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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崔氏玉華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第130章 輸贏

    玉華心中狂跳,扭身先是看了李紀一眼,低低的咳嗽了幾聲,誰知那李紀此刻顯然有些心神迷茫,并沒任何反應,玉華馬上又回頭去瞧那個叫費沖的小廝,可他和其他下人一樣,也早早退在他們夫妻二人身后十幾步遠的地方跪著,此刻費沖雖沒和其他人一樣垂著頭,一雙眼卻只盯在李紀身上,玉華這樣側頭看了他好幾眼,費沖也并沒察覺到。

    玉華無奈,旋即又轉過身來,正打算直接伸手去推那李紀,卻一眼撇到那顧氏一只腳已經(jīng)懸空,就要往前準備踩了下去,這正院的臺階共七八級,足有大半人那么高,且離他們兩個跪的地方,還有一丈遠的距離,此時再也容不得有一絲猶疑,玉華嘴里叫了一聲:“王妃小心!”,人便已經(jīng)飛了出去。

    此刻換了其他女眷跪在這里,恐怕顧王妃這一跤都是要摔定了,不過玉華畢竟是練過觀音跳蓮的人,她從地上一個側身躍出去,接著便是一個后橋,人已經(jīng)翻身落到了臺階上面,而顧王妃此時已經(jīng)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栽了了下來,迎面便砸向了玉華,玉華行動時就已經(jīng)想好,此時一邊伸出胳膊將王妃的身子借勢往旁別一送,自己也是順著便往地下團身倒臥了下去。

    在玉華揚聲叫出來的時候,李紀已經(jīng)條件反射般的竄了起來,等他跨步躍到臺階上的時候,兩個女人已經(jīng)一起滾落了下來,李紀眼疾手快,一手揪住顧王妃襖裙往旁邊一搡,另一手就將玉華抄到了自己懷里。

    饒是玉華身懷舞功,處置又十分得當,也是被那顧王妃撞的胸悶氣短、頭暈眼花,而擋了顧王妃一下的左臂上也是傳來陣陣劇痛,此時耳邊聽到那永興坊的下人們尖叫著呼喊王妃的聲音,她心下一動,便扭臉看向李紀,沖他急速的眨了眨眼后,便雙眼向上一插,軟到在了李紀的懷里。

    而那顧王妃被李紀一推,也停下了跌落的勢頭,仰面摔坐在了石階上面,也是疼的臉色刷白,五官也扭作了一團,她身后跟著的丫鬟婆子,此時也紛紛趕到了她旁邊,七手八腳的將她攙抱了起來,她此刻本應該要趁勢暈厥過去的,可那石階的下面,那崔五娘已經(jīng)先她一步暈了過去,新昌坊眾人也已經(jīng)哭天搶地呼喊成了一片,倒比她這邊還更熱鬧些。

    顧王妃正看著那李紀與崔五娘二人,李紀卻一扭頭也看了過來,他一雙鳳目與那卓王李華生的是一模一樣,就是左側眼角被那道疤痕帶著扭曲變形,看人時便莫名帶了一絲睥睨之氣,饒是顧王妃,也被這一眼看的百感交集,一時也忘了繼續(xù)矯飾喬裝,竟就那么愣怔住了。

    李紀眼神冰冷,臉上卻做出了一副焦急之色,他一把抱著玉華站起身來,沖著顧王妃幾人一俯首道:“王妃還請見諒,內子這下恐怕傷的不輕,想來王妃也受了極大的驚嚇,今日這種情形實在不便再叨擾了,還是改日再來府上拜訪?!?/br>
    說完,李紀抱著玉華疾步便往外走去,此時顧王妃本應該馬上出言攔住他們的,那崔五娘為了救自己而受了重傷,于情于理,正好可以留他們在永興坊住下,可顧王妃從剛才被玉華迎面攔下就已經(jīng)亂了心神,此時話到嘴邊一時沒說出來,那李紀已經(jīng)領著一大幫人消失在眼前了,顧王妃又急又氣,此時才真正胸口一悶,昏了過去。

