孩子非要擠在一起,新康無奈,只得帶了蘭瑜敏和衛(wèi)涓單坐一輛車,由得她們?nèi)チ恕?/br> 此刻聽她們笑聲不斷,新康也只覺高興,并不管束,繼續(xù)與蘭瑜敏下棋。卻不知她們這一行人浩浩蕩蕩出城,早引得路人側(cè)目,兼之有少女笑語聲時不時傳出,便引來了一些衛(wèi)道士的議論。 “如今都中風(fēng)氣實在敗壞無比,婦人縱馬出行屢見不鮮,更還有那毫無廉恥之心的,竟堂而皇之追著男子不放,真是世風(fēng)日下……”一個身穿墨袍的短須中年人遠遠看著這鮮衣怒馬的一隊人過去,滿臉痛心疾首的與同伴說話,“還有這等權(quán)貴之家,不知謹言慎行,竟縱容閨閣女子招搖過市,簡直……” 他剛說到這里,身旁一個穿玄青袍子的老者插話道:“子許慎言!此乃新康大長公主府的車駕,莫要惹禍?!?/br> 那中年人一噎,滿腔激憤之言頓時都吞了回去,臉上也不自覺憋的紫脹,一時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 站在他們身后的蕭漠只作不見,拱手道別:“諸位,某還有私事,少陪了?!?/br> 他們這幾個新科進士聚在一處,本是為了商量如何cao辦謝師宴的,可幾人到了約好的地點,卻少了狀元郎謝如安。大家都知他與京中名妓多有往來,猜到他必是又夜宿平康坊,便有人提出要去尋他。 蕭漠看出這幾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似乎也想去見識平康里的脂粉堆,當下心有不耐,他又有私事要辦,便趁機告辭,只說謝師宴憑他們商量辦理,自己不少了份子錢便是。 “大郎,郎君早在您打算入京之時便說了,您這樣獨來獨往,是做不成官的?!睍R恒板著圓圓的臉一本正經(jīng)的勸道。 蕭漠并不在意書童語重心長的口吻,反而笑道:“關(guān)試還未考,我若是一心就跟他們糾纏,那才是做不成官!好了,你別學(xué)人家做老成樣子了,你做不來的!走,咱們?nèi)す傺?,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宅子?!?/br> 齊恒皺起粗黑顯眼的眉毛,問蕭漠:“大郎,宣陽坊那邊可不只來請了您一次了,您……” “他們從來就沒瞧得起過我,我做什么要去給他們錦上添花?”蕭漠冷哼,“要真是顧念同族情誼,當初阿爹過世之時,他們怎不派人來接我?我剛?cè)刖┲畷r,怎沒人來尋我照應(yīng)我?現(xiàn)下不過是看我中了進士,又得了太傅和臺主的賞識,這才提起什么同宗同族互相照應(yīng)的話!” 齊恒并沒被蕭漠的不屑感染,反而慢吞吞的道:“可是郎君說了,即便您無心于蕭氏一族交好,也不要做得太過,免得外人說您不念祖宗?!?/br> 蕭漠停住腳,轉(zhuǎn)頭正要教訓(xùn)齊恒,卻見他皺著粗黑的眉毛,一張圓圓的臉也抽成一團,眼神愁苦,嘴角下拉,滑稽的樣子讓他瞬間就沒了言辭,忍不住笑道:“姑丈到底是從哪里尋來你這么一個人特地治我???” 齊恒彷佛沒聽見蕭漠的話,繼續(xù)語重心長的模仿蕭漠姑丈盧青璘的語氣,說道:“剛則易折?!?/br>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保證不會得罪宣陽坊,但是我們也不能繼續(xù)住在盧府了,好歹先找個落腳處,這總行了吧?”蕭漠一臉無奈的認輸。 