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入口即化、大炙王朝、紅淚傳:王朝的犧牲品、夜空最亮的星、陰命詭事、田園福妻:娘子太強悍、帝國第一王后、大愚若智(女尊)、仙師獨秀、莽夫家的美嬌娘
“阿衡,我是煦之,你還記得嗎?” 傅伯南顧不得那么多了,就沖上前去,走到了姜如意的面前。 姜如意微微抬頭,她的眼神還是那般的空洞,張氏牽著她的手,她不言語,十分的安靜,在人前始終不發(fā)一語。張氏見傅伯南如此,便言說道:“大姑娘身子有些不爽利,煦之你莫怪?。?/br> “不怪,不怪,我怎么會怪你,對了,阿衡你坐吧,來給你坐?!闭f著他便親自將凳子端到了姜如意的身邊,對她關懷備至,這讓張氏瞧了十分的滿意。 反觀戴明澤,則是木訥的站在一旁,又想起戴家對姜如意的種種,張氏心里便越發(fā)的對戴明澤不滿了。 “我說戴三郎,如意你也瞧見了,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吧?!?/br> 張氏扶著姜如意坐下,戴明澤也瞧見,他有千言萬語,此時竟不敢發(fā)一言。 他回想起當初姜如意還在女學間的時候。 姜如意和戴明澤兩人從小乃是指腹為婚,兩家也算是世交,姜如意的父親姜明山祖籍福建晉江,是大夏國恢復科舉第一批進士,之后迎娶了姜如意的母親定國公府的嫡次女蘇氏,自此之后便在上京扎根,然后一手創(chuàng)辦了揚名大夏國的晉江書院,此后上京晉江書院和南都桃江書院,并稱為大夏國兩大學府。 在大夏十三年的時候,晉江書院科舉前三甲就占了兩位,分別是一甲狀元傅伯南,三甲探花戴明澤,而二甲榜眼則是被當時的桃江書院沈湛清奪得,至于其他進士之類的就更不要說了,晉江書院桃李滿天下,而且他特有的女學教習,也是大夏國獨一份。而今寵冠后宮的貴妃蘇淺就是晉江女學出身。 而當時女學最出名的那人卻還不是蘇淺,而是姜明山的親女——姜如意。只可惜,姜如意后來不知為何得了病,久治不愈,竟成癡傻,后來自然也就慢慢的銷聲匿跡了。而蘇淺名聲則是更甚,后來更被選入后宮,成為貴妃。 戴明澤想著以前的在女學間,那個時候姜如意還未癡傻,而他卻是自小有腿疾,因他和姜如意有婚約,經常被人嘲弄配不上姜如意,那個時候他心里多少有些自卑的。 “戴瘸子,就憑你也配得上姜如意……” “是啊,我看全學院能夠配得上如意的怕只有煦之了,你也配……” “就是的,一個瘸子,臉皮厚……” 這些話他聽了無數(shù)遍了,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曾學業(yè)出色,還是一個瘸子,姜如意人長得美,才學又好,但凡這個男子都愛慕她,是啊,他如何能配得上她。 “給你!” 他抬頭就看到姜如意站在他的面前,她蹲下身子,用絲帕給他擦臉,大夏國男女之防并不大。所以平日里,兩人也還能見面。 “你……” “是我啊,不要理睬他們,他們那是嫉妒,嫉妒你,所以你要讓他們更加的嫉妒。給你,我送給你的?!蹦莻€時候的姜如意對著他笑。 他那時還是一個瘸子,不是探花郎,不是大夏右相,只是一個學業(yè)不好,又瘸又丑的人而已,那個時候的姜如意不曾嫌棄他。戴明澤手里還握著姜如意的絲帕。 “如意,我怎會休棄你,你是明澤,你的子恒啊?!?/br> 戴明澤落淚了,多言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握著絲帕,踉蹌的走到了姜如意的面前,她不記得了,她忘記了一切,忘記和他在一起的種種。而今她更是要另嫁他人。 “如意,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br> 戴明澤走到了姜如意的面前,她還是面無表情,坐在那里。 “你,你,你,不是……” 她想說什么,她看到戴明澤的腿骨有一個小小的黑點,他的腿。她不知為何竟能看到戴明澤腿骨,為何? “病入骨髓,遂成黑點,丫頭看清楚了吧,這可治!還記得怎么治嗎?” 又是這個聲音,姜如意看到了戴明澤,怎么治療,怎么治療,頭好疼。她立馬就抱住了她的頭。 “如意,你怎么了?戴明澤,你給我滾,快點給我滾出去,我們姜家不歡迎你,如意不要怕,不要害怕,嫂子在這里,在這里。”張氏立馬上前就抱住了姜如意,她以為姜如意是受刺激了。 “你走,怎么還不走,平安送客!” 這下子連姜如海也動氣了,平安見狀,立馬就上前言說道:“右相大人,這邊請!” 