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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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子在睡午覺。” 滿腔的緊張,慌亂和內(nèi)疚,都被這一聲冷漠的嗓音給打住了。 是景慕琛。 葉偉庭只好收住情緒,聲音也恢復(fù)了客套,“原來是景總,不好意思,若晚她……沒事兒吧?” 景慕琛冷“嗤”一聲,“葉先生這么關(guān)心我的妻子,似乎不太合適吧?” “……呃?!比~偉庭有些尷尬,皺眉說道,“若晚跟我只是朋友,朋友之間,相互關(guān)心也是應(yīng)該的?!?/br> “哦?”景慕琛笑了一聲,“葉先生還是先關(guān)心下自己的妻子吧?我想,現(xiàn)在的她,可能更需要你的關(guān)心。至于我的妻子,就不勞葉先生掛心了,以后,也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 “景總,你……”葉偉庭還想要開口,手機那頭傳來了“啪”地一聲,電話竟然被掛斷了。 葉偉庭愣愣的看著暗下來的手機屏幕,半天都有些沒回過神來。 沒想到傳聞中冷酷無情的景慕琛,私底下竟然是這么的……幼稚!小氣! 。 華府瑞園。 景慕琛掛斷電話后,想了想,又將葉偉庭的電話號碼給刪了,最后把手機丟在了書桌上,勾著唇,心情愉悅的離開了書房。 走到樓上,推開臥室的門,蘇若晚正閉著眼睛躺在大床上睡午覺。 寢具是全黑的,蘇若晚穿著式樣簡單的白色睡裙,皮膚也是白皙的,薄被蓋在她隆起的腹部,她微微歪著頭,濃密的睫毛在素凈的小臉上投下陰影,雙頰微紅,紅唇微嘟,那模樣,嬌柔到極致。 他走過去,目光深邃又溫柔的注視著她,忍不住彎腰,在她柔軟的唇上親了一下,又親了一下。 。 葉偉庭很快就到了警察局。 看著眼前一身囚服的方芷悠,葉偉庭皺著眉,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雖然他對方芷悠毫無一點兒的感情,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兩人牽牽扯扯的從校園走到婚姻生活,他心底知道方芷悠才是真正最在乎自己的人。 雖然有時候,正因為她這種近似變態(tài)的占有欲,讓葉偉庭常常覺得很累。 不止是心理上,身體上也是。 表現(xiàn)在那種事情上,就是只要她想要了,他就會全身心的投入進(jìn)去,直到她尖叫,她發(fā)泄出來,他才會跟完成使命一樣的停止下來。 本以為,在上一次知道她當(dāng)年陷害過蘇若晚的事情,兩人經(jīng)歷了一番冷戰(zhàn)過后,她多少會幡然領(lǐng)悟,不會再和五年前一樣的偏激和沖動,卻沒想到…… “偉庭,老公,我錯了,我真的是錯了,我其實就是想嚇唬蘇若晚一下,我不是真的想要傷害她的啊。而且,那些人也都沒有得手,我這樣的話應(yīng)該算是未遂對不對?你快幫我找一個最好的律師,讓他以這點來為我辯護,如果這一點站不住腳的話,就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喝醉酒了才一時沖動的,對,你知道的啊,那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喝酒了,你可以幫我作證的對不對?”方芷悠的雙手越過長長的桌面,抓著葉偉庭白皙修長的大手,又急又慌的說道。 葉偉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抬頭看向她,英俊的面龐透著一絲冷漠,“你為什么又要去傷害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狈杰朴破疵胍磉_(dá)自己的無辜,“我就是那天看到你遇到她,然后你就表現(xiàn)的有些失常,我以為她說了什么不好的話惹你生氣,所以就想幫你教訓(xùn)她一下而已,我就想出出氣,我沒有想那么多……” “出氣?你不知道她現(xiàn)在懷孕了嗎?” 葉偉庭狠狠的抽出自己的手,痛心疾首的看著她,“芷悠,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遇到事情你從來都不會問我的意見,小事上如此,大事上也是如此。五年前的那一件事情,你可以說是因為在乎我,不了解她,所以才嫉妒她,恨她,想要去要害她,所幸當(dāng)時你沒有得逞,那么現(xiàn)在呢?若晚她現(xiàn)在有自己完整的生活,她和景慕琛彼此相愛,她肚子里還懷有6個月的身孕!她和我,以前還能算是朋友,現(xiàn)在……只能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點頭之交而已!就因為我跟她見了一面,打了聲招呼而已,你就能罔顧人性,找人去傷害她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那些人真的得手了,若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會有什么樣的危險?景慕琛以及景家的人會放過你嗎?你還想讓人拍她的裸照?以若晚那樣好強的個性,你以為她能承受得住那樣子的侮辱嗎?你這是在逼她?” 