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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虞少淳話說了一半忽然頓住,默不作聲地禍害起手里易拉罐的拉環(huán)。 因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眼睛會下意識地跟著他。 就像我之前喜歡你的時候。 他本來想說,但是覺得如果說了就會暴露自己先動心,就好像輸了對方一棋似的,于是懷著這份幼稚的勝負欲把曾經酸澀的暗戀藏在心里。 “你繼續(xù)說啊?!瘪T周覺得他解釋之前比解釋之后更讓人難以理解了。 虞少淳抓過馮周的手,把擺弄了半天的拉環(huán)放在他的手心:“不說。” 說了你個笨蛋也不懂。 “這是什么?” “送你的小禮物,”虞少淳說,“硬幣項鏈的謝禮是拉環(huán)戒指,以后有機會補個真的?!?/br> 第67章 黎國豪第二天慘遭滑鐵盧。 他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摸清譚遠照的下班規(guī)律, 瞅準了比賽當天下午自習課沒人管,兩點多背著包悄悄跑路,等五點多比完賽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來, 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 前提是沒被對面籃球隊的打掉一顆門牙。 譚遠照在家焦頭爛額地備課,被體育老師一個電話叫回學校, 急得他衣服都沒穿利索。 體育老師語焉不詳, 只告訴他黎國豪掉了顆門牙,沒告訴他門牙是為什么掉的。他以為是和同學打架打掉了, 于是直奔班里來:“黎國豪呢?” 大家從學禿頭的昏沉中醒來,你看我我看你, 誰也不敢說黎國豪哪去了。 譚遠照沒辦法, 只好盲狙:“邰枚你平時和他關系不錯,你說說他人呢?” 邰枚站起來, 支支吾吾地說:“老師,他好像到辦公室問題去了。” 譚遠照誠懇地看著他:“那你給我講講,他去問什么題能把門牙給問掉了?” 門牙掉了? 虞少淳扯了扯桌上攤開的一本練習冊, 在下面掏出手機問黎國豪:“兄臺,牙可安好?” 黎國豪秒回他:“不好?!?/br> 精辟的兩個字里里外外透著一股煞氣。 虞少淳一直樂于作死:“兄臺可曾見過什么大夫, 吃過什么藥?”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黎國豪說, “虞總,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挺欠的?” “當然有啊,馮學霸天天說?!?/br> ......為什么莫名覺得你一點都不會因此反省反而還沾沾自喜得很呢? *** 黎國豪挨的是一記肘擊, 正中嘴唇的那種。 他的比賽沒轟轟烈烈地開場, 但確實轟轟烈烈地夭折了。 口腔醫(yī)院說巧不巧,就在八中南門斜對面,穿過條馬路就是, 方便得很,甚至補完牙還來得及再上個晚自習。 黎國豪拍完CT坐在門診外的長椅上等結果,長著嘴仰望天花板,和刺眼的白熾燈大眼瞪小眼,估量下今日社死指數(shù),覺得自己可以考慮換個城市生活了。 嘴里麻藥的勁還沒過,他感覺不到多少疼痛和缺少門牙后所謂的“漏風感”,但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一定很傻逼。 “黎總——”一個聲音在他身后響起,“沒想到上一次見面還是健全的你,這次再見你居然已經少了顆牙,我的腿還沒好,你怎么又殘了啊——” 這個提前哭喪的調調一聽就是邰枚。 他深吸一口氣,長著嘴轉頭剛要開罵,轉了一半卻生生止住去勢,又強硬地把頭擰了回來。 路小南手里提著他的書包,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一甩:“作業(yè)在里面,你同桌幫你記完了?!?/br> 黎國豪痛苦地哀嚎一聲,口齒不清地說:“我都這樣了還要我寫作業(yè)?有沒有點人性?” 虞少淳不忘在一煽風點火:“畢竟你撞壞的是嘴,和腦子又有什么關系呢?” 馮周一個人綴在一群人后面,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整個大廳。 口腔醫(yī)院似乎沒有大多數(shù)內科外科醫(yī)院的消毒水味,甚至走廊兩側還擺著幾盆多rou植物,為本來白墻白瓷磚地的醫(yī)院平添幾分生機。這里護士的衣服是粉色的,帽子上繡著各種可愛的卡通圖案,顯得更容易親近一些。 “老譚下午來了,”黎國豪把自己掛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哼哼著,“幫我墊的CT錢和醫(yī)藥費,估計是通知我媽了,要命?!?/br> 邰枚給他出損招:“不怕,拿出你和體育老師叛逆的姿態(tài)跟你媽叛逆。” “叛逆?zhèn)€錘子,”他敲了下邰枚的頭,“你見過哪個太子有膽量和皇后叛逆的?” 他話音剛落,高跟鞋清脆的聲音便在樓道外響起。沒一會兒,一個挽著發(fā)髻,鼻梁上架著副黑框眼鏡的女人便冷著臉走了過來。 皇不皇后不知道,但說不準黎媽是不是和曹cao沾親帶故。 雖然黎國豪一身的運動細胞,但他mama從頭到腳就寫著“女強人”三個字,一雙冷厲的眼睛藏在鏡片后面,隨時準備用堪比X射線的目光洞穿對視的每一個人。 馮周看見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和馮青青很像。 黎國豪有些尷尬地瞥了眾人一眼,不情不愿地喊道:“段勝男你來得挺快啊?!?/br> “怎么喊我呢?”段勝男聽見她兒子直呼其名,登時臉又黑了幾分。 黎國豪翻了個白眼,把頭扭去一邊,顯然不想和她說話。 段勝男似乎習慣了他的態(tài)度,根本沒理一群小孩對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好,上來直奔主題:“我不是不讓你打籃球了嗎?怎么還去打?這下可好,牙直接給打沒了,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