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沙地太貧瘠，是荒地，一般誰種的就是誰家的?！崩钚【拯c點頭。

    老牛扭過頭看了眼牛車上的嶄新的書，眨眨大眼睛，哞哞叫了兩聲。

    【韓家哥兒，謝謝你?！?/br>
    楊瓊沖著老牛眨眨眼，沒說話，靠在韓青石肩膀上昏昏欲睡。等回到村里已經(jīng)是半下午了，老牛走的是村中央那條大道，剛?cè)氪寰陀腥诉^來打招呼。

    “這不是楊子嗎？這是在哪發(fā)財?shù)模俊蹦歉鐑貉奂?，一眼就瞧見裝滿袋子的白面，還有糙米，鎮(zhèn)上那家賣白面的鋪子都用統(tǒng)一的袋子，他認(rèn)識。還有那五只大公雞，恐怕也是買的。

    布衣和布匹都蓋著，旁人看不到，楊瓊也就點點頭，“恩，在鎮(zhèn)上買的。幫鎮(zhèn)上的一個公子一點忙，得了些銀錢。”

    “喲，楊子運氣好，這是幫了什么忙??？”

    楊瓊笑笑，“不是什么大事，那公子正好遇險，青石救的?！?/br>
    那人繼續(xù)問下去，楊瓊就不再說了，催促老牛快一點，趕著回家呢。

    路過村子最中央的時候，那里依舊圍著一小撮人，中間圍成一個圈，沒人敢進去。石金花憋了大半天，哆哆嗦嗦站在人群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楊瓊一眼就看到矮胖的石金花和瘦柴桿似的李春花站在一起，拉了拉韓青石，讓牛車停下，他坐在牛車上往里看，剛好看到里面的死雞和白米都沒動過，早晨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

    “這事兒真邪門，我去鎮(zhèn)上就遇到貴人，咱們這村里就有人家倒了血霉?！睏瞽偺Ц呗曇?，“不是有人說村里有偷兒嗎？李小菊早晨跟著我走的，村里可是沒有偷兒了？”

    就李小菊那小身板，給他十個膽子也沒能耐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雞弄死偷出來，更何況還要把小半袋白米從別人家里搬出來。

    再說，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有人家站出來說白米和雞到底是誰家的，村里人都好奇著呢，可偏偏邪了門了，都站著圍觀，就是沒人出來承認(rèn)。

    剛好石金花抬頭看過來，楊瓊似笑非笑地跟她對視一眼，繼續(xù)說道：“大家伙兒要抓緊查。”言外之意相信大家都知道，指不定還有下次呢。

    石金花和李春花同時一哆嗦，楊瓊拍了拍韓青石，“咱們走。”晚上恐怕還得盯著，大半天過去了，那兩家人都能沉住氣，恐怕是想等晚上把東西拿回去吧。

    回到家里，韓青石把楊瓊抱下來，打開籬笆門，跟李小菊一起卸車。院子里，阿拉斯加像一個炮彈一樣彈出來，一頭撞在韓青石身上，饒是人高馬大的韓青石也站不住晃了晃。

    轉(zhuǎn)頭跑到楊瓊腿邊，拿毛茸茸的腦袋蹭蹭，阿拉斯加喉嚨里發(fā)出委屈的叫聲。

    【小白菜，地里黃呀，吃完狗糧，加加可憐呀。】

    ☆、42|41.40.39.6.20

    “窩窩頭都吃完了？”楊瓊彎腰摸摸阿拉斯加的狗頭，看了看院子。兩只大兔子正在乖乖吃草，七只小兔子們靠在一起的蹲在墻根擺成一排曬太陽呢。

    因為家里養(yǎng)了一只衛(wèi)生意識空前絕后的阿拉斯加，所以兔子們方便都是在固定的地方。院子一腳有一個土坑，兔子們都會去那里拉屎撒尿。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再看看大主人細(xì)瘦的小腰，阿拉斯加悲憤了。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是一只體型龐大，特別能吃的狗狗，早晨大主人給留的狗糧窩窩頭，他當(dāng)零食就給吃完了。

