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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蛋生在線閱讀 - 第26節(jié)

第26節(jié)

    任歌是長大了,更懂事了,可是這種懂事要是以勉強(qiáng)自己來迎合她的話,卻不是她想要的。

    這么一個小小的孩子,說起來,還真是難為了他。

    “不會?!?/br>
    任冉輕輕地?fù)u晃他的手:“我不會討厭你的,永遠(yuǎn)?!?/br>
    “真的嗎?”

    任歌抬起頭來,有些緊張地問:“就算我不喜歡你離開我太久,離開我太遠(yuǎn);就算我將來不愿意去任三長老那里,就算我……”

    就算我不喜歡你跟別人太近,不喜歡你對不相干的人太好,不喜歡你眼中除了我還出現(xiàn)其它的人——任歌明智地將這些未盡的話咽進(jìn)了肚子里。

    任冉慎重其事地向他保證:“我不會勉強(qiáng)你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也不喜歡你勉強(qiáng)自己,至于任三長老那里……現(xiàn)在還是沒有的事,就算將來……你不愿去就不去好了?!?/br>
    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

    ——這是電視劇興起以來流傳最為廣泛的一句話

    也許是她著相了,入了這修仙世界就把修煉看得過重,其實只要一生平安順?biāo)?,境界高些低些能代表什么呢?/br>
    同理,師傅強(qiáng)大些又或弱小些也沒什么的,說不定,弱小些的師傅比強(qiáng)大的師傅更會教徒弟呢。

    這樣想著,任冉突然覺得自己通達(dá)了不少。

    所謂無為,所謂無求,大抵便是這樣的了。

    “嗯,重點(diǎn)是你開心!”

    任冉慎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牽著任歌的手繼續(xù)往回走,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任歌的雙眸亮晶晶地閃了閃,哪還有一點(diǎn)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驚怖與惶恐。

    他小手心上的汗也慢慢干了。

    這汗倒是真的,他也是在賭,賭得豪爽,賭得義無反顧,卻也賭得驚心動魄。實在是每天分開這么久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他無法忍受哪怕再多一點(diǎn)點(diǎn)的分離,剛才那些話,是在演戲,也是真情流露。

    萬幸,他賭贏了。

    嗯,從今以后,可以跟冉兒更黏膩些了,這是豪賭之后福利!

    任歌滿足地將任冉的小手在自己手心里緊了緊。

    ☆、第40章

    任冉最近有點(diǎn)苦惱,自從那天任歌爆發(fā)又被她安撫下來之后,任歌對她是越來越黏膩了,雖說還很克制地沒有限制她的自由,但只要她在家里,只要他并沒有入定,不經(jīng)意間抬起頭來,她總能感覺到一對晶亮晶亮的眼珠子正好也看向自己。

    但又不能說有多過分,有句話說得好: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不管怎么說,任歌粘她粘得有些異乎尋常了,這可能跟他們特殊的生長環(huán)境,以及鳥媽那次突如其來的沉睡有關(guān),但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該有的表現(xiàn)。

    任冉有些擔(dān)心,這樣子下去,將來可怎么好!

    任冉試圖慢慢疏遠(yuǎn)著些任歌,與他保持著一個正常兄妹應(yīng)該有的距離,只是她每每一露出這種企圖的時候,任歌就用一種非常受傷的眼神看她,讓她不禁拷問自己:她是不是有些cao之過急了,這樣一個敏感的孩子得用一種更加溫和的方式來引導(dǎo)才是吧。

    可更加溫和的方式是什么呢,要知道她非但不是育兒專家,甚至連小孩子都從來沒有帶過,現(xiàn)今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道聽途說,姑妄試之??!

