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陳老幺的理解卻是,“那就是沒羅素漂亮?!?/br> 這樣的斷定讓雷厲很是不爽,“她是純天然的,羅素是嗎?” 聽他這么護短,陳老幺笑著揶揄,“你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過,娶媳婦兒也不用太漂亮,關鍵得脾氣好,性格好?!?/br> “她性格不好,脾氣更不好?!崩讌栍艚Y地說。 “??!”陳老幺吃驚,“都不好?那你喜歡她什么?” 喜歡她什么?這話真把雷厲問住了。 見他半天沒給出答案,陳老幺喝了口酒,麻溜地冒出一句話,“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br> 臥=槽,他發(fā)現自己也有詩人的潛質啊,這隨便一張口就能整出句詩意來。 “情不知何起?!崩讌栢刂貜土藥妆椋缴戏浩饾瓭男?,“說得好,總結得好?!?/br> 他舉起酒瓶,跟陳老幺碰了一下,呼啦啦又灌下一大口。 挖掘出新才能的陳老幺很興奮,進一步做起了情感分析大師,“哥,我覺得你現在這樣不行,太在乎她了?!?/br> 看雷厲饒有興致地注視他,他完全忘了之前說的沒有戀愛經驗的言論,頭頭是道,“這愛情里,通常付出多的那個人,更容易受傷。” 雷厲慢慢喝酒,示意他說下去。 “你看啊,你跟她之間,肯定是你在乎她多一點,對不對?” 得到雷厲點頭,他繼續(xù)說,“所以,往往都是你被她傷害?!?/br> “那要怎么辦?”雷厲病急亂投醫(yī)。 “不能太在乎她?!标惱乡鄯治?,“你越在乎她,她越來勁,覺得你非她不可,你冷她一下,讓她知道你不是非她不可,她就乖了?!?/br> “可是她壓根不稀罕我的在乎?!边@才是最讓雷厲郁悶的地方。 “不可能,女人都口是心非?!标惱乡蹟嘌浴!八遣幌『?,干嘛還跟你在一起,你又沒拿繩子綁著她?!?/br> 他用合約要挾她,也跟繩子綁著差不多了。雷厲苦笑,轉念卻想起這些日子兩人的相處的點點滴滴,再想到那天他發(fā)話讓她走,她也沒走,后來更沒有拒絕他想照顧她的承諾。 也許,她對他并不是沒有一點情誼。 陳老幺不知里面的糾葛,仍在分析,“這人呀都犯賤,輕而易舉得到的往往不會珍惜,有人爭有人搶,她才會知道珍貴?!?/br> “她巴不得我被搶走呢?!崩讌柨嘌浴?/br> 陳老幺切了聲,“我看不一定,空口大話誰不會說,真有人搶你,她就急了?!?/br> 不等雷厲辯駁,陳老幺立即說,“哥,要不你試試看,探探她的虛實?!?/br> “怎么個探法?”雷厲問。 陳老幺想了想,“找個女的氣氣她,也讓她知道在乎你?!?/br> “行嗎?”雷厲覺得這點子不太靠譜。 “行,肯定行?!标惱乡叟闹馗f,“沒有女人不吃醋?!?/br> “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标惱乡酃醋∷牟弊?,醉醺醺地嘀咕,“待會兒,我找……” ☆、第35章 寂靜的臥室內,潘辰側過身,第n次看向床頭上的鬧鐘。 還差6分鐘就一點了,他還會回來嗎?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下午他看起來好像很傷心,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去買醉? 她拿起手機,還沒解鎖,轉念就想到他負氣扔下她,害她轉了四趟車,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家,又生氣地把手機扔到一邊。 她才不要先給他打電話,愛回不回,不回來更好,她一個人睡,更舒服。 泄憤一般翻了個身,她用力扯過所有被子壓在身下,閉上眼睡覺。 然而原本該造訪的瞌睡蟲今夜全消失無蹤,她越是努力想睡,腦袋越清醒,在第n次翻身后,她猛地坐起來,煩躁地抓了抓頭。 算了,還是打吧。要不像上上次一樣,他萬一喝醉了回來,打不開門,她還得爬起來,到時候更麻煩。 自我說服一通后,她勾過扔在床邊的手機,按下熟悉的數字 。 嘟、嘟……電話響了很久,始終沒人接。 聽著聽筒里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她瞥了眼鬧鐘上的數字,一點多了,睡了也正常。不過,會不會喝醉了,沒聽到?要不,再打一個吧。 心里還沒下定決心,手上已作出了動作,按了重播。 依舊是嘟、嘟聲。 看來是真睡著了。她想。 算了,不管他了。把手機從耳邊移開,正要掛斷,聽筒里突然出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喂……” 女聲?潘辰怔楞,驚訝地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 是雷厲,沒錯啊。 許是她很久沒應聲,那頭又開了口,“喂、喂……能聽到嗎?” 當然能聽到,只是……為什么會是個女的。難道串線了? 一直得不到回應,那邊的女人也急了,自言自語地嘀咕,“聽不到嗎?搞什么啊,大半夜打 電話來又不說話,神經病啊?!?/br> 聽到抱怨,潘辰這才反應過來?!安缓靡馑?,我可能打錯了?!?