    【大主人，朕的肚子是不是太大了，所以那么能吃?！?/br>
    “肚子大好呀，加加肚大能容，代表加加是一只好狗狗?！睏瞽偢纱喽紫?，抱著狗頭，身體也靠在阿拉斯加身上，繼續(xù)說，“我買了五只大公雞，給加加做狗糧。”

    【嗷嗚，不加青菜！】

    順著阿拉斯加脊背輕輕撫摸，手掌埋在軟毛里好舒服，楊瓊笑笑沒說話，扶著阿拉斯加站起來，指揮韓青石搬運牛車上的糧食，“留一只雞在牛車上，藥也留在牛車上?！?/br>
    搬完東西，楊瓊跟著進入，一手拉著李小菊說：“小菊哥兒，我給你裝點面粉，你帶回去。”

    “楊子，我已經(jīng)拿了那么多銀錢了，我……”李小菊嚇著了，他現(xiàn)在懷揣‘巨款’，走路都打哆嗦。

    “這可不是白給的，你先送回家，先做完飯，我去把牛車送到楊二叔家里，晚上回來要做很多窩窩頭，我家里頭能吃的多，你又不是不知道?！睏瞽傂π?。

    用舀子舀出大約五斤白面放在布袋子里塞給李小菊，楊瓊直接出門上了牛車，對著院子里甩尾巴的阿拉斯加喊：“加加好好在家里看門，別讓雞跑了?！?/br>
    【嗷嗚，朕的不加菜窩窩頭。】

    沖著阿拉斯加擺擺手，楊瓊笑而不語。順著村子最大的路往里走，路中間依舊圍著一小撮人，楊瓊看都沒看直接說：“拐彎，走季家門口?！?/br>
    石金花現(xiàn)在正在家里愁眉苦臉呢，她心虛，自家雞圈里的小腳印不用想也知道是黃鼠狼的，她接連撿到兩只死黃鼠狼，還都給剝了皮。在自家大門口炫耀歸炫耀，一旦出事了，她還是害怕。

    瞧著季元秋抱著一本書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石金花覺得眼暈，就說：“元秋你快寫個考上秀才，看那些東西還敢來不?！?/br>
    季元秋默默翻了個白眼，轉(zhuǎn)過身背對著石金花繼續(xù)看書，他這個娘平日里的作為他可是看多了，沒想到現(xiàn)在矛頭指向他這里來了。

    看著兒子不搭話，石金花也沒說什么，轉(zhuǎn)眼瞧見季小蓮坐在門口繡花，當(dāng)即走過去伸手?jǐn)Q住季小蓮的耳朵，“你這個小賤蹄子就知道繡繡繡，準(zhǔn)備那么多嫁妝干什么，小哥兒家家的有件衣服穿就行了，以后想要什么讓夫家給買！”

    “娘，我不敢了。”季小蓮趕忙放下手里的繡活連連求饒，卻不敢說反駁的話。村子里人家，漢子地位最高，其次才是閨女和哥兒，遇到狠心的爹娘，那哥兒和閨女簡直就是一天一天的混日子活下去，有那運氣好的還能嫁個好夫家，運氣不好的，就是一輩子罪。

    楊瓊坐在牛車上聽著石金花在家里沖著季小蓮撒氣，撇了撇嘴冷笑，往韓青石身上靠了靠，小聲說道：“季小蓮也是傻，要是我就想辦法出去做工，何必一直待在那個家里受苦?！?/br>
    “嘿嘿，夫郎說得對?！表n青石緊跟著點頭，夫郎側(cè)著臉微微嘟起嘴的樣子好看極了。