戴明澤本來還準備上前,只是當他一上前,姜如意就渾身顫抖,就好似怕極了他的樣子,見到姜如意如此,戴明澤也只得離開,只是他未曾將絲帕還給找姜如意,而是將它妥善的收好。 他走了出去,此時傅伯南也跟著他出去。 “子恒,你等等,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傅伯南還帶著笑意。 平安見狀十分為難的看著傅伯南,想說話,又不敢說話,畢竟傅伯南乃是當今的左相,位高權重,戴明澤也是右相,這兩人他都開罪不起。 “你先下去吧,我與子恒敘敘舊,你去回你們老爺,就說我送子恒出去便是?!?/br> 平安一聽,也只得離開了,于是此時傅伯南和戴明澤單獨在一起了。 一個是姜如意的前夫,一個是現(xiàn)任,這兩個人在一起,見面自然是各自心思了,只是雙方都是讀書人。 “子恒,這邊請!” 作者有話要說: ☆、冤家路窄 傅伯南伸出手,做出邀請之態(tài),指著姜家的后花園一涼亭,戴明澤見狀,也就跨步向前。他因有腿疾,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與健步如飛的傅伯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若是在十年前,戴明澤可能還會相當?shù)淖员?,而今他不會了,他不會因自己有缺陷就低人一頭,而這一切的改變全因姜如意。 “子恒,你我乃是同窗好友,都是姜夫子的學生,又是同僚。如今如意已然被你休棄,我未婚,她未嫁,此番我提親合情合理,而現(xiàn)今大兄也已經允諾了,還請子恒你放手吧?!备挡显诠賵錾先朔Q笑面虎,永遠都是帶著笑意,卻可以殺人于無形之中,他雖是帶著笑意,那笑卻讓人感到一絲絲瘆人。 “我是不會休棄如意,這其中定是有誤會了。煦之,你這般奪□□,非君子所為!” 戴明澤據理力爭,他總是覺得有些蹊蹺,前腳姜如意被他“休”,第二天傅伯南就得到消息,提親了。這動作也太快了。身在官場多年,戴明澤心計城府自然也不讓傅伯南。他甚至在懷疑,休書一事是不是傅伯南所為,昨日他也多方查證,后來才發(fā)現(xiàn),竟是他生母秦氏所為,氣的他昨日一夜未睡。 “君子?何為君子,戴明澤就你也配和我談君子?” 傅伯南翻過臉來,用手撮住戴明澤的衣領,朝著他的臉,兜臉便是一拳,打的戴明澤嘴角出血,他踉蹌了半日才站穩(wěn):“戴明澤,你看看,你把阿衡弄成什么樣子,當初是誰在夫子面前口口聲聲說一定會對她好的,這便是你對她好的。戴瘸子,我告訴你,阿衡以后就是我的妻。她前十八年,我無法參與,她的后面幾十年,我會奉陪到底,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永遠都給我滾出阿衡的生活中去?!?/br> 一直以來,傅伯南都是以謙謙君子的形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永遠都是帶著笑意,溫潤如玉,何曾見他動粗,然今日卻動粗了,而且竟是毆打了戴明澤。若是被御史臺的那幫老家伙給瞧見了,明日就要等著被彈劾吧。戴明澤怎么說也是朝廷命官,毆打朝廷命官,那可是大罪。 戴明澤擦了擦嘴角的血,站直了身子,望向傅伯南。 “你休想。如意是我妻,我不會這般善罷甘休。三年前我可以敗你,迎娶如意,三年后我同樣可以。傅伯南我們走著瞧吧?!贝髅鳚烧f罷,就端直身子。 此刻他站起身子,托著病腿,朝外間走去。 “如意,你以后若是真的嫁給我,別人若是嘲笑你嫁給我這個瘸子,你會不會傷心啊?!?/br> “不會啊,子恒,瘸子怎么了?你只要努力向上,定能成就一番偉業(yè),你不記得內閣首輔,一品大員沈松了嗎?他不是雙腿都不能行,如今還不是當上內閣首輔嗎?你比他好太多了?!?/br> 是啊,他比沈松好太多了,而且如今還不到最差的情況。方才他也瞧見了,姜如意的身體狀態(tài)并不好,她和傅伯南只是定親,還未過門,他還有機會。就算即便是過門,他也有信心將他們拆了。 戴明澤從來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為官多年,官拜右相,而且深有腿疾,自是比旁人付出了更多的艱辛。 要說起戴明澤和傅伯南兩人的恩怨,那可就要從他們在晉江書院求學的時候說起了。 當時戴明澤和傅伯南兩人都求學與姜明山,姜明山就是姜如意的父親,他雖說當年科考成績,未列三甲,卻教著一手好書,晉江書院自從創(chuàng)辦以來,僅僅花了不到十年的時間,就與南都有著百年基業(yè)的桃江學院分庭抗禮。 