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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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到,在中秋節(jié)就出了事! 沈夫人慢慢回想,那衛(wèi)鈴蘭好似是八年前便常來他們家玩的,她知書達理,生得還好,而自家女兒雖然也不錯,可相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的,那衛(wèi)鈴蘭真是好得挑不出毛病,沈夫人心想,便是她那么大的時候,恐怕也沒有衛(wèi)鈴蘭如此八面玲瓏。 她一直都這么想,女兒有個這樣的朋友很好,因沈寄柔天真單純,而衛(wèi)鈴蘭恰恰是成熟懂事。 衛(wèi)鈴蘭就好像沈寄柔的jiejie,能照顧她。 沈夫人越想越是心驚,手不由自主握成了拳頭。 節(jié)前,衛(wèi)鈴蘭來家中做客,她是聽到二人對話的,只當時不曾在意,記得女兒問衛(wèi)鈴蘭中秋節(jié)如何過,衛(wèi)鈴蘭說今年較是冷清,她那傻女兒立時就叫衛(wèi)鈴蘭來家里玩。 可如何冷清,衛(wèi)鈴蘭提都沒有提。 到得中秋,正當要拜月,又是衛(wèi)鈴蘭提起小時候放河燈的事情,她那傻女兒急忙呼應(yīng),說要去放,衛(wèi)鈴蘭又說姑娘家不應(yīng)當去,可沈寄柔起了興頭,定是要去。 沈夫人呼出一口氣來。 所以她從來不曾懷疑過衛(wèi)鈴蘭。 她總是很好的掌握了說話的技巧,引著女兒達成她的目的,而她反而常常成了勸阻的那一個。 說到底,還是沈寄柔傻,一根筋,被衛(wèi)鈴蘭摸得透透徹徹的! 今日要不是姜蕙這般陰陽怪氣的說衛(wèi)鈴蘭,她自己亦不會懷疑。 可見這衛(wèi)鈴蘭與穆戎是有些不三不四,所以姜蕙暗地里很討厭她,不然何至于要這么說救了自己相公的人? 而若衛(wèi)鈴蘭對穆戎無意,一個姑娘家又哪里有這等勇氣迎著箭上去呢?且還那么巧,可見一早便跟在后面。 姜蕙瞧見沈夫人緊緊抿著嘴,臉色難看的很,便知她已然明白自己的意思,當下微微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喝,以沈夫人的本事,想必要衛(wèi)鈴蘭難堪,也不是太難。 梁氏也發(fā)現(xiàn)了,詢問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夫人松開手,面上有些許痛苦之色:“舊疾了,恐是昨日受涼,引得胃疼。” 老太太哎喲一聲:“那得好好歇息了?!?/br> 沈夫人抱歉:“叫你們失了興致?!?/br> “身體不好,哪里擋得住,再叫你陪著,倒是咱們的不對了!”老太太勸道,“快些叫大夫看看,咱們來一趟也不麻煩的,以后有得是機會呢!身體要緊。” 沈夫人道:“我進去歇歇便罷了,你們可不能走?!彼Γ敖駜憾冀袕N房準備了好些膳食呢!” “也罷?!崩咸残ζ饋?,“那咱們繼續(xù)坐著玩,四處看看?!?/br> 沈夫人吩咐沈寄柔:“你好好招待?!?/br> 沈寄柔應(yīng)了一聲,又關(guān)切道:“娘,您莫要硬撐著呀?!?/br> “沒事兒,躺會兒就好了?!鄙蚍蛉溯p撫一下女兒的頭發(fā),往臥房而去。 她是氣得胃疼! 原來當真自己一把年紀,也能給個小姑娘耍弄的! 