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可不就是這個原因嗎?北城是大城市,吃穿住行那樣不貴,她一個病秧子去那邊,不就是給他們找事嗎。 見她默認,雷厲淺笑,“阿姨,你剛好想反了,其實你留在鶴慶才是給我們添麻煩。” “你想,我和潘辰都在北城工作,你要是去北城,我們還能一邊上班一邊照顧你,可你留在鶴慶,我們只能請假。” “我不用你們照顧?!迸四高B忙表態(tài),“等化療一結束,我就出院?!?/br> “其實,我早就想跟你們講了,我這病就是個無底洞,就是拖著等死。等我出了院,你們也不用守著我,該干嘛就干嘛去,這邊有她大舅和外公?!?/br> “你覺得我們會放心把你一個人丟這兒嗎?”雷厲曉之以情,“就算我們人回去了,心也是掛在這邊的,工作起來同樣心不在焉?!?/br> “話是這么說,可是……”潘母嘆口氣,“我去那邊,什么都做不了,只會給你們添麻煩?!?/br> “怎么會,等你好點,就可以在家給我們做做飯,洗洗衣服什么的。” “我這病哪有這么容易好?!?/br> “在鶴慶肯定不容易,可到了北城,就沒那么難。就像之前,縣醫(yī)院的醫(yī)生都說您沒救了,結果北城的專家一來,您現(xiàn)在不是活得好好的。”雷厲徐徐道,“有很多人想去北城治病,沒條件,咱們現(xiàn)在有這個機會,干嘛不去。難道您就不想快點好起來,看著潘辰出嫁,看著外孫出世,幫我們帶帶孩子?” 想,做夢都想。 “可……”她遲疑,“去北城治病得花不少錢吧?!?/br> “這個你就不用cao心,我還有不少積蓄,養(yǎng)您和潘辰肯定沒問題。 ** 在雷厲的勸說下,潘母終于轉院到了北城,就住在宋博彥工作的醫(yī)院。 安定下來后,潘母就趕他倆回去,“醫(yī)生說了,我的情況不需要陪床,你們也耽誤挺久了,趕緊回去吧,該上班上班,這兒有醫(yī)生護士照顧。” 潘辰說不過她,只好跟著雷厲回家。 車子駛進金鼎苑那刻,一些破碎的畫面倏地闖了出來,她身子微微一顫,像是被驚嚇到的貓,豎起了背脊。 似是感應到她的恐懼,雷厲用力握住她的手,黝黑的眸子里有復雜的情緒。 她知道他想說對不起,可是……潘辰深吸口氣,反手回握他,嘴角一點點揚起,“我好累,你待會背我上樓好不好?” 既然決定走下去,又何必糾纏過往。 ☆、第56章 難得她主動親昵,雷厲當然不會拒絕。把車停到地下車庫后,他便繞到另一邊,將她背起來,進了電梯。 潘辰懶趴趴地伏在他的背上,問:“我重不重?” “重?!崩讌柌患偎妓鞯鼗卮?。 “敢嫌我重?!彼豢谝ё∷募绨颍瑲夂艉舻卣f,“不要命了?!?/br> 雷厲失笑,托著她的腿往上提了提,防止她滑下去,再說,“你是我的一輩子,你說重不重?” “油嘴滑舌?!彼龐舌恋嘏牧艘幌滤男乜?,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到了門口,雷厲并沒有放她下來,而是用單手托著他,騰出另一只手去解鎖。 進了屋,雷厲微微側頭,“要在客廳坐一下嗎?” “不要?!彼龘u頭,軟綿綿地說,“我想洗澡,睡覺?!?/br> “行。”雷厲應好,直接背著她上了二樓,進了臥室。 把她放在床上后,他一邊彎腰替她脫掉鞋襪,一邊小聲交待,“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樓下拿行李。” 潘辰嗯了聲,翻身滾到床的中間。 一天的舟車勞頓,她此刻骨頭就像散了架似的,連手都不想抬一下。 雷厲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才拎著她的鞋襪下樓。 沒多會兒,就傳來關門聲。 潘辰躺了半分鐘,困意越發(fā)濃厚,可到底潔癖作祟,掙扎爬進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個澡。 關水時,才想起換洗的衣物還在行李箱里。 好在她之前走時并沒有帶走全部衣服,衣帽間里應該還剩了幾件。前提是雷厲沒把它們都扔掉,當然,她相信他也舍不得扔。 衣帽間在主臥的外面,她擦干身子后,便扯了張浴巾在身上圍了兩圈,然后赤腳走出浴室,邊走邊用手撥弄打濕的頭發(fā)。 拎著箱子上來的一抬眼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 行李箱從手上滑落,咚地掉在地板上。 重物墜地的悶響嚇得潘辰一個激靈。她抬頭望向樓梯口近乎石化的男人,頓了下,臉上的表情從茫然迷惑陡然轉為驚慌羞赧。 下一瞬,她抓住浴巾邊緣,逃也似地跑回了臥室。 