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姜繡蝶還在旁邊,也沒法兒多說什么,他就只能繼續(xù)冷著臉看著她。 深吸一口氣,美景的聲音都哽咽了:“王爺愛臨幸誰便臨幸誰,愛寵誰就寵誰,妾身不管了!” 說罷,扭身就往屋子里跑了。 腳下微微移了一步,宋涼臣抿唇,只能眼看著她跑回屋子里關(guān)上門,然后搖頭道:“這樣小氣,怎么能做好王妃?” 姜繡蝶欣喜地在旁邊看完了整個過程,心里高興,臉上卻還是十分難過,見燕王爺過來扶自己,還小心翼翼地問:“奴婢是不是很不得王妃的喜歡?” 廢話,這還用問嗎? 宋涼臣笑了笑:“沒關(guān)系,你回去自己的院子就是,剩下的事情,交給本王來處理。” “是?!苯C蝶站起來,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 既然都承認自己是他的女人了,不打算給個名分嗎?木廳剛巴。 宋涼臣還當真沒這個打算,就算她目光再炙熱,他也當沒看見,轉(zhuǎn)身就進了沈美景的屋子里去。 可能是他忽略了名分的事情吧?姜繡蝶想,不急,反正她已經(jīng)打開了門,就不怕走不進去。 屋子里。 宋涼臣關(guān)門就朝內(nèi)室走,有些慌張地去看美景的臉:“你當真生氣了?” 美景眨眼,茫然地回頭看著他:“生什么氣?不是王爺要妾身表現(xiàn)得生氣一點嗎?” 心里一松,宋涼臣捂了眼睛,半晌才感嘆了一句:“表現(xiàn)得也太真實了,嚇了本王一跳?!?/br> 美景哼哼兩聲,抱著胳膊道:“自從進了這宋家的大門,妾身就覺得自個兒在演技方面承了宋家的祖蔭?!?/br> 這姓宋的一家子都是演技派,沒一個省油的燈! 宋涼臣失笑,接著坐在軟榻上,舒服地伸了個攔腰:“昨晚沒睡好,本王再休息一會兒?!?/br> 美景斜他一眼:“美人在懷還睡不好?” “嗯?!彼螞龀家槐菊?jīng)地道:“床太硬了,枕頭里頭塞的是藥草,味道真難聞?!?/br> 美景:“……”那是重點嗎?重點不該是姜繡蝶?她還想問問他昨晚有沒有當真擦槍走火的時候,聽他這么一說,問都不必問了。 真是個讓人省心的好男人。 有了燕王做后臺,姜繡蝶在這宅院之中更加來去自如了,丫鬟們少不得跟她攀關(guān)系,家奴又是一貫對她好,不管她去哪里,幾乎都是暢通無阻。 姜繡蝶對這樣的現(xiàn)狀十分滿意,在宅院里亂晃的同時,也時常讓廚房的人做點東西,拿去給燕王獻殷勤。 她說什么來著?果然沒有感情是可以堅固如磐石的,瞧瞧,這還不是上了她的鉤? 有燕王一力相護,王妃也沒敢來找她的麻煩。但是除了宋涼臣喝醉那一回,之后她就再也沒能侍寢,也一直只是個丫鬟的頭銜。 按捺不住了,姜繡蝶還是去找了沈美景。 “王爺也說了,奴婢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惫蛟谕蹂媲?,姜繡蝶態(tài)度極好:“妾身也不貪什么,但是至少也給個位份,免得奴婢在這院子里尷尬,您覺得呢?” 對這種破壞人家感情還理直氣壯來要位份的選手,大家一定要冷靜,用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了就是,正室還是該有正室的風度。 美景笑了笑:“你知道最近燕地在征兵嗎?” 姜繡蝶一愣,心里跟著一跳,抬頭看了她一眼:“征兵……與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銀庫吃緊,連王爺最近都在節(jié)省開支?!鄙蛎谰笆中奶鄣氐溃骸安皇俏也幌虢o你位份,而是在這么緊張的時候,大家都在省吃儉用,哪里來的銀子納你?” 嘴角抽了抽,姜繡蝶忍不住冷笑。