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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名門嬌女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第39章 賠禮道歉

    聽過了進士宴的趣事,大家又慢慢散開,各自結(jié)伴向里面走,衛(wèi)涵遠遠看見前面杏樹結(jié)了果子,便拉著凌茜過去瞧,想看看有沒有熟了的杏子。

    嘉桐發(fā)現(xiàn)衛(wèi)涓沒跟上來,怕她落單,便沒有跟過去,而是站住了腳,回頭去尋,不料她剛一回頭,就看見了跟在她身后不遠處的蕭漠,不由驚訝道:“蕭探花,溫家兩位jiejie呢?”

    蕭漠臉上微帶尷尬,回道:“好像是與令姐往那邊去了?!闭f著指了指左前方。

    嘉桐探頭往他指著的方向望了一眼,果然看到衛(wèi)涓身邊帶著的侍女圍在那里,想來是溫晴姐妹拉著她去看什么景致去了,她放了心,向蕭漠微一點頭,打算轉(zhuǎn)身去尋衛(wèi)涵她們?nèi)ァ?/br>
    “衛(wèi)小娘子?!笔捘s在嘉桐走之前,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嘉桐疑惑的看向蕭漠,等他說下文。

    蕭漠見四周只有跟著嘉桐的幾個侍女,便上前一步,拱手說道:“今日多承小娘子解圍,蕭漠在此謝過。”

    原來是為這個,嘉桐笑道:“蕭探花是我們家的客人,些許小事,不必放在心上?!?/br>
    蕭漠卻道:“聽說溫小娘子與王蕭兩家女眷還起了爭執(zhí),給小娘子添了煩惱、擾了游興,蕭漠深感不安,這里向小娘子賠禮了。”

    “蕭探花太客氣了,此事其實與蕭探花并無關(guān)系?!奔瓮]想到溫晴竟把剛才的事告訴了蕭漠,也沒想到蕭漠會特意尋機向自己賠禮道歉,她一向是個好脾氣的人,此刻見蕭漠認(rèn)真賠禮,心里那點怨氣也就立刻消了,還替溫晴姐妹說了句話,“這些大家小娘子個個養(yǎng)的嬌慣,初次見面難免有些口角,并不是什么大事,蕭探花不必放在心上。”

    她接連說了兩次“不必放在心上”,反讓蕭漠更加不好意思。他雖不知道溫晴姐妹和衛(wèi)嘉桐具體的年紀(jì),但單從外表看,也知道衛(wèi)家小娘子年紀(jì)更小,又是生在大長公主府,備受太傅和大長公主寵愛的,論起嬌慣來,恐怕不輸任何一個世家小娘子。

    可她卻并沒有恃寵生驕,肯招待素不相識的溫家姐妹不說,也沒有因溫家姐妹與王蕭兩家小娘子爭執(zhí)而遷怒責(zé)怪她們,小小年紀(jì)便能鎮(zhèn)定應(yīng)對,適時出面解圍,讓大家適可而止,已算難得。

    更令人意外的是,她沒有如王蕭兩家小娘子一樣,只因溫晴行事出格,便冷眼相對、冷嘲熱諷——這從溫晴對衛(wèi)嘉桐的稱贊中就聽得出來,她是很真誠熱情的招呼了溫家姐妹。

    “小娘子寬宏大量,蕭漠卻不能不心存慚愧,此事說到底還是因蕭漠而起,請小娘子見諒。”蕭漠越想越覺得衛(wèi)家小娘子很懂事,而自己本是客人,卻給主人添了這樣的麻煩,心中過意不去,便一本正經(jīng)的行了一禮,向嘉桐道歉。

    嘉桐忙向旁邊避開,說道:“蕭探花太多禮了,我真的沒有在意此事。再說,就算剛才龍舟賽看的沒趣兒,這會兒聽了蕭探花講進士宴的趣事,也已大大增了大伙的游興,蕭探花又何必介懷這點小事?”

