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我們是新一代的行腳道士
我和胖子兩人正趴在火車的一節(jié)車廂里睡著大覺,忽然,火車在半途中卻停了下來。細細一打聽,乘務員說是火車的柴油發(fā)動機壞了,要等下一趟列車來換乘。 我和許多乘客一般,坐在火車上無聊的發(fā)著呆。這時,胖子卻忽然朝我說道:“海生,不如我們下車去逛逛吧!一邊玩,一邊走?!?/br> 我詫異道:“這真的行嗎?” 胖子大大咧咧的說道:“沒啥不行的,你看,現在我們不是進入宜昌的范圍了嗎?再說了,就算我們去早了也沒事干,不如邊走走,領略下三峽的風光也好。” 我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趁著空閑的幾天,在三峽附近到處走走,游玩一下也不錯。當即,我和胖子一拍即合,提著兩箱行李下了列車。 我們下車的地方很偏僻,似乎是在三峽附近的小村落里。下車之后,我和胖子并沒有去找投宿的賓館,而是趁著傍晚的夕陽,走近了附近的村里。 宜昌位居于長江三峽的下流,或許,你可以說宜昌是中國諸多城市里,詭事發(fā)生較多的一個城市。 當然,這指的只是部分的鄉(xiāng)鎮(zhèn)。諸多的鄉(xiāng)鎮(zhèn)位于長江的下流處,長江,雖然是中國的四大龍脈之一??墒?,它也是最污濁的地方之一。 到一定的時間季節(jié),長江的水定向流域時,就有無數的尸骸隨著長江水的流向被拖到下游處堆積起來。 在諸多人的認知中,如今這個社會科技發(fā)達,就算是有鬼,恐怕鬼也是偷偷摸摸的,白天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出來害人。 可是,一位從宜昌回到深圳的同行,就親口給我們轉述了一件他在宜昌時看到的鬼拉人事件,而且,這件事還是在白天發(fā)生的。 這位同行姓鄭,姑且叫他鄭師傅吧。約莫是幾年前的時候,鄭師傅隨著朋友來宜昌旅游。游行到一處風景優(yōu)美的小山時,發(fā)生的一件事讓鄭師傅過了好久都記憶猶新。 這件事的主角,拉著牛在山上吃草的放牛娃。 上午時分的時候,鄭師傅看到這孩子時,他還跟這牛玩的特歡樂??墒沁^了一個多小時,鄭師傅再往那孩子看去時,卻看到這孩子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動作。 怎么形容,就好像是和人在拉扯。這小孩一邊嚎啕大哭著,雙腳一邊使勁的往后瞪,一只手不停的拍打著空氣。 鄭師傅定晴一看,這哪兒是小孩子在玩耍呀?分明就是一只冤鬼在拉人 鄭師傅趕到那小孩身邊時,就發(fā)現這小孩離那懸崖只有丁點兒的距離。而且當鄭師傅在冤魂的手里救下這個孩子時,他就差那么一點兒,差點掉下懸崖去見了華光師祖。 穩(wěn)住了腳步的鄭師傅往懸崖下定晴看去,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懸崖下漂浮著大量的尸骸,可謂是怨氣沖天。隨著水流的擊涌,時不時有更多的垃圾和尸骸涌到了懸崖下。 除卻鄭師傅白天見鬼這事,我們也時常聽到過有關于宜昌三峽的詭異見聞。所以,若是想探險,除了湘西之外,我覺得宜昌,特別是鄉(xiāng)下那些對著長江下游的地方,倒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月色漸黑時,我和胖子在村里找了一處人家投宿,屋主是個老婆婆,人看起來挺和藹。我正準備和她商議價錢時,胖子卻先我一步走了上去。 胖子朝這老婆婆雙手合十道:“老人家,我們是云游到這的行腳道士,想向你借宿一晚,順便化緣些齋飯,不知道老人家您應不應允?” 當胖子拿出在道教皈依的皈依證時,婆婆的臉上頓時消除了疑惑,她立即笑著將我們迎進了屋子里,還客氣的給我們倒了兩杯水。 婆婆姓黃,似乎對道家也非常癡迷,剛一坐下來,她就迫不及待的找胖子測起了卦。 老人家算卦,一般都是放心不下子孫后代。當然,這并不是瞎蒙的,而是在這行經歷久了,久而久之就有了這經驗。黃婆婆也不例外,測卦問的,也正是自己的兒子。 依照卦象所解,黃婆婆的兒子似乎是個爛賭好嫖之人。且卦象中又臨喪門入宮,恐怕命不久矣。是以胖子在斷卦時,也是猶豫了好一陣子。 “我這孩子呀,一天到晚的往外跑,也不知道回家來看看。做娘的,又有哪個放的下心。我就想問問師傅,您看看我這孩子什么時候會回家?”老婆婆擔憂又急切的問。 胖子頓了半響,隨后掐著五指一笑:“黃婆婆您放心吧,今明兩天,他就會回來的?!?/br> “師傅說的可是真的?”胖子的話讓黃婆婆喜出望外。迎著黃婆婆焦急的眼神,胖子狠狠的點了下頭,道:“真的!” “好好好……彪子終于舍得回家了,好呀!”