    幾次試驗未果,任冉就自暴自棄了。

    這種事,說不定大了之后順其自然就好了,任冉有些樂觀地想。

    就算不好,反正修仙世界也沒聽說人人都要結(jié)婚,而后小家小戶過日子的,大不了他們就這么一輩子過下去唄。

    這樣想想,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好,任冉干脆就聽之任之,再不去為這個費(fèi)盡心思了。

    任歌發(fā)覺這一點(diǎn)之后,由衷地松了一口氣,對任冉越發(fā)細(xì)心體貼起來,盡量不緊迫盯人,一日三餐變著花樣給任冉做好吃的。

    像那天慶功宴般的大餐不會一直都有,不過是些家常便飯,但是保證日一日三餐,這讓精元丹在他們家完全失去了地位——就算蟲子如今也不吃這個了,任冉多的是比精元丹美味得多的丹藥,還新鮮,更不說時不時還能蹭到一點(diǎn)兒混沌。

    別說,任歌學(xué)的這門雜項雖然是個冷門,但還挺有賺頭,至少保證了他們家每天都吃得那么奢侈完全沒問題,這在一般內(nèi)門弟子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當(dāng)然,這與任冉包攬了家里的其他花費(fèi)也有關(guān)。任冉煉丹的成丹率極高,這就導(dǎo)致她丹藥的利潤空間比較大。而且齊白在他們家經(jīng)歷了那一遭后,對任冉做出來的這套陣法禁制產(chǎn)生了極濃厚的興趣,死纏活賴地在任冉這里訂了一套,這也讓任冉的儲物袋鼓了不少,還白讓她又多了一次的練手機(jī)會。

    看齊白的小院也有了陣法禁制之后,程堯心中也有些癢癢的,不過他沒來找任冉,自己琢磨著弄出了一套。慢慢的,給自己的小院加一套陣法禁制就這樣悄悄地天劍門內(nèi)門弟子中流行了起來,最后發(fā)展成外門弟子一個個的也在自己門上布設(shè)了一道禁制,這樣至少保證了自己不會隨時被打擾。

    至此,天劍門弟子們的住處再不是之前那種不設(shè)防的狀態(tài)了,甚至有幾個跟任友壤有仇的故意設(shè)了針對他的陷阱,還真有一個把他坑了進(jìn)去,那一天,任友壤幾乎算是灰頭土臉的逃出了天劍門,這事在弟子中被廣為流傳了一下,簡直大快人心。

    那些布置陣法構(gòu)設(shè)禁制的同門,雖不是人人都會到任冉這里來定套陣,卻著實給任冉帶來了不少生意,甚至她后來還發(fā)展出了根據(jù)顧客的需求,專門為他們設(shè)置個性化套陣與禁制。

    也有人只是來請教相關(guān)方面的知識的,任冉并不藏私,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教學(xué)相長,同輩之間的交流,往往很能觸類旁通,帶給任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獲。

    不到一年,任冉的手藝就很純熟了,門里所能搜尋到的一、二、三品甚至一些簡單的四品陣法與禁制都被她吃了個通透,在這個基礎(chǔ)上她又研究出一套威力更加不俗的套陣與禁制的組合,將之前那套給換了。

    這套組合,融合了多種陣法在內(nèi),集防御、攻擊、生活等一系列功能于一體,其中還有一個聚靈陣,這讓她們從此再不需要蒲團(tuán),只在小院中就可以享受到比以前濃郁三到五倍的靈氣。

    此外,套陣的威力也是極大的,別說筑基期的一旦陷入其中絕對有來無回,便是結(jié)丹期的進(jìn)來了,輕易也討不了什么好去。

    而這也算是她目前所能達(dá)到的極致了,修為是硬傷,修仙八個境界,她這才算剛剛起步,任重道遠(yuǎn),而她修為的進(jìn)度自己是完全沒有辦法的,只能讓那只小雞自己慢慢在她身體里循環(huán)。

    也正是修為的不足,讓任冉發(fā)現(xiàn)了套陣與禁制的另一個好處,那就是,她完全可以借助于陣法禁制與那些境界更高的修士周旋,這不可謂不是保命的好手段,某種程度上還彌補(bǔ)了她攻擊手段單一,缺乏直接有效的大招什么的。