說到最后,葉偉庭都有一些后怕了起來,他簡直不敢想象,萬一要是方芷悠得手了,那些混混真的擄走了蘇若晚又拍了裸照的話,事情會有怎樣可怕的后果!更別說她肚子里懷著六個月的身孕…… 方芷悠看著葉偉庭,突然冷冷的笑了起來,這就是她的丈夫,這就是她最愛的男人! 每一次,只要是和蘇若晚有關(guān)的事情,他總是第一時間就會來怪她,譴責(zé)她! 沒錯,她是沖動了,她被嫉妒蒙蔽了雙眼,沒想到事情的后果!可是他呢,為什么他不能先反省一下自己? 如果不是他天天夜不歸宿,在外面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她至于這么沒有安全感,找人去跟蹤他嗎? 他從來不跟她解釋,也從來都不會向她保證自己的心意! 自從母親住進(jìn)了精神療養(yǎng)院后,他更是直接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她從來都沒想過那么優(yōu)秀自律的葉偉庭,會做出包養(yǎng)大學(xué)生,找小姐這樣子的事情,可事實上他真的做了,而且還越來越過分! 甚至,她都記不得他多久沒有碰過自己了,每天夜里從外面回來后,他的身上都是各式各樣的女人脂粉香水味,混雜著煙酒味,惡心的她想要吐! 沒有一個女人,能接受這樣子有名無實的虛假婚姻,更何況她方芷悠? 更別說葉母,三不五時就寄什么“懷孕神秘補藥”給她,三兩天就打電話來問她肚子有沒有消息。 她心中有苦難言,卻還要忍受葉母那旁敲側(cè)擊的埋怨和諷刺! 他什么時候關(guān)心過自己?什么時候替她跟葉母說過一句好話?他有嗎? “你到現(xiàn)在還笑得出來?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事情的嚴(yán)重性!”葉偉庭看著方芷悠那猖狂大笑的樣子,眼底滿是憤怒。 方芷悠止住笑,眼神嘲弄的看著他,“你擔(dān)心什么?這件事情是我做的,跟你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還是……你擔(dān)心蘇若晚會誤解你,不理你是嗎?” “……”葉偉庭氣的站起身來,“你簡直不可理喻!” 這樣一個不顧他人性命,不知錯,也不肯悔改的可怕女人,他真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和她多待在一塊兒! “葉偉庭!你不準(zhǔn)走!”方芷悠大叫,止住了葉偉庭離開的腳步。 他回頭看著方芷悠,壓抑著怒氣說道,“你自己做錯了事情,就應(yīng)該受到法律的懲罰!”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方芷悠臉上的血色盡褪,他……這是要拋棄自己的意思嗎? 葉偉庭緩緩說道,“你五年前就已經(jīng)錯過一次,這一次是錯上加錯,而且你至今都不肯認(rèn)錯,不知悔改。如果我和上一次一樣包庇你的話,只怕……你以后還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芷悠,好好改造去吧,你應(yīng)該慶幸你沒有得逞,也沒有鬧出什么人命,判刑應(yīng)該要不了多久……” “葉偉庭!”方芷悠恨的想要沖過去,身后的警察一見這情形立馬把她抓住,不讓她沖過去。 方芷悠拼命的扭著身子,眼珠子幾乎要蹦出來似的,惡狠狠的盯著葉偉庭大罵,“葉偉庭!你還是人嗎?我是你的妻子,你竟然為了那個蘇若晚,不想要管我的死活?你想讓我去坐牢對嗎?你好狠啊,你好狠啊!” 葉偉庭眼底劃過了一絲不忍,但很快的,他又堅決的說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方芷悠慢慢地復(fù)述著這三個字,突然就停止了掙扎,“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我好傻,我真的好傻啊,我到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我媽當(dāng)時說的那些話,全部都是真的對不對?” 葉偉庭心頭一陣煩躁,沒有說話,低下頭,將原本一絲不茍的襯衫紐扣解開,然后又向上卷了上去。 他的動作很緩慢,也很優(yōu)雅,配上那面若冠玉般的白皙面孔,一眼看去,的確是一個很迷人,也很有魅力的男人。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患有不育癥?!他瞞著她這件事情,目的,也就是為了方氏企業(yè)總裁的位置吧?所以等母親進(jìn)了精神療養(yǎng)院后,他就徹底真面目暴露了,開始在外面尋歡作樂起來…… 她好傻,她真的好傻! 方芷悠發(fā)了瘋似的大笑起來。 那笑聲如有魔性,連綿不絕的在葉偉庭耳邊徘徊,直到他離開了警察局,坐進(jìn)車?yán)?,耳邊似乎還有她鬼魅般的笑聲。 他低低的嘆出一口氣,手臂疲憊的放在方向盤上,半天都沒有動。 方芷悠被帶走時說的最后一句話是,“葉偉庭,你癡人做夢!我告訴你,我要是坐牢的話,你也逃不了!逃不了!” 。 蘇若晚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在第二天的早晨,因為方德鐘來到家里,想要為方芷悠求情。 