沈夫人走了,老太太笑著對沈寄柔道:“你也不用管咱們幾個,一會兒沈夫人還得出來呢,你陪阿蕙她們?nèi)@子里走一走好了?!?/br> 沈寄柔躊躇:“老夫人,那你們做什么呢?我怕招待不周?!?/br> 她小心詢問:“要打葉子牌嗎?我打得不厲害,不過也能玩一玩的?!?/br> 胡氏噗嗤笑了:“打什么葉子牌啊,咱們還能贏你小姑娘的錢?” “是啊,我跟我這兩個媳婦說啥都行?!崩咸郎蚣娜崾桥聠为毩羲齻儙讉€不好,寬慰道,“你莫擔心,去玩罷,我們就同在自個兒家一樣,該干啥干啥,你多端些點心來就好?!?/br> “那不行啊?!鄙蚣娜崦Φ?,“今兒好些好吃的,你們吃飽了,一會兒就吃不下了?!?/br> 眾人聽得都笑起來。 “我叫她們再削些瓜果來,今年西瓜很甜的?!鄙蚣娜岫诶咸安贿^年紀大了吃多了也不好?!?/br> 老太太笑著點頭:“好好,就少吃點。” 沈寄柔這才走了。 “這孩子是真單純?!崩咸珜α菏系溃叭⑦M門一點不費神的。” 梁氏自然對這個兒媳婦滿意,微微一笑:“是啊,越瞧越喜歡,已經(jīng)怕阿辭欺負她呢。” 幾個年輕人則往園子里去。 寶兒不見有大人了,牽著沈寄柔的手道:“大嫂啊。” 沈寄柔的臉一下子紅了:“還,還不是呢?!?/br> “反正以后會是的。”她嘻嘻笑,“你早些嫁進來,咱們晚上一起睡!” 沈寄柔都不知道說什么。 姜蕙嘴角抽了抽:“寶兒,別胡說?!?/br> “怎么胡說了,我如今想找個jiejie睡覺都不成,上回你好不容易陪我一回,大半夜就不見人了?!睂殐荷鷼猓鞍俲iejie又不老實,手腳都壓我身上,差點被她壓死了?!?/br> 姜蕙:…… 姜瓊叫道:“誰稀罕跟你睡!” 寶兒嘟著嘴。 沈寄柔紅著臉輕聲道:“我,我以后下午同你睡。你愛睡午覺嗎?” “好啊!你莫騙我。”寶兒不逼人太甚,下午也行了,晚上留給哥哥。 姜瓊正與姜蕙說話:“堂姐你可知道,寧大夫發(fā)大財了呢!” “哦?”姜蕙挑眉,“怎么?” “他買了大宅子了?!苯偽Φ?,“大伯沒告訴你呀?我聽說那宅子挺大的,有回寧大夫來咱們府里給我娘看病,我問他了,他說撿來的。騙鬼呢,那么多錢撿來的。堂姐你說,他哪來的錢?” 以前都是租著地方住的呢,就是在藥鋪當坐堂大夫,也不至于賺那么快! 姜蕙打了個哈哈:“我怎么知道,寧大夫可能賺錢有方罷?!?/br> “會不會……”姜瓊眼睛一轉(zhuǎn),輕聲道,“你把錢都給寧大夫管的,他是不是私自拿了?” “胡說,寧大夫哪里是這種人。”姜蕙被姜瓊的好奇心弄得很無言,只得低聲與她道,“我便告訴你,其實是寧大夫治好了一個身份很高的人,那人賞的,可不能說出來?!?/br> “這么奇怪!”姜瓊又笑,“其實我也知道寧大夫是好人,倒不知為何他還未娶妻呢,我瞧他年紀真不小了?!?/br> “還用你cao心?!苯ヒ慌乃X袋。 其中唯獨胡如蘭不說話,姜瓊見了,拿胳膊捅她:“這幾日都怎么了,整天陰著個臉,誰欠你錢了?” “沒有?!焙缣m悶聲,瞧見沈寄柔那歡喜的樣子,只覺有根刺再不停的扎自己的心。 這時節(jié),百花齊放,彩蝶翩飛,正是園子里最熱鬧的時候。 就是有些熱,幾人行走間,丫環(huán)都跟在旁邊扇風(fēng)。 胡如蘭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眼見姜蕙幾個在一處說話,她走到沈寄柔身邊輕聲道:“我有話與你說?!?/br> 沈寄柔奇怪:“為何不能在此說?” “我有些心事……”胡如蘭低垂著頭,很是難過的樣子,“娘娘,阿瓊她們都幫不了我。” 