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噩耗
出去后我換了好幾輛出租車,最后來到一間小旅館。結(jié)賬的時候發(fā)生了非常尷尬的一幕,我渾身上下只有一百塊,還是找大漢借了八十才住進去。 進到房間后,大漢問我:“我知道你會看石頭,為什么要花錢買假石頭?” 我苦笑起來:“你看出來了?我以為我裝的挺像的?!?/br> 如果只是為了單純的掙錢,我大可以留下卡里的兩萬跟竇清霄去老緬,那里有更加極品的原石。而且也不會出那么大的風頭,被別人追殺。 我可以被人羞辱,也可以被人鄙夷,但是趙叔的死絕不能就這么過去了。他是因為我死的,如果我不為他做些什么,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想到這里,我用開玩笑的語氣道:“你知道血翠嗎?它的勢力很大,今天我拔了血翠的店,他們肯定很想宰了我,跟著我,說不定連命都要丟了?!?/br> 大漢搖搖頭,說了句:“沒事?!?/br> 聽著這家伙輕描淡寫的語氣,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還以為這人是強裝鎮(zhèn)定。 在我有一搭沒一搭跟大漢聊天的過程中,我知道他叫張揚,跟我一般大,是廣增人。 張揚說他以前在境外端過槍,我問他殺過人沒有,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再問,他就不說話了。 這家伙跟個悶葫蘆似的,兩巴掌打不出一個蔫屁來,聊了半天我也覺得沒什么意思了。想到我跟張揚都囊中羞澀,沒有辦法只好給大飛打了個電話借錢,我想了想還是現(xiàn)金最方便,而且我明天要回學(xué)校辦個長假,就約定明天在學(xué)校見面。 一夜無話。 第二天我回到了學(xué)校,先去了趟辦公室,以打工掙錢養(yǎng)家為由再次辦了個長假。導(dǎo)師送了我一沓書叮囑我回去好好復(fù)習(xí),別把學(xué)業(yè)拉下。搞得我又是感動又是無語。 我抱著書回到宿舍,給大飛打了個電話,沒想到電話鈴聲從門外傳來。 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大飛‘哎喲’一聲向屋內(nèi)撲去,身后跟著的是劉真跟一眾馬仔。 我起身扶起大飛,他羞愧的不敢看我:“對不住兄弟,我取錢的時候被他們看到了?!?/br> “怎么著葉歡,最近手頭緊?”劉真走進來,他坐在我的床上,戲謔道:“咱倆關(guān)系這么好,你跟我說,我肯定借給你啊?!?/br> 我叫大飛去陽臺避一避,吞了口口水,鎮(zhèn)定道:“姓劉的,你想怎么樣?” “怎么樣?”劉真臉冷了下來,他舉起右手,露出雪白的紗布,咬牙切齒道:“我的手指差點斷了,你說我該怎么樣?” 劉真的堵門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盡管我腦海翻來覆去一直在思考逃脫的辦法,但劉真不由分說,直接吼道。 “給老子打!” 我知道自己不能沖上去,不然三兩下就會被放倒在地。想要跑,出口又被他們堵死,真真是到了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無門的絕境!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門口傳到一道女人的尖叫:“劉真,別打了!” “陳夢?”看到來人,劉真錯愕不已:“你跑來男生宿舍干什么?” “我聽到......你叫人來堵葉歡了?!标悏襞艿臍獯跤酰亮瞬聊樕系暮顾蚯蟮溃骸皠⒄?,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要針對葉歡?!?/br> 劉真臉上有點掛不住,他破口大罵:“滾出去,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陳夢咬了咬嘴唇:“我不走?!?/br> “你他嗎——”劉真聽后勃然大怒,他飛起身一巴掌摑在陳夢臉上,咆哮起來:“賤女人,找打是不是?” 陳夢捂著臉站起來,她剛要說些什么,劉真奪過馬仔一個棒球棒沖著她就過去了。 眼見這一棒即將落在他的肩膀上,一道鐵塔般的身影從門外走來,張揚眼疾手快一把攥住球棒,反手一巴掌就把劉真扇到了墻上。 “你怎么來了?”張揚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人,所以我讓他等在校外。如今他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我也是又驚又喜。 “陽臺上有人在喊救命。”張揚指了指陽臺上站著的大飛,道:“不是說過了嗎?我聽力很好。” “那你是怎么進來的?” “翻墻?!?/br> “翻墻?”我驚了,學(xué)校的圍墻足足有三米高,上面還有玻璃渣跟鐵絲網(wǎng),在沒有外力工具的幫助下,這人說上來就上來了? “劉哥!”本來那些馬仔還在看熱鬧,瞧見頭頭被人打倒在地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沖向了張揚。 專門看場子的打手都攔不住張揚,這些玩票性質(zhì)的小混混就更不在話下了。只見張揚像是提溜雞仔一般,一下一個把他們?nèi)拥搅说厣稀?/br> “哎呦......” 劉真從地上爬起來,他捂著鼻子,泊泊鮮血從指縫流了出來,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葉歡,你等著,咱倆沒完!” 我聳聳肩,理都沒理他,走過去拍了拍大飛的肩膀,在后者奇怪的目光中拿過了他手里的錢離開了。 在學(xué)校斗毆這件事可大可小,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跟張揚快步走出了男生宿舍,快要離開校門的時候,張揚直接消失了。 我找了他半天,最后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陳夢。 陳夢見我要離開,鼓足勇氣走了過來,張開嘴:“葉歡......” “剛剛謝謝了?!币皇顷悏粢恢痹谧钃蟿⒄?,說不定我身上已經(jīng)掛彩了。我看著她臉上的掌印,心中一片惆悵。 換做以前,我肯定心疼極了。但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復(fù)雜。 “葉歡,對不起......”陳夢想解釋什么,我再次打斷了她。 “以后不要跟著劉真了,他不像是會珍惜你的男人。”我轉(zhuǎn)過頭,擺了擺手。 “再見?!?/br> 說完,我快步離開了學(xué)校,走出校門口后,看到張揚正站在路口等我。 “她好像哭了?!背聊蜒缘膹垞P極其罕見的關(guān)心起了別人的狀況。 “嗯?!蔽尹c點頭,繼續(xù)向前走去。 張揚跟上我,換了個話題:“現(xiàn)在我們?nèi)ツ???/br> 瞧他為我馬首是瞻的語氣,看來這個家伙是跟定我了。 我在心底嘆了口氣,同時快速清空紛亂的思緒打開手機??吹缴厦嬗幸粋€未接號碼,不由回撥了過去。 “喂?” “你可真牛啊。”電話中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我立刻就聽出了他的身份——病狗。 我皺起眉頭:“你怎么會知道我的號碼?” 病狗冷笑一聲,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砸了血翠的店,還想全身而退?陳老大昨晚去了趟滇城,被大小姐罵了個狗血淋頭。小子,你完蛋了?!?/br>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說廢話?”我有些不耐煩。 病狗道:“今天下午三點,馨和園。如果不來,后果自負?!?/br> 我有些好笑:“病狗,你他嗎喝多了吧?你要我去我就去?” 病狗嘿嘿一笑,什么也沒說就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黑屏的手機,心中一股不祥的預(yù)感逐漸彌漫,不多時,我給竇清霄打了個電話。 竇清霄只是說了幾句話,我臉色就鐵青了下來。 掛斷電話后,我低沉道。 “我們現(xiàn)在就回紅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