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用力拿開陳輕的手,川天椒強逼著她和自己對視,“陳輕,你給我聽好了,翹了你表姐陳瑤老公的那個小三潘安安,是那個爛記者的遠房meimei,潘安安你知道?這個記者和她半斤八兩,一路貨色!” “葉李只是想幫忙。” 大a還在無力辯駁,只是沒有底氣的聲音得不到川天椒的一絲同情。 她拉著陳輕的手,冷冷地說:“這個忙卻害了我朋友?!?/br> 陳輕一直都覺得奇怪,她的朋友和朋友之間總是不能相處的融洽,譬如大a和川天椒,譬如大a和嗶哥。 “陳慢慢,你不要仗著你遇到點困難就可以挖苦諷刺我!告訴你,我不吃那套!”大a扯開了嗓門大叫,腔調(diào)里帶著明顯的虛張聲勢。 她站在宿舍里,手足無措地看陳輕理行李。 “慢慢,你打我一頓吧,我對不起你,不是我鼓吹……” “把那個遞給我?!敝噶酥缸郎系膋itty擺件,陳輕挪了挪腳,蹲久了,腿也麻了。接過大a遞來的東西,陳輕低下頭繼續(xù)整理。 “大a你別嘮叨,你一嘮叨我好不習慣。還有,等葉李回來也替我和他說一句,我不會怪他啦,不管是你還是她,同意采訪的是我。不過……”她“嗯”了一聲,“他最好還是不要再想著潘安安了,你看,潘安安的朋友都不好?!?/br> “嗯?!贝骯悶悶地答。 學校對陳慢慢的處理結(jié)果還沒下來,可慢慢卻說要先做準備,她難過的要命。 “算了?!标愝p真有些怕大a哭,驚天動地的,行李整理了一半,她索性拉起大a,“出去走走吧。” 上課時間,宿舍區(qū)的人不多,陳輕拉著大a去了六宿,去了食堂,去了圖書館、體育場還有籃球館,在那些地方,她擺pose,讓大a幫她拍照。 陳輕拍照時不會擺pose,只會微笑。透過手機的小框,大a看著微笑著的陳輕,還是忍不住抽泣了一聲。 陳慢慢明明那么好。 “大a,陪我去……” 氣溫漸升的月份,日光灼目,陳輕歪著頭,正準備說出“醫(yī)科大樓”那四個字,兩道從斑斕日光里走來的身影卻讓她忘記了下面要說什么。 記得那是高三沖刺的一個周末,說不上為什么,很平常的書在那天對陳輕來講卻成了天書,怎么都看不進去。后來,她帶著錢偷偷溜出家,去了燕北。就是眼前這棟醫(yī)科大樓,她記得很清楚,十一層的高樓,不乘電梯,她上下跑了兩遍,找過每一個房間,只是為了見夏東柘一眼??墒侵钡阶詈笏患胰舜亓思遥矝]見到他,那次,她挨了一頓胖揍,卻在高考時超常發(fā)揮,進了燕北。 籃球館是她入學后第一次見夏東柘,那是場的科級籃球賽,傳染科的夏東柘得分25分,5次籃板,助攻數(shù)次。那場比賽讓她知道了,他真的不體虛,體虛的人怎么能蹦那么高? 在體育場遇見的那次很糗,八百米測試,陳輕一個狗啃食摔倒,被一旁經(jīng)過的夏東柘看見了。隔著鐵網(wǎng),她聽見他超響的笑聲,可她沒覺得有什么丟臉,哪個女生在摔倒被男生嘲笑后,能有讓那個男生翻墻進來扶她的待遇呢?她一直記得夏東柘當時的動作多么帥氣灑脫。 她從圖書館借來的每本書,借書表里陳輕這個名字的上方總是夏東柘。同學問她:“陳輕,這么難的書你看得懂嗎?” 看不懂啊,可那又如何。 食堂臨窗的第三張桌子,頭頂?shù)臒襞菔腔暮J形,夏東柘總坐在那里吃飯,那張桌也成了陳輕的習慣。 六宿,輔導(dǎo)員辦公室,他們上次見面的地方,他是她的輔導(dǎo)員,她是他惹禍的學生。 從距離好遠好遠,到彼此的軌跡漸漸交疊,她以為只要堅持,總有一天她能追趕上他。 可現(xiàn)在呢? 她就要退學了。 而他和杭舟正并肩從屬于陳輕的□□朝她走來。 陳輕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要走開嗎? 正想著,對方卻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她。 “陳輕!” 陳輕肩膀一抖。 ———— 有人說昨天的作者有話說亂碼,今天就放在這里 小段子 夏醫(yī)生在的科室攀比風嚴重,某次單位組織春游,科室里的同事a說:我老婆給我做的日本料理,美味啊。b白了一眼:小日本的哪里比得上中國人的美味,看我老婆做的酥皮點心。c不服氣的站出來:我老婆……一圈人幾乎都說過了,只剩下夏醫(yī)生在一旁默默看書,像沒發(fā)現(xiàn)同事的目光一樣,他揚揚手:老婆。遠處聽到聲音的陳輕屁顛顛跑來,干嘛老公?夏醫(yī)生勾勾手指讓她湊過來,隨即啵了一口。夏醫(yī)生:味道好極了。#只是豬顏改#論嘚瑟 給了留言吧給個留言吧給個留言吧,2分的2分的2分的 chapter 1蝸牛紀年(0) r110 “夏老師?!标愝p垂著頭,看著拉長的鞋影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眼前,她搓著手指,看著眼皮子底下的那雙黑皮鞋,“你回來啦?” “你剛剛看我的那叫什么表情?”一聲模糊的哼聲從夏東柘喉嚨里傳了出來,“那表情,估計你見鬼都比見我平靜?!?/br> 他的話讓陳輕尷尬地不知該怎么接話,卻逗笑了杭舟。一身灰色長裙的杭舟站在不遠處,笑靨如花。這笑落在旁人眼里,卻是無比的礙眼。 “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嗎!”大a瞪著杭舟,覺得她就是個長得還可以的大傻帽,不是嗎? “夏老師,你知不知道陳輕這個二貨這幾天是怎么過的,那件事鬧大了,學校讓她退學,沒人幫她,就連系里的同學都說她是活該,沒人愿意和她說話,除了我們幾個。這種時候她最需要你,可是你在哪兒?” “是嗎?” 大a激動的說話換來夏東柘一句輕飄飄的反問,好像大a指控的是別人不是他夏東柘。 無賴淡定如斯,彪悍的大a一時竟沒了詞兒。結(jié)巴的功夫,她看著夏東柘上前一步,舉著手里的白紙,“咚”一聲敲上了陳輕的頭。 “讓你退學了?” “咚”,又是一下。 “行李不會也整理了吧?” “咚”,再一下。 “你們剛剛在那,在那……”指頭戳著身后的籃球館,嘲諷蔓延到了夏東柘的嘴角,“干嘛呢?臨別?拍照紀念?傻不傻???” 他怎么能說她傻?陳輕抬起頭,逆著光看夏東柘,第一次有了氣憤的情緒。 原來生氣是這樣的啊,有什么東西熱熱的堵著胸口,拳頭也不自覺的收緊。想打人。 可人沒打成,她整張臉便被夏東柘手里的紙糊住了,暗淡的視野里,夏東柘的聲音模糊而有力。 “回寢室,行李里的東西怎么收起來就怎么放回去?!?/br> “什么?”她不懂他在說什么。 “什么什么???”放下手,夏東柘盯緊陳輕那張發(fā)愁的臉,自己也開始發(fā)愁,怎么有這么笨的人啊。“我說了那人的死和你無關(guān),又怎么會讓你因為這事退學呢?” 傻,要知道,為了她的事,他可是跑了好幾天的。 “還傻站著干嘛?回去該整理行李整理行李,該干嘛干嘛。”推了陳輕一把,準備離開的他半路又折了回來,“還有,把那副哭喪的表情收收,難看死。” “哦”。 陳輕愣愣地看著遠去的夏東柘和杭舟,還是沒弄清楚狀況,她是不用被退學了嗎? “大a,他是說我不用走了嗎?”她捏了下自己的臉,還好,是疼的。 “是那個意思?!贝骯也覺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有些不可思議,她瞇起眼,看著遠處,“英雄救肥加一分,沒救完和其他女的跑了,扣兩分,嗯,還是個負人,不值得托付終身?!?/br> “他還是學生,不‘富’?!?/br> 大a瞠目結(jié)舌地看了眼陳輕,心想這孩子但凡肯把這接話的機靈勁用在夏東柘那里,老早就會放棄了吧? 哎……她輕輕嘆了口氣,這個死心眼。 在大a嘆氣的時候,杭舟也正回頭看著縮成小點停在遠方的陳輕,目光充滿玩味。 “東柘,你對陳輕有點不一樣哦?!?/br> “不一樣?”夏東柘停住腳,有些好笑地看著杭舟,“這話怎么說?” “裝傻?!彼蛎蜃欤叵胫鴦倓偦@球館旁陳輕那種受傷的神情,禁不住直言:“你對她,有點狠。” 她覺得這不是夏東柘的為人,雖然他說話偶爾也嗆人,可像剛剛那樣對過一個女生的情況她從來沒見過。 “狠嗎?”反問的夏東柘回想著小胖子剛剛的反應(yīng),點頭承認,“她那人太認真執(zhí)著,在我身上耗費太多不應(yīng)該耗費的感情,她還小,什么也弄不清?!?/br> “所以你想幫她理清,讓她放棄?”杭舟搖搖頭,覺得這種做法既不明智,而且也未必像夏東柘說的那樣,是他的真實想法。 “真想她放棄,讓她退學不是更好?” “那怎么行?”拔高聲量的回答讓夏東柘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看向杭舟,不意外的碰上了那洞悉一切的眼神。 “你是在試探我嗎?”別開頭,他聲音突然低了許多。帶著傷感色彩的表白和天空的色的如一,清澈而湛藍。好像多年前一樣,他昂著頭,沙沙地說:“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br> “說了不提那件事的。”杭舟也有些后悔,好端端地怎么就想起過去了呢,她抿抿唇,“對了,陳輕的事,你讓我想想?!?/br> “嗯?!毙木w莫名煩躁起來,夏東柘揉揉頭發(fā),這才想起他找杭舟是有事相求的。 回了寢室的陳輕盯著地上的箱子一陣發(fā)呆,說實話,有些事情她還是想不通??戳搜壅钪鴰退龜[行李的大a,陳輕托著下巴,迷迷瞪瞪地問:“你說夏老師想了什么招讓我留下的呢?” “管他什么招,只要能讓你留下,就算非法的也行?!贝骯甩掉手里的外套,瞄了陳輕一眼,表情有些嚴肅,“慢慢,關(guān)于那個夏東柘和杭舟,你怎么想?” “大a,和你商量個事?!?/br> “說!”大a最煩這種時刻的顧左右而言他,可陳輕偏每每觸犯。她惡狠狠地瞪著陳輕的嘴,好像一旦有什么大逆不道違背她價值觀的話從那里冒出來,她就要不客氣地沖上去,把它撕爛一般。 陳輕卻一點也不怕,她笑瞇瞇地看著大a,“以后你說話別那么一針見血了好不,我rou厚,你再扎也流不了多少血,換了其他瘦子可就吃不消了。” “你!”氣急敗壞的大a舉起拳頭。她心里嘀咕著陳輕你到底有救沒救,高舉的手想想又放下了。 “算了,揍你個長了一身d杯的人,我也自卑?!笔掌鹑^,大a拍拍手,“餓了吧,這幾天就沒好好吃過飯,想吃什么,我去買?!?/br> “宮保雞丁燒茄子溜rou段紅燒排骨糖醋魚……”像說單口相聲似的報出一水菜名,陳輕就勢抱住從門口殺回來的大a,下巴軟軟地貼著大a的肩,閉上眼,她嘴巴繼續(xù)碎碎念,“知道你擔心我,知道你覺得我死心眼,可我和你保證,就算我再怎么喜歡他,我的死纏爛打也有底線,我會有尊嚴的追他,如果他哪天真和別的女生好了,我也不會做第三者?!?/br> 說這些時,陳輕信誓旦旦的樣子讓大a心疼,如果可以,她很希望陳慢慢能不那么光明正大,甚至可以耍些不大光明的小手段把夏東柘拿下,這樣她就不用再看見朋友這么的辛苦了。吸了一口氣,大a捏了陳輕一下,“也就我見過這么圓的第三者吧?” 大a去食堂買飯,陳輕一個人在寢室正理東西。裝箱時心情是多沉重,她現(xiàn)在的心情就有多飛揚。她終于可以留下了,沒被趕走,留在了有夏東柘的地方,而這一切都是在他的幫忙之下。她抿嘴微笑,刻意忽略掉那個會讓她不開心的因素。 爸爸說過,要學著讓自己生活在快樂里,只要這快樂不會給其他人添麻煩就好。她就是喜歡夏東柘,安靜的喜歡而已,沒給誰添麻煩吧。 想到這,她心情愉悅地哼起了歌??墒歉铔]哼上兩句,窗外的幾聲尖叫便讓她馬上閉了嘴。 放下手中的保溫杯,她出了寢室。 門外是走廊,往前幾米是八宿正門,離正門再遠些的二食堂樓下,影影綽綽聚了不少人。 “這是怎么了?” 她站在門口,本來沒打算去湊這個熱鬧,可隨著又一波尖叫傳來,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了事情哪里不對勁。 二食堂的樓頂坐的那個人……是葉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