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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音沉默了會,眉間染上一點疲倦,似乎不愿意說起這件事。 林青淺灼灼的目光看著她,神色中多了幾分審視,不慌不忙地開口:“媽,我多少猜到一點點了?!?/br> “你這孩子,”林之音唇角漫起苦澀的笑,長嘆一聲,看向宋清越,“這件事,得從華成說起?!?/br> 宋清越反應(yīng)了半天,才意識到林之音指得是她的生父,穆華成。 而林青淺臉上則露出了“果真如此”的表情。 “我和穆華成是形婚,各玩各的,這點你們應(yīng)該沒問題吧?” 宋清越雖然震驚,但是也點了點頭。 林之音唇角帶笑,面上是毫不掩飾的欣賞,但也只是欣賞:“他很出色,短短幾年就在林氏拉起了自己的人馬,我為了平衡元老們的勢力,選擇一個新興勢力是必然的,而聯(lián)姻,是最牢靠的合作?!?/br> “我和他有過約法三章,不會管對方的私生活,我甚至給過許諾,如果他在外面有了孩子,可以將他手上的林氏股份分出去一部分。但是我沒有想到,他會將你帶回來;更沒有想到,他是一個那樣的人?!绷种艨聪蛩吻逶?,表情復(fù)雜,帶有一點點抱歉,“你的生母,我得到過一點消息,但是沒有進一步接觸,可能當時我及時插手,結(jié)局會不一樣?!?/br> 宋清越明白,林之音指得是自己母親最困難的一段時間給穆華成打的電話,只是被林之音接了。 “這不怪您,”宋清越低聲說,“您已經(jīng)對我仁至義盡了。” 林青淺握住了宋清越的手,輕輕安撫著,將她摟進自己懷里。 林之音看了看面前兩人,突然發(fā)話,“青淺,你記得陪清越回去一趟?!?/br> 林青淺正色點點頭。 “繼續(xù)吧,”林之音沉吟了會,輕聲說,“穆華成的野心很大,在與我合作渡過那段難關(guān)后,升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比如讓林氏改姓穆?!?/br> “所以,后來集團的一些大的變動,都是我和他在掰腕子。” 林青淺皺著眉,輕聲打斷,“這與謝文亭有什么關(guān)系?”她總覺得林之音在逃避某個話題。 林之音愣了愣,無奈地笑笑:“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這種歷史遺留問題,我必須得告訴你。林氏現(xiàn)在還存在著穆華成的勢力,這對你來說也是很大的挑戰(zhàn)。” “我當時面對的,是一個很不穩(wěn)定的局面,唯一的好處,是所有問題都暴露在表面,我可以一個個去著手解決;但你不一樣,林氏現(xiàn)在看起來光鮮亮麗,但內(nèi)部的頑疾很多:大公司病、關(guān)系戶,這些都是你要去面對的。與這些比起來,穆華成的遺留勢力只是一個小問題罷了,你能做的,只能是集權(quán),把我和老爺子當時為了穩(wěn)定局勢拉攏人心而下放的權(quán)力收回來?!?/br> 林青淺苦笑:“您說的輕松,那些叔伯輩的董事哪個與您沒點關(guān)系?我要是要治理公司,就必須要動他們,但是他們一旦到您面前求情,我這還干不干了?” “這就是為什么,我一退到底的原因?!绷种粑⑿χ戳智鄿\,面上露出一點殺氣,“誰求到我面前都沒用,你刀子落下去就可以了。” 林青淺得了林之音這句尚方寶劍,眼睛驟然亮起。 “好了,這些以后交接的時候還會和你細講,”林之音擺擺手,“先講文亭吧?!?/br> “嗯,讓我想想怎么說?!彼殖聊撕荛L一段時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過來很久,才抬頭看宋清越,“穆華成和我是形婚,他在外面有了你,我……唉?!?/br> 宋清越猛得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您別告訴我林青淺還有一個姓謝的哥哥?” 林青淺挑眉看向小孩。 林之音苦澀的表情頓時變得復(fù)雜起來,哭笑不得地看著宋清越。 “怎么說呢?算是吧。” “這是我們上一輩人的糾葛了?!?/br> “這是上一輩人之間的糾葛。”謝文亭嘆口氣,“我其實應(yīng)該恨林之音的,她拋棄了……,但是我又恨不起來她,因為有人不讓我恨她,而且我和她也是同一類人。” 謝文顧看著陷入憂郁中的謝文亭,乖乖坐好,準備吃瓜。 “你才七八歲的時候吧,”謝文亭瞇起眼睛陷入了回憶,“我去過林家,在那里呆了個暑假?!?/br> “啊,”謝文顧點點頭,隨后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臉震驚,“你為什么會去那里過暑假!” 謝家和林家沒什么私人來往,這就很可疑了。 “給林之音看看我長什么樣子?!敝x文亭面色復(fù)雜,“我是被利用了,謝老爺子那狗東西看著我長得像她,覺得我能讓林之音在一樁爭斗中退出競爭,但林之音是什么人?” 謝文顧啪嗒一聲彈起來,“你先解釋解釋你和林之音什么關(guān)系!” 謝文亭嘴角抽了抽,“說來話長。” 時間撥回林青淺落水昏迷,謝文亭跪在林之音身前那一刻。 “為什么要這么做?謝文亭,你過分了。”林之音閉上了眼睛。 你提前報信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如果青淺有事,我饒不了你。 “……抱歉?!?/br> 我不是有意的。 林之音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信嗎? “背叛的代價,你承擔(dān)不起,不管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