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交接
起來吧,尊長要見你。 我恍惚的轉過頭,看到一個身著白袍的男人,這個男人長相十分女性化,他還留著一頭披肩長發(fā),有著絕世容顏,若不是脖頸上的喉結,我還真就把他的性別給錯認了。 我忽然想起謝剛之前說過的話,接觸他的人,貌似也是...... “你猜的不錯,是我找的謝家后人,死在便利店的那幾個人,也是我卞和廟的人?!蹦腥舜┲簧韺捤傻陌着圩咴谖业拿媲?,他的音調不疾不徐,整個人有一種出塵的氣息。 “葉歡,我叫卞子杰,很高興認識你?!?/br> 卞子杰......姓卞? 我低聲道:“你們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卞子杰笑道:“把荊楚之壁當做訂婚信物,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對于尊長等老一輩的人來說,相當于是褻瀆他們的信仰?!?/br> 我聽后啞然,旋即道:“那個......卞先生對吧?我朋友在外面,可不可以打開廟門找人去救他?” 卞子杰搖了搖頭:“抱歉,卞和廟從不參與世俗爭端,如果想要救你的朋友,只能征得尊長的同意,只是那時......”他雖然沒有說完,但話里面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我眼神黯淡了下來,剛剛關門的時候我便聽到了槍聲,那槍聲很脆,遠不是彼得陳粗制濫造的土炮可以發(fā)出來的聲響,那么是誰開的槍,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道:“尊長是?” 卞子杰回道:“卞和廟的實際掌控者,尊長代表了卞和廟意志的傳承,他的任何條件,我們都要無條件服從?!?/br> 聽到尊長的權利這么大,我不由暗自咋舌。 卞子杰把我?guī)У搅吮搴蛷R的后院,這里是禁止游客踏入的地區(qū),他將我?guī)Ыo一個人,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那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先是給我取了身衣服,旋即指了指后面的屋子,示意見尊長之前,我需要將身上的污垢除下。、 我接過衣服,道:“兄弟,可以幫我給尊長帶個話嗎?我的朋友正在被人圍攻,求求他快點開門救他吧?!?/br> 那人淡淡道:“你進門之前,他就已經死了。現(xiàn)在外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他的尸體已經被官方帶走了?!?/br> 聽到這句話,我心中一顫,低著腦袋走了進去。 幾分鐘后,我穿著跟他們同樣制式白袍走了出來。門外等待我的是卞子杰,他負起雙手,勾起一抹傾國傾城的笑容:“這樣子順眼多了,走吧,跟我去見尊長?!?/br> “嗯?!蔽野岩路坏侥侨耸稚?,道了聲謝,便跟著卞子杰離開了。 卞和廟的主院極大,能夠容納數(shù)千游客??勺屛覜]想到的是,后院比前院大了三倍不止。 閣樓林立的建筑群給了這里一股古色古香的韻味,后院雖然大,但沒有貴氣逼人的凌厲感,一眼掃過,就好像看到了一位睿智滄桑的年長者,你會忍不住的湊過去向他請教心中的疑惑。 走進后院,里面來來往往全是身著白袍的人,年齡從八歲到八十歲的一應俱全。 “老師?!庇腥顺遄咏芤姸Y,后者也恭敬回禮。而后斷斷續(xù)續(xù)總會有人來找他見禮。 我道:“老師是?” 卞子杰微笑道:“書上有些題目,我略懂一些。尊長也不知怎么,就讓我教導廟里的年輕人,說來慚愧,我一天學都沒有上過呢?!?/br> 我點了點頭,道:“這里有很多生面孔,他們都是鷺江人嗎?” 卞子杰耐心道:“卞和廟剛剛在鷺江建成的時候,里面是沒有鷺江人的,但是后面經過歲月的演變以及歷代尊長的決定,廟里摒棄了曾經的陳規(guī)舊俗,吸納來自天南海北的有志之士。哦對了,我們這里分為內門跟外門,外門的人,你應該見過幾個?!?/br> 我一愣:“我見過?” 卞子杰點頭,說出了幾個我耳熟能詳?shù)拿郑骸疤颇~,程天霸,沈秋悲,孔競......” 聽到這幾個名字,我頓時瞪大眼睛。 這里面確實都是我的熟人,沈秋悲是沈秋樂的哥哥,據(jù)說他才是原定的沈家繼承人,不知道抽了什么瘋跑去廟里出家,等等,廟里? 我抬起頭:“沈秋悲來了卞和廟?” 卞子杰笑道:“不錯,但他選擇了外門,現(xiàn)在應該在海外做事情,相信你們很快就會見面了?!?/br> 很快就會見面了? 卞子杰沒有解釋,他領著我七拐八繞,來到了后院最里面的一棟建筑,讓我感到難以理解的是,面前這棟建筑只是一間很簡單的茅草屋,論起裝修與其他建筑相去甚遠。 吱呀一聲,他打開門,恭敬道:“尊長,葉歡到了?!?/br> “嗯,知道了。這邊沒你的事情了,回學堂吧?!崩锩?zhèn)鱽硪坏乐袣馐愕穆曇?,雖然音感老邁,但不顯老態(tài)。 “是?!北遄咏艿吐晳?,旋即便離開了。 我站在外面,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推開了門。 里面的布置很簡單,絲毫看不出來這是一位執(zhí)掌偌大卞和廟的尊長的臥室。 這里只有一張桌子,一張床,還有一對凳子,除此之外只是很平常的生活用品。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在那里看過這副畫面,仔細思考一番,才恍然大悟。 當初在孤島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陳言,也是在這樣一間簡陋的木屋里。 木屋的里面坐著一個精神抖擻的老人,他面容和善慈祥,給人一種十分安心的感覺。 “來了?找地方坐吧?!弊痖L招呼道。 我有些緊張:“我......站著就成。” 畢竟接下來他的話有可能變成宣判我們所有人命運的判決,所以現(xiàn)在的我不敢有絲毫大意。 尊長一怔,旋即道:“水晶島的直播我也看了。清河灣那件事我也略有耳聞,你這么謹慎做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br> 說完,他伸出手。 “算了,把東西拿過來吧。”