    到了楊福元家，不等楊瓊開口說話，老牛就伸長了脖子，發(fā)出一聲悠長的哞。

    “牛車來了?！睏罡Ｔ獎偤么谠鹤永?，就等著老?；貋砟兀宦犠约业呐＝?，立刻就跑過去打開門，一眼看到牛車上的東西，那一大包藥瞧著就不簡單，頓了頓，楊福元覺得不能接過來，就退回去，把楊二嬸拉了出來。

    微微掀開蓋著書的布，楊瓊沖著楊二嬸眨眨眼，“快把牛車趕進去?！?/br>
    書是兒子一直念叨的，楊二嬸一肚子話都憋住了，抬手掐了楊二叔一把，先進了院子。把雞塞給楊二嬸，楊瓊也不客氣，直接說：“楊二嬸您拿著，其實我向來要點菜園里的青菜，什么菜都行?！?/br>
    “你看看你，青菜值幾個錢，想要直接去菜園拔就是?！睏疃鹜妻o不過，便喊，“他爹，快去菜園子拔點青菜來，白菜什么的多拔點，給楊子帶回去?！?/br>
    楊福元瞧著牛車上的書和藥包，趕忙點點頭，拿起地上的背簍就往外走。村里人大多數(shù)都有一塊專門種菜的菜園，基本都是種了送去鎮(zhèn)上賣的，只有少部分是自己吃。不過楊瓊又是送rou又是送書送藥，那可比菜園里的菜之前多了，楊福元可勁兒拔。

    韓青石抱著十九本書，那本古書楊瓊自己留下了。拎著藥包放在桌子上，楊瓊瞧著楊長壽沒有睡便說：“我按照藥方抓的藥，還有幾味藥沒找全，這些藥好好放著，不要沾了潮氣，等我找齊了藥一并送來。”

    楊長壽點點頭，眼眸瞥見韓青石手里的書，當(dāng)即眼睛一亮，熠熠生輝，好看的緊。“好多書?！睏铋L壽雙手撐著床鋪往旁邊挪了挪，把旁邊拍平整說，“放在這里?！?/br>
    韓青石走過去把書放下，楊瓊做到床邊的凳子上，瞧著楊長壽心思全都在書上了，就說：“長壽哥你先看一本，有不認(rèn)識的字告訴我，還有不理解的句子我差不多也能解出來?！?/br>
    楊長壽這種學(xué)生，不但舉一反三，關(guān)鍵是過目不忘，幾乎是刷刷刷翻完一本便記住了。再挨個點出不認(rèn)識的字，詢問一下意思，幾乎就可以融會貫通了。兩個人一來一回，一本書講完了，楊瓊慶幸自己都認(rèn)識這些字，也知道意思。

    瞧著楊長壽額頭冒出細(xì)密的汗水，略微有些喘氣，楊瓊趕忙說：“長壽哥不急，你先休息，這書是送給你的，咱們慢慢來?！?/br>
    “楊子說的是，是我cao之過急了。”楊長壽的眼睛格外的亮，雖然身體疲憊，精神卻很好。

    閉上眼睛默念幾遍，楊長壽再次睜開眼，又問了幾個問題，神情止不住的興奮，可惜身體越來越軟，幾乎是滑到被窩里躺下了。

    楊瓊趕忙站起來，“長壽哥你好好休息，自己的身體要緊?！?/br>
    再不敢引著長壽哥看書了，楊瓊干脆推著韓青石把十九本書都給搬到遠處的桌子上放下，出了院子，剛好楊二叔回來?！皸疃?，這幾天可不要給長壽哥看書了，他累著了。”楊瓊趕忙說。

    “哎，那孩子從小到大就這么一個愛好?！睏罡Ｔ獓@了口氣，把白菜用草繩困住遞給韓青石，默默嘆了口氣，“楊子你是個好的，以后肯定會過上好日子。”