望著那遠去的小香肩和修長的白皙的小腿,仍處于怔忪的雷厲很沒出息地咽了口口水,某個位置羞恥地起了反應。 潘辰逃回屋后,立即鉆到被窩里,扯過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 過了好久,才聽到雷厲靠近的腳步聲。 “那個……”他開口,聲音有些啞,“衣服我放床邊,我先去洗澡。” 潘辰抓著被沿,不吭聲,可等了半天都沒聽到他離開的腳步。 她抓著被角,剛剛洗過澡的身體已起了一層薄汗,不知是被悶的,還是羞的。 不是去洗澡嗎?怎么還不走?她瞪著略略透光的被子,正考量自己還能在里面憋多久,被子忽然就被扯開。 她啊地驚叫,還沒來得及去奪,就聽雷厲柔聲罵道,“笨蛋,小心悶壞了?!?/br> 她下意識地捂著胸=口,瞪他,“你怎么還不去洗?” “再等一下?!彼┫?身子,兩臂撐在她的身側,將她困在床與自己之間。 近在咫尺的緊迫感讓潘辰倍感壓力,她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聲音卻軟弱無力,“你想干嘛?” “想吻你,可以嗎?”他虛貼在她的唇上,聲音很輕很輕,氣息拂過,每個字句都像一個輕輕的吻。 潘辰抿緊唇,心跳快得像剛跑完一千米。 “嗯?”雷厲又往下壓了一點,低聲催逼她的答案。 熱熱的呼吸刷拂過皮膚,帶來異樣的刺激,讓她覺得口干舌燥。潘辰無意識地伸出舌頭,想潤潤唇,沒想到卻舔到了他的唇。 濃黑的雙瞳倏地變暗,他嘴角微揚,毫不猶豫地奪下主動權。 呼吸亂了,他移開撐在雙側的手,輕輕一拉,浴巾散開來。 “別……”她慌忙用手擋住最重要的位置。 “噓!”他抓住她的手腕壓在頭頂,像哄孩子似的柔聲說,“別遮,讓我看看?!?/br> 潘辰羞得別開眼,像只煮熟的蝦子,紅通通的冒著熱氣。 那水汪汪的眼睛,宛如水蜜桃般泛著粉色的皮膚,還有立起來的兩個小點,越看越讓雷厲想狠狠欺負她。 可是,他不敢確定她是不是想被欺負,尤其是在他曾犯過錯之后。 “小辰?!彼柿丝诳谒?,“可以嗎?” 什么叫可以嗎?這讓她怎么回答? 潘辰既羞窘又郁悶,真想一腳踹他下去,然后裹上被子大叫幾聲。 沒得到她的回應,雷厲更緊張,“我……你要是不想……” 什么嘛,他平時不挺霸道的嗎,怎么關鍵時刻紳士起來,這種事,換那個女的也沒法爽快地回答,“我想”吧。 看她皺起眉,雷厲想當然地覺得她是抵觸的,心里像灌了一大碗黃連般苦澀,卻不敢造次,只能不舍地松開手,然后翻身下來,與她并排躺著,手臂壓在眼睛上,沉默。 潘辰怔忪,愣了半刻才恍然他小心翼翼的原因。 想笑,卻又那么一絲絲窩心的酸澀。 好吧……她吸口氣,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 雷厲僵了一下,沒敢動。 這么笨? 潘辰再吸口氣,一鼓作氣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 不會還不懂吧? 如此明顯的暗示,雷厲要是再不懂,不用潘辰踹,他自己就把自己摔下床得了。 只見他猛地躍起,翻身壓住她,嘿嘿地傻笑,“老婆……” 潘辰被他傻乎乎的笑容逗得忍俊不禁,“傻死了?!?/br> 他笑得更開懷,像中了彩票一樣,興奮不已地吻住她的嘴,并沿著下頜,一路往下,往下……停住,咬下去。 潘辰嗚了一聲,抓緊他的手臂。 陌生的感覺洶涌而來,讓她眩=惑。她像踩在棉花上,身子軟綿綿的,腦袋里一片空曠,只是隨著本能拱起腰。 手指進去的時候,她攥住身下的床單,整個人縮起來。 雷厲停下,銜住她的耳垂,聲音啞得不像話,“乖,別怕?!?/br> 其實并不是害怕,就是……說不清。 雷厲以前所未有的耐心慢慢引導她,到最后,等她咬住他肩膀顫=抖時,他額頭和背上全是密密的汗。 自沾葷腥以來,他還從沒這么耐心十足過,可看著她像蝴蝶翅膀般撲閃撲閃的睫毛,聽著她從喉嚨里溢出的輕吟,他覺得忍得發(fā)疼也是值得的。 忍耐是為了更好的前行,善于忍耐的才是智者。 他擠進去時,并沒有那段痛苦記憶里的撕裂感,只是有點脹,有些撐,鈍鈍的,既不舒服又舒服。 她舒了口氣,徹底放松身自,手輕輕攀上他的腰。 他反手抓住她的腕子,身下動作越來越急,越來越疾,到最后潘辰幾乎承受不住,摳著他的背嚶嚶地哭出來…… 他吻著她的眼淚,一邊柔聲哄著“快了快了,馬上就好”一邊加大幅度,速戰(zhàn)速決,等真正結束時,她累得連哭都沒力氣,蜷縮在他懷里,直接睡著了。 雷厲摟著她,輕柔地拂開黏在她額上的濕發(fā),心滿意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