    且說那李紀抱著玉華才一坐上了馬車,玉華便睜開了眼睛,急急說道:“你慢一點,我左臂恐怕是斷了?!?/br>
    李紀聽了一愣,連忙盤腿坐下,再小心將玉華身子放平在自己膝上,一只大手便輕輕從她左肩上面緩緩一路往下捏去,捏到大臂中間的時候,玉華啊一聲便叫了出來,臉上越發(fā)慘白的沒了血色,李紀低聲說道:“別動,你忍著點,我先幫你查看一下傷勢?!?/br>
    李紀說完,便又繼續(xù)來回捏著玉華的胳膊,不過手上力氣放的更輕柔了許多,玉華咬著唇也能勉強忍住了,半響后,李紀才松了一口氣說道:

    “骨頭并沒有斷,估計是哪里裂了,我先幫你簡單固定下,你別怕,這種傷我處理的多了,我剛才已經(jīng)叫人去請御醫(yī)了,等到了府里就可以替你醫(yī)治。”

    李紀邊說話,邊刺啦啦一聲撕開了玉華左邊袖子,又從自己腰間摸出一柄短匕首來,抽出了匕首,只拿那刀鞘與玉華的左臂不緊不松的綁在了一起,而后又探手捏住了玉華的右手臂差不多同樣的位置,柔緩而用力的上下摩擦了起來,玉華開始還有些不明白他這是干什么,之后便慢慢發(fā)覺自己右手臂又熱又麻的,竟然連帶著受傷的左臂也突然變得麻麻的不那么疼痛了。

    “是不是好點了?”,見玉華臉上神情明顯一松,李紀便馬上問了一聲,玉華看著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兩人目光交接,一時突然都有些尷尬起來。

    此時他們兩人一坐一臥,面面相對,玉華衣衫不整,整條雪白纖細的左臂都露在外面,身子仰臥在李紀的腿上,二人肌膚相貼,狀態(tài)極為親密,玉華連忙側過臉輕輕的闔上了眼睛,但白玉般的臉龐上仍是泛起了一絲紅暈。

    李紀見她這樣,身子也是一僵,雖玉華已經(jīng)先行閉上了眼,李紀還是忙不迭的也扭頭不再看她,還好,馬車很快回到了新昌坊,一路直接駛進了內院,李紀解下外袍將玉華裹好了,這才將她抱進了屋里。

    這定國郡公李紀要回卓王府拜見顧王妃的事情,本來就極受人關注的,結果當天又傳出了那顧王妃摔倒,而郡公夫人為了救她而身受重傷的話來,長安城內頓時議論紛紛,說什么的話的人都有,一直就傳到了皇城內。

    而那新昌坊里,玉華由醫(yī)婆子替她包扎好傷口,又服了御醫(yī)開的安神藥后,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待她一覺醒了過來,剛想動彈,耳邊就傳來一個聲音:“你小心,別亂動......”

    玉華一聽是李紀的聲音,便扭頭向千工床外看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原來此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應該已經(jīng)是半夜,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李紀也已經(jīng)換了素色里衣,此時正坐在床邊上俯首看著自己。

    李紀見玉華輕蹙著眉頭,不動也不說話,便問道:“可是傷口還疼的厲害?”

    玉華搖了搖頭并不說話,李紀一愣,而后臉上便浮起了一絲尬尷,有些猶疑的問道:“你可是要...那個...要不要我叫那阿蠻進了伺候你......”

    玉華半響才反應過來李紀說的是什么意思,不由面上一熱,連忙用力搖了搖頭,而后便馬上開口說道:“此次我貿(mào)然出手攔住了那顧王妃的計劃,恐怕會讓那永嘉坊生疑,這兩日,你我兩人最好能為永興坊的事情吵上一架,我再遣那阿生回永嘉坊報個信,或許還可以遮掩一二......”