    蕭漠聽她語調(diào)真誠,顯然是真的不在意了,便也笑道:“小娘子說的是?!?/br>
    兩人說了這一番話,待嘉桐再轉(zhuǎn)頭去尋衛(wèi)涵和凌茜時,已不見了她們的蹤影,就連衛(wèi)涓她們幾個也都看不到人了,于是他們兩個只能一前一后向衛(wèi)涵她們剛才去的方向走,打算邊走邊尋她們。

    “也不知道阿棠和凌四哥他們?nèi)ツ睦锪??!奔瓮﹦偛胖豢匆娂翁睦柢幹就硪贿叺耐ぷ尤チ?,這會兒他們已經(jīng)看不到亭子,自然也找不見嘉棠和凌軒志了。

    蕭漠倒是看見了,聞言便答道:“似乎凌四郎遇見了幾位舊識,令兄和令弟也都在一起寒暄,應(yīng)該很快就會趕上來的?!眑

    嘉桐應(yīng)了一聲“是這樣啊”,便不知道說什么了,兩人雖然見過幾面,但并沒說過幾句話,嘉桐實在不知道該跟他談什么好,只能沉默著向前走,好一會兒才終于想起一個話題。

    “蕭探花與溫家jiejie熟識,可知道溫家與王蕭兩家是有什么恩怨么?”

    蕭漠聞言清咳一聲,回道:“其實我也是在去拜訪溫臺主的時候,偶然見過溫家兩位小娘子幾次,并不算熟識。只是溫家小娘子待人熱忱……”他解釋到這里,便點到即止,轉(zhuǎn)而說道,“若說恩怨,我也并不知曉,倒是聽說,前些日子臺院上疏參劾太常少卿王兆和朝會時衣冠不整?!?/br>
    太常少卿王兆和?似乎王嫻的父親就是太常少卿啊,那王嬈是王嫻的親meimei,怪不得,嘉桐終于明白王嬈那句“鐵面無私”所指了,便笑道:“原來如此?!彼胫捘彩鞘捠献迦耍銢]有追問蕭家的事。

    倒是蕭漠自己繼續(xù)說道:“至于蕭家,兩月前便有人因御史彈劾而解職?!?/br>
    原來都是因政治恩怨而起,嘉桐往常不怎么關(guān)心這些事,也不大清楚朝堂上的爭斗,聞言便嘆道:“原來是外面的爭斗波及了內(nèi)闈?!?/br>
    蕭漠正要接話,忽然聽得身后有人叫自己,轉(zhuǎn)頭一看,正是凌軒志急匆匆趕了上來,便揚聲道:“怎么你自己過來了?”

    “三表哥他們在后面?!绷柢幹敬蟛奖剂诉^來,直到看見嘉桐才松了口氣,“你們怎么走這么快,叫我好找。十娘她們呢?”

    凌茜在家排行第十,嘉桐便指著前面道:“在前面,我們正追著她們走呢!”又指了指另一邊,“三姐和溫家兩位jiejie去了那邊。不過你放心,都有人跟著呢。”

    凌軒志聽說溫家姐妹跟衛(wèi)涓在一起,又看蕭漠跟嘉桐一塊走,不免有些驚詫,不過他不好說什么,只轉(zhuǎn)頭吩咐從人去給衛(wèi)嘉梓傳話,讓他往另一邊去尋衛(wèi)涓她們。

    “時候不早了,咱們沿路尋到十娘她們,再與三表哥匯合,便回府吧?”凌軒志與嘉桐商量。

    嘉桐也覺得有些累了,便點頭道:“好,我打發(fā)人往前面去追四姐她們,讓她們等等我們。”說完便遣了身邊仆婦去追衛(wèi)涵和凌茜。

    凌軒志這才松口氣,與嘉桐并肩而行,還不忘招呼蕭漠到自己身邊走,與他們二人解釋:“剛才遇見了幾個同在宮中讀書的同窗,寒暄了幾句,想不到你們走這么遠了?!?/br>
    “怪不得,一定又遇見那個王宣了吧?阿棠每次遇見他,都玩的什么都忘了!”嘉桐撇撇嘴說道。

    凌軒志笑著點頭:“是有王宣?!庇窒蚴捘忉專巴跣彩峭跸喙膶O子,不過他今日沒有與家中兄弟們在一起,所以剛才在紫云樓沒見到他。王宣說等下次休沐要去行獵,已經(jīng)答應(yīng)要帶著阿棠了?!?/br>
    嘉桐哼了一聲:“上次便是他約著你們?nèi)バ蝎C,結(jié)果回來的時候,阿棠袖子都掉了一只,這次還想去?”

