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73、風(fēng)鈴蟬鳴
和悠朝旁邊避開了秦修竹的手,“還好。” 秦修竹也并不繼續(xù)有什么過分的舉動,收回了手,笑吟吟地說道,“這些我都記下了,下次我?guī)愠鋈ネ???/br> 和悠一愣,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笑了一聲。 秦修竹完全不在意,“你去過天都嗎?” 她搖了搖頭。 “天都其實沒什么好玩的,北旵其實很多比天都好玩的地方。比如蓮琴城啊什么的……說起來,你這些年,可帶小籌去過別的地方游玩?” 和悠搖了搖頭。“沒有?!?/br> “也是,小籌也說,你們這些年都沒有出去過。”秦修竹隨口說道。 秦修竹……審問小籌了? 和悠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她知道秦修竹此時肯定不是在跟她閑聊那么簡單,第一次提小籌,用這種漫不經(jīng)心的口氣,卻讓她更加慌亂了。 “你怎么了,臉色突然這么不好?!鼻匦拗裼謫?。 “沒有?!彼Ψ裾J。 “啊,其實我并不在天都居住,下一次可以帶你在我那邊玩。我家那邊,不像江鳶這里這么冷,四季如春呢,有些遺憾,就是從來都見不到雪。”他笑道,“不過也有人說在上曦見到過雪,你見過嗎?!?/br> 和悠此時心不在焉地正在想小籌的事情,隨口附和道,“沒有?!?/br> 秦修竹繼續(xù)說道,“哎,處處人間仙境的上曦,風(fēng)花雪月里頭唯獨少了雪,總好像欠了那么點意思。說起來,你去過上曦嗎?!?/br> 她的睫毛微微一抖,立刻搖頭,“沒有。我,沒有去過上曦?!?/br> “那太可惜了。”他仍然平靜地很,轉(zhuǎn)頭看向了外面,“一不小心和你聊了這么久,天色都晚了,你餓了吧?” 和悠有些微微發(fā)怔,她說實話有些看不懂秦修竹到底在想干什么了,但還是戒備十足地說道,“不餓?!?/br> “不想陪我一起用膳,那就……上床?” “我,我餓了?!焙陀屏⒖袒帕耍凵穸汩W,頰上的紅暈更明顯了?!梆I了。” 秦修竹撐著臉頰,稍稍歪著頭,看著她笑,“你真的好可愛啊?!?/br> 晚風(fēng)從窗欞中將暮色吹成片片的箔影,與他他鬢邊的金銀絳絡(luò)中的輝光交相輝映,將他容顏摹得如臨書帛之上的不切真實。他輕輕眨著眼睛,睫毛跟著忽閃,眼神溫柔?!翱吹眠@么入迷的話,親我一下,好不好?” 和悠臉頰上的霞光一下就透到了眼角,她的耳梢都看起來被暮光給上了色,呆呆地怔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試圖拒絕,可又好像想到自己此時沒有立場拒絕,也或者是擔(dān)心這個男人下一秒就會翻臉要cao她,嘴唇張開又閉上,揶濡了好久不敢拒絕,只把頭下去了,好像一個躲避危險的鴕鳥那樣自欺欺人。 “那我……親你?”秦修竹低聲說道,“我要是親你的話,可能就不會……唔!” 不等他說完,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因為和悠忽然朝前傾身,吻住了他的嘴唇。 他剛想去加深這個吻,和悠就立刻像被他燙到了那樣坐回到了椅子上。整個過程太過短暫了,短暫的都來不及讓秦修竹眨個眼睛,更何談去回味呢。 她的頭比剛才低的更狠了,別說耳朵尖了,這會整個耳朵都是紅的,紅得連脖頸上皮膚都是紅的。她好像感覺到秦修竹在沉默……于是下意識地有些害怕抬起一點點睫毛,試圖窺探他的表情。 晚霞染了她的眼角還不夠,把她怯生生的眼神,都染得燒人心魄。 秦修竹抬手按著嘴唇,這個吻太短了,比蜻蜓點水還要微薄,他甚至都不認為自己剛才被親了。 