齊恒這才不再言語,規(guī)規(guī)矩矩跟著蕭漠去找官牙看房舍。 ☆、第29章 自立門戶 蕭漠跟著官牙看了一天的房舍,最后還是選在了平康坊落腳。無他,平康坊距官署和皇城都近,且聚居了許多新科進士和學(xué)子們,既方便他日后上任辦公,也方便與同儕交往,而且這里房舍租金并不算高,即時就能住進來,最合適他現(xiàn)在的境況。 蕭漠雖然有心仕途,可他天性瀟灑自由,也并不確信自己能在京城為官多久,所以暫時無意購買宅邸,便不肯聽齊恒的勸說,執(zhí)意在平康坊租下了一個小院子。 “大郎既要在京為官,租這么一個小院怎么行呢?”齊恒跟在蕭漠身后絮絮叨叨,“如此不成體統(tǒng),給郎君知道了,必要責(zé)罰小的們了。” 蕭漠頭也不回的回道:“怕什么?你又不回宣州,姑丈一時半刻也不會進京,他怎么罰你?”又解釋,“如今咱們主仆在京的一共不到十人,那小院雖小,卻也有十間房舍,足夠住得下,怎么不成體統(tǒng)了?” 齊恒知道自己的話大郎是不會理會的,于是回去盧府就找了蕭漠的表弟盧文希,將蕭漠今日租了一個破舊小院子的事說了。 盧文希聽完也是皺眉,對蕭漠道:“表兄何必急于一時?如今關(guān)試還未考,叔祖父是不會答應(yīng)你出去住的,待到關(guān)試考完,表兄授了官,咱們再慢慢訪尋吉宅便是?!?/br> “待到授了官再搬走,才是不合情理了,于盧侍郎無益不說,蕭氏那里也定覺面上無光,因此我才想趁關(guān)試之前找好房舍,這兩日就搬過去。你放心,那里雖然小一些,但什么都齊備,也并沒有齊恒說的那般破舊,明日我?guī)闳タ纯茨惚阒懒??!?/br> 蕭漠三言兩語說服盧文希,又與他一起去向盧氏族長、黃門侍郎盧諒道謝告辭。 盧諒?fù)炝袅藥拙?,見蕭漠已有決斷,便說自己早就考慮蕭漠要自立門戶的事,已命管家替他留意宅邸,讓他不要將就,先跟管家去看看那些地方,若有合適的只管定下來。 蕭漠聽他言下之意是有資助的意思,忙起身推辭了,說現(xiàn)在找的地方便不錯,自己也并不是因囊中羞澀才租了房舍,只是求便捷罷了。 誰知盧諒聽了還是不贊同,當下叫了管家來,問他可有留意到皇城附近的宅邸,有合適蕭漠居住的,命他明日親自陪著蕭漠去看看。 蕭漠心知盧諒和姑丈一樣,骨子里最在意的還是世家子弟的臉面和氣節(jié),是決不會允許他“淪落”到與普通士子進士一般境地去的。盧諒又是年高德劭的長輩,他無奈之下,只得聽從了盧諒的意見,第二日與盧府管家再去看了半日房舍,最后定了光德坊一處兩進宅院。 盧諒聽說有些不滿意,認為蕭漠現(xiàn)在雖然還不曾定親,但早晚是要娶妻生子的,那時這兩進宅子可就不大合適了。 但蕭漠解釋說,這宅子并不小,且原是尚書省一位員外郎的住所,十分雅靜整潔,家具諸物也都齊全,幾乎不用收拾,搬進去就可以住,于他正合適。盧諒這才沒有再多說,命府中下人先去幫忙整理打掃過了,又看過黃歷,才讓蕭漠搬了過去。 說是搬家,其實蕭漠此次入京也就帶了些隨身所用之物,不外是些衣裳、筆墨紙硯之類,余下生活所需之物還須現(xiàn)買。 但盧府一向待他親熱,盧夫人早想到此節(jié),在搬家之前就命人送了鋪陳之物并各種瑣碎雜物送來,說是權(quán)當賀他喬遷之喜,蕭漠只得滿懷感激的收了,打算等關(guān)試過后一并宴請盧府子弟道謝。 “表兄是該好好與我那些堂兄弟們親近親近,說不得來日成為一家人呢!”盧文希聽了蕭漠的打算之后,忽然竊笑著打趣他。 