    李紀沒想到玉華一醒過來便說起了這個,他愣了愣神后并沒接話,而是緩緩說道:“此事是我大意失察了,反連累你受了傷,也多虧你反應迅捷,才沒讓那顧氏的詭計得逞...辛苦你了......”

    玉華壓根沒想過能從李紀的嘴里聽到這樣的好話,一時倒是愣住了,而李紀好不容易對著玉華說出了這致歉的話來,卻見她只睜著一雙寒星般閃亮的美目盯著自己直瞧,并不答話,他臉上越發(fā)尷尬起來,起身從床上下來,悶聲說道:“你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慢慢商討。”

    說完,李紀便抱著錦被到了室內東面的廣榻上躺下休息了,直到那李紀躺下去半天,玉華才回過味來,她想起白日里那李紀在永興坊時的失神,不由探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對面廣榻上那個寬闊的背影。

    第二日,這玉華還來不及和那李紀一起做戲吵上一架,新昌坊卻是突然接到了一道圣旨,旨意是頒給崔氏五娘的,按著李紀的品級給她封了正二品的夫人,因玉華身上有傷,并沒能親自接旨。

    這旨意來的頗有些奇怪,玉華受封,那本是遲早的事情,他二人現(xiàn)下還是新婚,等那李紀得空上書為她請封,圣上肯定也會馬上批準的,可如今李紀還來不及請封,這圣旨便主動下來了不說,又是在昨日永興坊剛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后,長安城內諸人難免不把這圣旨看作了宮里圣人對此事的一個態(tài)度。

    如此一來,這打算上門到新昌坊來看望這新出爐的正二品郡公夫人的客人便多了起來,李紀一律以玉華傷勢嚴重不能待客的理由給回絕了,這城內的風言風語便越發(fā)傳的離奇起來,原本還說是玉華救了那顧王妃,現(xiàn)在竟慢慢傳出那顧王妃不敢對郡公爺發(fā)火,就遷怒到了那崔五娘的頭上,一把將她推下臺階的說法來。

    雖顧王妃也是大動干戈請了御醫(yī)和醫(yī)婆子到永興坊給自己治病,還馬上放出了那李紀從入府時就處處無禮,不肯參拜嫡母,把那顧王妃氣的從臺階上暈倒摔下的風聲來。但終究失了先機,在這場風波中還是落了下風。

    玉華見事不宜遲,這日便當著阿生、阿初兩人的面,為了那永興坊的事情與李紀吵了一架,李紀拂袖而去后,玉華略微紅腫了眼睛將那阿生單獨叫到跟前叮囑了些什么,而當日午后,那阿生的哥哥便以去玉華陪嫁的莊子上取貨為由,出了新昌坊。

    ☆、第132章 陷阱(上)

    132陷阱(上)

    小六子這兩日心下很是煩惱,進進出出的,連李紀都察覺了,還問了他一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小六子一驚,連忙收斂了心神跟在郡公爺身后小心伺候起來。

    這日,郡公爺叫了陳鶴劉臘兩位大人進了書房關起門商議要事,小六子得了空,便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耳房里想要清靜一下,誰知剛才坐下,便聽到隔壁東廂房里那李麻白尖細的聲音傳了過來:

    “哎呦,你們這些沒見過的,可是再想象不出咱們夫人是怎樣一個美貌的了,一個個的就光知道說什么美若天仙,可這天仙長什么樣子,難不成你們還真見過不成,我告訴你們吧,我李麻白也算走南闖北有點見識的,可在乍一見夫人啊,真真是看傻了眼,也說不出是哪里好看,可夫人往那里一坐,你眼里便再也看不到旁人了......”