    當(dāng)著蕭漠,凌軒志有些尷尬,便解釋道:“那是演武的時候,不當(dāng)心扯掉的……”

    嘉桐便轉(zhuǎn)頭瞥了他一眼,道:“你還說,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這一眼掃到了蕭漠,便給凌軒志留了面子,沒有再往下說。

    “你們還演武嗎?”蕭漠看出凌軒志尷尬,便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凌軒志笑道:“不過是鬧著玩。蕭拾遺若是有興趣,下次行獵便一同去吧?!?/br>
    嘉桐插話勸道:“他們就是去胡鬧的,才不是正經(jīng)行獵,我看你們誰都不要去的好!”

    凌軒志見她神色認(rèn)真,立刻讓步,道:“好,不去不去。改日咱們自己去行獵,不帶著王宣?!?/br>
    蕭漠見他們二人往來言談十分隨意,看起來竟比親兄妹還要親近,心中不由一動,腳步上就慢了一分,與他們拉開了一些距離。

    三人一路隨意交談,很快就與停下來等著他們的凌茜和衛(wèi)涵匯合,再走不遠,又遇見了衛(wèi)涓她們,接著一同等到了衛(wèi)嘉梓和衛(wèi)嘉棠,便一起出杏園,與溫家姐妹作別,各自上馬坐車回了大長公主府。

    ☆、第40章 以后的路

    因是過節(jié),凌茜和衛(wèi)涵等人到公主府也沒多停留,拜見過新康之后,便各自回家了。

    新康見她們對龍舟賽含糊帶過,便問嘉桐:“今年龍舟賽不好看么?”

    “也還好,只是王嬈、王妧姐妹還有蕭蘭都來了,跟溫家兩位小娘子有些不快,搞得大家都沒了興致?!奔瓮臏厍缭跇窍陆惺捘v起,一直講到蕭蘭是怎么譏刺溫晴的。

    誰知新康聽了居然大笑道:“真沒想到溫勖之有這樣兩個女兒!一個有他勇往直前、旁若無人的勁頭,卻沒有他的機變百出;另一個倒是承繼了幾分聰慧,卻沒有銳氣。可惜啊可惜。”

    嘉桐好奇道:“阿娘很熟悉溫臺主的為人么?”這是直接稱呼了溫勉的表字?

    新康眼波一轉(zhuǎn),收斂笑意,道:“也不算熟悉,略知道一些?!鞭D(zhuǎn)而說起蕭蘭,“怪不得蕭家推出來的是蕭蕓,這個蕭蘭實在不成器。你今日做的很對,以后對著她,還可以說得更明白一些,她不敢惹你的,別讓人以為咱們好欺負?!?/br>
    “阿娘就放心吧,沒人敢欺負你女兒!”嘉桐笑嘻嘻的接了侍女手中的扇子,湊過去一邊給新康打扇一邊又把后來遇到溫家姐妹、一起去游園的事情說了,“……這個溫晴挺有意思的。”

    新康笑道:“我倒覺得你該跟這溫晴學(xué)學(xué)?!?/br>
    嘉桐十分詫異,難道古代的母親不是都該像王妧、蕭蘭那樣鄙棄溫晴的行為,進而囑咐女兒不要向她學(xué)嗎?怎么她娘竟然要她跟溫晴學(xué)?

    “驚訝什么?我和你阿爹把你捧在手心里養(yǎng)到這么大,可從沒要你做個循規(guī)蹈矩的閨秀?!毙驴祵⑸磉吺膛即虬l(fā)下去,自己與女兒說私房話,“原先我和你阿爹都不多管你,只隨你自己喜好行事,也是想看看你的性情,看你自己想走什么樣的路?!?/br>
    說到這里,新康嘆息一聲:“可我一直看到現(xiàn)在,也沒見你有什么想法,還是個小孩兒性子,只想著吃和玩?!?/br>
    嘉桐捕捉到新康的意思,立刻把扇子一丟,撲到新康身邊,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說道:“阿娘的意思是,無論我有什么想法,阿娘都準(zhǔn)我去做么?”