蕭漠把目光從院子里那顆棗樹移到盧文希身上,挑挑眉表示不解,讓他繼續(xù)說。 盧文希嘿然:“表兄在這事上是真不開竅么?咱們每次去給叔祖母問安,你就沒見到她身邊陪著的那些meimei們?是了,你每次都目不斜視,倒是那幾個meimei沒少偷看你!” 蕭漠微窘:“莫胡說!我畢竟是外男,怎好隨意亂看?!?/br> “我可不是胡說。”盧文希神色認真起來,“阿爹前次來信,就曾與叔祖父提起你的婚事,還請叔祖多為你留意,有合適的京中貴女便定下來。當然,若是盧家的女兒合適更好?!?/br> 蕭漠無奈嘆道:“我早該想到的,姑丈怎會放我自由自在?只是你也知道我的,我雖有心仕途,想做的卻是先父和大都護那樣的人,京城縱然繁花似錦,卻非我心之所向,我可從未打算在此久居。而京城貴女的習(xí)性,你我都知道,又怎能隨我踏遍五湖四海?” 兩人早談?wù)撨^此事,盧文希自然知道他的想法,當下就笑道:“可你總是要成親的,以你我的家世,你也不可能求娶一尋常人家的女孩兒,那么……,哎呀,我怎么忘了,還有溫臺主家的小娘子呢!” “你又胡說!怎么又扯上溫臺主了?” 盧文希笑道:“我自來是不會信口胡言的。你想想罷,你去過幾次溫家,見到幾次溫家小娘子?不說別的,我陪你去了兩次,便遇見了兩次,嘿嘿嘿,可見溫臺主的心思?!?/br> 蕭漠順著他的話一回想,他前后去拜訪過溫臺主五次,除了第一次和最近一次與眾進士一同前往之外,還真的都遇見了溫家兩位小娘子,等等,這怎能作數(shù),他立刻反駁:“你這是自作多情了,要你這么說,我還見過幾次衛(wèi)太傅家的小娘子呢,難不成太傅肯將女兒下嫁給我?” “咦,你見過衛(wèi)家小娘子?”盧文希詫異,“怎沒聽你提起?” 蕭漠搖頭道:“不過是無意間遇見的,我與你堂堂男兒,提起人家閨閣小娘子作甚?你也別瞎猜亂想這些了,你補了監(jiān)察御史,不日就要報到,是不是與我一起去見見衛(wèi)太傅?” 盧文希跟蕭漠一起去過一次大長公主府見衛(wèi)仲彥,對這位傳奇人物也很是景仰,聞言自然意動,回道:“就是怕冒昧了。” 蕭漠回道:“這個倒不用忌諱,太傅為人與別個不同,對我等末學(xué)后輩是很愿意提攜的,正好放榜之后我還不曾有空登門拜謝,等我叫人備禮,送張?zhí)舆^去,明日你跟我一同去拜訪太傅吧。” 當下兩人說定,蕭漠叫齊恒把他壓箱底的一本前朝棋譜找出來,打算作為禮物送給衛(wèi)仲彥,然后又派了另一個小廝蕭回去大長公主府送拜帖。蕭回很快回返,說太傅明日午后在家,請蕭漠午后再去。 于是第二日午后,蕭漠和盧文希收拾妥當,一起往大長公主府去拜見衛(wèi)仲彥。兩人到的時候,衛(wèi)仲彥正在書房看衛(wèi)嘉棠寫的字,所以便直接把他們兩人請到了書房相見。 蕭漠見了衛(wèi)仲彥,自然要先謝過舉薦之德,又親手把棋譜送上。衛(wèi)仲彥十分高興,并沒推辭,還說:“這本棋譜吾只在前人筆記中看到過,一直不曾有緣親見,想不到你那里竟然有藏本?!?/br> “這是我出門游歷之時偶然得到的,知道太傅鐘愛此道,借花獻佛罷了?!?/br> 衛(wèi)仲彥將棋譜放到書案上,先問起蕭漠中進士之后的事,又問他關(guān)試的準備情況,得知一切都很順利后,才問起盧文希蔭補的事。 “察院事多繁重,可也最是歷練人,你們少年郎能有機緣進察院是很難得的,須得不畏繁難、勇于任事,方才不辜負了圣人的托付和長輩的期許?!