    這小六子在旁邊聽了,頓時氣的漲紅了臉,他本就一直與那李麻白不對盤,此時再也忍不住了,起身便沖出了耳房,一推門來到那東廂房里,指著李麻白便斥道:“李總管,這郡公夫人也是你們這些人能在背后瞎嚼舌的嗎?你一天到晚嘮叨這個不規(guī)矩,那個不像樣的,你這樣行事,可還有任何規(guī)矩可言嗎?”

    那李麻白見是小六子,心里也有幾分心虛,他這知道自己這樣的言行不夠檢點,不過和兄弟們吹牛慣了,一時也實在戒不掉,此時便嘿嘿一笑道:“呦,是咱們小六爺呢,六爺息怒啊,我這也不是去外面瞎咧咧,不過咱們自己人關起門來說著玩呢,哎,對了,說起來咱們小六爺也是標致的很啊,這么看著倒和夫人有幾分相像呢!”

    說完,這李麻白便又忍不住上手要去摸小六子的臉,小六子平日就最恨這個娘里娘氣的臭麻子老和自己動手動腳的,此時更氣的揮拳便朝那李麻白肚子上打去,眾人平日里都憐讓他慣了,此刻見他真的著惱了,連忙上前嘻嘻哈哈的將兩人分開。

    他們這些人都是一起從山上下來的,也都是李紀心腹,在一起打鬧慣了,小六子自然不好真的和李麻白翻臉,被那費沖拉著就出了東廂房,他心里實在煩悶,又知道郡公爺這會子不到用晚膳的時候是不會出來的,便拜托費沖替自己在這里值守一會兒,就往那后院去了。

    這小六子以往也常跟著郡公爺出入后院,肖嬤嬤也知道他和茯苓兩個姐弟相稱,感情頗為親厚,便放了他進去探望了。

    茯苓身體并無大礙,前兩天只是突然頭暈無力,吃了幾服藥便也好了,不過一張方頜臉上越發(fā)瘦的沒有多少rou,這猛一看竟比李紀還顯得要老些,她見了小六子來看自己十分高興,忙拿出了瓜果點心給他吃。

    小六子見了茯苓的笑臉,心里卻更加難受了,他自然知道茯苓jiejie是為什么憂思,別人都說茯苓jiejie沉穩(wěn)能干,從不喜形于色,不過小六子卻是知道的,這茯苓jiejie心里從來都很記掛著郡公爺?shù)?,以前得空和自己閑聊說話,話里話外從來也離不開那郡公爺,什么事都替爺仔細考慮照顧到了。

    不過小六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安慰茯苓,便只能陪著她聊了些閑話,而那茯苓吞吞吐吐的,幾次話到了嘴邊,也沒問出什么來,小六子見她這樣實在坐不下去了,又叮囑了她幾句多注意身子便要走。

    茯苓見他要走,不由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道:“小六子得空還常進來坐坐,jiejie前陣子學著做了那蘇式點心,爺...你們也長久都沒進來了,也不知道究竟做的究竟像不像,下次你早點來,我好做給你嘗嘗?!?/br>
    小六子聽了鼻子直發(fā)酸,連忙應了便告辭出來了,誰知在那游廊里,卻被兩個人給叫住了,攔著他的,是這院里的兩個大丫鬟萱草和瑤草。

    那萱草“小六子,我問你,你一天到晚的呆在夫人那院子里,可知道她身邊如今有幾個丫鬟,都是各自管什么的?都拿多少月錢???”

    小六子聽的心頭火起,臉上卻是看不出來,只一味推脫自己不懂這些,并不愿意回答,萱草還要再糾纏,那瑤草卻是個厲害,一拉萱草的袖子說道:

    “哎呦,算了吧萱草,你還沒看出來嗎,咱們小六爺這是不愿意搭理咱們呢,人家眼里是只有茯苓jiejie的,走走走,咱們去前面問李總管去,這又沒什么好丟人的,咱們本就該是伺候主子的人,哪有一直留在這院里伺候一個下人的道理呢?!?/br>
    說完,便拉著萱草越過小六子只管出去了,留了小六子一個人立在這游廊上,他又呆站了半天,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