看起來楚楚可憐,難怪剛才姜瓊說她這幾日怎么了。 原真是有事。 沈寄柔善良,忙道:“好?!?/br> “你不要告訴她們?!焙缣m央求。 沈寄柔點點頭,想了想,走過去與姜蕙她們說:“我得了一些書畫呢,今日你們來,正好拿出來咱們一起品品,你們先在此稍等賞花,我與胡姑娘去拿?!?/br> 姜瓊奇怪,還未問,那二人已經(jīng)走了。 要說清凈的地方,便是她住得院子了,沈寄柔同胡如蘭進去,把丫環(huán)遣了,又關(guān)上門,這才柔聲道:“你是出了什么事了,有我能幫得上忙的?” 她要嫁給姜辭,胡如蘭自然也是她的表妹了,且平日子也常來往的,她對胡如蘭并無戒心。 滿臉關(guān)懷絕不似假,胡如蘭盯著她看了會兒,忽然冷笑起來。 就是憑著這張臉天真的臉,她才能得了姜辭的心罷? 可若她真那么不懂算計,豈會偷偷的去告訴姜辭,她喜歡她? 不要臉的東西! 她聲音如同尖刀,卻又極低的道:“你為何要那么害表哥?便因為你,他以后去翰林院要被多少人恥笑,你知道嗎?那些人背地里說他撿,撿破鞋穿!” 這種話她也是第一次說,臉色通紅。 沈寄柔一下子愣住了,腦中轟轟直響。 她沒想到胡如蘭會這么對她。 破鞋…… 她的眼睛里一下子蓄滿了淚:“我是清白的,我沒被人碰過?!?/br> 胡如蘭臉色猙獰:“可旁人又如何知?我表哥以后一輩子要被人戳著脊梁骨呢!以后生出來孩子,指不定旁人也會笑話,問他這孩子是誰的,你可想過?你就知道嫁給他,你可為他想過?”她看沈寄柔一雙眼眸晶瑩剔透,更是兇狠,“收起你這幅嘴臉,我一點不可憐你,便算你是清白的,你的心也是黑的!勾引表哥,使得他神魂顛倒,也不知,你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是不是就是那日放河燈,你這般浪蕩,劫匪才擄了你去?” 長長的侮辱,控訴,好像刀子一樣一下一下的往她心口戳。 沈寄柔連著退了好幾步,她無法理解胡如蘭為何要說這么惡毒的話! 她胸口強烈的起伏著,只覺透不過氣來。 “要我是你,還不如再死一次呢?!焙缣m不屑的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說你,你難道當真不曾聽說嗎?你……” 正說著,沈寄柔打斷她:“我不會再死了!” 胡如蘭訝然。 她再一次道:“我不會再死了,不會再如了你們的愿!”她眼中還有淚,可是態(tài)度堅決,兩只手握得緊緊的道,“只要姜公子相信我,我就嫁給他,我不管旁人怎么說,他相信我,他也不會管旁人怎么說,不然他不會娶我的。而我虧欠他的,我會一輩子來還,假使哪一日他嫌棄我了,我便離開他,我不會后悔?!?/br> 胡如蘭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你,你臉皮真厚!” 沈寄柔道:“為何不該厚一些?我已經(jīng)死過一回了,我不再怕這些。”她臉孔上竟然還露出笑,“死了就見不到他了,也見不到娘跟爹,哥哥,我所有喜歡的人,還有這世上好些漂亮的東西?!彼币曋缣m,“所以,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會介意了,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胡如蘭滿腔的怨恨在腹中,卻無法再化作言辭從口里出來。 她看著沈寄柔,一時找不到一個字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