而傅伯南,字煦之,少有才名,是天賦極高之人,什么東西一點便通。因而在入讀晉江書院的時候,那名聲就更勝了。而戴明澤則不然,他身有腿疾,剛入學那會兒他敏感自卑,與人少有交流。人知曉他,皆因他有個出色的未婚妻——姜如意。姜如意在女學間,幾乎是傅伯南的翻版。 所以戴明澤那個時候,經常被嘲笑,人人皆因他配不上姜如意,后來還是姜如意親自開導他,他一下子就覺醒。與傅伯南相比,戴明澤資質普通,泯然眾人,并不聰慧。 不過戴明澤勤奮,十分的勤奮,傅伯南學一遍就會的東西,他就學十遍百遍,就這樣漸漸他竟也起來了,成為僅次于傅伯南的學生。后來姜夫子也被他的勤奮好學所打動,親自教習他。 隨著戴明澤的才名傳開,說他不配姜如意的也越來越少了。當然這其中并不包括傅伯南,傅伯南更是在晉江學院結業(yè)禮上,單挑戴明澤,與他一較高下,若是戴明澤輸了,就要與姜如意解除婚約。 本來很多人都認為戴明澤不敢應戰(zhàn),雖說那個時候他已經很出色了,但是與傅伯南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不過當時跌破眾人眼睛的是,戴明澤還是迎戰(zhàn),后來他還贏了傅伯南。 那場比試,直到現(xiàn)在也被人所稱道,姜夫子親自出題,太學三大教習閱卷,最終戴明澤勝。 而傅伯南與姜如意就這般錯過了。只是不知為何,姜如意自從那次比賽之后,就漸漸的變得癡傻起來,后來竟是不識人,變成了傻子。 姜夫子夫婦多次問藥,都無濟于事,直到現(xiàn)在姜如意也還未好,這也是大夏國三大不解之謎之一。 今日傅伯南和戴明澤兩人攤牌,戴明澤并不懼傅伯南,自然傅伯南也不懼戴明澤,這兩人再次杠上。兩人曾在朝堂之上多次杠上,此番因姜如意眼瞅著又是一般惡斗。 “戴瘸子,這一次你可沒有那么好的運氣,阿衡,我定會迎娶她過門,治好她的?!?/br> 傅伯南彈了彈手,心想著方才下手還是輕了,早知道打的再重一點,讓他明日都不得上朝。 他休整了一番,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后花園,平安已經在那候著。 “左相,方才老爺正要奴才來尋你呢?今日大姑娘身子有些不適,已經睡下了?!?/br> “無事,阿衡確實需要好生休息了。我改日再來看她就是?!?/br> 且說張氏已經將姜如意扶回了房間,盧氏也做好了清水白石湯,端了上來,由著張氏來喂。 “大姑娘,喝湯湯,不燙,來,嫂子給你吹吹。” 姜如意小口小口的喝著,張氏瞧著她的樣子,又心疼了一番,不覺竟是落淚,她多年無子,可不是將姜如意當成自己的女兒在養(yǎng)。 末了,就親自去姜如意鋪床,讓她安歇。 張氏連并著盧氏走后,姜如意睜開了眼睛,她分明看到那個人的腿是有問題。 “要剝開,刮一下!” 她開口了,然后就翻身下床,連鞋襪都不穿就走到了妝臺前,將想到的辦法寫下,“對,要剖開,刮干凈,加上蜂蜜和老鷹屎包住腿,可治愈?!?/br> 她想起來,卻不記得告訴她那人的臉。 “阿爹,對不對,老鷹屎不能內服,要外用!” 阿爹,姜如意伸出手,腦海之中那人的眉眼還是那般的模糊。 “大姑娘,你怎能這般,快點上床,怎能穿的這般單薄就下床了,蘭香,小暖,你們這是怎么伺候姑娘了,竟是讓姑娘這半年下床了?!睆埵下湎铝艘粬|西,來尋,就瞧見了姜如意光著腳,站在窗前,衣裳單薄,那窗竟還是開著,如今又飄雪了,那雪都吹進來。張氏立馬就上前,拉扯著姜如意上床,末了還將蘭香和小暖一頓痛罵。 “不,不……” 姜如意瞧著是想給這兩人求情。 “大姑娘,你且睡下,這兩個婢子服侍竟是這般不用心,今晚你們就不要用飯,在這個家里,大姑娘什么事情都要緊著來,你們一個個都給我聽好了,若是讓我再瞧見誰對大姑娘不用心,老娘就將你們一個個發(fā)賣了!” “啪!” 張氏當即一怒,怒拍桌面。那些婢子小廝們自此之后,無人敢怠慢姜如意。 作者有話要說: ☆、賭場高手 三日后,雪后初晴。 今日是姜如意外祖家,也就是定國公府老太太的生辰,昨日特意派人來請,說是既是姜如意回家,那便是要過去瞧瞧老太太,老太太心里念著如意。于是乎,張氏親自給姜如意打扮妥當,讓姜如意看起來也比前幾日顏色好了些許。 之后就囑咐了盧氏幾句,才牽著姜如意的手,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