    新康推了她一把:“別離我這么近,熱?!庇值溃拔铱蓻]那么說!你這意思,是有了什么想法,但沒敢跟我說了?”

    嘉桐往后退了退,嘿嘿笑道:“我怕阿娘不許。”

    “你先說來聽聽。”新康來了興趣,“我還真不知道你這一門心思都在琢磨吃食的,竟然還有別的想頭。”

    嘉桐在心里琢磨了琢磨,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想出門游學(xué)。”

    新康眉一挑,盯著嘉桐看了一會兒,見她雖然眉宇間有些忐忑,但神情并沒有猶疑,看起來像是認(rèn)真的,便不自覺的微攢眉頭,問道:“怎么想起要出門游學(xué)了?不是聽阿棠念叨多了,你也活心了吧?”

    “不是的,阿娘。”嘉桐第一次提起自己的想法,不免有些緊張,身上也有了汗意,她雖然知道這事多半不能成,卻也想盡力爭取一下,“其實我小時候就想了,可是您輕易連門都不讓我出,我這才從來沒說的?!闭f著便把往日里看過的游記里記述的那些山河盛景跟新康描述了一遍。

    新康搖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你以為出門游學(xué),跟看游記那么輕松愉悅呢?你聽說誰家小娘子沒有父兄陪伴,就獨自出門去的?”

    嘉桐肩一垮,撅嘴道:“不說您嫌我沒想法,說了您又說不成……”

    新康拾起身旁的扇子,照著嘉桐肩上一敲,失笑道:“誰知道你心里想的都是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我說的可不是這一回事,我說的想法啊,是你以后想過什么樣的日子,做什么樣的人。你看人家溫晴,就很知道自己要什么,也肯放下/身段去謀求,我叫你學(xué)的,就是這份為了自己所求能豁出去的勁頭。”

    嘉桐撅著嘴哼道:“說來說去,還不就是以后嫁什么人么……”

    “嫁人怎么了?嫁人可是一門好大的學(xué)問!”新康正色道,“我們女子不比男子,嫁得一個良人,就與投了一個好胎一般要緊。不說別個,便說我,若不是嫁給了你阿爹,未必會有現(xiàn)今這么舒心的日子過!”

    她正想好好給女兒講講道理,門外侍女出聲回稟:“公主,小郎君陪蕭拾遺前來拜見?!?/br>
    新康只得暫時作罷,讓嘉桐回去更衣,召了嘉棠跟蕭漠進來。

    嘉桐垂頭喪氣的回了棲云樓,簡單洗了個臉,換了居家衣裳,便獨自倚在榻上發(fā)呆。

    其實穿越過來之后,嘉桐沒少想過自己以后的打算。她一個農(nóng)學(xué)專業(yè)的,對詩詞歌賦不在行,所以走剽竊這時空沒出現(xiàn)的詩詞、走知名才女這條路是不用想了;至于經(jīng)商致富,先不提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單以大長公主府的富貴,她和嘉棠兩人便已經(jīng)三輩子也花不完。

    其余的,無論是參政議政還是霍亂后宮,她自認(rèn)都沒那個本事和興趣,所以也從來沒有考慮過,當(dāng)然,新康也從來沒給過她這樣的機會。

    她本來還想繼續(xù)自己前世的專業(yè)研究,試著在自己院里栽種一些果木花卉,可惜還沒等延伸到蔬菜糧食,就被新康掐滅在了萌芽中。理由嘛,她新康大長公主的女兒,怎么能親自動手去挖泥巴侍弄草木呢?太有失尊貴!玩玩琴棋書畫多好呀。

    于是面對著憑空多來一次的生命之路,又有一個全能強勢的母親,她只能這樣按部就班的走過來,希望等自己大一些了,新康能重視她的想法了,再琢磨這些事。誰想到今日新康忽然跟她談起以后,重點竟然是嫁人的事情,這不免讓她非常失望。

    難道在這個古代世界,女人的出路就只有嫁人一條嗎?一想到自己以后只能聽從父母之命嫁給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少年,然后生兒育女、cao持內(nèi)宅,再為兒女的婚事前途cao心,嘉桐便覺得夠了。

    不行!就算出路只有嫁人一條,她也得盡力跟新康爭取更多的自由,至少在嫁人前的這幾年,能把前世未竟的夢想撿拾起來,并以適合這個時代的方式延續(xù)下去。她可不想以后只能做個不事生產(chǎn)、把生活全部寄托都放在丈夫和子女身上的全職太太!