    離新昌坊并不遠的永興坊大門外,一輛馬車從正門直接駛了進去,到了主院外面,才下來一個衣著素淡的美貌貴婦由那軟轎抬了進去,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安國郡公夫人顧氏。

    顧氏一見顧王妃倒是嚇了一跳,她本以為堂妹這稱病總有幾分虛夸的成分,誰知那顧王妃今日左右額角各自貼著兩塊膏藥,眼下黑青,臉上滿是疲色,看著真的十分不好,顧氏一問之下才知道,那顧王妃的身子其實原并不像她一貫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羸弱,但是這次掉下石階,卻將后背砸的青腫一片,睡覺也只能趴著,已經(jīng)好幾天沒能睡個囫圇覺了。

    可顧氏接下來將郡公爺崔澤厚的交代婉轉的和顧王妃說了以后,卻發(fā)現(xiàn)堂妹除了身子不好,似乎連神智都有些不是很清明,尤其是自己特意提醒了她一下皇后娘娘的態(tài)度問題,以堂妹的精明,本應該一下子就聽明白的,誰知她卻是一副充耳未聞的樣子,只一味的抓著自己的手,神色驚惶的訴說那李紀如何心思歹毒,如何定要將自己置于死地,甚至還懷疑李紀派了人給他們永興坊的井水里下了毒。

    顧氏聽的是云里霧里,便問她可有抓到了什么具體把柄,沒料到那顧王妃先是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清楚,繼而一轉頭又懷疑上了一直給她治病的御醫(yī),說他也可能被李紀給收買了,頓時弄的顧氏瞠目結舌,都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見堂妹這樣,顧氏心中難免驚懼,便連忙轉移了話頭,不再和她說那李紀,又問起了那盧彥孝盧尚書的事情。

    一聽顧氏問起這個,顧王妃的神色倒是一下清明了幾分,臉上露出羞惱憤懣之色,恨恨說道:

    “我派人再三探聽過了,原來是有人故意在那盧尚書夫人王氏的娘家那邊放了風聲,污蔑我與盧尚書之間有什么瓜葛,那王氏自己雖未有動作,她父親兄弟卻都不是好惹的,這盧彥孝當初能從盧氏的旁支嫡子做到如今范陽盧氏族長的位置,還多虧他岳家的輔助,兩家關系一向緊密,這王家既然起了疑心,那盧彥孝急著要撇清關系,便與我府上漸漸疏遠了,此事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搞鬼,竟將這樣的臟水潑到我一寡居之人的身上,簡直是卑鄙無恥......”

    見顧王妃說起這個氣的咬牙切齒,顧氏心中倒是很同情,郡公爺一心只當那盧彥孝與顧王妃之間定有些男女私情,但她姐妹兩個自幼一起長大,卻是知道內情的,那盧彥孝算起來和她姐妹二人都可稱的上青梅竹馬,三人自幼時便是鄰居,盧彥孝與堂妹兩人年輕時也許曾有過一絲絲若有似無的情愫,但確實是從沒過任何茍且之事的,那盧彥孝是個極為精明強干之人,后與永興坊走的近,也不過是雙方各取所需罷了,而這背后弄鬼之人卻也厲害,直接拿他二人之間關系去挑撥那王家,倒真是一招釜底抽薪的妙計。

    打聽到了這盧彥孝的事情之后,顧氏見那顧王妃看著實在虛弱,就準備告辭,臨走前突然想起自己都好久沒見到那世子爺李綸了,便隨口問了一句,誰知顧王妃一聽她問李綸,好似嚇了一跳的樣子,連聲說他并不在府里,神情十分的不自然,顧氏看在眼里,心中越發(fā)起疑,也不再多作停留,便打道回府了。