/br> 女人吃驚地啊了聲,“原來你能聽到,那干嘛不說話?” “我打錯電話了。”潘辰再次道歉,“不好意思,打擾您了,再……” “等等?!睂Ψ酵蝗唤凶∷?,悠悠地問,“你是不是找厲?” 厲?潘辰挑眉,再次看了眼手機上的名字和號碼,默了半晌,才向對方確認,“你現在拿的是雷厲的手機?” “他在洗澡了?!迸舜鸱撬鶈?,“你找他有事嗎?” 洗澡,凌晨一點多洗澡,房間里還有個嬌滴滴的女人,用腳都想得到他們做了什么,或準備做什么。 真是狗改不了□□,精蟲上腦的混蛋。 手指捏緊電話,再緩緩松開。潘辰壓住胸口的火,用極平淡的聲音說,“不好意思,我打錯電話了?!?/br> 說完,不等對方反應,就摁斷了通話。 把手機扔到床尾,她拉過被子蒙住頭,像頭憤怒的公牛,鼻子重重地噴氣。 呵呵,她還真天真,以為他真的被她的話傷到,事實卻是,人家早就別的女人去開房,尋歡作樂了。 口里說著多喜歡她,想娶她,轉眼卻在外面拈花惹草,花天酒地。騙子,大騙子! 憤憤地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淚水,潘辰吸了吸鼻子,命令自己不準為這種混蛋、騙子哭,可是眼淚卻像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沒多會兒,枕頭就被氳濕了一大片…… ** 另一邊,寰球酒店的頂樓套房內,陳老幺興奮地站起來,拍著手道,“看看,我怎么說來著,她肯定會給你打電話,你還不信。” 潘辰主動來電,的確出乎雷厲所料,也讓他看到了希望的微光。 只是……望著早已黑掉的手機屏幕,他略顯緊張,“這樣行嗎?她會不會生氣。” “就是要她生氣啊。不生氣這戲就白演了?!标惱蠐н^沙發(fā)上的年輕姑娘,“咱莎莎不愧是表演系的高材生,剛才的語氣拿捏得剛剛好,一點都不像做戲?!?/br> “是陳哥你導演得好?!鄙鸟R屁。 雷厲睨了眼兩人,回想之前的情景,仍有憂心,“你確定這樣有效果?她真的會吃醋?” “肯定的。自己男朋友半夜三更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換那個女人都會吃醋?!标惱乡勰罅四笊南掳?,“親愛的,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莎莎盈盈一笑,“對,女人的占有欲其實比男人強多了?!?/br> “是嗎?”雷厲撇嘴,“我就怕她壓根不想占有我,你們也看到了,她剛才在電話里什么都沒說。” “這種時候,當然什么都不會說。”莎莎分析道,“接電話的是另一個女人,對罵顯得掉檔次,質問顯得沒自信,最好的方法就是裝作打錯了?!?/br> “不過,我聽得出來,她心里應該挺難受的?!?/br> “怎么聽出來的?!眲偛派与娫挄r一直用免提,她們的對話,雷厲一字不漏全聽了,他記得潘辰從頭到尾就說了兩句話,語氣也淡淡的,沒什么特別表現。 莎莎想了想,斟酌著開口,“剛聽到我聲音的時候,她明顯愣住了。第一次說打錯時,她的語氣里有難為情,可能真以為打錯了??墒?,當我叫出你的名字時,她明顯呆了很久,問我的時候,雖然語調聽起來很平靜,但這反而顯得不正常,應該是裝出來的?!?/br> “后來,聽到我說你在洗澡,她歲沒講話,但呼吸重了許多,最后說的那個打錯,一聽就是負氣。” 她講得頭頭是道,雷厲也隨著她的話去搜尋蛛絲馬跡,一一對照,好像還真有那么回事兒。 “也就是說,她吃醋了?”雷厲問。 “這個我倒不敢肯定?!鄙鐚嵳f,“但她應該挺在意的,一定有不高興?!?/br> “在意就好?!标惱乡劢舆^話,“在意就說明咱這出戲成功了,她是愛你的?!?/br> 莎莎張了張嘴,想告訴他們在意并不等于愛,還想告訴他們,用這種方式去測探一個女人的真心,結果往往是適得其反。不過,看著滿懷信心的陳老幺和燃起希望的雷厲,她暗嘆口氣乖乖閉了嘴。 算了,讓他們高興一會兒吧。她半夜三更跑來陪他們演這場戲,不就是哄他們開心嗎,反正她是按他們說的做,即使有什么不對,也跟她無關,吃苦頭的更不會是她。 一計成功的陳老幺很是興奮,拉著雷厲商量接下來的計劃,“明天……” ** 第二天一早,潘辰在鬧鐘響起前起床。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望著里面雙眼浮腫,眼底烏青、臉頰還掛著淚痕的女人,她皺起眉,從心底瞧不起那個愛哭的自己。 一定是瘋了,才會為那個混蛋哭。 短暫的自怨自憐后,她簡單洗了把臉,并破天荒地化了個淡妝,再隨便抓了件衣服套上便匆匆出了門。 他們所在的小區(qū)遠離城區(qū),門口沒有公交車,到最近的地鐵走路需要30多分鐘,還不算從家走到小區(qū)門口的路程。 盡管她是因為雷厲才去長路上班,可既然去了,就得有始有終,這兩天已經請了不少假,她不想再遲到,給人留下不好印象。 從電梯出來,她便一路疾走。這個點,小區(qū)里只有幾個老人在散步,見她一身正裝行色匆匆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也是,住在這兒的人,就連保姆出門都有車代步,更別說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