    嘉桐暗自下定決心,重新打起精神,帶著紫藤、白芷下樓出門,去西樓扒拉家里的藏書去了。

    另一邊新康也見完了蕭漠,對他的印象還不錯。這個少年確實與丈夫在氣質(zhì)上有些相似,而且是更像年輕時的衛(wèi)仲彥:年少才高,志向遠大,又有銳氣,若能加以雕琢,來日定是一員能臣。

    晚上臨睡前,便問丈夫:“你提了要收蕭漠為弟子的事了沒有?”

    “我透了這個意思,他喜出望外,立刻拜倒。我正想跟你商量,改日我們辦個家宴,將此事告知親朋好友吧?!毙l(wèi)仲彥笑著回道。

    新康點頭:“這個你不用cao心,我會辦的?!背藯钲亢蛶讉€伴讀,這還是衛(wèi)仲彥第一回收弟子,新康自然鄭重其事,打算親自安排,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丈夫,“似乎溫勉也很賞識蕭鳳舉,今日他們?nèi)ビ^龍舟賽,溫勉的兩個女兒也去了?!?/br>
    把嘉桐跟她說的話學(xué)了一遍,末了總結(jié)道:“……若非溫勉默許,我料想這兩個小娘子不會這樣大膽。”

    衛(wèi)仲彥聽了卻很不高興,冷哼一聲,道:“他不是與世家涇渭分明嗎?怎么又想把女兒許給鳳舉了?”

    “蕭鳳舉跟蕭家的關(guān)系疏遠,他自入京以來只禮貌性的去拜訪過蕭逐,這事你我既然知道,溫勉不可能一無所知?!?/br>
    衛(wèi)仲彥卻道:“鳳舉跟蕭家疏遠,與盧家卻親近,他始終是個世家子,怎么也不會與溫勉是一路!我看他溫勖之是打錯主意了!”

    新康看丈夫滿臉不悅,禁不住笑道:“你急什么?蕭漠雖然拜了你為師,可婚姻大事也輪不到你做主,若是他就相中了溫家女兒呢?你還能硬攔著不成?”

    衛(wèi)仲彥神色幾番變幻,卻始終說不出話,新康見他很是懊惱,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直接歪倒在他懷里道:“你這個人啊,平日里最是心胸寬廣的一個人,怎么這點事就始終放不開了呢?當(dāng)初取中溫勉的是我阿爹,可不是我,你說你這心里怎么就過不去了呢?”

    “是我過不去,還是他溫勖之過不去?”衛(wèi)仲彥攬緊妻子,還是有些忿忿,“要不是他幾次三番挑釁,我衛(wèi)冀賢會將他放在眼里?”

    新康其實挺喜歡看衛(wèi)仲彥為了自己沖冠一怒的,但是這些陳年舊事畢竟還是不提的好,于是便順著他道:“對,是溫勉的過錯,咱們不理會他就是了!就算他真的招了蕭漠做女婿,也與咱們不相干?!焙醚院谜Z哄著丈夫睡下了。

    蕭漠既然正式拜師了,受盧青璘之托照顧蕭漠的盧諒必然要親自帶著蕭漠上門道謝、送拜師禮,同時蕭漠也以弟子之禮再次拜見師母新康,又與嘉桐、嘉棠姐弟重新見過。

    盧諒又代表盧青璘夫婦在自家宴請衛(wèi)仲彥,并請了親家中書令李崇作陪。之后新康選了五月十六這天宴請賓客,正式向親朋故舊介紹衛(wèi)仲彥的新弟子,蕭漠便又與凌軒志等人敘了同門師兄弟之誼,連楊劭都湊趣送了一份禮過來。

    也是在同一天,王太后迫于宗室內(nèi)的壓力,將興平大長公主請入宮內(nèi)相見。

    ☆、第41章 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