沒想到,胖子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黃婆婆瞬間老淚縱橫。 “兩位小師傅都餓了吧,我現在就去煮飯,你們坐坐,很快就會好!”老婆婆激動了一番之后,撐起年邁的身子,走向了旁邊的廚房。 等婆婆走開之后,我立即迫不及待的問胖子:“老王,你這是在搞些什么玩意?” 胖子沒有說話,只是瞄了瞄那走向廚房的黃婆婆,小聲的叮囑了我一聲:“你望風,黃婆婆如果出來的話,告訴我一聲!” 說完,胖子賊兮兮的溜進了黃婆婆的房間里面。 進去了十分鐘之后,胖子才又賊兮兮的溜了出來。 我一把逮住胖子,湊過去問:“你這是干嘛?該不會是溜進了人家房間做賊吧你?” 胖子指了指黃婆婆房間里那窗口放著的一株小草,朝我翻了個白眼,道:“別瞎扯,我是放草去了。” 那草似乎是我們剛剛走過來的時候隨便在路邊摘的,實在看不出什么奧妙。于是乎,我推了他一把:“別在這里扯啞謎了,說,你無端端放株草去人家的窗戶干什么?” 胖子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小聲的給我解釋,他說這草并不是一般的草,而是民間傳說中的望子草。 在某些地域中,有一個這樣的習俗。 父母若亡,則植草一束于墳頭,此草植物名不詳,長莖,數桿蓬生,春發(fā)秋落,如母依門望子,故名望子草,取有子來望之意。 這就是望子草的來歷。 胖子嘆道:“我們在路上摘了株望子草,現在又遇到了一個等待兒子歸家的老婆婆?;蛟S,這就是天意吧?!?/br> 我指了指那望子草,狐疑道:“這玩意真的管用嗎?” 胖子毫不猶豫的答道:“管用,必須管用。我測過這里的宅向,窗臺處為八卦的坤方,而我插的地方朝著震。坤為地,為母。震為長子,我插在這個地方配合三年九運的同時,取的也是母望子歸之意。今明兩天是兌運行的最盛的日子,定能使坤合震,使游子歸家?!?/br> 看胖子說的如此之有信心,我也不好再說些什么了。 一個小時之后,黃婆婆端著飯菜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我跟胖子使了個眼色,將他給叫了出來。 端著飯走出屋子,蹲在門口的大石上,我不解的問胖子:“胖子,你今天腦子抽了還是咋了,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蔽业难韵轮?,自然是指胖子莫名其妙的拿出了在道教皈依的證件,不讓我給錢之余,還美名其曰的說化緣。 似乎早料到我有此一問,胖子反問我道:“海生,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法教中人,和道教的入世的道士,是怎么修行的?” 我想都沒想,立即答道:“自然是腳踏破鞋子,身穿百衲破衣,風餐露宿,化緣為食,在實修中弘揚道法,積攢功德?!?/br> 這幾乎就是不需要思考的問題,道教中人我不知道。但法教中人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以法正道,在實修和實戰(zhàn)中鍛煉自己的本事。至于說功德這兩個字,雖說無形,但法教中人和道教中人都注重積攢。 功德在道士的眼里是可以化解五弊三缺之物,若一個人多行善事,多積功德,不僅自己身體健康,得以長壽,更可福延后代。 “對,雖說現在的社會和以前不一樣了。但如果我們不嘗試一下這種行腳生活,你不覺得很可惜嗎?”胖子一邊吃著飯,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翻了翻白眼,差點笑岔:“也幸虧你運氣好,找到了個信奉道家的老婆婆。要是一般人,不把你當賊也把你當神經病。” 正說著,狼吞虎咽的胖子不小心把一小堆白米飯扒到了地上。緊接著,在我沒回過神的注視下,胖子居然彎下身子,將那口飯給撿了起來。 “胖子,你這是干嘛?掉在地上的飯已經臟了,你該不會吝嗇到連一口白米飯都不舍得的地步吧?望著那在用清水清洗著臟米飯的胖子,我不由狐疑的問道 胖子似是毫不介意,用水將臟米飯淋了一遍之后,隨后立即塞進了嘴巴里。他回過身,朝著我笑道:“即然是行腳,那就要徹底融入行腳的生活。一飲一啄,都是因果。既然好心人將飯施舍給我們了,那我們就不能挑剔,就要吃!這是在為他們種福田?!?/br> “好心人,終歸是有福報的?!毙χf完,胖子又大口的扒起了白米飯。 望著他狼吞虎咽的憨厚模樣,我忽然感到心里莫名多了些東西,是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涌現。 對于法的精修,或許胖子不如我,但對于道的感悟,胖子卻遠遠高于我,總在無意之間用善感染了許多人,用行動給了我諸多感悟 或許……這就是胖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