這么大個宅院,還缺點納禮的錢不成? 不過,她沒法兒反駁,只能道:“奴婢可以不要任何禮錢,只要給個位份即可,哪怕只是侍妾?!?/br> 美景挑眉,和藹地朝她笑了笑:“侍妾下頭還有個通房丫鬟的名分呢。” 姜繡蝶臉綠了。 她怎么說也算是有點出身,雖然家族沒落,但是都是王爺?shù)娜肆?,還只能當個通房丫鬟?開什么玩笑! “本王妃看你也不會甘心于這名分?!泵谰暗溃骸捌鋵嵜诌@東西當真不重要,你好好伺候王爺就是,等他什么時候想起來了,自然會給你該給的?!?/br> 輕松一腳,把球踢去了燕王爺那里。 姜繡蝶起身,行禮之后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恕妾身直言,王妃若是太看不開一些事情,在這后院里,吃虧的始終還是您自己?!?/br> ☆、第248章 我都知道 還輪到她來教訓她了?沈美景嗤笑:“那本王妃就等著吃虧的那一天?!?/br> 咬咬牙,姜繡蝶還是躬身退出了屋子。 王爺最近都不見她,王妃不松口,那她也沒辦法。但是這宅院她已經(jīng)可以四處走動,先把能做的事情做了吧。 她是個機靈人。不然這次的事情也不會讓她來做。女人的容貌是利器,但是利器也得好生利用,用在對的地方,才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木廳陣亡。 出去就遇見臨風,姜繡蝶眼眸亮了亮,連忙上去打招呼:“大人這是要去伺候王爺嗎?” 原先她能感覺到臨風挺喜歡她的,畢竟時常偷看她,目光溫柔。但是不知怎么了,這回她主動來說話,他卻立馬別開了頭:“王爺要出府,我去準備馬車,不多陪了。” 說完就走。 姜繡蝶有些詫異,站在原地看了臨風的背影好一會兒。心想也許是因為她在名義上已經(jīng)是王爺?shù)娜?,所以他不敢再肖想了吧?/br> 可惜了,不過……王爺?shù)葧龈?,那院子里,豈不是就沒人了? 眼眸微亮,姜繡蝶轉(zhuǎn)身就往書房所在的院子里走。 臨風是聽燕王爺?shù)姆愿溃撠熆粗C蝶的,然而最近他實在沒這個心情跟她繼續(xù)耗了,錦衣最近對他笑都笑得勉強,還總是跟玉樹走一塊兒,他心里窩火得很。奈何每次都是王妃的吩咐,他也說不得什么。 王爺和王妃這是一心想拆散他們兩個不成?臨風咬牙,今晚上有必要找錦衣出來好生談?wù)劻?。這事兒再不早點結(jié)束,誰都不得安生。 宋涼臣帶著沈美景一起出了府,美景問:“要去哪里?” “只要不留在府里,哪里都可以。”宋涼臣笑道:“總要給人一些機會?!?/br> 美景挑眉。想了想,讓車夫去任記鹽鋪。 她知道宋涼臣想做什么,但是卻不知道他會怎么做。小算計她在行,但是大棋盤還是交給他自己下吧,他說的,她只要看戲就可以。 馬車在任記鹽鋪門口停下,意料之外的是,美景一下馬車竟然就看見了程北望。 程北望像是很無聊,站在鋪子里一臉的不耐煩。而任逍遙則是一臉討好的模樣,換了一身瀟灑的青色長袍,正對他說著什么。 好奇地走進去。美景問:“程都督怎么在這里?” 一看見他們進來,任逍遙笑了笑,連忙請他們?nèi)ズ笤豪镉貌琛?/br> “我在求都督呢,今晚他們有個晚宴,燕地的戶部侍郎也會去,所以我想去蹭個飯吃?!?/br> 美景詫異,看向程北望,后者一臉無奈地道:“她分明就是想借機攀關(guān)系。但那全是男人的晚宴,她一個女人怎么好去?!?/br> 宋涼臣輕笑:“任掌柜在外人眼里可是個男人,北望,你不是說好要補償任掌柜么?怎么這點小忙都不肯幫?” “我……”程北望欲言又止,最后翻了個白眼:“那我?guī)ケ闶?,但是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負責。?/br> “多謝程都督!”任逍遙立刻就高興了,眼睛賊亮賊亮的。 