    顧氏已經(jīng)認定了堂妹必然有事瞞著自己,一回府,便著人傳話給郡公爺,不過崔澤厚這兩日有要事忙碌,一時也沒空進內院與顧氏見面,結果到了第三天上,也無需他二人再商議什么,顧氏所猜疑之事便突然爆發(fā)了出來。

    這長安城里除了崔澤厚暗地里做東所開的萬妙閣外,另一處最紅火的場所,便是那開在西市當中的貴喜院了,與萬妙閣面子上的清雅貴氣、門檻極高不同,這貴喜院卻是長安城石井街頭人人都知道的一個銷金窟所在,斗蛐蛐賭牌九、找舞娘聽曲子、南來北往的吃食,只要你有銀子,你便能在此處過上神仙般的日子。

    而這日一早,正是西市人潮涌動最熱鬧的時候,那貴喜院頂層閣樓上卻突然跳了個人下來,一掉在地上便摔的血rou模糊、腦漿迸裂了。這個時辰,離那貴喜院開門的時間還早的很,故而等到那貴喜院里面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它外面已經(jīng)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上百人。

    跳樓死掉的是個年輕女子,早就摔的看不出相貌,而看她身上的衣著,應該是這貴喜院里的妓子,若光是死個妓子,這事鬧個幾天便也完了,可這妓子跳下來的時候,隨身還灑下好幾頁紙箋,上面寫的都是一樣的內容。

    待這紙箋上所寫的東西傳到了永興坊內院時,那好不容易已經(jīng)養(yǎng)的恢復了幾分的顧王妃噗的噴了一口血出來,便暈死了過去。

    原來那紙箋上寫的是跳樓女子的自述,說自己本是好人家的女兒,為救治生了重病的父親,才甘愿賣身做了奴婢,后被主子家的小爺看中做了通房,誰知那小爺身子有病,常于床榻間失禁不說,已經(jīng)十五六歲的人了,卻還不通人事,將自己納入房中后,卻是始終也未能成事,反倒用器具折騰的自己大出血險些喪命,而那狠心主母怕這丑事敗露,竟命人將自己殺了滅口,不成想那動手的下人因為貪圖銀兩,竟把自己賣到了這貴喜院為妓子,她不堪受辱,才豁出去以死一搏,誓要揭露這富貴朱門后面的陰毒丑陋。

    這女子所直指的富貴人家不是別人,正是這卓王府永興坊,而那所謂不能人事的小爺,當然也就是卓王世子李綸了。

    ☆、第131章 管家

    這一日,又是郡公爺崔澤厚到夫人顧氏房里歇息的日子,輪到阿令在外室當值伺候,她一直等聽到內室里沒了那種動靜,又側耳等候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夫人叫自己進去換洗,才松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的榻上躺下了,不過卻是半天也沒合上眼。

    郡公爺這陣子十分繁忙,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在夫人這里留宿了,他今日一來,自己看著夫人臉上神色便有些緊張,到了晚間,果然是折騰了快兩個時辰才安靜下來,阿令想著夫人剛才一陣陣隱忍的啜泣聲與慘叫聲,心里便不由劃過一個念頭,雖然自家的男人是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磨嘰脾氣,但總算還是一個知道心疼人的。

    這外室里,阿令模模糊糊的思來想去總算是睡了過去,而內室里,崔澤厚雖剛剛出了大力,卻依然沒什么睡意,他伸出一只手指在顧氏肩頭胸前自己留下的紅色齒痕上來回摩挲著,饒有興味的看著顧氏的身體不時隨著自己的動作而輕輕哆嗦抽搐兩下,而顧氏乖順的蜷縮在他懷中,心里卻是覺得十分不妙。

    這郡公爺如今難得進來,可一旦要留宿內院,都習慣要服些助興的藥物,今日已經(jīng)是好一番折騰了,但現(xiàn)在看著他仍有些蠢蠢欲動的苗頭,顧氏的腰腿現(xiàn)下都有些酸麻的快沒了知覺,實在是再也承受不了什么了,她略一計較,便探手輕輕捉住了崔澤厚的手指,輕聲說了一句:

