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救星到
“道法并不多,南降北山河,只消一個字,降盡世間魔” 就在我倆差點被毒蟲侵蝕的時候,熟悉的聲音響起,接著便是平地掛起一股猛烈的熱風,那些爬行在我們周圍的毒蟲,瞬間燃燒了一大半。 “是他,他怎么會來了這里?!眮砣苏巧蛟磳?,就連這咒語,也是千篇一律的沒變。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就已經閃到了我倆的身前,擋在我們前面,與歐耀峰對持著。 我正準備開口問他,沈源寧卻在瞬間往我和胖子的口里塞了一顆東西。 “這是我?guī)熼T的解毒藥,你們快吞下去?!?/br> 藥丸一入口,我就感到身體的暈眩感少了一些,只是,這藥的味道怎么這么奇怪呢?有點sao,有點咸。 “書呆子,謝謝你了?!迸肿优矂又n白的嘴唇,虛弱的說了一聲。 沈源寧稽首回禮道:“舉手之勞,強哥實在不必太過客氣?!?/br> “嘿嘿,應該的,應該的?!?/br> “強哥真是客氣” “哪里哪里!” 我:“……”你大爺的,兩個活寶能不能不那么讓人吐血,現(xiàn)在生死關頭,還互相客氣你妹呀。 “你們這幾個王八蛋,是不是忘記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我還沒說話,歐耀峰就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我明白,這被赤裸裸無視,找不到存在的感覺,的確讓人很抓狂。 沈源寧轉過頭看了歐耀峰一眼,接著天然呆的轉過身問我和胖子:“他是什么人?!?/br> 我和胖子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壞人?!?/br> “你們這群王八蛋,去死吧。”歐耀峰氣急敗壞,控制著毒蟲朝我們爬來。 “道法并不多,南降北山河,只消一個字,降盡世間魔” 招式依舊是老招式,只不過這一回換了武器,沈源寧不再用那只干枯枯的毛筆,而是轉用了一把畫滿了符咒的符扇。 咒語一落,便是虛空一扇,打出一陣炙熱的罡風,把毒蟲卷得七零八落。 還真別說,扇子輕搖,書生談笑間強弩灰飛煙滅,只不過,書生并非單純的書生,還是一個道士。強弩也不是人,是一堆蟲子。 “沒看出來,這沈源寧還挺厲害的?我悄悄的在胖子耳邊說道。上次被沈源寧破了法壇,我還不知道他居然這么厲害。 胖子撇嘴:“他這是一招鮮,吃遍天?!?/br> 我:“……”胖子你這是赤裸裸的妒忌人家嗎? 否管一招還是半招,總之沈源寧的出現(xiàn),徹底的扭轉了局面,本來處于下風差點掛掉的我們,瞬間凌駕在了歐耀峰之上,狼狽的角色也因此對換了,從我們,換成了歐耀峰。 那些毒蟲還沒靠近我們,就被沈源寧的符扇的七零八落。而且扇出的罡風中還夾雜著一股炙熱的氣息,類似于華光地火的感覺。 毒蟲被扇的落地之后,瞬間就被這股氣息燒得冒出了一股青煙,成百上千的毒蟲,沒過些許的時間,再次消亡了一大半。 “你……你,你,你到底是誰。”見手下的毒蟲被消滅的差不多,歐耀峰也失去了底氣,神色慌張的盯著沈源寧。 沈源寧沒有回答,只是皺著眉頭朝著空氣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身上也被人下蠱了,而且還是一個蠱王,到底是誰,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沈源寧沒有回答歐耀峰的問題,反而步步逼近。 在沈源寧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歐姚峰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表情充滿了不可思議。 “你怎么知道的?”歐耀峰脫口而出道 他的話,證實了沈源寧的猜測,也讓我心中一凝。看來這事,遠遠沒有我想象之中的那么簡單,這歐耀峰的背后,似乎還有人。 “帶我去找他。”沈源寧再度逼近。 歐耀峰連連后退,隨即他一咬牙,狠聲道:“癡心妄想,你接的我這招再說吧?”說罷,他雙手一揮黑袍,似乎是想再度對我們發(fā)生攻擊。 見此情況,沈源寧趕緊回身,緊緊的守在我們身前。 可那歐耀峰只是虛招一晃,在沈源寧后退了之后,他往cao場后的樹林里逃走 。 “趕緊去追他,不要讓他走了?”我向沈源寧催促了一聲。 沈源寧一點頭:“正有此意,我也想看看他背后的人是誰?!闭f罷,轉身就去追歐耀峰。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 平地里突兀的響起一聲滲人的慘叫,連沈源寧也被這聲慘叫嚇得停住了腳。 “啊……啊……,”發(fā)出慘叫聲的,居然是正在逃走的歐耀峰。 此時他雙腳跪地,眼睛都流出了赤紅的血液。他雙手捂住肚子,好像在壓制著什么東西。 “不要,師傅,求你……不要?!睔W耀峰口吐白沫,癱倒在地上。 我和胖子,沈源寧三人小心的防備著這歐耀峰,擔心他又耍什么花樣。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是讓我們瞬間頭皮發(fā)麻。 只見歐耀峰的皮膚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鼓起來,皮膚的外圍蔓延著一圈圈青紫色的花紋,筋骨都冒出了皮表之上。 “救我……”他赤紅著眼睛,向我們伸出了一只手。但僅僅是一秒鐘的時間,他的皮膚又迅速的癟下來。 如果說他先前是一個脹氣的皮球,那么這一眨眼的時間變換,他瞬間變成了一個干枯的木乃伊。 這一幕讓我們三人頭皮發(fā)麻,心里直打寒氣。我跟著青松叔這么長的時間,這么詭異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可是詭異的事情并沒有結束,反而一波夾雜著一波,高潮不止。 我們三人正松了口氣的時候,卻聽到啪的一聲,猶如雞蛋破殼般的聲音。緊接著…… 一條足足兩米長的黑蛇居然從歐耀峰的口里鉆了出來,這黑蛇吐著蛇信子,幽綠色的蛇眼在夜里散發(fā)出詭異的寒芒,老人常說,沒毒蛇是圓頭的,劇毒蛇是三角扁頭的。這黑蛇,很明顯就屬于劇毒的那種。 黑蛇出來之后,居然在歐耀峰的尸體那兒轉起了圈圈……接著,撲哧一聲,蛇頭宛如弓箭般一伸,居然一口……把歐耀峰的尸體吞下了肚子。 蟲師,這歐耀峰居然是一個蟲師。望著這一幕,我連肚子里都感到冒冷氣。 蟲師這個職業(yè),比降頭更狠毒,比蠱更詭異。 自古以來,苗疆以蠱聞名于世,泰國以降頭立足于身。其實后者只是融合了蠱術和中華的一些符箓之術,自成一家。所以降頭師下蟲降,手法上和苗師很是類似。 但于這兩者之后,誕生了一個新的職業(yè),蟲師。 這個神秘的職業(yè)起源于云南,融匯了苗疆的蠱術,泰國的降術,犁頭巫家甚至少數民族道家法教的符箓之術,自成一家。雖起源于云南,納百家之所長,但是卻幾乎遭受了云南所有宗教的追殺,泯滅于世。 一方面,是蟲師這個職業(yè)太過陰損,他們認為蟲是低等的生物,要想進化,首先就得吸取人氣,獲得人性。每一個蟲師,第一個豢養(yǎng)的本命蟲,首先就得以新生嬰兒的生命為祭品,先將嬰兒剝開肚子,讓毒蟲鉆進去生吃,一直把嬰兒吞食到渣都不剩,其惡行令人發(fā)指,即使是民間一些不懼五弊三缺,為錢賣命的法教狠人。你若是罵他的作為和云南蟲師無異,他都會臉赤脖子紅的跳起來罵你:“呸,別把老子和那群畜生比?!庇纱丝梢姡煜掳偌?,不會有任何一家對這蟲師有好感的。 其二就是蟲師的傳承,師傅收徒,必在徒弟身上種下一蠱,苗疆之中,以身養(yǎng)蠱是一種禁忌,可蟲師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僅種了,而且還立下了一個規(guī)矩。如若弟子的修為超過師傅,可以吞噬師傅的蠱王,增加自己的修為。反之,如果師傅要把徒弟身上的蠱王提煉出來,要徒弟死,徒弟也不得不從。 在青松叔的口里,我曾經聽過有關于蟲師的秘聞,雖然了解得不多??晌颐髅髀牭角嗨墒逭f,蟲師這個職業(yè)早被犁頭巫家和薩滿等少數民族的法脈聯(lián)手消滅,早應該消失于世才對,為何,如今我又見到了蟲師的影子。 “蟲師……他媽的這混蛋居然是一個蟲師,這喪盡天良的職業(yè)不是早應該消失了嗎?”胖子瞪著圓咕嚕的大眼睛,破口大罵。 蟲師的特點與苗師不同,苗師即使違反禁忌,以身養(yǎng)蠱,也都是為了保命所用。如果一個苗師被人追殺的無處可逃,那他就有可能放出自己身上養(yǎng)的蠱王與敵人拼命。同時,蠱王一出,苗師也會宣告死去。而蟲師身上的蠱王,出來之后不是先對敵,而是把寄主吃得渣都不剩,然后再幫寄主對付敵人。 這歐耀峰肯定是個蟲師。但他的本命蠱王似乎不是自己放出的。他還有很強的求生欲望,只是本命蠱被別人控制了。 那人是誰,毫無疑問就是歐耀峰的師傅,僅從歐耀峰臨死前大喊的那聲師傅就可以分辨的出。他背后的人怕沈源寧追尋著歐耀峰找到他,毫不猶豫的棄車保帥,催生了歐耀峰體內的本命蠱王。 我已經來不及去想那人的身份了……因為,那黑蛇吃完歐耀峰之后,居然掉轉蛇頭,朝我們爬了過來。準確的說,是蛇頭一伸,飛撲過來的。 沈源寧深呼吸了一口氣,念動了那聲老土的咒語,手執(zhí)法扇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