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誥命
因為在法寺里呆了許久,使得身體脆弱不堪,好在只是著涼了。小七去了廚房幫忙,留下納蘭羽和紅淚在紅淚閣里,納蘭羽扶著她的身子,手中傳來兩股溫?zé)岬臍饬鳌?/br> “怎么樣,好些了嗎?”納蘭羽對她還是很關(guān)心的,對女子來說,著涼不是什么好事,因此便把她柔軟的身子靠在身上,“真是的,洗了澡,衣服都不穿上一件,不著涼才怪呢!”納蘭羽既是生氣,又是心疼。 “今夜你就不要走了……”紅淚身體燙的利害,總歸是得不償失。 納蘭羽命人熬了湯藥,紅淚有點迷糊,總是抱著他不放,兩腿死死的夾著,就讓納蘭羽哭笑不得。 天亮了,紅淚到烈日當(dāng)頭才起來,依稀記得納蘭羽昨日是在這里住的,猛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袒胸露乳,頓時間呼吸困難,又倒頭栽過去,想著昨夜的事。 小七進(jìn)來就在不久后,看到紅淚的樣子未免想到了什么,笑容可掬。 “咱樓主是血氣方剛的少男,jiejie晚起也是該的。不是有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被小七這么一說,紅淚羞得臉紅,只得匆匆穿上衣服問:“他呢?” “天一亮就走了,府里的傭人都有坤哥和石頭哥在?!?/br> “走了?這么急?”紅淚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為納蘭羽沒有告訴自己要出去或是其他,最親近的兩個手下都給自己落下了。 “可不是說,樓主待jiejie是真的好,比那些個人物都風(fēng)光多了?!?/br> 紅淚苦笑,還是說到底,與很多事情放不開啊!她有些迷茫,師父是怎樣在那樣的情況下如魚得水一般拿捏著自己的身份作為權(quán)力的象征的。 如今身子已經(jīng)好了大半,也不再有什么異樣之處。倒是這兩日清閑,把府里從上到下的人認(rèn)了個便。稍晚些,就是讓小七陪著在紅淚閣中酒食,無人陪伴,有個meimei倒是不錯的。 納蘭坤過了請晚,怕紅淚吃得不好,特意從外面切回來了鹵rou卷作陪。紅淚道謝:“有勞了,其實不必給我令行準(zhǔn)備的,兄弟們也該分得一些。” 納蘭坤解釋道:“其實他們平時都是可以自己出去置辦物質(zhì)的,只是不走平常門罷了?!?/br> 紅淚聽了,才將心里的不妥壓降下來:“總歸你是紱絨兄弟,我該叫一聲叔叔的?!?/br> 納蘭坤笑而不語,很多時候都不需要特意去回復(fù),更何況是這種無所謂的小恩小惠,她若愿意記得,那就讓她記著吧! “陛下有旨,請納蘭府接旨?!蓖饷娴穆曇魝鬟M(jìn)來,紅淚匆匆放下筷子就出去了。 納蘭府大小人物并不少,一個主子,三十五個下人,總共七十二口人。而且扶轎的人還沒算在內(nèi)。不過相比之下,納蘭府的人員安置還是小的。 宣旨的是一個小公公,紅淚也是認(rèn)得的,是墨姑姑身邊的一個公公。 “陛下有旨、太后懿旨:……”人家根本就不問家主,讓紅淚有點莫名的緊張,這是沖著自己來的? “陛下有旨、太后懿旨:納蘭妻紅淚,有感皇綱,傳接禮教。故傳誥命之身,禮遇蒼生?!?/br> 誥命?紅淚頓時就懵了,還是人家公公提醒接旨才去接的,誥命服也遞交了下來。 “紅淚姑娘,你呀真是好福氣,這么多娘娘保著?!惫k完了公事,開始打趣指點,“明兒個一早,你就去拜會一下三位娘娘。這三位自然是不能得罪的,皇上,可去可不去。奴才這是實話?!?/br> 紅淚悄然行禮,公公點點頭,納蘭坤趕緊上去打點,讓他樂樂呵呵地走了??粗t淚油光光的嘴角,下意識上去擦了擦:“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這個時候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br> 紅淚則是一臉“怪我咯”的表情,蹦蹦跳跳的回去享受她的美食。食物和睡覺是她最大的樂趣,好在自己是大富大貴的人物,如果是平民百姓,怕是沒怎么舒坦的生活了。 次日一大早,本是早朝的時候,紅淚就梳妝起來了,準(zhǔn)備去校場練兵的納蘭坤和石頭愣住了:“怎么起得這么早?” “公公不是說一大早嗎?每日你們都是這個時辰出去,我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br> 納蘭坤哭笑不得:“我們要去校場練兵的,你再遲兩個時辰也不遲?!?/br> “?。俊奔t淚立馬就呆住了,滿臉的糾結(jié)和苦楚,“那,那我可以去練兵校場看看不?” 起都起來了,她實在是不想浪費著大好時光。 納蘭坤點頭:“校場是rou搏的地方,實在是沒什么可看的,不過離皇宮倒是不遠(yuǎn),你想去就看一看吧!” 石頭不善言辭,畢竟不是什么大事,去就去吧! 進(jìn)了大門,入了內(nèi)場,才稍稍明白,人們費心盡力,眾多能工巧匠未必不能勝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梢哉f這里沒什么可看的,拾級而上,抬頭便是雄偉的皇宮金頂,威嚴(yán)坐落,盡顯天家氣勢,建筑線條輪廓冷硬,連微微翹起的檐角都令人覺得嚴(yán)肅,使人造次,不自覺屏息凝神。 “這里練兵不會吵著里面議政嗎?”紅淚問了這么一句。 “旁邊是冷宮,你看到的金頂其實是個戲臺子?!奔{蘭坤給她解釋著說,“長巷中,兩面是冰冷高聳的城墻,這樣巷子里走過多少可憐的宮人呢?”紅淚頓了一下,才明白納蘭坤的意思。 的確,他們有多少能走出深宮,又有多少是老死宮中,這樣的深宮禁院,禁錮過多少人的人生呢?這里又發(fā)生過多少宮廷權(quán)謀,腥風(fēng)血雨呢?淌過的鮮血又被沖刷干凈,倒下的尸體被拖走,這永巷便重新歸于寂靜,迎接一個又一個前仆后繼,奔向權(quán)力的人。 她這時才發(fā)現(xiàn)納蘭坤其實是最看得開的人物,不過她有些不明白,既然看得開,又為什么非要依附納蘭羽呢?能力并不在納蘭羽之下啊! “怎么了?” “這校場真是奇怪,和我想的全然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