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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羅秋蝶的話來講,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個個臉皮比城墻拐彎都厚。二班人犟,她也樂得清閑,有時候上課干脆直接留題目發(fā)下去,自己坐在講臺上偷偷玩手機。 可以說二班的數(shù)學成績和羅秋蝶毫無關系。 虞少淳第一天和羅秋蝶發(fā)了一次瘋之后倒是正常了,又開始圍著馮周討嫌。 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后他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拿著兩罐冰可樂。他湊近還在低頭寫題的馮周,把冰可樂貼在了他的臉上。馮周被冰得一激靈:“你有病嗎?” 虞少淳把一罐可樂戳在桌上:“喝不喝?” 馮周把可樂推開:“不喝?!?/br> 虞少淳像見了鬼一樣:“你居然不喝可樂?” “你是不是搖過了才這么想讓我喝?” 虞少淳眼神真誠地對天發(fā)誓:“我怎么可能搖過呢?!你在質(zhì)疑同學的關愛!” 陳駟正好來找馮周吃飯,插嘴道:“馮寶家教嚴,從來不喝可樂。你送馮寶就等于送我,馮寶要是不喝,那我就......” “等一等!” 虞少淳剛想攔住他,哪想到陳駟的手卻快了一步,先拉開了易拉罐的拉環(huán)??蓸贰斑凇钡匾宦暢逝菽瓲顕娏顺鰜恚Z得老高,濺得哪里都是。 陳駟嚇得差點把可樂罐扔了。 馮周冷笑:“沒搖過?” 虞少淳連忙拽了幾張紙巾遞給陳駟:“啊這,可能是我一路上晃動的幅度太大了,所以才......” 信你個鬼。 馮周把書合上,整齊地在桌子左上角摞成一摞:“我去吃飯了,回來要是看見我的東西有任何水平或豎直方向的位移你都死定了,聽見了沒有?” “我也去我也去,”虞少淳連忙起身,繞過擦地的陳駟,“我也要恰飯?!?/br> 正擦地的陳駟百忙之中抬頭:“你干嘛老黏著馮寶?煩不煩人?” 馮周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看著他擦地:“為了惡心我,萬年老二真是用盡了渾身解數(shù),著實讓人佩服?!?/br> 他們?nèi)ナ程玫臅r間比別人稍晚了十來分鐘,所以沒碰上搶飯的高丨潮。食堂阿姨叉著腰站在堂口后面,虞少淳探頭對阿姨說:“要一份土豆牛rou素菜隨便來兩種就行,阿姨你今天真好看,氣色也好皮膚也好,昨晚是不是睡美容覺了?那個牛rou多來兩塊......” 食堂阿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果真手沒抖,多給了他幾塊rou。陳駟第一次見到這種cao作,也有樣學樣湊上去:“阿姨你......” 盛菜的勺子抖掉了三分之一的rou,直接“咣當”一聲扣在他飯盤上。阿姨眉毛一挑:“下一個下一個,快點?!?/br> “為什么你說好話就有用?”陳駟端著盤子質(zhì)問虞少淳,“我差在哪了?” “臉?!瘪T周說。 虞少淳莫名被表揚,只覺得馮周那張冰塊臉都順眼了不少。他看了一眼馮周的飯:“你怎么吃這么少?下午會餓的?!闭f著就要給馮周夾菜。 “我不.....”馮周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兩塊牛rou就落在了自己的盤子里。 虞少淳又給他夾了一坨青菜丟過去:“我筷子沒用過的,你放心。” 陳駟在旁邊看著他倆,一臉費解:“你倆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也不討人喜歡,倒愛蹭,”馮周把牛rou一塊一塊在盤子邊上碼齊,“我和他不熟。” “呦,這誰啊?”一個聲音忽然在他們身后響起,“虞少爺居然也會和無產(chǎn)階級一起吃飯?” 馮周聽著聲音有點耳熟,抬頭就看見一個男生站在虞少淳身后。他雖然相貌平平,但是臉上粉刺挺多,頭發(fā)被發(fā)膠牢牢固定住,梳了個大背頭,油光锃亮。 顯得格外油膩。 虞少淳叼著根小青菜轉(zhuǎn)身,看見他“嗤”地笑了:“中午好,吃了嗎您?” 韓順跨過他們旁邊的椅子坐下:“呀,好巧,這不年級第一嗎?幸會幸會,我叫韓順,就在隔壁一班?!闭f著伸手過去。 馮周不認識他,只淡漠地點點頭,沒理會那只手,繼續(xù)認真地挖米飯去。韓順沒想到他這么不給面子,似乎有點尷尬。他把手收回去:“虞少爺,明天的考試怎么說?” “沒話說,”虞少淳低頭吃飯,“求人不如求己,自個兒玩去?!?/br> 韓順的臉色黑了黑。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自言自語起來:“不都說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湊一起肯定吵架嗎?怎么剛剛還互相夾菜呢?” 馮周抬頭看了他一眼:“世界上沒有絕對靜止的物體,也沒有絕對不合的兩個人,要有參照物才能說他們是‘相對不合’?!?/br> 韓順被他突如其來的科普噎了一下,眼珠不安好心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我可從來沒見虞少爺給誰夾過菜,話說回來,他愛好確實和正常人不太一樣,高一的時候......” 虞少淳把筷子往桌上一撂:“閉嘴。” 韓順帶著幾分做作往后仰了仰身子:“哎呀,不好意思,不小心說漏嘴了,虞少爺應該不會計較的吧?但是你那個小同桌是因為什么不上學確實是個說不清的事,對不對?早晚大家都能知道,是事實的事還不許我說了?” 虞少淳平靜地看著他:“你中午吃飯了嗎?” 韓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覺得眼前一黑。清湯濃湯帶著大米飯從天而降,一股腦地從頭到尾淋了他個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