    “郡公爺,今日那五娘遣了阿生的哥哥回來傳了口信,妾身還來不及和您細細稟告呢?!?/br>
    “哦?”,那崔澤厚一聽這個,果然來了興趣,馬上停下了手中動作,略微抬起身靠在床頭上等顧氏繼續(xù)說話。

    顧氏見他這樣,心里松了口氣,馬上手腳利落的扯過寢衣先自己簡單穿裹了一下,又替那崔澤厚披上了外衣,這才和他并頭靠在床上,低聲說道:“五娘傳話來說,她已經(jīng)婉轉勸過那李紀幾次了,但那李紀對顧王妃顯然積怨頗深,開始只同意以后讓五娘逢年過節(jié)去拜訪問安一下,并不打算和永興坊常來常往,更別說兩府合一府的事情了,而前日出了那件事之后,那李紀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甚至說出今后兩府還是不要來往為好的話來?!?/br>
    崔澤厚想了想問道:“這五娘現(xiàn)在心思,你看著能有幾分把握?”

    顧氏聽崔澤厚這樣問,神色頓時慎重起來,這幾個小娘子是她一手撫養(yǎng)調校長大的,若有什么閃失,這過失也難免要算在自己頭上的,她思忖再三,才輕聲說道:

    “依著五娘上次回門的情形,和阿生一開始所傳回來的來看話,恐怕一開始是有些對那李紀動了點真心的,不過五娘是個清明的人,既沒有攔著那阿初接近李紀,也還能聽的進我的話去,據(jù)阿生說,李紀雖十分寵愛玉華,但也并未馬上答應處置了那通房,這恐怕讓五娘心里生出了點忌諱來,且那李紀于房內事上很是粗魯,又正是極為貪戀五娘美色的時候,日日都弄的那五娘一身傷,五娘頗有些畏懼他,而且......”

    顧氏說到這里,停了停才繼續(xù)道:“五娘還讓阿生問我一下,這次她貿(mào)然出手救了顧王妃,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一聽這話,崔澤厚嗯了一聲,扭頭過來看著顧氏說道:“她果真這樣問?”

    顧氏點了點頭說道:“恩,五娘一直是個敏銳的,估計這次是聽到了如今長安城內漫天的傳言,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她說那日聽了我的囑托,便一心想要和緩兩府的關系,前日乍見我那堂妹差點滾落臺階,只怕萬一出事,局面會越發(fā)不可挽回,才舍身上去救人的,結果沒想到反弄出了如今這么一個結果,她越想越不對,所以才遣了阿生回來想問問清楚,老爺,這五娘雖然聰穎,但于這朝堂上的種種謀劃畢竟知曉的極為有限,您看,咱們要不要將有些話對她說的更直白些,也省的今后再出這樣的岔子......”

    這崔澤厚原先剛聽到這五娘救了那顧王妃的事,心里確實起過一絲疑心,今日聽了顧氏這樣一說,這點疑心倒是很快煙消云散了,他與顧氏兩個都只擔心那五娘會因為對李紀動了真情而立場猶疑不定,卻怎么也想不到這玉華與李紀兩人在洞房花燭夜便徹底攤牌達成了協(xié)議,更想不到玉華對他們崔府所謀的大事早就心知肚明了。

    今日聽了顧氏的提議,崔澤厚便認真思慮了一下,終于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她一個小娘子,不管如何聰慧,心性也難免不夠沉穩(wěn),而且據(jù)我觀察,五娘一直是個膽子小的,有些事情,并不宜讓她知道的過多,那李紀可不是個吃素的,如今貪戀五娘美色,尚還會干些糊涂事,過陣子情淡愛弛了,恐怕五娘在新昌坊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她知道的越少,倒越穩(wěn)妥,你記得一定要多叮囑她,且不可仗著李紀一時寵愛就恣意妄為,一定要想方設法用些手段好好籠絡住他。”