    “等長壽哥的身體好了，楊二叔你就等著享福吧?！睏瞽偱吭陧n青石背上，沖著院子里的老牛擺了擺手。

    老牛沖著楊瓊眨眨眼睛，低頭吃草。

    白菜里面還過著幾根兩個手指粗細(xì)的蘿卜，楊瓊早就瞧見了呢。這種小蘿卜清脆爽口，并不是很辣，蘿卜皮更好吃，就是皮稍微辣一點。

    再次路過路中間，隔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子味兒，天氣雖然并不太熱，但是那死雞一堆堆著味道并不好聞。裝白米的袋子已經(jīng)蒙了一層塵土，楊瓊瞧著圍著的人少了一些，大約是感覺這事不新鮮了。

    有好事地終于瞧著楊瓊了，就抬高了聲音問：“楊子，這些白米和雞你知道是誰家的不？”

    “這我上哪兒知道去，”楊瓊把問題轉(zhuǎn)過去，“大家伙兒都看了一天了，看出什么來了嗎？”

    有幾個人都搖搖頭，沒有人肯出來承認(rèn)這雞和白面是誰家的，眼瞅著死雞要不好了，這可值不少銀錢呢。倒是沒有人懷疑楊瓊和韓青石，更沒有人懷疑李小菊，畢竟這事兒實在是邪門，要是人能干出來，那可真是大有神通了。

    不過也有眼紅下午楊瓊往家里拉的一車糧食，就酸溜溜地說：“這事兒真邪乎，我看八成是有人請了邪神，想在村子里興風(fēng)作浪?！?/br>
    那人眼睛一直瞅著楊瓊，又看看韓青石，一臉的不懷好意。其余的人也都下意識看向楊瓊，畢竟先前楊瓊家里出現(xiàn)一頭狼，那可是一件大事。

    “我剛買了一百斤白面，一百斤糙米，還有沒吃完的野豬rou，我還買了五只雞。”楊瓊頓了頓，繼續(xù)說，“不知道是誰鬼迷了心竅想要請邪神，反正我不缺吃不缺喝，犯不著沒事找事。”

    村子里就是里正或者最富裕的幾戶也舍不得每天吃rou，還買上一百斤白面。楊瓊家也算是村里第一戶了，聽到的人心里不由自述地打起了算盤，那得多少銀錢啊，人的確看不上這些個死雞和糧食。

    “青石，我們走，回家殺雞蒸窩窩頭?！睏瞽偱牧伺捻n青石。

    背著楊瓊，韓青石裂開嘴笑笑，又看了看往這邊瞅的人，抬起腳步一路小跑很快跑遠，自家夫郎不給他們瞧，嘿嘿。

    路過陳阿虎家，楊瓊突然想起來，昨天早晨陳阿虎來家里替李小菊報信，他還沒謝過人家呢，還有那幾只八卦的鴨子，也得好好謝謝。

    ☆、43|42.41.40.39.6.20

    回到家里，李小菊已經(jīng)來了，正站在籬笆門口。阿拉斯加在院子里面搖著尾巴，嘰里咕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楊子?！崩钚【辗浅８吲d，他已經(jīng)把銀錠交給奶奶了。奶奶說這銀錢就暫時幫楊瓊保管著，他們不能花，不過還是很高興，李小菊認(rèn)識這么個朋友，值了。

    “小菊哥兒正好，來幫忙殺雞?！睏瞽傏s忙招呼，“四只都?xì)??！?/br>
    鎮(zhèn)上買的家養(yǎng)雞，比山里抓的小一點，楊瓊挑的都是個頭大的公雞，看起來也不差。韓青石拎起地上的雞，掰起兩個翅膀放在腳下踩著，另外一只腳踩著雞的兩個爪子，騰出手把雞脖子下面的毛拔了，再捏住頭，用菜刀這么一抹，鮮血就流出來。