    試想,她用一個陣法先困住敵人,而后豈不就可以從從容容憋那個炎鳳舞。

    但前提是,她得預(yù)先布置好陣法和禁制。

    其中陣法還好說。陣法本身就分幾種,其中一種是那種守山護(hù)派的大陣,布設(shè)好了就無法移動——諸如她們目前小院中這個套陣就是這樣的,只不過威力效用都弱化了不少罷了,這種陣法往往威力極大,但還需要大量靈石方才能夠啟動。

    也有些陣法相對簡單,可以隨身攜帶,臨時布設(shè),用陣旗之類的就可以激活。更有些陣法可以濃縮成一個陣盤,不需要布置,只要丟出就可以使用。禁制卻是要自己現(xiàn)場一個個勾畫出來的。

    有沒有辦法能讓更多的陣法都濃縮在一張陣盤上,有沒有辦法預(yù)設(shè)禁制,而后像丟陣盤,甚至像丟符一樣將禁制丟出去就行?

    這些都是任冉需要考慮的問題,而在這所有問題之前任冉最需要考慮的是靈石。

    符流、陣流都是自古就有的流派,而說白了,這兩者都是靈石流,無論是符、還是布陣的材料,這都是大量靈石堆造出來的,很多陣法本身還需要靈石來維持,且這兩樣的研究本身就極費(fèi)靈石。

    饒是先前任冉狠賺了不少靈石,眼下她都有些捉襟見肘。

    家庭收支不過四個字,開源節(jié)流。

    這流是不能節(jié)的,那就只好開源了。

    說起來,任冉心里一直有點(diǎn)兒疑惑,按說,她們這些內(nèi)門弟子中,除去齊白他們是有家人靠山的,剩下的基本都只能靠自己,尤其是傅石,據(jù)說乃是天煞孤星,家中一個親人都不剩,只自己一個在這個世上掙扎,按說是沒人能幫到他的,那他上次那個法寶是哪里來的呢?

    靈器分一品到十品,法寶是屬于靈器中比較特別的一種,自身就具有靈性,起步至少是四品,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尚未筑基的弟子負(fù)擔(dān)的得起的,據(jù)任冉估算,按她的水準(zhǔn),這么按部就班下去,至少也得十年八年才能弄到那么一個,只怕那時候連人哥都早筑基了。

    任冉拿這個問題問程雪,程雪頗為驚訝,很快地回了一封鶴信,大意為:你不知道嗎,弟子們可以自行出山歷練,那些法寶自然是他在歷練中得到的。別說傅石那個了,就連齊白的那雙筷子,都是他在某次外出歷練中機(jī)緣巧合得到的。

    任冉這才恍然,一直以來她竟然忽略了這么一件重要的事,說起來,她們當(dāng)日在找尋鳥媽的時候,一路上斬殺妖獸也是收入頗豐,尤其是遇到那個想暗算任歌的宵小之后,她更是一口氣獲得了他的全部家底。

    一直老老實實在門派里打工什么的,雖然過日子是夠了,但想憑此發(fā)財,這絕對沒指望!

    但是因此就要出去歷練嗎?

    說老實話,任冉心中有些不情愿。

    她是過慣了安逸日子的人,先前為了找鳥媽,那些打打殺殺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如今安定下來了,卻要自己出去找刺激……這有點(diǎn)兒違背她的人生觀啊。

    不過隨即任冉又開始反省,安逸日子,那早是上輩子的事了,如今她身處在修仙世界,而修仙世界整體大環(huán)境就是這樣的,逼得人要出去闖,出去拼搏,從而鍛煉到自己,讓修為心境等一再成長,除非她甘愿永遠(yuǎn)這么安安靜靜地做一個天劍門的普通內(nèi)門弟子,直到老死,這些絕對無法避免。

    她甘心就這樣庸碌等死嗎?

    見識過天一大能那種改天換地的能力,而自己又似乎有那樣的潛力,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心甘情愿地做一個庸庸碌碌的人嗎?