    顧氏連忙應下,又說道:“郡公爺放心吧,妾身聽阿生說了,五娘極善于揣摩那李紀的心思,又對他十分精心,并不是個持寵而嬌的,對了,阿生還傳話回來,五娘身邊的阿秋倒是個頗有幾分野心的,如今倒處處和阿初別風頭,且這阿秋比阿初更要機靈幾分,既得了五娘的歡心,連那李紀也有幾分另眼相看的意思,那阿秋的叔叔是一直在外院伺候您車馬的,不知您看她是否可用?”

    崔澤厚擺了擺手說道:“這等小事你看著處置就好了,不管是哪個,只要能對了李紀的胃口都只管試試,五娘身邊的人,身契不是都還捏在你手里的嗎?難道還怕她們能反出天去。對了,你那堂妹如今怎么越發(fā)蠢鈍了,一心只想拿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拿捏李紀,她也不想想,那李紀可是吃她這套東西的人,我看就算她摔斷了脖子,李紀也并不會有任何為難的,為何不能忍一時之氣,先將局面穩(wěn)定下來再做圖謀呢?如今倒白白被那李紀抓住了把柄,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皇后娘娘現(xiàn)下對她也是頗多不滿?!?/br>
    看崔澤厚神色嚴厲起來,顧氏忙垂下頭不敢吭氣,又過了好半響,那崔澤厚才緩和神色,開口說道:“你近日再去趟那永興坊吧,好好勸勸她,讓她有空先把那盧彥孝突然疏遠他們永興坊的事情弄弄清楚,別再把眼光局限在與李紀斗氣上面了?!?/br>
    顧氏自是應下不提,而說到這盧彥孝,那新昌坊這日倒突然接到了這盧尚書的邀約,請李紀與夫人十日后到他府上做客賞園子。

    李紀拿著帖子進了內院,阿秋見他進來,行禮問安后就準備回避出去,這幾日下來,她也摸到了幾分這位爺?shù)钠饬?,一般和夫人兩個在內室里呆著的時候,是真心不喜歡她們在旁邊伺候的。

    不過,另一旁立著的阿初顯然就沒有這個自覺,一見李紀進來,便搶著去泡茶了,此刻正屈膝躬身將茶親自送到了郡公爺?shù)氖掷?,薄綢小衫上面被撐得的鼓鼓漲漲的,更襯的扎的緊緊的一握小細腰弱不禁風,那撩人的身姿連阿秋同為女人的見了也是臉上一熱,不由自主的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瘦瘦平平的身子。

    賤人,阿秋心里狠狠的罵了一句后,便頗有些期盼的看了那郡公爺一眼,很希望他能將這不識趣的賤婢好好斥罵一通,最好能一腳將她踹飛??上О⑶锟戳税胩?,卻發(fā)現(xiàn)今日郡公爺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樣,不但親手從那賤婢的手里接過了茶盅,眼睛還在她身前的地方略微停留了一會兒,才揮揮手讓她退下了。

    阿秋與那阿初一起退出了內室,見阿初一步三回頭仍是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眉頭不由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因夫人傷了手臂,郡公爺這幾日都是歇息在那廣榻上的,想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阿初這賤人這兩日便格外的風sao起來,郡公爺現(xiàn)下雖然滿心滿眼的只有夫人,但男人沒有不愛腥的,這阿初又是永嘉坊夫人特意賞賜的陪房,夫人似乎也并沒有約束她的意思,若任她這樣放肆下去,難保不被她先得了手,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讓爺收上一個倒也正常,若短時間內就收了兩個,傳出去恐怕就不太好聽了,自己可不能再這樣傻看著了。

    房外兩個大丫鬟抄手站在廊下,誰也不想搭理誰,內室里,郡公爺李紀的心情倒確實如那阿秋所見,十分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