    李小菊趕忙把碗塞過去，放在雞脖子下面扶著接血。公雞全身都被制住，根本不能掙扎，等到鮮血全部流完了，又過了一會兒，韓青石把雞一扔，扔到早就準(zhǔn)備好的盆里，接著殺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雞血足足攢了兩大碗，楊瓊瞧了瞧說，“小菊哥兒，等會兒你拿回家吧。我這里恐怕沒時間弄?！?/br>
    “恩，好?！崩钚【拯c點頭，他很擅長弄這些雞血，豬血之類的。

    鍋里燒開水，開水直接澆在雞身上，這么一燙，再趁熱拔毛。依舊是韓青石動手，他的手寬大厚實，有一層老繭，并不怕燙，拔毛拔地飛快。四只雞都拔完毛，李小菊把菜刀遞過來，要給雞開膛破肚，把腸子什么的都弄出來，雞胗要割開清洗一下，最里面一層皮要撕下來，這是一味藥材呢，可以治胃病。

    雞屁股上面有一個小囊袋，雞一般就會先把嘴在上面蹭蹭，沾一點油，再蹭在羽毛上，這個必須割下來扔掉。

    三下五除二處理完四只雞，太陽也要下山了，楊瓊趕忙走過來說：“把這只雞從中間劈開，小菊哥兒，麻煩你把這一半送到陳阿虎家里，另外一半你拿著，內(nèi)臟就不給了，不好拿?！?/br>
    雞頭和雞脖子沒劈開，是在給李小菊的那一半上。楊瓊想起來陳阿虎家里就他一個，平時肯定是吃不飽飯，便又讓韓青石去屋里舀了大約一斤糙米用大樹葉抱著一起遞給李小菊。

    “昨天早晨得虧陳阿虎來通知我，我才能把你從里正那里領(lǐng)回來。”楊瓊推了李小菊一把說，“小菊哥兒你快去吧，記得謝謝陳阿虎?！?/br>
    原本應(yīng)該是自己的事，李小菊接過雞，哽咽一下，沒說什么，低頭走了。他心里感激，嘴拙不會說，只能付之于行動了。

    送出去兩只雞，家里還有三只，楊瓊站在偏棚里吩咐，“青石，把雞上面的rou都割下來，再上屋里拿一塊豬rou放在水里泡泡，我們剁rou餡?！?/br>
    “好，夫郎?！表n青石嘿嘿傻笑，大手一撈拎出一只雞，開始往下片雞rou。

    阿拉斯加在院子里來回狂奔，一會兒過去拍拍兩只大兔子，一會兒圍著院子轉(zhuǎn)圈，跑累了就去喝口水，回來靠在楊瓊身邊坐下。

    【大主人，狗糧窩窩頭、不加菜?！?/br>
    “加加你不說我還忘了，白菜也要清洗一下，一起剁碎?！睏瞽傏s忙坐下，“青石，你把白菜拎過來，我擇一下?！?/br>
    阿拉斯加試圖反抗一下，但反抗無效。楊瓊語重心長道：“狗狗也需要維生素，如果不吃菜會生病。而且剁碎了做成窩窩頭，嘗不出來的?！?/br>
    【狗鼻子最靈了，朕還是能聞出來?！?/br>
    韓青石把白菜拎過來，剛從菜園里拔的小白菜青翠欲滴，透著一股子白菜味兒。阿拉斯加立刻扭頭，打了幾個噴嚏。

    木盆里放上清水，楊瓊擇白菜，韓青石片完雞rou把三個骨頭架子都放在大鍋里，內(nèi)臟也都放進去，生火。填一些柴火讓灶膛里的火自己燒，韓青石又端著木盆洗白菜，洗完了放在一旁等著剁碎。

    豬rou條也已經(jīng)泡好，洗去表面的鹽分，跟雞rou一起剁碎。韓青石身上一膀子力氣，剁起rou來又快又穩(wěn)。

    多好了rou餡放在盆里，再剁白菜。楊福元特地給拔的小蘿卜已經(jīng)洗干凈了，楊瓊拿了一個啃了一口，又脆又辣，夠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