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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懷舟整個人完完全全的呆住了。 鐘凌見他不答話,本要再出言訓(xùn)斥,待看清了他的臉,又將原本的話收了回去,蹙眉道:“臉色怎么這樣差。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他一面說著,一面伸手去探顏懷舟的額頭。 他的手心是溫?zé)岬模N在顏懷舟的額頭上,讓他幾欲落下淚來。 鐘凌見顏懷舟眼圈泛紅,驚的直直倒退了半步,眼睛瞪得滾圓,不亞于看到了洪水猛獸。 “你、你怎么了?難道是中邪了不成!” 顏懷舟知道這里不過是個幻陣,可這幻陣未免太過于真實。他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想著:鐘凌呢?鐘凌現(xiàn)在身在何處? 也遇到了…少年時的他嗎? 眼前的鐘凌從來沒見到過顏懷舟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急得不知道怎么辦是好,干脆轉(zhuǎn)身向外跑去:“你等著,我去叫師尊來看看!” 顏懷舟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 “不用去…我沒事?!?/br> 他頓了頓,見鐘凌仍擔(dān)憂的望著他,只得扯了個謊:“我今天不太舒服,休息一下就好。” 鐘凌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一會兒就沒事了,我…我先去房中換件衣服。” 他不敢再與鐘凌對視,折身逃似的回了屋子,果然在衣柜中找到了他少時常穿的綾羅白衣。一件摞著一件,被鐘凌疊的整整齊齊。 顏懷舟急于弄清楚這幻陣的別處是什么景象,換了衣服出來,見鐘凌仍在門前站著,便對他道:“阿凌,我有事要問師尊,先出去一趟?!?/br> 鐘凌不疑有他,滿心以為顏懷舟是遇到了什么大事,要找?guī)熥鸾饣螅⒓礉M口應(yīng)允:“那你快去吧?!?/br> 顏懷舟出了小院的門,一路向東而去。 穿過亭臺樓閣與重重回廊,踏過腳下流水潺潺的小石橋,眼前的一切都與他記憶中的玉鸞宮別無二致。 他甚至在道路上遇到了常與他打架的宮中弟子,對他怒目直視的承訓(xùn)堂長老,還有在七年前仙魔大戰(zhàn)中早已死去的美麗師姐。 清心苑近在眼前。 他走了進(jìn)去。 一個人影背對著他站在那里,即使早就有了這種猜想,顏懷舟仍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 “…師尊。” 那個高大的男子緩緩轉(zhuǎn)過頭來。 滿頭銀發(fā)垂落在他的鴉青色輕袍上。劍眉鳳目,不怒自威,顏懷舟以前覺得他看向自己的時候只有嫌惡與冷意,可現(xiàn)在他卻在這雙眼睛中看到了深藏于眼底的疼惜。 驚云劍圣墨舒河。 這個一直只喜歡鐘凌,從來都看不上他,說他“天賦異稟,道心不正”的師尊。 還沒有來得及看見他成為天下大禍,便替他在仙魔大戰(zhàn)中擋下了那驚世一擊,自此隕落消散于天地間的師尊。 他緩緩跪了下來:“弟子——請師尊解惑?!?/br> 第16章 真是出息了 墨舒河蹙眉望自己這位永遠(yuǎn)最不讓人省心的小徒弟,不知他今日為何突然性情大變,但他還是在上首端坐了下來:“遇到了什么事,站起來說?!?/br> 顏懷舟隱去了一些不必要提起的往事,只將他與鐘凌在聚靈山發(fā)生的事情和盤托出后,墨舒河靜默了許久。 “你的意思是說,這里是一個幻陣,而我,早就已經(jīng)死了么。” 顏懷舟心中酸澀難當(dāng),但還是點了點頭。 墨舒河不語。半晌,他走向顏懷舟,把掌心貼近了他的靈臺。 ——靈力洶涌。 在顏懷舟的記憶里,他還從未見到師尊對自己笑過,但是現(xiàn)在,墨舒河的臉上竟露出了幾分欣慰的笑意。 “不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為師強(qiáng)了。阿凌呢,他怎么樣?” 顏懷舟紅著眼睛:“阿凌比我強(qiáng)。” 墨舒河重新坐下來,神色也恢復(fù)了一貫的平靜:“如果這里真的只是一個幻陣,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沉溺其中。幻陣中的陣眼,便是你心中的執(zhí)念,打破它,才能看得到生路?!?/br> “我要…如何打破?” “當(dāng)這里再也沒有能讓你沉溺其中的人,或物,幻陣就破了。” 他注視著顏懷舟:“凡為虛妄,皆有跡可循。挽風(fēng),你與阿凌都是我最聰明的徒弟,為師相信你們定然可以安然無恙的走出去?!?/br> “若你所言不虛,我這個做師尊的也不能再看住你了。只是有一句話,你要牢牢地記住?!?/br> “……是?!?/br> “無論到了什么時候,阿凌都是你的師兄。你凡事要多與他商量,不可過于激進(jìn),知道么?” 顏懷舟深深拜了下去:“謹(jǐn)遵師尊教誨?!?/br> 墨舒河的身影竟在他眼前漸漸變得透明,化作螢光點點消散。 “阿凌心中看重你,所以才總要處處都規(guī)束你。你不可因此同他置氣,更不能怪他?!?/br> 在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前,顏懷舟終于直起了身子,露出一個釋然的笑。他仿佛在此刻卸下長久以來壓在胸口的重?fù)?dān),輕聲道:“我永遠(yuǎn)不會怪他?!?/br> 他定定望向墨舒河的眼睛:“師尊,您不知道,我一直都是喜歡阿凌的。真心的——喜歡他。” …… 出了清心苑的門,顏懷舟一路上都在走走停停,只想將這玉鸞宮中的一切都看個真切。等再次回到那個小院子時,鐘凌仍靠在那棵桃花樹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