其實也正常,他隨口一句玩笑,換了她敷衍的一個吻。 但是…… 此時房間好吵鬧啊。 吵得他聽見了房間里被風(fēng)吹響的沙沙紙聲,聽見了四周細小的塵埃在空中作響,聽見了……他的胸口里莫名的幾聲響動,聲不大,有點像夏日懸與檐椏上的風(fēng)鈴,微微顫了個幾下,比蟬鳴還青澀。 …… “你說什么?”聞惟德正在翻閱公文的手一下就停了。 “秦少爺……邀請,您……去,別苑,用膳。”李楠有些吞吐,但最終還是說完了。 結(jié)界里所有的對話,聞惟德都聽得分明清楚,但是他唯獨沒想到秦修竹會邀請他去別苑里用什么膳。 明明是他的別苑—— 倒搞得好像是他聞惟德才是客人。 晚膳? 在這件事之前,聞惟德預(yù)料到秦修竹今天被他激怒至此,絕對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既然如此,這晚膳,多半不會善了。 不過。 去又如何呢。 聞惟德扔下手里的東西,手指輕輕掠過唇下。 …… 晚膳并不在宴廳,而在別苑一樓的后苑。聞惟德沿著華菱廊道穿過樓間,還未繞過假山,就聽見遠處的笑聲。他穿過廊道盡頭的亭屏,就望見不遠處的八角琢玉宴桌上,兩人靠在一起坐著。他的腳步微微一頓,輕吐出一口氣,走上前去。 四周侍奉的婢女和侍衛(wèi)們紛紛上前行禮,不等她們開口,聞惟德便揚起手指,示意他們?nèi)客讼隆?/br> 秦修竹此時見到桌前投影才好似后知后覺來人了,懶洋洋掀起眼簾來,面露訝色,“蒼主?!?/br> “秦少爺?!甭勎┑旅嫔届o,仿佛從頭到尾沒有看到秦修竹旁邊坐著的人。 “我還以為蒼主公務(wù)繁忙,今夜不能前來了呢?!鼻匦拗裎⑽⒁活D。 “公務(wù)再怎樣繁忙,陪秦少爺用膳還是要有時間的?!甭勎┑碌?,目光仍不落在她的身上。 “蒼主莫要站著,快請坐。”秦修竹朝前伸出手,謙恭有禮。 眼前這個八角琢玉宴桌并不算大,平時最多坐六人,此時……聞惟德對面坐了兩人,一旁顯然沒有留椅子,只有他們對面有一把椅子。 聞惟德拉開椅子,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秦修竹看到他坐下,側(cè)眸看向身旁坐著的女人,溫柔道,“和悠餓了,我便先陪她提前動筷了,著實有些失禮了,一會我自罰兩杯。” 聞惟德這才目光輕輕緩緩地,落在了和悠身上。 “無論是你餓了還是有旁地要求,大可直接告訴侍女的?!甭勎┑缕届o地說道?!笆怯惺膛也槐M心侍奉?明日我會將她們?nèi)珦Q掉?!?/br> “不……沒?!彼掊α藘陕暎老∧:孟袷窍胍q解,可最終什么都說不清楚。 “嘖,蒼主太嚴苛了?!鼻匦拗裥α艘宦暋?/br> 聞惟德并有就此繼續(xù)說什么。 和悠坐在秦修竹身旁,說實話,兩個人之間的椅子怎么看怎么都太近了,可以說,幾乎并在一起合成了一把椅子也不為過了。 此時她垂著頭,肩膀在他進來之后,就一直緊張地繃緊——還特意換了身衣服?沒有穿他今天要求那些侍女給她穿的那身從頭包到腳的衣服。 這會換了一身過于輕薄的衣衫,外披滿墜星鉆的蘿紗,里面糯裙的剪裁一看就是北旵南境的式樣,根本遮不住她那對肥碩的奶子,前面的流蘇曖昧地在乳溝間晃著勾人的影。 “我特意請了星羅坊最好的織娘,拍了樂水鑒最貴的料子……送和悠的衣服,很適合她吧?”秦修竹看到聞惟德的視線,輕笑道。他好似還生怕聞惟德看不清楚,特意貼心撩起她垂在肩上的長發(fā)。看見和悠一直垂著頭,他指彎勾起和悠的下頜,半強迫她不得不抬起頭看向聞惟德。 “抬起頭,叫蒼主仔細看看,我的眼光如何?” —————————————————————————— 合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