毙l(wèi)仲彥聽說盧文希補了監(jiān)察御史之后,難得語重心長說了幾句話。 盧文希也并不認為衛(wèi)仲彥越俎代庖、多言多事,反而十分誠心的回道:“太傅教誨,小子謹記在心?!?/br> 衛(wèi)仲彥看盧文希不卑不亢,與蕭漠相比,雖然略顯稚氣,卻難得有股英武直爽之氣,不由多了幾分滿意,便留了他們表兄弟二人說話。 ☆、第30章 閨中好友 衛(wèi)嘉桐和幾個閨中好友一共在驪山住了六日,直到興平大長公主派人來接蘭瑜敏,她們才一同啟程回了長安城內(nèi)。 這六日幾個小娘子都過得十分開心,一則新康大長公主只在送她們來那日住了一晚,然后就走了,她們上無長輩管束;二來新康這個溫泉山莊不只有溫泉,還建有馬場校場和花房,她們?nèi)羰窃谖葑永锉锏膼灹?,想騎馬的可以騎馬,甚至打馬球都不是問題,喜歡花的也可以去侍弄花草,可以說是各得其所。 兼之又有嘉桐這個善盡地主之誼的主人在,每日挖空心思的安排玩樂活動與美食,真是讓每一位嬌客都十足滿意,最后舍不得走了。 這不,回程路上,除了有人來接的蘭瑜敏,其他五個小娘子又擠在了一輛車上,七嘴八舌的回味這幾天的生活。 “也不知道我們栽種的葡萄藤能不能成活,到秋天我們再來吧,看它結(jié)不結(jié)果子!”衛(wèi)涵想起昨日和嘉桐一起栽的葡萄藤,念念不忘的說道。 嘉桐笑瞇瞇的說道:“好啊,你放心,我們家有奴仆是西域人,懂得照顧它的,只要它能活下來,便是今年不結(jié)果子,也許明年就結(jié)了呢!” 凌茜心里掛記的卻是莊子上剛生下來不久的一窩小狗,“等那窩狗兒大些了,千萬記得把那一對黑毛奶白花的送到我那里去,我要好好養(yǎng)著!” “知道啦!從要出門回家開始,你便反復(fù)說了不止一次了。”嘉桐話里雖然在打趣,面上卻并無不耐之色,一樣笑瞇瞇的道,“你還是先回去好好求求你阿娘,別到時候我把小狗兒送去了,你阿娘不叫你養(yǎng)?!?/br> 衛(wèi)涵幫腔道:“就是!我看你回去還是先求外祖母,有了她老人家的話,舅母便不會管著你了?!?/br> 凌茜就開始與衛(wèi)涵商量怎么回去央求,嘉桐則轉(zhuǎn)頭對衛(wèi)涓說:“三姐,我叫人帶了那兩盆牡丹了,花匠說再養(yǎng)得三五日,必定開花?!?/br> 衛(wèi)涓一向喜歡侍弄花草,對莊子上花房里養(yǎng)的花也很喜歡,此刻聽聞嘉桐給她帶了兩盆牡丹,忙道謝:“多謝meimei想著,我就怕回去我養(yǎng)不好,可惜了那花兒?!?/br> “有什么養(yǎng)不好的,再說咱們家里也有花匠,三姐怕什么?”衛(wèi)涵插嘴道。 衛(wèi)涓本是客氣話,沒想到衛(wèi)涵插嘴說了這么一句,她也不惱,只一笑便不開口了。 徐環(huán)跟這姐妹二人也是極相熟的,對宋國公府的事更是一清二楚,當下就開口轉(zhuǎn)移話題,對嘉桐玩笑道:“怎么我聽著出來一回人人都有好處,單只我和敏娘什么都沒有,阿喬,你這樣厚此薄彼,我可不依!” 嘉桐也明白她的用意,當下就伸手抱住她的肘彎笑道:“誰說沒有啦?你不是最喜歡吃蝦餃么?我可叫人寫了做法了,你要是不要?” “怎么不要!快拿來!”徐環(huán)立刻將手伸到嘉桐面前討要。 嘉桐順勢輕拍了她掌心一下,笑道:“早讓人給了你身邊侍候的小蝶了?!?/br> 衛(wèi)涵聽到這里,好奇心上來,問嘉桐:“那你給蘭家表姐帶了什么?” “我見蘭表姐喜歡騎馬,便讓人將那匹小白馬送給表姐帶回去了。”