只不過,在他剛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景慕琛便直接讓兩個保鏢把他轟了出去,隨后更是直接打電話給園區(qū)管理處,但凡以后遇到姓方,姓葉的,一律不準(zhǔn)入內(nèi)。 事后她追問了很久,景慕琛才松口,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她。 蘇若晚這才知道,就因為生日party的前一天,她在cerulean高爾夫球場碰到葉偉庭,和他寒暄了兩句話而已,竟然會惹來方芷悠的報復(fù)。 她真的是運氣好,如果當(dāng)天不是夏成霖剛好要送禮物到家里,開車經(jīng)過,說不定…… 蘇若晚雙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不禁開始后怕了起來。 也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發(fā)抖,景慕琛從身后摟住她,兩手覆在她的小手上,低柔著嗓子說道,“害怕了?” 蘇若晚抿著唇,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重新蓋在他的手上。 景慕琛的手勁瘦修長,幾乎沒有什么rou,摸上去有骨骼分明的觸感,卻也讓她心神安定。 拇指輕柔的摩挲著他的手指,蘇若晚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我是在想,如果那一天晚上,萬一……” 景慕琛伸手將她的下巴抬了起來,低頭吻上她的唇瓣,反復(fù)勾動她柔軟的舌,綿綿的糾纏著,直到嘴里軟的不可思議的唇瓣微微腫起來,這才放開她。 “不會有萬一?!彼种概踔男∧槪粗篙p撫著她嫣紅的唇瓣,低沉的嗓音恍若大提琴般的醉人,“他是你的父親,所以他才會奮不顧身的去救你?!?/br> 蘇若晚抬頭看著他,半天后,才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 方家求救無果,方芷悠很快就以綁架和故意傷人罪被定案,并判了10年的有期徒刑。 蘇若晚不用猜也知道,之所以被判了這么重的刑罰,其中應(yīng)該多半有景慕琛的施壓作用。 只是她沒有預(yù)料到的是,在方芷悠被判刑后,葉偉庭的麻煩也接踵而至。 先是方氏企業(yè)被警方進(jìn)行了一番徹底的搜查,最后不但查出葉偉庭無數(shù)次的勾結(jié)賄賂市局,還涉嫌偽造假賬,洗黑錢的業(yè)務(wù)。 方氏企業(yè)因此被吊銷了營業(yè)執(zhí)照,葉偉庭這個企業(yè)代表法人也被牽連入獄,留待著日后的查審。 一時間,網(wǎng)上言論各異,最廣泛的說法就是:葉偉庭和方芷悠一定是得罪了d市的什么大人物了,不然不會先后輪番鋃鐺入獄,搞得家破人亡。 由于保密工作做得好,蘇若晚差點兒遭遇綁架的事情沒有被大肆曝光,網(wǎng)友們也只能各種猜測,說葉偉庭和方芷悠太倒霉了,遇到個做事心狠手辣的人。 …… 厲晴私下里曾問過蘇若晚,葉偉庭的這件事兒是不是也是景慕琛做的。 蘇若晚拿捏不準(zhǔn),晚上睡覺的時候去問他,景慕琛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蘇若晚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最后點了點頭,“我信?!?/br> 景慕琛臉色未變,眼底卻閃過了一絲笑意,看起來很愉悅的樣子,“這么相信我?”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蘇若晚緩緩伸手勾著他的脖子,拉下來,笑著將嘴唇貼了上去。 因為他是她愛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所以只要他說出口的話,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會選擇去相信。 。 幾天后的一個上午,葉偉庭的案件開庭。 景慕琛去景陽上班去了,兩個孩子在玩具房里玩耍,蘇若晚和厲晴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上的新聞專題報道。 電視屏幕上,葉偉庭帶著手銬的畫面一閃即過,他胡子拉渣,臉色晦暗,氣色也不是太好,和原先一派斯文,整潔干凈的模樣截然兩人。 葉父和葉母坐在旁聽席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尤其當(dāng)知道兒子竟然是被兒媳婦告密才被抓的,兩位老人的臉上更是各種的難以置信。 。 原來,方氏企業(yè)的前任總裁李玉芬,也就是方芷悠的母親,在住院休養(yǎng)后就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方芷悠要小心葉偉庭。 方芷悠并不傻,雖然她盲目般的愛著葉偉庭,在母親面前也再三表示自己相信他,可當(dāng)李玉芬精神失常住進(jìn)精神療養(yǎng)院后,她還是留了一份心,暗中和母親在公司的心腹保持了聯(lián)系,讓他把葉偉庭每一次做賬的明細(xì)表都另存了一份發(fā)給她。 事發(fā)后,她第一時間就找葉偉庭來幫她找律師求保,一是真的想讓他幫忙,二也是為了考驗他,誰知……葉偉庭的絕情讓她徹底的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