程北望冷哼了一聲。 美景摸著下巴看了他們一會兒。雖然無論從哪方面看兩人都不合適,但是站在一起的時候,竟然還有一種奇怪的和諧感。 拉了任逍遙單獨說話,美景小聲問她:“你想沒想過,有一天程都督當真愿意娶你的話,你會怎么做?” 任逍遙挑眉,當即就笑了:“不可能的,我不是處子,也沒太好的出身,商人低賤,他那樣高貴的人是看不上的。再說了,退一萬步,就算是看上了,也未必會珍惜我。” “為什么?”美景不解地看著她。 “男人都有占有欲,我坦白講,你若當初跟許子衿已經(jīng)圓房,那現(xiàn)在與王爺?shù)母星?,未必就會有這樣好,你懂嗎?” 處子情結(jié)嗎?美景皺眉,這個的確很多男人都有,但非處子之身,也不一定就不會得到真愛了吧?萬一程北望看得開呢? 她問:“你覺得男人是不是會更喜歡漂亮的女人?” 任逍遙毫不猶豫地點頭:“漂亮的東西沒有人會不喜歡。” “那為什么宋涼臣沒立那姜繡蝶為妃呢?”美景挑眉問。 任逍遙一頓,想了想道:“是你的原因吧,若是沒有你,燕王爺遇見那般的絕色,怎么可能不動心。” 美景笑著搖頭:“人除了臉還有很多的東西是值得別人喜歡的,第一眼看的固然是容貌,但是除了容貌什么都沒有的人,是不可能留得住男人長久喜歡的。同樣,不是說沒了處子之身,這女人就活該一輩子沒人要,你身上還有其他很多東西,也許會得程都督的青睞?!?/br> 就算沒有她,如今這樣的姜繡蝶在宋涼臣身邊,定然也是走不遠的,她可能可以當一個受寵的側(cè)妃,但是定然成不了王妃。臉這種東西,當真只是第一印象,固然重要,卻不是全部。 程都督的青睞嗎?任逍遙抿唇,搖了搖頭:“你別cao心我,先去搞定后宅里那位吧,看起來就是個蹬鼻子上臉的,早收拾了早好。至于我,我一早便有孤獨終老的打算。” 孤獨終老?美景皺了皺眉,看著任逍遙,突然還真希望她和程北望能試試了。一個人過一輩子,多孤獨啊。 至于收拾姜繡蝶,還不是時候,燕王爺還在默默地等人來。 西城。 趙安居靠在宋涼夜的胸前,張嘴咽下一口藥。 “你這身子怎么越來越虛弱了?”宋涼夜皺眉問了一聲:“前兩日不是還好好的?” “沒什么大礙?!壁w安居垂著眼眸坐直身子,有些不安地想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藥碗:“我自己來就好了?!?/br> 宋涼夜沉了臉:“別動!” 安居嚇得一縮手,抿唇看著他:“王爺這么忙,可以不用在這里陪妾身的,妾身自己能吃藥?!?/br> 宋涼夜睨了她一眼,輕笑著問:“你是不是在生氣?本王這幾日都在別處就寢,沒來陪你。” “沒有?!卑簿訐u頭:“王爺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等忙完了再來看妾身也不遲?!?/br> 一年不到的時間,刁蠻得可以爬墻去抓人的安居郡主,已經(jīng)溫順得如同拔了所有刺的仙人掌,眸子低垂,里頭一點光都沒有。 宋涼夜是很喜歡這樣溫順的姑娘的,比起她最開始的大吵大鬧,這樣安靜過日子多好?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你這是什么藥?怎么這么苦?”沒應(yīng)她的話,他直接轉(zhuǎn)了話頭。 趙安居有些緊張,道:“就是普通的風寒藥。” 旁邊的銀鉤沉著臉沒吭聲,宋涼夜對自家主子一直不上心,也就例行公事一樣地來看看,哄一哄,反正不管他寵幸別的女人多少次,傷自家主子多少次,只要說兩句好話,主子都能原諒他。 就像現(xiàn)在,喂個藥而已,自家主子就可以完全不計較他寵幸了院子里的小丫鬟,溫柔得跟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