嘉桐也沒想到看起來內(nèi)斂沉靜的蘭瑜敏竟然喜歡縱馬奔馳,而且騎術(shù)竟然還不錯。 衛(wèi)涵聽說嘉桐竟送了一匹小馬給蘭瑜敏,不由艷羨道:“阿喬可真大方,竟舍得送匹馬給蘭表姐?!币垃F(xiàn)在便是一等一的富貴人家,家里能用來騎乘的好馬至多也不過四五匹,他們府里便一共只有三匹成年好馬,二哥去年底補了千牛備身,便總是抱怨他日常所騎的馬兒不夠威風(fēng),正央求阿爹再給他弄一匹好的呢! 可是嘉桐府里又不同尋常,因有御賜的大宛名駒配種,山莊里便另養(yǎng)了四五匹馬,她自己和嘉棠在府里都另有小馬可騎,便不是很以為意,回道:“反正那馬兒在莊子里也是閑著,難得表姐喜歡,便送她了。你要是想要,等那匹小紅馬大一些了,我也讓人給你送去!” 衛(wèi)涵可不敢要,她平日常受母親教誨,知道叔父家里與自家不同,那府里再富貴也不是他們衛(wèi)家的,更不可眼紅欣羨、進而索要。所以平常姐妹間小的饋贈收便收了,這一匹馬非同小可,她忙推辭道:“我要馬兒做什么?又沒什么時機可以騎,養(yǎng)起來還麻煩,倒不如你常常想著請我出來玩呢!” “還有我!”凌茜聽說忙跟著表態(tài),“有好吃好玩的,一定想著我呀!” 嘉桐失笑道:“哪次不想著你們了?等我回家把那小籠湯包做出來了,再請你們來嘗。” 幾個小娘子齊聲答應(yīng),一路說說笑笑著進了城,各自歸家。 嘉桐到家以后先去見新康,剛走到華茂堂門口,新康身邊的侍女玉釧就迎到了面前:“小娘子回來了,公主那里有客,命您先回去更衣,過會兒再來?!?/br> “是誰來了?”嘉桐扶住行禮的玉釧,笑問道。 玉釧笑著回道:“是順安郡主攜女來訪,還問起小娘子呢,公主說您出去游玩了?!?/br> 嘉桐明白了,這位客人明顯是母親認為她不用見的,當下就道:“我知道了,勞jiejie出來相迎,那我先回去更衣?!?/br> 玉釧連道不敢,扶著嘉桐送了一程,才返回華茂堂去。 嘉桐回到棲云樓,由侍女們服侍著更衣凈面,又重新梳了頭,吃了幾顆新鮮的櫻桃,忽然覺得不對,問留在家里看屋子的綠蔓:“阿棠做什么去了?怎么我回來這么久,他那里都沒動靜?” “太傅那里有客,小郎君陪著待客呢?!本G蔓笑著回道。 嘉桐稀奇道:“阿爹那里什么客人需要他陪著?” 綠蔓也不清楚,轉(zhuǎn)頭打發(fā)了小丫頭去打聽,不一時小丫頭回返,脆生生回道:“是新科探花郎和盧府公子來訪,小郎君一貫與蕭探花談得來,便留下陪客了。” 喲,這蕭漠都中了探花了,還不忘討好阿爹呀!也對,他中探花才是進仕途的第一步,以后需要依靠阿爹的地方多著,嘉桐拍拍手,吩咐道:“那便把我們帶回來的櫻桃洗一些送悅性齋去,給阿爹和客人們嘗嘗?!?/br> 她歇了一會兒,見母親那邊還沒叫她,知道客人沒走,便又溜達去了廚房,指揮廚娘把她帶回來的野菜洗凈用熱水焯了,然后切碎與五花rou做餡,打算晚上包包子吃。 “這還有鮮嫩的香椿芽,切的碎一些炒蛋吃。湯便做個鯽魚湯吧,有鮮奶便放一碗進去。若是阿爹留客用膳,便切只雞,按我上次說的,洗凈過油炸至金黃撈出,再放些紅椒大火炒;另還可炒個筍絲,與rou絲一同炒就行;其余的揀你們常做的做來便是,少做羊rou。” 嘉桐一樣樣安排妥當了,華茂堂也來人尋她,說客人走了,大長公主請她過去說話。嘉桐這才出了廚房,回華茂堂去見新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