    就算她原意了,那任歌呢?

    面對李劍一是他眼中那種格外明亮的斗志,她可是至今都沒有忘記。

    她能因一己之私,拉著這樣銳氣萬千的任歌,跟她過那種溫吞的生活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她自己愿意,任歌為了他也將那些少年風(fēng)發(fā)的意氣都放棄了,天劍門肯嗎?只怕但凡有點(diǎn)兒志氣的人,都會以有她這樣混吃等死的同門為恥吧。

    修仙大道,如逆水行走,不進(jìn)則退,如今她已經(jīng)踏上這條道路,只有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若是只圖安逸,她大可以讓鳥媽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隱逸避世好了,做什么還要到天劍門來?

    一番思想斗爭做下來,任冉只覺得自己的心中通透了不少,這讓她有一種昂首長嘯的沖動,只是她這里還沒有張口,之前在她身邊入定的任歌卻已經(jīng)嘯了出來,清越的的聲音如同一把新鮮出爐的寶劍,昂揚(yáng),且充滿了斗志。

    任冉心中一喜,只等任歌的嘯聲停止,就問他:“你突破了?”

    ☆、第41章

    兩個凝脈期一起出去,再加上個鳥媽,安全上應(yīng)該是挺有保證的了吧?

    任冉心下仔細(xì)琢磨著。

    說起來,鳥媽的存在對于他們來說,至今還都是一個謎。

    雷空太過稀罕了,在任冉目前能接觸到的資料中根本就沒有相關(guān)它的介紹,因此她根本沒有辦法從外形上判斷鳥媽的等階,而鳥媽的修為又明顯高過她太多,探查術(shù)也不起作用。

    不過任冉猜鳥媽也就在五階到六階之間,也就是相當(dāng)于人類的結(jié)丹到元嬰之間。低于五階她的探查術(shù)就應(yīng)該能查出來了,高于六階,當(dāng)初也不至于那樣輕輕松松的就被任天行給擒了。

    想起任天行,任冉又突然不想帶鳥媽一起出去了。

    固然,鳥媽是他們的一個大靠山。

    但同樣,鳥媽的存才也會給他們帶來風(fēng)險。

    別的不說,萬一再碰上任天行這樣識貨的怎么辦?

    不見得每個人都會像任天行這樣通情達(dá)理,就算鳥媽誓死不從,人家也可以拿她跟任歌來要挾它。

    就算遇上任友壤那樣的,也夠惡心的了!

    她跟任歌的修為實在太低了,又只是兩個小小的孩子,就已經(jīng)擁有這么一只看上去品階不低的靈獸,難免要遭人覬覦。

    因此,還是不帶鳥媽了吧,它只在天劍門里呆在要安全的多。

    任冉暗暗地想,這樣一來她跟任歌就要準(zhǔn)備得充分一些了。

    丹藥不用說,每種都會備上一些。

    那些閑置的布陣材料也都帶上,未必就能用到,但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會成為他們的底牌。

    特殊作用的符各自都要兌上幾張,關(guān)鍵時候能救命。

    再有,她跟任歌的裝備也該捯飭捯飭的,一品靈器在煉氣期時勉強(qiáng)夠使,在門內(nèi)用也沒什么,出去歷練就有些不夠看了。尤其是任歌,要給他兌一把好劍,這一點(diǎn)對他來說簡直至關(guān)重要,任歌可是他們這個兩人隊的主要輸出,而劍的品階又直接影響到任歌究竟能將實力發(fā)揮出幾成來。

    所以,要做的準(zhǔn)備工作還是挺多的嘛!

    任冉心下感嘆,不過也不急,任歌剛剛突破,正好留一些時間給他鞏固,她慢慢籌備起來就是。

    任冉正在心里計算著到底要煉多少爐的丹才能把以上那些東西都籌備起來,突然發(fā)現(xiàn)小院的禁制攔截住了一張陌生的傳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