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14、舊傷
“確信無誤?” “稟蒼主,不會有錯的。雖然他們行動很是隱蔽縝密,修為也不弱,但我的手下也絕不會看錯,確信無誤絕對是萬籟寂地叁系掌臺親自帶人去把和籌救走了?!甭勎┑律砗蟮氖窒庐吂М吘吹幕胤A他。 聞惟德垂目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行,退下吧。” 一旁斜靠著墻壁上的聞辭塵等人都退下了,似有些不解他的做法?!扒匦拗襁@算違背了和我們的交易吧?” “沒有?!甭勎┑抡f到,“他救走和籌并不在交易范圍之內(nèi),自然不算違約?!?/br> “那就這樣放任不管?” “我與秦修竹做交易時,就已然料到他肯定會有后手。他素來賺錢不會只賺一份,能賺兩倍,他會朝著四倍的力使?!?/br> “你故意把和籌留給他的?”聞辭塵皺起眉,“哥,我不明白,為什么不把和籌直接帶走,反正都只是用來防備那婊子自盡的后手罷了,你為什么要留著他這樣的后患?” “因為……”聞惟德緩緩掀起眼來,“我也該給秦小少爺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讓他知曉,什么買賣能做,什么生意不能做……而什么人,是他絕不能算計的?!?/br> “哥……你……”聞辭塵雖然沒聽太明白,但緊接著卻補充了一句,“和籌不能死?!?/br> 聞惟德側(cè)眸看他。 聞辭塵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脫口而出似乎毫無前后邏輯,莫名回避了哥哥的視線,低眉道,“他要是死了,那婊子肯定會自殺的?!?/br> 他說完就后悔了,覺得自己補充的這句更加莫名其妙了。 “她要是死了,那自愈……” “嗯?!焙迷谑撬母绺缢顾坪醪⒉淮蛩闵罹克藭r的胡言亂語,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沒事我,我回去睡覺了?!甭勣o塵一邊說一邊就朝外走。 “阿辭?!甭勎┑潞白×怂?。“從毓江回來以后,你仍似乎不在狀態(tài)的樣子?!?/br> 聞辭塵的肩膀一僵。 “你要是還覺得不舒服……就去越淮那看看。別硬撐著。”聞惟德只是說道。 “好?!甭勣o塵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看著弟弟消失的背影,聞惟德忍不住抬起手揉上了自己的太陽xue。 …… “哥?!?/br> “進來吧?!甭勎┑碌穆曇魪膬?nèi)室中隔著幾層屏風(fēng)響起。 聞望寒走進內(nèi)室,看見聞惟德精赤著上半身背對著他坐著。幾個侍女在他身邊忙碌。他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了,那些侍女是在給聞惟德身上的舊傷上藥。 聽到聞望寒進來了,聞惟德?lián)P起手指,那些侍女就畢恭畢敬遞退下了。 聞惟德其實并不喜與女人有太多肢體接觸,干完女人,發(fā)泄完性欲就會將人送走或者自己離開,從未留宿在任何女人身旁過。而就算與人行房,絕大多數(shù)時間他也衣冠整齊,禁欲異常,解決完了就直接穿好衣服走人。再加上他自律到恐怖的地步,穿著也格外認(rèn)真保守,平日不是正盔,便是鱗袍,衣服上連個褶子都不會有,規(guī)規(guī)矩矩一板一眼地著裝,莫說北旵那些顯貴們喜著的柳襟了,低襟他都不穿。也正因為這種習(xí)慣,罕少有人見過聞惟德的身體,哪怕是他最親近的情婦。 反而是他的弟弟們或者屬下見過他的身體更多一些。 他此時背對著聞望寒坐著,遣退侍女后正自己去拿那些藥物,在給自己身上的傷痕涂抹。 一身充滿了爆發(fā)力的肌rou,哪怕此時是極為放松的狀態(tài),肌rou每一根線條都有如石雕,神祇般的造物,后腰上有一片黑金色相間的韻靈纂文沒入下半身的衣服,其上閃耀著華美的光,好似那壓根不是什么紋身,而是某種寶石以一種上古神秘的圖騰圖案、一顆一顆地鑲嵌入這具rou體。 可這樣完美猶如神之造物的rou體,身上幾乎大半身的傷,每一道都是陳年舊傷,這些舊傷有的愈合了只留下淺淺的痕,有的傷上加傷留下疤,有些……比如此時后背上的傷痕。那是一道幾乎斜跨了他整個后背的傷,傷口猙獰而恐怖,叫人根本判斷不出來是什么東西能造成的,甚至根本沒有愈合,還朝外翻出皮rou,皮rou里面隱隱的有黑色金色的光芒與一道道雪白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如同雷霆在這道傷口里肆虐。 這一道傷,其實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 這些觸目驚心的傷痕是很久之前留下的,至于怎么留下的,聞望寒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心有些揪起。 聞惟德此時已經(jīng)把身體前面的傷涂抹好了,抬臂去涂背后那道傷。 “我來吧?!甭勍⒖套呱锨叭?,拿起藥膏去給他身后的傷涂抹。 聞惟德沒有拒絕他,任憑他上藥。 聞望寒給他上藥的時候心仍在發(fā)緊,“這傷,越淮還沒有新的法子么?!?/br> 聞惟德?lián)u了搖頭,輕聲笑了,“沒事,已經(jīng)不似以前那么疼了。” “哥……”聞望寒喊了一聲,似乎就不知說什么了,給他上藥,手莫名有些發(fā)顫。 “我前幾天和阿辭外出辦了點事?!甭勎┑码S口和他聊著。 “嗯?!甭勍坪踺p松了一些,他從來不愛多事,哥哥不說,他從來不多問一句。 “嘶……”聞惟德忽然一聲冷嘶。 “我去把侍女們喊過來,我,我手太重了?!甭勍f著就要去喊那些侍女。 “無礙。”聞惟德說道,“我哪有那么脆弱?!?/br> 聞望寒總算把藥給他上完了,他一邊擦著手上的藥膏,一邊看著聞惟德穿上衣服。聞惟德的傷必須一個月上一次藥,而且每一次上藥之后那兩天左右的時間,都仍然會和當(dāng)初剛剛受傷一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甚至痛苦到一件輕薄的綢衣落在上面都有如刀割凌遲。 聞惟德雖然全程面色不改,可聞望寒這樣敏銳的人也自然看到他扣衣服時手指上的微顫,莫名地,聞望寒脫口而出,“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要是你那時直接丟下我……也不會……” 聞惟德轉(zhuǎn)過頭來,微微蹙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帶著斥音,“怎么又說這種胡話了?你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丟下你?” “可……” “沒什么可是。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多年了,我早就沒事了?!甭勎┑鲁庾?,“走吧,跟我去看看小風(fēng)?!?/br> —————————————————— 愛你們。 啵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